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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VIP特护病房,进门先是会客厅,脚下是柔软的地毯,踩上去毫无声响。
王志纲半靠在床头,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偎在床边,二人低声说着什么。见到吕聪等人进来,王志纲对那女人说:“亲爱的,帮我出去买包烟吧。”
那女人扭动了几下身子,见王志纲执意要她回避,有些不满地起身,拎起包扭动着腰肢走出病房,“砰”的一声摔上了房门。
吕聪刚要说话,王志纲却抢先开口:“吕警官啊,今天可真是吓死我了,差一点儿就性命不保,真是多亏了你们啊!”然后挣扎着起身握住徐诺的手,“徐警官,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还害你受伤了,这样,你的医药费、营养费我全包了!”
“王先生,我们找你了解些情况。”吕聪不喜王志纲的做戏,打断了他的感激之词。
徐诺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就势抽出了被握住的右手。
“哦,好,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1985年,你、言讯和华明强一同毕业创业,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积累了不小的一笔启动资金,然后分道扬镳各自发展了,能跟我们讲讲当时的情况吗?”
王志纲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似乎没想到吕聪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但马上被他掩饰过去了,打着哈哈说:“这都20多年前的事情了,哪里还记得啊!”
刘赫拿出报纸的复印件:“这么当时都见报了的事情,居然会不记得?”
王志纲看着报纸上那段用红笔圈起来的新闻,表情渐渐凝重起来,徐诺趁机说:“王先生,我们现在虽然抓到了嫌疑人,但是不确定是否有同谋或者幕后操控者,我们不能保护你一辈子,只有你把事情跟我们讲清楚,我们将犯罪分子一网打尽,才能真的安枕无忧。”
王志纲伸手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两口,但还是沉默着,似乎在思索。
突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划破房内凝固的气氛,刺激着大家的耳膜,一个护士急匆匆地跑进来:“病房内有供氧设备,是不可以抽烟的。”
王志纲掐灭了烟,待护士离开后终于开口了:“其实我跟他们两个并不是一个系的,他们学的是经济,我学的是文学,我们是在大三一次学校活动中认识的,当时聊的很是投契。那正是国家经济体制改革全面推行的时候,多个经济技术开发区相继建成,我们便约定今后一起创业。那时我们三个人真是踌躇满志,觉得一毕业就是我们大展拳脚,一飞冲天的时候了,可是对几个没背景没资本的年轻人,创业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他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轻轻的摇了摇头,想来当年定是没少受挫。果然他说:“毕业后我们到处碰壁,家里支援的资金很快就打了水漂儿,到最后三个人连温饱都难以维持。”
徐诺挺直了背,身体微微前倾,她知道马上就要说到关键的地方了。
“那段时间我们都很是烦闷,尤其是言讯,他是孤儿,没有父母做后盾,前期的投资也都是女朋友借的,他女朋友家里本来就反对他们在一起,如果再还不上钱,那估计就更困难了,所以他每天都愁的吃不下饭。”王志纲眉头紧锁,手又下意识的去摸烟盒,抽出一支放到了嘴边才察觉不对,无奈的把烟扔在一旁,“有一天我们仨又围在一起看着报纸搜索信息,言讯腾的站起来,撕下半张报纸跑了出去。弄得我和华明强摸不着头脑,半夜他回来叫醒我们说找到了赚钱的方法,脸上的表情却很是复杂。我们俩一听到赚钱的法子马上睡意全无,不去管他难看的脸色,急忙拉着他问详情。”
“没想到他说,今天在报纸上看到有人打广告要收养孩子,他急忙跑出去联系,希望能为自己在孤儿院认识的孩子找个家。没想到去了以后才知道,对方表面上打给着收养的旗号,其实是想买个女的回去生孩子,传宗接代。而且当场表明,如果言讯找来的人令他们满意,会给他两千块钱报酬。两千块在当时的我们而言,已经是一笔巨款了,言讯很是心动,但是却又觉得这种做法很不道德。在孤儿院外徘徊了一个晚上没敢进去,终于还是跑回来跟我们商量。”王志纲一边说一边起身,走到窗口,手扶窗框向远方眺望,目光却散散地没有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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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瞎忙一气~耽误了更新,真是对不起~~某人羞愧ing~
这个案子这周一定完结了,也敬请大家期待下一个案子
——《失足的天使》
第二卷 “吸血鬼”的来访 第十八章 陈年旧案(下)
“刚得知这个消息,说不心动是假的,但是总还是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很是犹豫。最后言讯说,孤儿院的孩子都吃不饱穿不暖,有很多还要受欺负,能去个有钱人家,好歹吃穿不愁了。于是我们一咬牙,就开始了第一桩‘生意’。当那两千块钱拿到手,我们的激动远远多过于内疚。”王志纲扶在窗台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这些秘密在他心底埋藏了太久,就好像尘封已久的阁楼突然被打开,细小尘埃忽然暴露在刺眼的阳光下,无处躲匿地挣扎着乱舞,心中满是恍惚和无措。
“从那之后,华明强负责联系买家,言讯联系孤儿院,等两边敲定,我就雇人去假装领养孩子,然后转手交到买主手里。W市当时的孤儿院我们都去遍了,甚是还去外地找过。就这样做了一年,我们手里都存了一笔钱,大家决定洗手不干,言讯也迅速地跟女友结婚去了美国。”
屋里出奇的安静,只有呼吸声彼此交错着响起,吕聪和徐诺对视一眼,任谁也没有想到20年前居然有这样的隐情。
敲门声让大家都回过神来,王志纲如释重负地瘫软在沙发上,那个背了20年的包袱,终于放下来了。
李可昕进门被凝重的气氛吓了一跳,轻手轻脚地走到吕聪身边说:“吕队,嫌疑人的枪伤已经处理好了,医生说可以去询问了。”
吕聪起身长出一口气,道:“刘赫,你在这里陪着王先生,以防还有其他同伙趁机作案,我们去会会嫌疑人。”其实他留下刘赫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怕王志纲溜走,虽然是二十年前的案子,但怎么处理还是要报请上级后定夺。
所以他向刘赫使了一个眼色,刘赫了然地挤了挤眼睛,大声说:“保证寸步不离地完成任务!”
徐诺跟在吕聪后面边走边想,如果凶手真的跟20年前的旧案有关,那很有可能是被卖的女孩或她的子女。猛然想到搏斗中看到那年轻的脸庞,狰狞的表情以及一双满怀恨意的眸子……
“唔!”徐诺捂着手臂痛呼一声,想的太入神,竟没发现吕聪已经停下。
吕聪一个回身,没想到徐诺竟直直地撞进了自己怀里,低头看她额头恰好在自己下巴位置,长发很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头微微垂着,刘海在脸上投下一弯阴影,表情显得若隐若现不甚清晰。她身穿医院蓝白条病号服,衣服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肥大的袖口卷起堆在手腕处,显得手腕更加不堪一握,吕聪才发觉她似乎比刚见面时更加消瘦了。一缕淡淡的冷香飘进鼻内,让吕聪瞬间失神,竟然想拥住怀中之人,没成想伸手却揽了个空,徐诺已经径直地向病房走去。
李可昕在一旁把吕聪的失态看了个满眼,不禁促狭地笑说:“吕队,回魂儿了!”
吕聪只觉得脸上一热,忙掩饰着抢先去开门:“我们进去吧。”
嫌疑人在窗口的椅子上坐着,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漆黑的夜空,对屋内的动静充耳不闻。徐诺趁机上下打量了她,削得极短的头发,脸色苍白下巴尖瘦……徐诺觉得眼前这人有些似曾相识,在脑海中快速地搜索起来,忽然她灵光一闪:“宋阳是你什么人?”
那女子闻言后背一僵,坐直了身子,缓缓地转过头来,视线牢牢地锁住徐诺,瞳仁很是黑亮,像是两丸墨色水晶,嵌在白色的温玉之上。但此时那原本十分美丽的眼睛,却透出浓浓的恨意,凶狠的像是随时要扑过来的小兽。
徐诺被她的眼神看得有点儿惴惴,吕聪心里却轻松起来,办案时最怕遇到心如死灰的犯人,而眼前这样恨意入骨之人,反而容易找到突破口。
吕聪不慌不忙地坐下,刘赫掏出记录本,打开录音笔开始询问:“姓名,年龄,职业。”
那女子紧咬下唇,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宋阳,20岁,没工作。”
“你也叫宋阳?哪个阳字?”刘赫停笔很是疑惑地看着她。
徐诺猛地醒悟:“你就是宋阳!”
“徐队,这不是电视剧,女扮男装……”刘赫的反驳在看到宋阳默认的表情后戛然而止。
徐诺没有理会刘赫的反驳,喃喃自语一般:“难怪你要戴着大大的黑框眼镜,穿高领长袖衣服,不爱说话,还带着手套伪装成严重的洁癖,想来还穿了内增高的鞋子吧。”
宋阳盯着徐诺看了良久,诡异地一笑:“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但是告诉你,太聪明的女人都不会有好归宿的。”
“你妈妈就是个聪明的女子吧?”吕聪忽然开口问。
“聪明?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笨女人,她从来不懂得为自己争取。”宋阳忽然失态,尖锐的声音中透出怨愤和不甘,“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她根本不配做母亲!”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嘴唇不住地发抖,大声咳嗽起来,咳的眼角都迸出了泪花,半天才平静下来。
徐诺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宋阳犹疑了下伸手接过,却只是在手中把玩着。盯着手中上下翻飞的纸巾,宋阳再次开口了:“言讯和华明强都是我杀的,如果不是你们抢先一步,王志纲也不会幸免。”
不等吕聪等人开口,她就径自地往下说:“其实这个计划,我酝酿很久了,从三年前去学编程就开始了。等我应聘进安雷保全,我期待已久的复仇终于可以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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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出去遛狗,华丽丽滴感冒了~
偶们家狗欢蹦乱跳的,真是强烈的反差~
偶太缺乏锻炼了~~~OTZ
第二卷 “吸血鬼”的来访 第十九章 刑警的无奈
“我在保全公司工作了几个月,由于表现出,升职参与阳明山别墅群的维护和更新。四月底公司再度对别墅群的保全系统维护,我就趁机插入了遥控代码。五月十号,我晚上七点以后随着去参加晚宴的人进入言家别墅,遥控关闭了红外线报警,趁着夜色翻入书房。跟今晚一样,我用枪抵着言讯的头,逼他立下遗嘱,让他吃了里面装有氰化钾的胶囊,然后用。”宋阳平静的有些吓人,她那淡淡的语气,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而不是在讲述自己杀人的经过。
“接下来十三号是华明强,大同小异吧,没什么好说的。最后就是今天,被你们抓住了,真是便宜了王志纲。”宋阳说完扬起脸,眨眨眼睛,“这样可以了吗?”
“为什么要在颈部留下牙印?还有那吸血鬼的便签?”
“因为他们都是吸血鬼,其实我也是吸血鬼。”她用舌头舔了舔牙齿,“所以我要以牙还牙。”
吕聪和徐诺对视一眼,都在怀疑她的精神是不是有些问题。
“能跟我们讲讲你妈妈吗?”
吕聪的问题成功打碎了宋阳的平静,她情绪再次失控:“别提那个女人,她不是我妈,她不配!扔下自己孩子自杀的女人,怎么配做母亲!”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说话声:“我是宋阳的阿姨,你们让我进去。”
宋阳听到这声音猛地起身向门口冲过去,带翻了椅子,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而此时房门正好打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几步跑到宋阳身边,抱住她哭道:“阳阳,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能这么傻!”
宋阳摔到了伤口,疼得冷汗直冒,但还是强撑起笑脸:“云姨,别哭,你说过你不会哭的。”伸手去抹那人脸上的泪水,“我没事,我好好的呢!”
那中年女子伸手扶起宋阳,见她肩部的白色纱布又隐隐渗出血色,慌地大喊:“医生呢?医生在哪儿?”
医生来检查过,给宋阳换了绷带,转头对吕聪说:“吕队长,病人情绪太过激动,我让护士给她打一针镇静剂,今天先不要问了。”
吕聪谢过医生后对那中年女子说:“我们能找地方谈谈吗?”
那女子恋恋不舍地看着在床上睡熟了的宋阳,伸手给她掖掖被角,捋捋头发,才直起身说:“恩,你们叫我宋云好了。”
吕聪等人带着宋云来到医院大厅水吧,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这才顾上打量她。
看眉眼她年轻时应该是个很清秀的女子,但斑驳的鬓角、深深的皱纹,以及眼中那浓浓的疲惫都无不显出她的苍老。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都二十年了,没想到还有旧事重提的一天。”宋云无奈地摇了摇头,半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