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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叔你这么多年守着她,护着她,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忠叔身子一震,停住忙碌的脚步,端着盘子站在原地不出声。
许诺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打破他的防备,接下来的询问就会顺畅许多了。
帮厨的两个大娘早已经收拾好厨下离开齐府,徐诺和忠叔就近在厨房捡了块干净地方坐下。
许是触及心底从来不曾示人的心事,忠叔有些犹豫,又或是不知从何说起。他有力的双手绞在一起,用力到青筋毕露,嘴唇嗫嚅着,半天才开口道:“我家世代在齐家做事,到我已经记不清是第几代了,我从小和文云一起长大。当我还是个淘的浑身是泥的脏小子时候,忽然发现她已经不是小时候拉着我的衣角、喊我忠哥哥的小女孩,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是个跟男生说话会脸红的大姑娘了。”
虽然忠叔说的并不是徐诺想知道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徐诺并不想打断他,一个为了心爱的女人,能够终身不娶、默默守候的男人,在徐诺这个现代女性眼里,应该都是小说里才有的戏码。
坐在厨房门口的板凳上,晚风轻轻吹着脸颊,徐诺安静地听忠叔讲他和她小时候的故事,虽然他的讲述平实无华,声音也沙哑低沉。但是不知是因为晚风,还是因为这故事,徐诺的一颗心慢慢柔软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忠叔猛然醒悟道:“徐小姐,真是对不起,年纪大了,说起什么就停不住嘴。你之前问我什么,哦,是老家主的去世是吗?”
徐诺微笑着点点头:“没关系,我喜欢听你讲你们以前的事情。”
忠叔的脸竟突然红了一红,他马上别转头去说:“老家主死前,夫人就对病情有疑惑,我冒雪出山请了宁大夫,因为他跟我爹有交情,我信得过。”
“诊脉之后,宁大夫就跟我说,老家主的不是病,而是度,但是他也没诊出是什么毒药,要我把药渣翻出来给他验验。验过之后还是没有结论,我们只能去禀告了夫人,夫人却并没表现出意外,只是让我给大夫赏钱,就匆忙走了。”
忠叔的说辞跟秦文云所差无几,徐诺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忠叔偶然间的一句话,让她再次竖起耳朵。
“老家主死后,二老爷找到我,问了个让我意想不到的问题。他说:‘阿忠,大伯死前真的把家主传给大哥吗?’我当时就唬了一条,当时病床前只有我和文云,我没有透露出去,文云自然更不会说,他怎么会有这么一问。”
徐诺这下来了兴趣,追问:“你问他原因了吗?”
“当然问了,我把他拉到一旁角落问他:‘你胡说什么,当然是传给你大哥,当时我就在旁边,听得很清楚,你怎么会这么问?’他撇撇嘴说:‘那佑旭还跟我吹牛,说大伯答应把老宅传给他,还说等以后我就要管他叫家主,切,做他的大头梦吧!’”
徐诺心里开始盘算,难道齐佑旭一早就知道家主是准备传给他的?那被他大哥横刀夺走,他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但是为什么时隔这么多年才回来报复呢?
“那老家主死后,齐佑旭有什么反常举动吗?”
忠叔似乎很吃惊徐诺的问题,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才摇头说:“其实我根本不信二老爷的话,三老爷从小就是个老实孩子,从来不跟兄弟争抢东西,性子最是憨厚。老家主过世的时候,他哭得最凶,却还不忘劝慰哥哥嫂子。其实我倒是觉得,看当时的情形,家主传给三老爷才是最佳之选,他是兄弟三个里面,最本分的一个,不过这是主人家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下人能够过问的。”
徐诺低头思付,似乎齐家之人对齐佑旭的评价,竟都是憨厚,老实,不计较,难道真的是自己想错了?想到这里,徐诺又摇摇头,想要甩开这些影响,现在嫌疑最大的,的确还是齐泽旭。
等徐诺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回到两仪院,两个屋子的灯都已经黑了。她以为大家都先睡了,便轻手轻脚推开自己屋子房门,忽然被人抓住手腕,她大惊失色,刚要准备使用武力,却借着月光看到那人是李可昕。
徐诺瞪她一眼,刚想开口抱怨,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嘛!更何况还是在这么紧张的破案期间。
不料李可昕却冲自己做了个“嘘”的手势,轻轻指指后院,徐诺顺着她的手望去,透过窗帘留着的那条缝隙,看到时文轩站在后院月光下发呆。
徐诺会意,朝李可昕感激地一笑,轻手轻脚地朝后院走去。
李可昕站在屋里,眼看着徐诺走出后门,朝时文轩走去,不禁望向对门的房门,重重地看了一口气。吕队现在肯定还没睡吧,真不知道他来跟自己说:“时文轩的情绪不太对,你让徐诺去关心一下。”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但是看他的躲闪的眼神和纠结的眉头,想来心里定是不好受的。
李可昕再次叹气,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自己心里那个木头脑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二十四章 第三条人命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二十四章 第三条人命
她这厢翻来覆去。对门的吕聪更是难以安枕。早在徐诺轻手轻脚进门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所察觉,不多时便从窗子看见她走向时文轩,双手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二人在月光下轻声细语,自己却像被无数针刺着一般,一阵阵痛入心扉。
徐诺悄悄走出后门,环住时文轩的腰问:“怎么了,怪我忙案子冷落了你?”
时文轩见她还是一件短袖,忙把她揽入怀里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徐诺这还是第一次被他拥入怀里,觉得他身上一阵好闻的肥皂气息,清新干净,衬着月色更加让人砰然心动。
徐诺难得露出小女儿情绪,偎近时文轩,觉得自己的心跳一阵阵加快,害怕被他听了去,忙伸手按住胸口,想要掩住那羞人的“砰砰”声。
但是她一抬眼,却看到时文轩脸上虽然勉强挂着笑,那笑意却未到眼底,便知他定是有别的心事。柔声问:“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我跟你一起分担不好吗?”
时文轩似乎很享受她娇小的身躯在怀里的感觉,手臂紧了紧,叹气道:“其实没什么,就是今天没能把人救醒,让我心里有些难受。”
徐诺劝慰说:“我听吕队说过,这不是你的错,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回天乏术,你尽力了,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好吗?”
“我当然知道,但是看到他,就想起当年我父母临死的时候,我愣愣地站在血泊中,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不会哭,不会喊,动都不会动,就那么站了一夜,直到第二天邻居们发现后报警。”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当时会医术,是不是就能救活他们,我发现的时候他们的身体还是温热的,血液还是温热的,我……”时文轩哽咽着说不下去。
这是时文轩第一次主动提自己父母的死亡,他的声音轻得飘忽不定,让徐诺觉得那声音竟似要散在月光中消失不见一样。她心下怜惜又微微生出一丝惶恐,此刻的时文轩似乎离她很远。她下意识地把脸颊贴上他的胸膛,听到他心脏有力的跳动,才觉得他是真实存在的。
时文轩把下巴抵在徐诺头顶,闻着她身上清凉的香气,忽然不想开口说话,二人就这么静静地相拥而立。
吕聪躺在床上,用枕头蒙住头,但是后院那絮絮私语却还是不停地钻进耳朵,让他心里觉得有猫爪不停在挠,每一下虽不是痛彻心扉,却也血肉模糊。
不多时没了声响,却久久不见时文轩回来,他反而更加躺不住,起身掀开窗帘一角悄悄朝外看去。
只见徐诺依偎在时文轩怀里,二人静静站在院中,被月光笼上一层轻纱,似乎看不真切,但是徐诺那微带娇羞的脸庞,却还是想烧红的烙铁一般,烫伤了吕聪的眼睛和他的心。
他在屋内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屋外的二人却丝毫不知。二人很难得享受到这样温馨的时刻,都不愿意出声破坏氛围。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文轩牵着徐诺的手走到一旁的石板上坐下,闷声说:“也许是小时候的的阴影,让我喜欢独来独往,被叔叔接去生活以后,我又学会了伪装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好孩子,礼貌、开朗、乐于助人而且成绩优良。但是我心里一直是还是那个孤独的孩子,不喜欢接纳别人,只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徐诺第一次听到时文轩有这样心事,不知说什么才好,心下暗自懊恼自己的粗心,竟从来没有发觉他的痛苦。
她伸手握住时文轩的手,柔声道:“你不是孤独一个人,你还有我不是吗?”
时文轩微笑着转过头看着她说:“对,这么多年以来,是你让我的一次想要走出自己的世界,我的目光不自觉地想要追着你的身影,我想去了解你的想法,想去照顾你。徐诺,是你改变了我,给我的心里带来了阳光。”
徐诺把头轻轻枕在他的膝头,心底一阵暖意涌上来,如果不是真心想要接受自己,他肯定不会把心底的秘密说出。她满心欢喜地感受着时文轩轻抚自己的长发,竟就这样怀着甜蜜睡熟了。
吕聪早晨急吼吼地推开后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时文轩坐在石板上,徐诺伏在他的膝头睡得正香。乌黑的长发倾泻而下,身上盖着时文轩的外套。一夜未睡的吕聪早已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觉得还是眼下的事儿更重要。
时文轩听到门向,才把视线从徐诺身上移开,诧异地发现眼前吕聪眼窝深陷,双眼布满血丝,下巴也冒出青须须的胡子茬儿。还未顾上开口询问,就听到吕聪沙哑着嗓子说:“又出事儿了!”
此时徐诺也已经被惊醒,她昨夜心情极好,又一夜好眠,竟难得地露出些小女孩的憨态,揉揉眼睛嘟着嘴问:“几点了,怎么这么吵。”
而听到吕聪的话后,她脑子一下子清醒,抬手拢拢头发问:“吕队,出什么事儿了?”
“齐佑颖死了,赵倩倩遇袭尚在昏迷。”
“什么?!”徐诺惊呼出声,这才几天,齐家竟然已经出了三条人命,她一叠声问,“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案发现场在哪儿?”
时文轩抬手揉揉她的头发说:“你别急,听吕队把话说完。”
吕聪也没有避讳时文轩在场。直接说:“我刚接到子玉打来的电话,说是被电击棒集中心脏猝死,赵倩倩也是被电击棒击中手臂导致昏迷,跟忠叔上次一样。”
徐诺起身边扎头发边说:“那我们赶紧去现场。”她刚要走,忽然回头看着时文轩,目光中带着询问。
时文轩明白她的意思,笑说:“忙去吧,我要回房间补觉。”
徐诺脸上一赧,轻声问:“那我中饭时候回来叫你。”
时文轩昨夜把心里话说出来,觉得轻松了很多,见徐诺大眼睛水润润的。脸颊微红,忍不住走上前揽住她,在额角轻轻印下一吻,然后说:“快去吧。”
吕聪早已避到前院等着徐诺,心里乱七八糟地想,记得以前王铭和张薇的案子结案时,李可昕在队里似乎说过,真的爱一个人,就是要因她的幸福而幸福。徐诺现在的确很幸福,从她眼角眉梢含着的甜蜜就能看出来,但是自己却没办法因为她幸福而开心……
正这么乱想呢,徐诺已经站在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吕队我们走吧!”
二人步履匆匆地赶到六合院,只见陈伦面如土色地坐在院中,失魂落魄,目光毫无焦点。
李可昕迎出来说:“陈伦是第一发现人,他当时吓得大叫:‘救命!’正好忠叔经过巷口听到,也匆忙赶进来。现在法医和检验科的同事在里面做事,而赵倩倩还在昏迷之中,齐家众人都在大厅,子玉还在那边。”
吕聪探头朝屋内看看,决定先跟陈伦聊聊,他和徐诺坐在陈伦对面,陈伦目光呆滞地望着他们两个,却又像是穿过他们,看向更远的地方,对外界的事物丝毫没有反应。
此时齐佑颖和秋林匆匆赶来,看到这情形心下也明白了几分。齐佑颖分开众人上前,抬手一巴掌扇在陈伦脸上,陈伦被她打的身子一歪,却又保持着耷拉脑袋的姿势不动。
齐佑颖又要伸手去打,周围被惊呆的众人才想起来过来拦住,秋林抓住她的双手说:“妈,你有话好好说,怎么上来就打人。”
李可昕暗自吐吐舌头,心道平时见她冷冰冰不理人,没想到脾气也很火爆。
齐佑颖被儿子抓住。抽不出手,只好边哭边骂:“你妈被人杀了,作为儿子你不配合警方赶紧破案,你发什么呆啊?你那个畏首畏尾的闷葫芦性格,到底随谁,我们齐家可没有这么没出息的后代。
李可昕接到吕聪的眼神示意,忙走上前扶着齐佑颖道一旁坐着,柔声劝道:“齐阿姨,陈伦他毕竟年轻,经历这种事儿心理上承受不住也是人之常情,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是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