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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她笑着摇摇头,加强了话中语气,“你放心,绝对不会。”
这时,手术室里的灯全灭了,连带‘手术中’三个鲜红字也变成了暗红色,医生们摘下口罩相继走了出来。
杨振尧起身拦在医生面前,焦急地问:“医生,我妈……”问到这儿却不敢再问下去了,只是急切地看着他们。
“这次手术还算成功,估计一两个小时后病人就能清醒过来。”
~奇~“真的吗?谢谢医生谢谢……”幸好幸好,杨振尧悬着的那颗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忙不迭地道谢,又是鞠躬又是握手的,反而弄得医生很不好意思。
~书~曾静拉过他,笑着对医生说:“真是麻烦你了医生,谢谢!”
~网~“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快去看看病人吧!”
送走医生,杨振尧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问,“洛洛呢?”刚才还在他身边的,怎么一会儿的工夫就不见了?
曾静的眼神闪了闪,转身向病房走去,“刚才医生出来的时候,黎小姐就走了。”
杨振尧看着她的背影,小跑几步拉住她的胳膊,她顺着力道停了下来,但没有回头。“阿静,我……”
“如果还是谢谢一类的话,那我知道,你就不用说了。”
他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第一次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阿静,对不起,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的亲妹妹,我……”
“阿尧,”她打断他,笑盈盈地看向窗外,“我有男朋友了,改天介绍你们认识啊?”
“真的吗?真是恭喜你了阿静……”杨振尧笑着拥抱了她一下,在她耳边许诺,“等哪天你结婚的时候,我要送你一份特大的嫁妆……”
曾静搂上他的腰,脸颊深深地贴在他的怀里,不禁自问:这个怀抱,终究不会属于她对不对?
陌上深深深几许(56)
杨母清醒的时间似乎越来越短,有时候竟会昏睡上一整天。医生说,上次的手术他们已经尽力,如果再发病,十有八九是回天乏力。杨振尧不信,连夜飞到国外联系了几个脑科专家,就杨母的病情进行探讨,半小时后他们得出的结论基本一致。
杨振尧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B市的,等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在机场已经呆了半个小时,接起电话,他起身向机场外走去。
“你在哪里?刚才伯母醒了,说想见你。”
“我马上过去。”
“别自己开车了,打车吧。”
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他突然茫然地不知该走向哪边,世界仿佛都与他失去了联系,只有耳边传来的轻轻呼吸声,证明了他并不是孤独一人。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急声问:“妈会不会……死?”
良久,淡淡的嗓音传到他的心里,“每个人都会死,只是时间不同而已。杨振尧,有些事情你该学着去接受,而不是一味的逃避。逃避并不能解决什么,时间才是治愈伤痛的良药,你明白吗?”
他冷笑,“这些场面话谁都会说,换你你做的到吗?”
“当然,”顿了顿,她似乎是笑了,“如果我做不到,三年前我早就带着黎轻自杀了。如果真是那样,这辈子你都不会听到刚才我所说的‘场面话’。”
“你什么意思?三年前是怎样?”
“杨总,你找情妇都不调查她底细的吗?”
“黎洛!以后不准你再提这两个字!”他有些生气,每次都是这样,她似乎把‘情妇’一词当成了对她自己的调侃,生气也说,开玩笑也说,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与他之间的差距,永不可能。
“好了,你快打车回来吧,先这样。”
“等一下……”意识到她要挂电话,他急忙叫出声。
“怎么?”
“你……陪我说会话……”
电话这边,黎洛斜身倚在走廊里的墙壁上,听到他的话后怔了怔。医院的走廊里有些阴冷,她把空着的右手□口袋,诧异地扬眉,“说什么?”
“等我一下,我先打车。”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间或夹杂着汽车的鸣笛声与刹车声,一会儿的工夫,那边慢慢安静下来,依稀听到他的声音,“泉水医院,谢谢。”然后声音大起来,“你刚才说什么?三年前是怎样?”
“你想听,可我不想讲。”黎洛站直了身子,来回走动了几步。往事犹如一条横在她心口上的伤痕,经过三年时间的沉淀,所幸已经结伽留疤。所以现在的她不会傻到去揭自己的伤口,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实在没有回味重温的必要。
“黎洛,你心里藏了太多事了……”
叹息般的声音悠悠回荡在耳边,她无所谓地笑笑,“我从书上看到过这么一句话: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座伤城。我觉得这句话是真理。”
他在那边笑,“你很爱看这种类型的书?”
“至少他们说的都是真理。”她随口接道。
“黎洛,你的思路很快。”不管他说什么他问什么,她永远能在第一时间里反应过来。
“算是夸奖吗?”
“当然。”
“谢谢。”
他笑了两声,然后说:“我似乎……被你吸引了。”
陌上深深深几许(57)
出其不意的嗓音使她愣在了当场,来不及思考嘴边的话已脱口而出,“我的荣幸。”
“看来这两年里我错过了很多东西,希望还有时间补救。好了,我已经到楼下了,先这样。”
耳边传来嘟嘟的忙音,她缓缓合上手机,向后坐在塑料椅上,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出神。
“叮——”
她循着声音看去,一身黑衣的男子疾步跨出电梯向这边走来,也就是一天一夜没见,她却觉得他好像是瘦了,脸色也憔悴了很多,下巴上冒出了一圈青色的胡渣,落拓中带着一抹沧廖的性感。
他疾步走到她身前,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沉声说:“刚才,谢谢了。”然后推门进了旁边的病房。
看着病房门缓缓关上,她无意识地摸了摸额头,上面似乎还有他胡渣碰到时的轻微刺痒。
这一刻,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向那个她时时刻刻保持距离的男人迈出了一小步。虽然那一小步微乎其微,虽然她的心里还有另一个男人,可是不能否认,在他刚才吻她的那一瞬间,她是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了‘幸福’一词的真正含义。
轻声走到病床边,杨振尧伸手覆上杨母的右手,看到她睁开眼后笑了笑,“妈,你醒了?”
杨母动动身子想坐起来,杨振尧见状忙伸手揽上她的背把她扶起来,并在背后塞了两个枕头。
虽然没怎么用力,一番动作下来杨母还是喘息了几声,无奈地看着他苦笑,“唉,不中用了……”
“妈!”揽了揽她的肩膀,杨振尧笑得有些勉强。
“阿尧啊……”拉着他的胳膊,杨母的目光从他脸上看过,极力想记清儿子的长相,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在看到他下巴上的胡渣后笑了,伸手轻轻抚了抚,“也不知道照照镜子,你看这儿……”
他握住母亲的手紧紧贴在脸边,笑着说:“妈,虽然儿子的岁数在长,可是在我心里,你永远都占有最重要的地位。”
“乖儿子……”杨母垂了垂双眸,然后看向他,脸上带着祥和与平静,“儿子,你要学会长大,妈已经老了所剩的时日也不多了。你要知道每个亲人到了一定的时间都会离你而去,他们不是永远的离开了你,至少还有你们的回忆留在心底,这样就足够了,你明白吗?”
“妈……”杨振尧红了眼眶,这些话刚才黎洛也说过,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况且那人还是他的母亲,这个世界上唯一对他好的母亲。
“儿子,”杨母拍拍他的手背,接着说,“除了和你相伴一生的恋人,除了洛洛,没有人能够永远的陪着你。所以,你要对她好,知道吗?”
“妈,我知道。”
“只是,”杨母静静地看向窗外,落寞的双眼里闪过几丝沧桑,她看着光秃秃的树干,知道自己就像这些树木一样大限将至。可是明年那些树木还可以发芽,她却再也看不见自己的儿子了,不能看着他在事业上的成就,不能看着他结婚生子,“我却不能亲眼看着你成家立业了……”
看着母亲心酸失望的模样,杨振尧坚定地说:“妈,能看见,你可以看见的!”
陌上深深深几许(58…60)
陌上深深深几许(58)
杨振尧把黎洛叫进病房,嘱咐了她几句就急匆匆地出去了,半小时后他才回来,手里拿着两个暗红色的小本子,匆匆地把它们塞到杨母的手里,沉声说:“妈,你看看,这是我和洛洛的结婚证,我们结婚了……”
结婚证?黎洛还没反应过来这三个字的真实含义,就被杨振尧一把拉了过去,他搂着她的肩膀向杨母的方向说:“洛洛,快叫妈。”
妈?此刻黎洛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不怎么够用,她怔怔地看向杨母手中的小红本,恍惚以为这是一场虚假的梦境。病房里开了灯,‘结婚证’三个烫金大字在清冷的灯光下闪着金色光晕。
“你们……”杨母颤着手翻开暗红色的小本,再三确认了好几遍才明白过来这是他们两个的结婚证,“你们结婚了?”
“妈,今天我和洛洛先领证,以后再补办婚礼。”
“好好好……”杨母高兴地摩挲着那两个小红本,目带企盼地看向黎洛。
杨振尧轻声提醒她,“洛洛,快叫妈啊……”
黎洛有些惊魂未定地看了他一眼,在这样的夜晚,他的瞳眸黑的有些出奇,似乎一股无形的漩涡,引领着她陷入、沉沦。她收回双眼看向一直盯着她的杨母,舔了添唇说,“妈……”
“哎!”杨母眉开眼笑地应了一声,突然想起了什么,全身上下的开始找东西,边找边念叨,“怎么都没有呢?送什么呢?”
“妈,你找什么?”
“给洛洛的见面礼啊,她都是咱家的媳妇了,我总该送她点什么,可是我都没戴……”杨母有些着急,第一次见自家儿媳妇总该送点见面礼,可是她在医院里住了这么长时间,哪戴过什么首饰。
“妈,送什么见面礼啊,都是一家人……”杨振尧笑着安慰她。
“不行,”杨母断然拒绝,拉过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黎洛,歉意地说,“洛洛啊,今天妈没带什么东西,那就改天再送,好不好?”
“没关系,伯……妈……”黎洛尴尬地笑着,左手抓着外套上的带子无意识地缠绕揉搓。
“阿尧,”把黎洛的手放到他的手里,握紧,杨母高兴地催促他,“你快带洛洛去买戒指,快去,别忘了买点珠宝首饰一类,多买点……”
“妈,这事不用急……”
“怎么不急?你都没跟人家洛洛求婚人家就跟你领证了,你还不快去想办法补上?快去快去,如果买的不好看,你看我怎么治你!快去吧,正好我也累了……”
杨振尧笑了笑,伸手扶杨母躺好,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低声嘱咐了几句就和黎洛出来了。
“哪家的珠宝店比较好?”杨振尧自言自语地说着,掏出手机看了看,率先向电梯走去,走了几步才发现她没有跟上来,回头扬了扬眉,诧异地问,“怎么了?”
黎洛瞟了他一眼,凉凉地说:“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陌上深深深几许(59)
这个女子永远都是这么冷静,换做别的女人,估计早就兴高采烈地找不着北了,可是搁她这儿,永远是一副冷静明理的模样,不骄不躁。他抬眸看她,黝黑的瞳眸里闪过一丝妖异,说:“结婚证是假的,只是为了让我妈安心。”
假的?黎洛转念一想,也对,他出去了总共不过半小时,哪有时间去民政局办结婚证。再说了,办结婚证得男女双方亲自签字,她又没去,这证肯定是假的。这么想着,黎洛问他:“那现在去哪儿?”
“珠宝店,买戒指。”简短的扔下这六个字,他走到电梯前按了向下的按钮,站在一旁等电梯。
他带她去的是卡地亚专卖店,兴宝隆旗下的商行之一,专营戒指、项链、手镯一类的首饰。
服务员很热情地把他们迎了进去,拿出今年的几款最新样式为他们一一介绍,并请他们试戴。黎洛心不在焉地应付了几句,看到玻璃柜上的宣传册,略感兴趣地翻了翻。他却听得认真,时不时地问些什么,与服务员相谈甚欢。
服务员大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孩,看到店里来了这么一对俊男靓女,一个个踮着脚地往他们身边凑,顿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这个款式好那个样式佳的,吸引帅哥的同时也忘不了做生意。
一个圆脸的服务员认真地看了他几眼,突然问:“你……是不是致尧科技的杨总?”
经她这么一说,几个服务员重又打量了他一遍,然后趴在柜台边的也不趴了,站在他身后的也都退开了,全部端端正正地站好,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小心,“你真的是杨总?”
杨振尧端详着首饰盒里的白金对戒,悠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