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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电话的却是方涵,公事公办的态度:“萧小姐,叶少正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
“那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方涵犹豫了一下:“这个,我也说不好。”
“那我过一会儿再打吧。”
电话还未等断,他便接了过来,声音依然是冷漠的,没有丝毫的温度:“什么事?”
她欣喜,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还是不要在电话里告诉他吧,攥着手里的化验单,轻声说:“明天,你有时间吗?”
语气里竟然含了一丝祈求的意味。
他想了想,“有。”
“在那个咖啡厅,老地方,晚上六点,不见不散好吗?”
那边沉默,电话里陷入一片死静,甚至连呼吸声都弱不可闻,她心里一沉,嘴角轻轻向上弯起,算了,他不想见她。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他的声音波澜不惊的传来:“好,我也正好有事找你。”
她高兴的嗯了一声,放下电话,开心的出了门,迎着阳光,心情大好的举起手里的单子,这是一张通向幸福转折的门票,她已经可以看见远处温柔的阳光,美好而明媚的穿透了这张薄薄的纸张,直透心尖。
一夜辗转,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慢,她几乎每隔一会儿都要看一看墙上的挂钟,然后便在心里默默的笑开。
她想像着他听到这个消息时的表情,一定很惊喜,很欢乐,会揉揉她的头,将她拥进怀里,叫她笨蛋,然后跟她一起憧憬着这个宝贝的长大。
萧暮优用了一上午的时间购物,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份孕妇必备一百件的清单,照着上面,细心的挑选,等她将这些东西送回家,才想起来还没有吃饭。
医生说她太瘦,营养跟不上,她便努力的想要比平时多吃一点,可是,胃口太小,看着,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后只多吃了那么一点点。
下午三点,她挑了自己最喜欢的一件衣服穿着,早早的等在那个咖啡店。
仰起头,就能看到面前林立的大厦,而她想到,他正在她上方很高很高的地方办公,就觉得离他很近。
不断的看表,不断的看手机。
熟悉她的老板笑着向她打招呼,似乎也被她这种急躁的小动作感染了气氛。
她平时坐在这里,总是乖巧的很,不是看书就是看照片,直到那个男人走进来,她就会马上变得撒娇而缠人,他吃她带的盒饭,她在他的对面喋喋不休,那样的场景总能带给他一份别样的感动。
老板笑着低下头,继续做事。
晚上六点,店里的客人不多,正是下班的时间,多数人回家的脚步匆匆。
萧暮优望向窗外,那是从东城天下到这里的必经之路,每走过一个高大的身影,她都要激动上很久,可是,等啊等啊,又过去了一个小时,他还是没有出现。
她渐渐的心神不安起来,他,不会是后悔了吧?
叠得整整齐齐的化验单就放在衣服的口袋里,她轻轻的摩擦着,感受着尖锐的边角带来的刺疼。
老板想要送一杯咖啡过来,却在起身的时候看到她突然站了起来,眸光一眨不眨的凝着窗外。
熟悉的车辆,低调的奢华,是那个人的姿态,只是他下了车,另一面的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笑意盈盈的脸,是蓝馨儿。
她的心跳像是突然停止了,握在口袋里的手慢慢的濡湿了那张化验单。
他已经走了进来,带进一股凉嗖嗖的风,目光锁定她的位置,绕过桌角,坐下。
他手里拿着一个纸袋,被他放在墨绿色的桌面上。
萧暮优有些僵硬的坐了下来,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还算平静。
“馨儿在上国画课,我去接她,所以,来晚了,没等很久吧?”这样不以为然的口气,像是冷水泼在了身上,又吹来一股寒风,瞬间冻成了冰。
口袋里的手越发的紧了,但面上依然还保持着微笑。
“我有事同你说。”鼓足了勇气,她方要开口,他也是同样一句话掷了过来:“我有事同你说。”
她的那句,终于还是咽了下去,视线垂向口袋里鼓起的手。
将桌子上的文件袋推了过来,他面无表情:“这个,你签了吧?”
“什么?”心跳如擂,她快速的抬起头。
“离婚协议书。”五个字,从他的薄唇里吐出,每个都带着杀伤的力量,她不受控制的抖动着双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什么意思?”
她拿过纸袋,手不好使,拆了半天才拆开,白纸黑字,那样醒目的写着‘离婚协议书’,剩下密密麻麻的文字,她没有看清,只看见在属于他的位置上,已经龙飞凤舞的签好了字。
她忽然想起那一日,他骗她到民政局办理结婚证,要签字的时候,他签得非常痛快,她那时记住了他的签名,他喜欢写繁体的叶字,很好看,一下就印在了心里。
此时,同样的签名,却是可笑之极。
她望向属于自己的那一寸土地,空白的,正如她此时的心情,没有只言片语,一片白色茫茫。
想要说的话,再也挤不出半个音节,抓起桌子上的一页白纸,另一只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狠狠的甩在他的脸上。
第4卷 反目
想要说的话,再也挤不出半个音节,抓起桌子上的一页白纸,另一只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狠狠的甩在他的脸上。
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咖啡厅里显得格外的刺耳,老板和服务生均看见这一幕,有人想要过来劝解,老板使了个眼色制止,然后微微叹了口气。
“狐狸精,谁给你的胆子,敢打我叶哥哥。”蓝馨儿从外面冲进来,扬起手就要打萧暮优的耳光,手却在半空被人抓住,她不解的看向面前脸色昏暗的男子,娇了声音,“叶哥哥,她竟然敢打你。”
“叶湛。”手中的纸张被她用力甩在他的脸上,她圆睁着赤红的眸子,咬牙隐忍着快要崩裂而出的泪水,“想让我签字,你永远别妄想。”说完,转身就走。
“萧暮优,签了字,你还可以得到一笔钱,别逼我。”他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她顿住脚步,未回头,声音比他还冷:“叶湛,有些东西,用钱买不来的,而你,一辈子注定得不到它了。”
手轻轻抚过平坦的小腹,她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出。
外面的冷风呼一下的蹿进衣领,吹得她的长发妖娆的飞舞,她在寒风中一边走,一边泪了满面。
她不签字,他自然有的是办法,他冰封了她所有的银行卡,她投去的简历,只要是写着她的名字,便会立刻石沉大海。
身边本就没有多少现金,此时更是捉肘见襟,更要命的是,她住的这一带竟然要马上动迁,听说对方给了相当诱人的补偿金。
她站在阳台上,看着邻居们欢天喜地的搬家,她冷笑。
叶湛,你要离婚是吗,你想跟那个蓝馨儿双宿双飞,而我偏偏就不遂你们的愿,你们是两个人,我和宝宝也是两个人,你想看我能挺多长时间,我偏偏挺给你看。
周围的人,陆陆续续几乎都搬走了,她成了钉子户,但纵使这样,也没有人敢动她一分一毫,有的只是开发商三天两头的来商量,口气都软到了骨头里,无奈她就是一根筋,说什么也不搬,这样耗了许多天,直到吕凤仙一个电话打来。
“小优啊,你的那个朋友,不是已经把当年的证据毁掉了吗?为什么会有人找上门,用这个东西来要挟我们?”吕凤仙边说边哭:“你爸爸吓得,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你快回来看看吧。”
萧暮优的脑袋里轰的一声,有一股怒火从胸口蹿起,一直冲到头顶,仿佛能冒出烟来。
叶湛,你逼人太甚。
匆匆回到老屋,吕凤仙哭喊着扑上来,“小优啊,怎么办?那人说,他要把东西交到警察局,你爸爸要完了啊,要完了啊。”
“妈,你先别哭,那人长什么样?”
吕凤仙用力的回想着,“一个男人,戴个大口罩,用帽子挡着脸,只看到一副金边的眼镜。”
“方涵?”萧暮优心中恨恨的念着。
“小优,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啊,你爸爸还不想死啊。”
“妈,我会想办法的,你先去让爸吃点东西。”萧暮优安抚住了吕凤仙,拿出电话拨了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
“叶湛,你想怎么样,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不要针对我父母。”
“什么?”那边的人显然愣了一下,浓眉上挑。
“你当年用那份证据威胁我就算了,现在又用它来威胁我的父母,叶湛,你究竟有没有廉耻?”她发泄着心中所有的怨气,可是谁又看到,她哭得泪流满面。
他们之间,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亲人反目,旧人变仇人,曾经的恩爱缠绵,枕边亲昵,转瞬四目相对,恨意丛生。
“萧暮优,我只有一件事,‘签字’。”
他挂了电话,然后看向对面的女人,她似乎有些心虚的低着头,假装摆弄着手中的画笔。
“怎么回事?”声音并不严厉,但是听了,手抖,笔落在地上。
蓝馨儿抬起头,眼神不敢正对他,吱吱唔唔的刚要顾左右而言其它,叶湛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要知道,怎么回事?”
蓝馨儿吐出一口气,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已经无法掩饰,只好用细小的声音说:“那些证据是我伪造的。”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是。。是白逸朗告诉我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蓝馨儿会认识白逸朗,他自然的想到乔闵悦,她却急了声音,辩解道:“这件事跟闵悦没有任何关系,是我自己偷偷调查的,正好白逸朗也想让你们分开,所以,所以,我就造了那份证据,想要威胁她的父母逼她跟你离婚。”
“叭。”手中的杯子掷了出去,他倏地站起身,“胡闹。”
“叶哥哥,对不起。。我只是想帮你。。。”
“我会给冷墨琛打电话,让他接你去C市。”
“不,叶哥哥,我不走,你别赶我走。。。”蓝馨儿泣不成声。
叶湛不再理她,匆匆离去。
蓝馨儿望着他仓促的背影,泪眼汪汪:他不是恨透了那个萧暮优吗,为什么知道她在帮他离婚,却立刻翻脸不认人,她搞不懂,彻底的糊涂了。
萧暮优找不到叶湛,便在他的别墅外蹲点,初冬的天气,已经十分寒冷,她裹了棉袄,肉乎乎的一团。
做记者的时候,没少干这种事,只有坚持,才能挖到新闻。
可是现在不一样,她再气,再苦,也要考虑到肚子里的宝宝,所以,等了两个小时未果,只好去坐公交回家。
她站在车站等车,冻得不停的往手心呵气,而在离她不远处,一个男人同样迎风而立,她刚才等了多久,站了多久,他就陪了她多久,没有穿棉袄,只是一件风衣,却并不觉得冷。
深夜,萧暮优被铃声吵醒,她以为是那些开发商又玩这种骚扰战术,但是,接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她迷迷糊糊的说了声:“哪位?”
那边没有声音,静得空旷,好像只为了听她的一句你好。
“打了电话不说话,好无聊。”萧暮优挂了电话,又要睡。
手机再次响,她接起来就喊:“你神经病啊,你有没有看现在几点了?”
“小优。。。”吕凤仙弱弱的声音传来:“小优,对不起,我和你爸要去韩国了,我们今天晚上就走。”
第4卷 绝望
“小优。。。”吕凤仙弱弱的声音传来:“小优,对不起,我和你爸要去韩国了,我们今天晚上就走。”
萧暮优猛地坐了起来:“你们。。你们偷渡?”
“小优,你爸他怕得厉害,这里,他是一时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你放心,这船家是你爸的朋友,叫滑头,很可靠的,船上还有四五十号人,大家一起,都有照应。”
“妈。。。”萧暮优说不出话来,只听见电话那边传来哗哗的水声。
“对不起,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们。”她哭出来,不可抑制。
“小优,别哭了,从小到大,妈妈也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反倒靠你一直养活着家里,你爸好吃懒做的个性都是让我给惯的,结果经常拖累你。你为这个家所做的,妈记在心里了,到了那边,妈会给你打电话的,我的乖女儿,再见了。”
“妈。。妈。。。”
“船开了,小优,再见。”
电话断线,她的眼泪也断了线,哭哭啼啼的一晚,半睡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