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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渡里有人来-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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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召点头,又道:“我去找客栈安排住宿。”

叶然探出头,指着柳、岑二人道:“我们跟他们住一起。”

柳帷愕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叶然对他会如此青眼有加,“我们只有两间房子。”

叶然转看凌梵。

凌梵道:“那就在附近租个院子吧。”

柳帷见凌梵对叶然可以说事事宠溺,心中大感迷惑,拉住韩冲低声问道:“他们俩个是什么关系?”

韩冲笑道:“最亲密的那种关系。”

柳帷:“最亲密兄弟,不对,姓氏不同。”

韩冲加深了笑容,“他们两个拜堂成亲过,就是这个亲密关系。”

柳帷闻言张大了嘴,不过看他们亲昵的举动,不早已明昭吗。

柳帷在心中啧啧感叹,想不到这个时空如此开放,真是令他倍感欣慰。

为什么他要倍感欣慰?

正思付着,突然一股强劲的力量,拽着自己胳膊往后拖,柳帷回头一看,对着冷着脸的岑越,对于之前的疑惑,隐隐有了答案。

岑越质问道:“什么话,一定要跟他这样偷着说。”

“自然是悄悄话。”

岑越的脸色又冷了几分,柳帷立即抱着暖炉蹭了上去,“等下我再悄悄说给你听。”

岑越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事情谈妥后,柳帷担心霍氏母子,与岑越前去探望。

叶然与凌梵夫夫及晏召、韩冲师兄弟去租院子。

朱厚希跟在柳、岑二人身后。

岑越回头,皱眉道:“你跟来做什么?”

朱厚希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去看小晱。”

“他跟你有何干系?”

朱厚希脸红,回答不出。

岑越不再理他,牵着柳帷向前走去。

柳帷有些同情朱厚希,商铺一谈妥就把他给扔了,实在不厚道啊。

但是不厚道不行,朱厚希直直看上岑越看的双眼让他很不爽,这也是他不出言和劝的理由。

柳帷见岑越眉头仍锁着,拍了拍怀里的银票,声音轻快道:“我们有钱了!”

岑越不语。

柳帷道:“你怎么了”

岑越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有话要对我说吗”

“哦。”柳帷恍然大悟,将叶与凌梵是夫妻的关系说了出来。

“两个男子成亲,成何体统!”岑越训斥。

柳帷的心像被冷水猛地一浇,“你,你很讨厌两个男子在一起”

“当然。”岑越说完,感觉到柳帷的手一僵,心中略有些不安,改口道:“也不是那么讨厌,只是不习惯罢了。”

“那你也不习惯跟我在一起吗”柳帷停下脚步看着二人紧握的手。

“你不一样。”岑越感到柳帷手往外抽,立即紧紧地抓着。

“我有什么不一样,还是一个凡人。”柳帷记仇。

“那是以前,我现在都没叫你凡人了。”

“那你从没叫过我的名字。”

“我们天天在一起,我一说话,肯定是对你说,做什么还要特地叫名字。”

柳帷不语,却把不满全写在脸上。

岑越不自在地轻咳了一下,“清陌,有什么好叫的。”

柳帷讶然地看着岑越,“你居然记得我的字。”

岑越满不在乎道:“有什么记不得,你在那里叫郑家宝,好难听的名字,这里叫柳帷字清陌,别人叫你柳眠公子。”

柳帷接口道:“柳眠公子,眠花宿柳之徒。”

回想起二人初相处时的光景,心中一股暖流流过。

岑越停下脚步。

柳帷不明就里,与他对望。

岑越拉下面纱,一双水底乌晶般光华流转的眼微微敛起,唇边一缕微笑,恍若月色下初绽白海棠。

柳帷心跳得已全乱了步骤,一声接一声,呯呯地要将鼓膜震破。

岑越饶有兴味地看着柳帷越来越红,红成猪肝样的脸色。

死妖孽,都是这张脸惹的祸,柳帷在心中咬牙恨骂,踮足替岑越将面纱戴好。

“没,没事取下来做什么,你想祸害百姓吗!”柳帷扔下岑越,红着脸,冒着热气,快步向霍氏家中走去。

去到霍氏家中,看到小晱只是皮外伤,放下心来。

柳帷将卖商铺得来的五百两银票尽数掏出来,交到霍氏手中。

“你的身体不好,不要再制豆腐卖了,先把身体养好再说。还有小晱,让他去学堂上学吧,他这样聪慧孝顺,一定有出头之日的。”

霍氏感动和泣不成声,要跪下道谢。

柳帷连忙拦住了,他对这个时空里的人动不动就下跪实在不习惯。





第25章 第 25 章
二人别了泪眼汪汪的霍氏母子,回到院子里。

柳帷拍拍空空如也的胸怀,哀嚎道:“银票还没捂热,咱们又变成了穷人。”

岑越恍若未听见,用脚踢了踢趴在石桌上装死的柳帷,“我饿了,去做饭。”

柳帷挺尸一般站起来,朗声道:“岑妖孽,我发现你自变成凡人以来,说的最多就是饿了,我情愿你把妖丽的容颜换成天地一口清气便能饱腹的胃。”

岑越立时冷了脸。

柳帷立即讨笑道:“别生气,我现在就去做,您老再稍等一会儿。”

第二天,柳帷去找缃品居的孟掌柜。

“听闻缃品居一两银子的价格也难买到香蕈,恰巧,我手中有一就有批,你看看货色如何。”柳帷放了三个香菇到孟掌柜手中。

孟掌柜拿起来嗅了嗅,点头道:“不错,这是上好的香蕈,你有多少?”

“现在手上中二十来斤,再过半个月,还有一批更大的。”

“更大的,是多大?”

“几百斤吧。”

孟掌柜惊愕,几百斤香蕈至少得包下四五个山头,费上两三年的时间才能收获,且眼下也不是香蕈收获的季节,他如何能有这么多?

“你手上这二十斤我全要了,另一批可采集后,我要先看货,到时跟你订货。”孟掌柜持谨慎的态度。

柳帷爽快道:“好,没问题,下午就给你送过来。”

没有竞争对手的生意就是好做啊。

岑越看了一眼兀自开心柳帷道:“你还没跟他谈价钱。”

柳帷清醒过来,“孟掌柜这价钱。。。。。。”

孟掌柜道:“就按市价一两银子一斤。”

柳帷摇头,“我的培植出来的香蕈是改良过的,没有涩味,味道清香,蕈质紧弹,至少要一两三钱一斤。”

孟掌柜抓到一个关键词改良。

他很想问问,到底是如何改良的,这是别人的生财之道,不可能会告诉他。

柳帷极有信心道:“你若不信,直接用这个香蕈煮汤,什么佐料也不必放,吃过后,再与我议价。”

孟掌柜叫伙计将香蕈送到厨房,吩咐了几句。

快火热煮,一小碗香蕈汤很快呈了上来。

比以往香蕈的更甜的香气,扑鼻而来,孟掌柜舀了一口,热汤顺着喉咙流到胃里,味道鲜美,香气沁人,没有一丝涩味!

孟掌柜也不惧烫连接着着整碗都喝下肚,犹味未绝。

虽然知道改良的方法乃是绝密的,但此时他还是死心地问了一句,“这是如何改良的”

谁知柳帷一张口便完全坦诚出来,“首先要注意调节温度,在潮湿的环境下,担孢子萌发的时候温度要掌握在二十二到二十六度之间,也就是着里穿两件直锦,外罩一件薄坎肩的温度,到了菌丝生长的时候,温度控制在二十四到二十七度间,把那件薄坎肩去掉就可以了。再一个就是水份,菌丝生长的最适含水量是6070%,就是这么多。”柳帷拿过孟掌柜手中的碗,比了比。

接着就又就香菇所需的营养、碳、氮以及矿物元素和培养液的酸碱度又详细地讲解了一番。

孟掌柜听得似懂非懂,到了后面则完全听不懂。

原来改良这么难,怪不得种植出来的这么好吃,怪不得要价要更高。

“好,就一两三钱银子一斤。”最后孟掌柜拍板叫定。

柳帷满意地闭嘴,挥手告别了孟掌柜,回院子采香菇去了。

岑越看柳帷笑得一脸奸诈,开口道:“你故意说那么复杂的?”

“当然不是,香菇本来就是那样种的。”

“那怎么没见你那样繁复地培植过自那些代料入槽后,你除了给它们通风和浇水,几乎没干过其他的。”

“你想累死我吗再说了,那些营养、矿物元素和培养液什么的都是去肥料店直接买的,这里哪里有卖,你要我去提炼吗,我哪会那个。”

“用了那些又怎样?”

“当然是增产,担孢子中的双元核会不断成熟分裂,分裂出很多个香菇,再加上那些矿物元素,就能增产增量。”说到这里柳帷沮丧道:“要不然我们的银子会更多。”

岑越的冰冷在二人的豆腐饭中已融化了许多,用算是比较温和的口气道:“你已经做得不错了。”

“那是。”柳帷不经夸,立即翘起尾巴得意道:“凭我睡多醒少记下的三五不全知识,不仅治好了朱厚希的血小板减少症,还种植出了香菇,可见我是就是一个天才!”

天才身上没钱,雇不起车,只好咬着牙悲惨地将二十斤香菇送到了缃品居。

孟掌柜见柳帷汗流夹背地坐在后院里粗喘气,连忙倒了杯水递过来,“这样的粗活,怎么还要柳老板亲自来做?”

柳老板,他是老板,那岑越是什么绝对是董事长暗兼总书记!

孟掌柜让人称了一下,一共是二十一斤,一共是二十七两三钱银子。

柳帷在孟掌柜拿算盘算银子时,他在心中也算了算,猛地大叫了一声。

把孟掌柜吓了一跳。

柳帷接过孟掌柜送过来的银子,拉着岑越急急往回走。

“你这是做什么?”

“快回去打坐调息,你忘了,今天是第十天了。”自岑越的伤痛发作后,柳帷慢慢掌握了发作的规律,每隔十天,那道刺眼的红光就会从伤处迸射出来,会痛得岑越全身冷汗,痛到厉害时还会全身痉挛。

柳帷赶急赶忙将岑越拉回院中,推进房中,令他打坐调息,以期盼望等下镜伤反噬发作时痛楚能减轻些。

勒令了岑越在床上打坐调息,自己焦忧烦燥地在房中走了走去。

过了半个时辰,岑越睁眼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等你伤痛发作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有多兴灾乐祸地等着岑越伤痛发作。

岑越扫了他一眼道:“你不去做饭,等下想饿死我吗?”

“这个时候你还想吃饭。”柳帷几乎跳了起来。

“吃了饭才有力气撑。”

“对对对,吃了饭才有力气撑,你等着,我马上去做。”

柳帷说完火急火燎地跑出去了。

待柳帷一出去,岑越冷淡的面容因疼痛而变得扭曲起来,胸口上的痛像会流淌的血液一般,走遍全身,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撕裂般地疼痛。

一道刺眼的红光从伤处迸射出来,直照到墙壁纸上,幻成一块红色的镜子。

红光不断从伤处迸出,如同铁器铺的熔炉,火红火红,全身骨骼几乎被烧成灰。

痛楚的呻吟声刚从喉咙里哼出,立即闭紧了嘴。

这种全身烧透热痛他能忍,柳帷因心痛滴在身上的眼泪却比这令他难以忍受。

所以他宁愿独自一个人忍着,也不想像几次那般,柳帷因无助和心痛搂着他哭得泣不成声来得好。

这个凡人真是奇怪,明明是他在痛,可他表现的比自己还要能一样。

自己更奇怪,忍受得了这入骨穿脏的疼痛,却忍受不了柳帷的眼泪。

还要再痛上半个时辰,希望自己不晕过去,否则等醒来,定要挨受那人的怒吼。

“他们是把整个院子都当饭桌了吗”叶然指着在井台边吃饭的柳帷和坐在石桌前吃饭的岑越问凌梵。

韩冲接口道:“很明显他们是在冷战。”

“可是昨天不是很默契地你吃豆腐我吃蟹黄,连最一块豆腐也被抢了去。”叶然有些小记仇。

晏召幽怨道:“后来不是给你重新做了一份吗,连带昨天晚上,今天一天都吃得豆腐。”

叶然对凌梵道:“凌梵,我们呆在渠安县每天都吃豆腐吧。”

凌梵点头。

晏召幽怨更甚。

叶然又道:“他们又不是跟我们冷战,为什么没人来招呼我们?”

“可能是因为我们不受欢迎。”韩冲接过去道。

叶然:“那他们要冷战到什么时候?”

韩冲:“很快就和好了。”

叶然:“为什么?”

韩冲:“你没听说过床头打架床尾和的吗?”

叶然:“那不是夫妻吗对吧,凌梵。”

“你们!”柳帷终于听不下去了,蹭地放下碗,“你们想怎样,闲谈莫论人事非,你们不知道吗?!”

叶然认真地纠正道:“那是背后不论人是非,我们是当面说的。”

“。。。。。。”啊,好想狠狠地揍他一拳,本来对他们救出小晱心存感激的,现在全部荡然无存。

“他的脸色怎么跟碗里的豆腐一样白”叶然走进院子,指着岑越问凌梵。

“好像生了很重的病。”晏召道。

“哎呀,要晕过去了。”韩冲又补了一句。

柳帷本来在井边背站着的,每听一句,心便颤上一颤,听到韩冲喊要晕过去了时,立即跳起来,瞬间跑到岑越身边,一把搂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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