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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什么气都没了,红九娘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呢,教自己用暗器的可不就是她么?
吴一祸见红九娘有些想要扑下去搂着展昭亲一口的冲动赶紧拉住他,“唉,婆娘,你悠着点。”
红九娘咳嗽了一声,越发得意起来——展昭这几年武功越练越好了,刚刚接天魔伞那一招山海剑的山字诀,简直就有殷候十成十的功力了,够阔气的!
箫良拽着赵普的衣摆问,“师父师父,刚刚展大哥那招是什么?好厉害,你打得过他么?”
赵普一把掐住他耳朵,“你个小兔崽子啊,问我什么?!”
“哎呀。”箫良捂着耳朵,“不是啊,剑好像比刀厉害!”
“兔崽子你再说一遍!”赵普掐着箫良要打他屁股。
一旁唐石头也瞄了白玉堂一眼,“果然还是展大哥最厉害!”
白玉堂无所谓地笑,边看一旁的赵普,赵普那个气啊——风头被强光了!
跟来看热闹的紫影和赭影蹲在远处的屋顶上,紫影撇嘴,“之前白玉堂一直抢王爷风头,这回展昭也开始抢了,我们处于下风!”
赭影想了想,“要不咱就期盼辽国、西夏那边再派兵来一次,让元帅威风一把?”
紫影继续撇嘴,“大西北那边连只鸟都没有,威风给谁看啊?!早知道不参军了,混江湖去!”
展昭看了看谢百花,又看了看两边。乌衣堡的女子,看年岁应该是副堡主乌在青展昭微微一拱手,“三位,夜深了,这会儿闹事会扰着开封百姓。”
“展大人。”谢百花拖长了个音调,上一眼下一眼打量展昭,赞叹早听说展昭武功过人样貌也好,果然名不虚传。他原本就喜欢男人,觉得展昭是极品,脾气也稍稍缓和了些,慢悠悠道,“我莲花楼可死了两三百口人,我是苦主,找你申冤行不行啊?”
此时,后头欧阳少征的人马已经到了,他大半夜睡得好好的被吵起来了,一听说这边出了大乱子,气急败坏带着人来,心里有气,原本以为在开封当闲差不用跟在大漠似的劳碌命。没想到开封一天消停都没有,比大漠忙十倍,还不如在大漠喝西北风呢!他带着恼火吼了一嗓子,“这里是开封,你们他娘的当是菜市场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红九娘在屋顶上眨眨眼,笑了,“这位官爷我喜欢!”
欧阳少征抬头看了一眼,觉也醒了——呦!好身材!
白玉堂沉默了一会儿,看赵普,“我知道你干嘛让他当先锋官了。”
赵普扶额,紫影继续撇嘴,“真丢人!”
谢百花靠在那儿没动弹,“展大人,我替你找到杀莲花楼的凶嫌了,还不将这帮魔头带回去,审问审问?”
展昭依旧拿出展大人该有的浩然正气来,“是不是凶嫌不是你说了算的,开封府自会调查,不过你刚刚差点成为凶嫌这倒是真的,无忧客栈里伙计住客起码几十人,你这算杀人未遂!”
“呵呵。”谢百花一耸肩,“我不过是捡到了天魔宫的天魔伞,一片好心想还给红九娘而已,何罪之有?只是这天魔伞太难控制,手一滑里头的箭就出来了,也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么烂的手艺!也对……少了一根手指么,是笨拙点的。”
“你放屁!老朱的脚趾都比你手指好使!”红九娘立马上火了,这谢百花嘴太贱了,连死人都奚落。
展昭微微一笑,“谢掌门不用辩解,我相信你!这里两百多人外加皇城军三百人还有两大门派的掌门和天魔宫的人包括我都知道你没骗人,骗人的是乌龟王八蛋!”
“噗……”紫影笑得直滚,“展昭真逗!”
谢百花脸上微微闪过一丝尴尬。
乌在青忽然问,“展大人,似乎向着天魔宫。”
展昭掏掏耳朵,“乌副堡主似乎向着百花盟。”
“自然,我们四大帮派同气连枝。”乌在青微微一笑,“展南侠一身正气,总不会跟魔教中人同流合污吧?”
展昭依然笑得温和,“乌姑娘,我没同流合污做坏事,我是在阻止同流合污做坏事,谁同流合污杀人害命谁心里知道,还是那句话,骗人的是乌龟王八蛋。”
乌在青涨红了一张脸,这展昭不是南侠客么?怎么没正没经的?不过笑得倒是真好看!
白玉堂微微眯起眼睛,这猫……又来了!
薛成雄看了看谢百花,“谢盟主,今日既然有官府中人阻止,不如等明日武林前辈们都到齐了,再收拾天魔宫也不迟。”
吴一祸冷笑了一声,“还是这小子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江湖正义之士向来喜欢群起攻之,不多拉几座靠山怎么得了,呐?”
薛成雄似乎性格比较冷酷,他看了看怀中那只伤了爪子的褐色爱鹰,看了吴一祸一眼,“吴一祸,你伤我爱鹰,这笔账,咱们记下。”说完,拨转马头,带着天鹰山庄的人先走了。
乌在青也带着乌衣堡的人走了。
留下谢百花,虽然有些不甘心,不过他看了展昭一眼,也一摆手,懒洋洋说了一句,“今天暂且放过这群老鬼!”
展昭看着百花盟的人走远,轻轻叹气。他的确听说过谢百花是个狠角色,但江湖传言大多不实,就好似很多人说白玉堂心狠手辣一样。可如今看来,谢百花简直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心术不正!而薛成雄和乌在青不是与他同流合污就是是非不分……这样的三大门派掌握了中原武林的未来,实在叫人忧心。
见骚乱平定了,欧阳少征打了个哈欠,对众人一摆手——回营继续睡大觉!
人都走了,展昭看看屋顶上的红九娘和吴一祸。
红九娘佯装不认识展昭,对一旁吴一祸道,“老不死的,抱我进屋,困死我了。“
吴一祸立刻过去将她抱起来,红九娘暗中对展昭摆摆手,示意远处屋顶上的白玉堂等人呢,下次再叙旧,两人就进了屋,关窗。
展昭想说什么,但没法说,白玉堂他们还在呢。
这时候,箫良和唐石头已经跳下了屋顶,跑过来问展昭刚刚的是什么剑招。
展昭敷衍了一句,说是随便挥出来的,两人都磨着说要学。
一场骚乱暂时平息了,但并不代表以后就没事——只是个开端而已,刚刚谢百花他们也说了,今后会陆续有中原武林的人到来,而且可能会来高手,大家原本是来商议血魔胆如何处置的,这回……估计又要联手对付天魔宫了。天魔宫隐遁武林三十载,现在宫里都是六七十岁甚至八九十岁的老头老太太。说白了,大家不收徒弟就是为了等死的,死绝了天魔宫也就不存在了。可树欲静而风不止,武林正邪现在力量悬殊,一旦真的盯上了天魔宫……展昭也不敢想,这些老头老太太,是要寿终正寝的!大家说好的!
回到了开封府,白玉堂躺下接着睡,展昭见他也不问什么,就坐在床边发呆。
“猫儿。”白玉堂伸手拉他,“早些睡。”
“哦……”展昭在担心天魔宫众人的安危,哪儿还有心思睡觉,现在江湖人都知道他们住在无忧客栈,躲得过今日,明天若是有更多的江湖人去追杀他们呢?
“猫儿。”
“嗯?”展昭回头,就见白玉堂递给他一样东西,是一把铜钥匙。
展昭拿着钥匙,有些不解。
“开封码头,地五个船库里,停着一艘画舫,很大,能住个十几二十个人没问题。这是开库房门的钥匙。这船是二哥前几天叫人弄来想送你的,你要是有朋友来玩,可以让他们住里头。”白玉堂转过身,盖着被子说,“西门药最近又开了家琴馆,好些歌姬都不错,你朋友若是喜欢,能借上船去弹唱。”
展昭愣了,白玉堂送给了自己一艘画舫,船上还能让琴姬弹唱掩人耳目,船舱里藏十几二十个人不会被人发现,而且想走一开船就能走。
展昭拿着钥匙,看白玉堂,“你……知道啦?”
白玉堂回过头问,“知道什么?”
在展昭看来,白玉堂似懂非懂,似茫然又似满含笑意的神情非常可爱。
“我怕给你惹麻烦。”展昭犹豫了一下。
白玉堂摆摆手,“没事,跟你同流合污是我人生最大爱好。”
展昭心中一暖,扑上去搂住他,“谢谢!”
白玉堂愣了,腮帮子上被“啾”了一下,展昭捏着他的脸搓了两下,高兴得眼睛都眯成弯弯两条线了。他爬起来,连夜去转移天魔宫那帮老魔头了。
白玉堂自个儿躺在床上可睡不着了,当夜,他满脑子都是展昭那句“谢谢”,动听得要命,他有些犯晕,就好像这辈子没听过谢谢似的
正文 05 爹爹的考验
“昭昭!”红九娘刚回屋洗了个澡,就看到展昭跑来了,高兴地扑过去楼主,“想九姨没?”
“嗯。”展昭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哎呦,害什么羞啊?你小时候九姨没少给你洗澡”红九娘见展昭脸红,又捏了捏他脸,“怎么现在跑来,赶紧回去睡了。”
“不是,你们换个地方比较安全。”展昭说了一下具体的情况。
“哈?”吴一祸凑过来问,“白玉堂给了你什么?”
“船。”展昭道,“可以先避一避。”
“你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了?”红九娘问。
展昭摇了摇头。
“刚……看,看到了山,山字诀了。”大胖鬼撇撇嘴,“够……够精明,明的。”
“人早就猜到了。”吴一祸幽幽地说。
展昭一愣,“什么时候?”
吴一祸和重三将那天在无忧客栈门口碰到白玉堂的事情说了一遍。展昭惊讶不已,白玉堂原来早就知道了,又联想他之前的行为和他说的话,展昭忍不住嘴角挑起,心里甜蜜蜜!
八个老人看着展昭一副很幸福的样子,红九娘撇嘴,“那个姓白的,不愧是天尊的徒弟,不简单!”说着,又问吴一祸,“长得怎么样,我刚刚打老远没看清楚。”
众人都撇嘴,异口同声,“小白脸!”
“才不是!”展昭横了众人一眼。
众人都扁嘴——昭开始胳膊肘朝外拐了啊!
红九娘摸了摸下巴,“这个白玉堂,有点意思……”
等众人跟着展昭悄悄转移到了码头附近,打开库房的大门进去一看,连同展昭一起,都傻了眼。
八个老头仰脸看着那艘大得离谱的船惊叹,“出手很阔气啊!”
红九娘看了良久,憋出一句,“还是个有钱的小白脸,太叫人不爽了!”
“都说不是了。”展昭拉着众人上船,先安顿下来。船上真的是应有尽有,相当高档,几个老人对白玉堂的印象分大大增加。
展昭告诉他们,吃的用的他都会派人送上来,这些日子尽量不好到处走动,出门也最好稍微易易容。
等一切忙完,天都蒙蒙亮了,趁着清晨雾气昭昭的时候,船驶出了码头,和别的船混在一起停靠在码头。
这里还停着很多别的船,包括赵普和庞府的船,还有几条开封府的官船,有钱人家的私人画舫、饭馆琴阁的小画舫、以及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渔船。众多船混杂在一起,有几个赵普的暗卫负责境界,白天热闹跟菜市场一样,晚上歌舞昇平,人来人往的,就算不用掩饰都不可能被人发现。
展昭匆匆安顿好了长辈们,红九娘一定要按住他休息一个时辰吃了早饭再回去。但展昭莫名有些惦记白玉堂,所以答应晚些时候来陪大家,就先匆匆赶回开封府了。
船里,魔教那八位老人小睡了一会儿,天就很快亮了。
吴一祸听到开门声,睁开眼睛,就见重三跑了进来,“唉!”
吴一祸坐起来,“怎么了?”
“船舱上方不晓得什么时候摆了张酒桌,两个年轻人来喝酒,说话挺大声的像是故意给我们听。貌似现在各大门派都陆续进了开封府,阵仗不小。”
“早料到他们会到了。”吴一祸打了个哈欠,“管他呢,都六十多岁的人了,什么没见过。”
“还有,据说天山派的长老也被邀请了。”重三道,“可天山派掌门岳峰前阵子受了伤正在闭关所以不便走动,说天山派一切都听从白玉堂的。”
“哦?”吴一祸倒是笑了起来,“这回有好戏看了,天山派向来是武林正派尊崇的圣地,白玉堂又是他们天尊的好徒弟,这下子,看那小白脸怎么处理了。”
“哇,你还幸灾乐祸,你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还看人家好戏!”重三对白玉堂的印象非常好,坐下叹气,“宫主还没消息,究竟干什么去了呢?这次白玉堂也挺难办啊,一边是师门,一遍是昭昭。”
“我们昭昭也一样好不好?!”吴一祸道,“一边是亲人、一边白玉堂,一边还是官府道义,还有关系到自己的前途和立足之地,他更加纠结!”
“这倒是!”重三也有些心疼,“说来说去,就算我们这次没因为好奇下山,对方也可以冤枉我们。”
“还是要把事情查清楚!”吴一祸摇了摇扇子,“至于白玉堂和昭昭,真金不怕火炼,只要他们真的彼此信任,什么考验都能挨过去!”
说话间,船舱上方脚步声响动,随后,结巴跑了进来,“开……开饭,了。”
重三和吴一祸正觉得饿呢,众人跑到前方的船舱,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