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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树据说有口有眼,是神树,撑起云中之城的,就是这一棵树。另外,树上结着八种神果,此树有天地灵气,具有极强的魔性,寿命在千年以上,吞噬人畜。云倧就是控制了这棵树,才会有如神助,但后来这棵树据说死了,才会一败涂地,至于是怎么死的,密宗残卷就如同一些诗歌一样的描述,显得语焉不详,很难揣摩。
不过,这吐蕃给的消息,倒是引起了众人的兴趣——这棵树,说得好像有些似八果圣木,与他们之前的案子有联系,也与展皓有关联,三方的消息加到一起——古城里边是不是隐藏了些什么?
展昭还有一点比较好奇,问寒常在为何带人深入黑风城之后,是否在调查什么。
寒常在有些为难,犹豫良久才说,起初他们觉得会不会是赵普在玩花样,所以想去大宋边关的城镇查看一下,是否也有疫病或者灾祸,如果没有,那宋人的确值得怀疑。
不过在场众人都觉得寒常在似乎有所隐瞒。
与李元昊与耶律明不同,李元昊自己就是国主,当然西夏利益第一位了,而耶律明也是王子,多多少少会为了辽的将来担忧,但这个寒常在,身份不明,传言纷纷来历可疑,众人对他,还是有些防范的。
打发走了三家,时候也不早了,赵普觉得头昏脑胀,就说要不然明天再谈,于是众人各自回屋。
放下军营之中将帅高官烦躁不提,单说展昭和白玉堂出了军帐回到自己的房间。
展昭往床上一趟,“大哥让枯叶传那句话,什么意思呢?”
白玉堂换了衣服走到床边坐下,怀中一直藏着的匣子掉了出来,就随手拿起来放在桌上。
“什么啊?”展昭好奇拿过来打开,发现里面一卷黑布,有些不解地看白玉堂。
白玉堂就将回去厚,几乎把陷空岛翻了个底朝天,却只找到瓷猫之中藏的这一卷黑布的事情说给了展昭听。
展昭拿起那块黑布左看右看,不解,“纯黑的啊,什么都没有的一块布藏起来做什么?”
白玉堂一耸肩,“不过那些黑风怪,我想到一种东西。”
“什么啊?”展昭好奇。
“猫儿,你见没见过木人阵啊?”白玉堂问。
“当然见过了。”展昭翘着二郎腿,双手枕在脑后望屋顶,“木头人用一些机关控制,打出拳法,很初级的机关啊,好多门派都用来练功。”
“之前袭击我们的黑风怪和木人阵的原理很相似,但更加精密一些。”白玉堂将黑布收回匣子,关上盒子的时候,手停了停。
“嗯,我现在最奇怪的是,如果这件事幕后操纵者不是西夏、吐蕃、大辽任何一家,那究竟是谁呢?”展昭问完,见白玉堂没反应,就凑过去看,果然见白玉堂正在发呆。
“喂。”展昭推推他,“干嘛呢你?”
“呃……”白玉堂回过神,突然转回身认真跟展昭说,“我想再进一次古城。”
展昭皱眉,“不怕有危险?里边的机关好像都开启了啊。”
“有地图在。”
“地图也有可能是假的。”展昭有些担心,“陈旺究竟是忠的还是奸的,没有人知道啊。”
白玉堂点头,拿着那块黑布对展昭说,“我只是有个想法,这布,我大概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展昭眼前一亮,坐起来,“做什么的?”
白玉堂将盒子收好,低声道,“这可能就是极乐谱。”
展昭双眼睁大了一圈,“啊?”
白玉堂点头。
“可是……纯黑的啊!”展昭认真,“什么都没有啊!”
“就是什么都没有!”白玉堂却是一笑,“所以才是极乐谱。”
……
展昭 盯着白玉堂看了半晌,伸手去摸他额头,“哎呀,是不是淋雨发烧了?”
白玉堂哭笑不得拉下他的手,倒是很认真地问,“你信不信轮回?”
展昭盯着他看,“你想到什么了?”
白玉堂坐到他身边,“你还记不记得陵山泣血图啊?”
“记得。”展昭点头。
“上边有各种人的脸。”白玉堂笑了笑,“世人常说命中注定这种话,可能世世代代,都只是一个循环往复的过程。”
夜深人静,展昭带着白玉堂这句有些莫名,可能他自己都搞不太清楚是什么意思的话入睡,睡梦之中,总觉得有个声音在召唤——世世代代,循环往复。
13 天时和奇遇
次日清早,展昭和白玉堂在赵家军操练的口号声里醒来,确切地说,是被震天震地的呼号声给惊醒的。
两人在第一声口号响起的时候就嗖地“弹”了起来。
对视了一眼,又一起躺下望天——好累!
展昭是突然被吵醒的,嗜睡的他此时还处在混沌状态,靠在床上发呆。
白玉堂这时候贵公子的腔调难得地显示了出来,揉着太阳穴,就觉得头痛。
此时,除了口号声还有一起操练的脚步声,试想一下,几十万人一起踩地,当然整个地面都在颤抖。
“呀……”
良久,展昭莫名说了一句,“那黑风城的百姓岂不是一年到头都没有懒觉睡?”
白玉堂缓缓转过脸,看着展昭纠结的脸——这猫的想法果然比较接近猫。
正在这时,就听到“嘭”一声,大门被撞开,展昭和白玉堂一转脸,就见公孙站在门口,气势如虹……
展昭和白玉堂第一反应是——莫非军营里面睡懒觉是重罪?
公孙一把推开门,并没有冲进来,而是将小四子塞了进来,然后急匆匆走了,似乎还说了一句,“我今天好忙啊,帮我看着他,别让他乱跑。”
随后……一切安静了下来。
展昭和白玉堂眨眨眼,看门口。
门槛上,小四子坐在那里揉眼睛顺便打个哈欠,可见也是刚刚被抓起来,呆呆的表情似乎还在睡梦中游离。
展昭犹豫了一下,问白玉堂,“大家都很忙啊。”
白玉堂点头,军营里当然忙了。
“如果再躺回去睡好像很丢脸?”展昭坐起来。
白玉堂也睡不着了,起身穿外衣,门口,小四子靠着门框,眯着眼睛依旧在打盹。
等展昭和白玉堂神清气爽出来,抬头看了看——今天可算是个大晴天,万里无云的。
一大早,军营大门口就一阵骚乱。
展昭大老远就听欧阳少征嚷嚷,“哎呀,好多鱼啊!”
小四子好奇,“什么鱼啊?”
展昭抱着他跳上城蹲着看了看,就见黑风城门口长长的车队排出几里地去,车里都有水,里边鲜灵活跳的鱼儿和海鲜。
“哇……”小四子捂着嘴看长长的车队,良久才说,“九九说今天有鱼,我还以为说今天有雨呢,原来真的有鱼啊!”
展昭默默回头,看院子里气定神闲喝茶的白玉堂,那什么——耗子,太高调了。
白玉堂喝一口茶,考虑要不要再运几车雨前龙井过来,北方茶喝不惯。
于是,厨房一顿忙活之后,黑风城的官兵竟然吃到了鱼肉烧卖和蟹黄包子。一个两个最近本来神经紧绷,不过河鲜海鲜实在太鲜,吃得众人都眉开眼笑,纷纷感慨——展大人,要进场来坐坐才好啊!
大家都知道鱼是白玉堂送来的,送鱼来的原因只有一个——白爷要喂猫。
吃饱喝足后,展昭和白玉堂想去赵普那头看看情况,就带着小四子一起从黑风城的后门出去,骑马往骸海赶去。
骸海的挖掘工作还在继续,整座城池基本上已经暴露在了外面,跟昨晚黑灯瞎火的不同,今天阳光普照之下看起来,整座城银光闪耀。
赵普一手拿着个笼屉,边吃烧卖边蹲在骸海边上看。
展昭和白玉堂皱眉看着他——形象啊!元帅的形象荡然无存!
公孙不知道在下边忙什么,手里拿着本册子,还拿着笔,似乎是在丈量和做一些记录,又好像在画图。
白玉堂对公孙干的比较感兴趣,就跑下去看他画的东西。
展昭往赵普身边一蹲,小四子蹲在另一边。
赵普往小四子嘴里塞了个烧卖,回头对展昭挑眉,“哎呀,我赵家军好久没吃鱼了,展大人要常来!”
展昭失笑,看着他得意的样子,“有什么发现?”
“嗯……”赵普指了指那座差不多露在外面的城池,伸出两根手指,“有两点不是很明白……唔。”话没说完,小四子给他塞了个烧卖在嘴里,似乎很心疼他边吃饭边干活。
“哪两点?”展昭问。
“第一。”赵普皱眉瞧着那城,“你不觉得好像小了点么?”
展昭左右看了看,“不过也是啊,如果传闻真实,建在一棵树上能有多大?”
“可不够大,怎么住那么多人?”赵普似乎想不通,“第二点么……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挖出船来。”
“船……”展昭摸了摸下巴,“是哦,蜃里面显示有很多大船,如果按城邦的大小,应该容纳不下那么多船。”
“九九。”小四子趴在赵普膝盖上,双手托着下巴问他,“为什么会有蜃?”
赵普一挑眉,“哇……这么深奥的问题只适合书呆子回答,你还是问你爹去比较好。”
“昨晚上问过了,爹爹说这个蜃出现得很奇怪。”小四子皱着鼻子,“我想起来个事情。”
展昭就问他,“什么事?”
“之前我不是进宫陪胖姨姨么?胖姨姨还有几个姨姨在听陈班班讲鬼故事,陈班班说他在冷宫看到过已经死掉的娘娘走来走去喔。”
展昭皱眉,“后宫传言而已?”
“是么?”小四子捧着腮帮子,似乎这事情困扰了他挺久。
“也不尽然。”赵普吃掉一笼屉烧卖又吃蟹黄包,“其实我小时候也见过。”
“你什么?”展昭惊讶。
这会儿,白玉堂也回来了,似乎有什么事情很困惑,走到切近正好听到赵普说小时候撞鬼的事情,觉得好笑——想不到他赵普鬼见愁还有撞鬼的时候,不知道哪只小鬼那么倒霉撞上他。
“有一年,就是在后宫里头。”赵普想了想,“那一天赵祯生辰,我进宫给他庆生。我那晚喝多了睡不着,就提了个灯笼游皇宫了,一个熟路的小太监跟着。我逛来逛去到了一片比较僻静荒芜的地方,那小太监就跟我说,这地方是冷宫,之前好几个妃子在这里上吊自杀,经常闹鬼,所以不要过去。”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连小四子都知道,以赵普的性格,铁定是你不让我过去?我偏偏要过去!
赵普摸了摸鼻子,“那晚上天其实挺好的,也没打雷也没闪电,我进冷宫逛了一圈,除了几个宫女托着茶盘进进出出,没看到什么别的,就跑出来准备回去了。”
那小太监还问我,“看见鬼了么?”
小四子也问,“看见了么?”
“我当然说没看见了,就说看见几个宫女进进出出的。”赵普回想了一下,“那几个宫女挺奇怪的,挨着墙边儿走,看见我也不打招呼。”
展昭皱眉,“宫女……”
赵普干笑两声,“那小太监当时就结巴了,提醒我,冷宫里头哪儿来的宫女。”
众人面面相觑。
“哇!”小四子捧着脸,“那九九你看到的是鬼啊?”
“冷宫里的鬼不应该是那种披头散发的厉鬼么?比如说怨死的娘娘,惨死的妃子之类的,为什么是走来走去还捧着茶盘的宫女?”展昭不解。
“这事情我后来调查过。”赵普道,“我回去跟赵祯说起这事,赵祯说他也见过,不止宫女,他还见过成群结队走过的太监或者穿着前朝服装的兵将。后来我们查了一下,那座冷宫是前朝岑贵妃被贬后的住所,岑贵妃原本很受宠幸的,后来犯了事儿才就地打入冷宫。她那座宫殿是冷福殿,在变成冷宫之前十分华美,而且先皇很喜欢在里边举行宴会,当时进进出出宫女不少。我们查了一些当时史官画下来的图,你说巧不巧,那几个宫女都被画进去了,还有姓名记载。更有趣的是,其中两个宫女根本没死,还在宫里当差呢,就是岁数很大了……我和赵祯后来还见着了两人。”
众人听了有些找不着脉络。
小四子不明白,“没有死那为什么会变鬼鬼?”
“也就是说你看到的其实根本不是鬼。”白玉堂琢磨了一下,“但人已经老了,为什么年轻时候的样子会出现?原理倒是的确与刚才的蜃相接近。”
赵普接着说,“还有一次就在大漠。”
众人都好奇听。
“大概是十三四岁的时候,那天雷雨交加的,族里放牧的老爹去了高原就没回来。”赵普道,“你也知道大草原上打雷很危险的,我和几个兄弟跑出去找他。当时雷电特别大,还有火球。”
“火球啊!”小四子一惊。
“你没见过打下来就是一个火球的那种闪电?”赵普捏小四子糯米糍一样的腮帮子,“那玩意儿,你功夫再好,一碰一个死。”
“喔……”小四子果然没见过什么世面,惊得张大了嘴。
“我们在山边找到了避雨的老爹和他的牛马,再一起躲在山坡下,准备等雨停了回去。”赵普接着说,“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看到远处的荒山上,走过一支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