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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掏出zippo,车窗外头却忽然伸进来一只大手,拽住他的衣领,一把就将他从车子里拉了出来。
“你他妈干什么——”惊慌的小麦没等说完话,嘴就被一块破抹布塞住了。
对手显然对这种业务非常娴熟,根本没等小麦反应过来,他的头上就被迅速地套上了一个黑布袋,手脚也都被捆绑起来。
“呜呜呜——”小麦努力挣扎着,可是他的努力全都是徒劳。
砰,他被重重地扔进了一个类似车厢的地方。
小麦心头大乱,他这是被绑架了?
生活在富豪之家,他当然知道绑架是怎么回事,看现在这情况,对方似乎并不打算伤害他,只要他能留住性命,只不过让他爸妈掏点赎金也就没事了。
想到这里,小麦才稍稍定了定神。
对方把他扔在这里以后,却再也没了动静,如果这是车子,却没有开动的迹象,如果这是房间,那么大的停车场,他们把他扔到哪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小麦的心里越来越没底。
恐惧,来源于未知。
黑暗中,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身边还有没有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似乎过了很久,他听见了车门打开的声音。
一个沉重的物体猛地被扔到了他的身上,他不禁疼得闷哼出声。
奇怪的是,几乎与此同时,他的耳边也想起了发闷的呻吟声。
这是又抓了人进来了?难不成自己遇上的不是绑匪,而是人贩子?
小麦真是下傻了,他完全没想到,人贩子抓他这么大的人干什么?
接二连三的,一个又一个沉重的东西砸到他身上或者落在他旁边,痛苦的闷哼声此起彼伏。
黑暗中,小麦无法说话,也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靠耳朵来分辨周边的情况。
车门,关上了。
车子,启动了。
他们,要被拉到什么地方?
绑架他们的人,又是谁?
他们有什么目的?!
小麦心慌意乱地想着,几乎忘记了手脚上渐渐变得麻木的疼痛。
……
深夜,城郊一处破败的农家院落。
因为要修公路,整个村子都已经被拆迁,安置到了另一处地方,这个破败的民房,虽然不隔音,可是并不需要担心,因为至少方圆五公里之内,都没有一处人烟。
在这里,就算是把人秘密处决了,也不会被人察觉。
小麦感觉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上,双手刚刚解开,还没等他活动活动,就又被绑在了椅子后面。
听身边的动静,其他几个人的待遇似乎都差不多。
直到安顿下来,他头上的黑布袋才被唰地拽了下来。
那一瞬间,他被头上惨白的灯光顿时晃得睁不开眼睛。
等稍微适应了光线以后,他立刻抬头看去,不料却失望了。面前的十几个男人,个个身材高大,却都穿着一色的黑西装,头上也罩着黑色的布袋,只是在口鼻眼处挖了窟窿,看不清楚容貌,给人的感觉却十分恐怖。
转过头,他看了看身边和他一起绑在凳子上的人,却顿时吓得尖叫出声。
“阿南?老九?”
对方看清楚了他的样子,也吓得不轻:“小麦!?你怎么也在这儿?”
这不是刚刚和他一起在包厢喝酒的四个哥们吗?怎么都被绑到这儿来了?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小麦警觉地看着面前的这群黑西装,“兄弟要是求财,只要别伤害我们,要多少钱我们都给!我们有的是钱——”
话音未落,一个黑西装上前就照他的胸口狠狠踢了一脚。
这一下不但让小麦连人带椅倒在了地上,更是胸口一闷,连气都喘不过来。
阿南和老九几个人看到对方一出手就如此凌厉,顿时吓得都不敢吭声了。
“知道为什么请你们几个过来么?”一个黑西装嘴角带着笑意,淡淡地开口。
阿南和老九等人面面相觑。
“几位大哥,饶了我吧,呜呜……”阿南忍不住痛哭起来。
这些富二代,个个张扬跋扈,其实骨子里全都是怂包。
看了一眼阿南满脸鼻涕眼泪的样子,带头的黑西装皱了皱眉头。
这人也太不经吓了,还没等他们动手,就先哭上了。
“难道是你们做的坏事太多,自己都不记得了?”另一个黑西装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们。
躺在地上的小麦和忙着哭喊的阿南绞尽脑汁的想啊想,却实在不知道他们是惹了哪条道上的人。
“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都是好孩子,呜呜……”阿南把小时候跟他妈撒娇的那招都拿出来了。
带头的黑西装靠在门框上,似乎是毫不在意地把玩着手上寒光闪闪的匕首。
“既然你们想不起来,我就提醒提醒你。米丹,你们认识吧?”
阿南立刻不哭了。
米丹?那个自诩为交际花,前几天刚被他们玩了的妞儿?
这些人这么大张旗鼓地把他们绑来,就是因为他们玩了个妞儿?
不就是个妞儿嘛?这种事情他们做的多了,大不了事后给点钱就完了,怎么还能惊动黑社会?
看着他们几个惊恐的表情,带头的大哥吹了吹匕首,缓缓走到阿南身边。
“你什么地方碰了她,我就切了你什么地方,这样公平吧?”淡淡的语气,透着十足的轻松,似乎他们讨论的,只是一个发型该如何修剪。
半夜三更,这么冷的天,阿南的冷汗却像瀑布一样流了下来。
“大、大哥……”
什么地方碰了她,就切什么地方?那他的双手和命根子,岂不是都不保了?
滴答,滴答。
死一般寂静的屋子里,忽然响起了一种可疑的声音。
大家循声望去,只见老九的凳子底下,已经汇聚了一大滩热腾腾的液体,散发着阵阵的sao臭味。
这小子,竟然尿裤子了……
黑西装里,有人忍不住嗤笑出声。
就这德性,还出来得瑟呢?有胆子做,却没胆子承担责任。
这群公子哥,仗着家里有点臭钱就无恶不作,都以为只要花上点钱,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估计他们长到这么大,都没见过真正的黑社会吧?
还没等动手,阿南这几个人就哆嗦上了。
“我、我给钱……饶命、饶命啊……”小麦仰翻在地上,举向空中的双脚拼命挣动着,那模样活像一个翻了盖的王八。
“哼,钱?”带头黑西装冷哼一声,手指一翻,匕首已经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条长长的白光。
“啊!”“嗷——”
虽然没碰到阿南和老九等人一根头发,他们却都闭了眼睛拼命尖叫起来。
锋利的匕首直直地朝小麦脸上坠落下去,小麦大张着嘴,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哧地一声,匕首擦过小麦的耳朵,插入了地面。
小麦逃过一劫,下巴剧烈地颤抖着,吓得话也说不出来。
带头的黑西装冷笑,转过身,不屑再看见这几个连一丝男子汉气概都没有的富二代。
“打吧。”轻巧地撂下一句话,他走出了房门。
房间里的剩下的黑西装显然是早就商量好了,三五个一群,分别围住小麦和阿南等人。
“别——”小麦颤抖着刚说了一个字,一本厚厚的电话簿就垫在了他的肚子上,紧接着,是黑西装们毫不留情地狠踹。
“呜!”小麦顿时惨叫连连。
这种招数,还是在看守所里住过的兄弟带出来的,垫着厚厚的书本重击人的腹部,极其疼痛,却又不会留下伤痕,这种痛来得快,去得也快,是JC逼供常用的方法。
屋里留下的人都是徐离焰的心腹小弟,个个心狠手辣,下脚劲力更是凌厉十足,小麦只觉得身体里五脏六腑全都移了位,疼得死去活来。
他的其余几个同党,自然都受到了同样的待遇。
这些富二代平时养尊处优,个个细皮嫩肉的,哪里受过这种殴打,才过了几分钟就纷纷告饶。
“大哥,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我们知道错了,大哥饶命啊!”
无论他们怎么求饶惨嚎,这些黑西装都跟没听见一样,拳脚全都朝他们身上招呼。
不碰他们的脸,也不动他们的四肢,每一下,都使足了力气,朝人身上最柔软的腹部招呼。
这么打下去,这些公子哥非得受内伤吐血不可。
直到打得他们几人奄奄一息,黑西装们才停下了手。
徐离焰走了进来,他头上的黑布袋已经摘了下去,整个人站在阴影里,看起来分外可怖。
“明天,给米丹送去一千万。”他冷冰冰地说,“每个人,一千万。”
小麦等人痛苦的表情顿时加上了绝望。
他们家里的确是有钱,但是要是一下子动用这么多钱,肯定要引起老爸老妈的注意,回头这件事情可就包不住了。
五千万玩个妞?这妞比他们以前玩过的加在一起都贵。
似乎是看出来他们的迟疑,徐离焰冷笑:“明天晚上,如果米丹没有拿到钱,你们还会在这里碰头。”
阿南和老九又哆嗦起来。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相信经历了刚才那一番“招待”,他们肯定都心里有数了。
徐离焰扬了扬下巴:“给他们扔到高速路上去。”
十几个小弟立刻抓起小麦等人,拖出了房间。
“你们可以报警,”徐离焰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笑意,“不过下次,你们就没这次这么好命了。”
小麦等人噤若寒蝉,连呻吟都不敢发出来。
能这么嚣张地警告他们,他们相信,这人肯定大有来头。
今天没废了他们,那是给他们机会,要是他们真的不知好歹……
小麦忍着身上的痛楚,低声说:“不敢。明天我们就把钱送过去。”
……
米丹躺在床上,失神的大眼睛盯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出事以后,她就一直躺在这床上,几乎不吃不喝,无论米兰说什么,她都不出声。
她这次,是真的绝望了。
曾经的梦想,竟然变成了一场噩梦,她的下半生都要为自己的轻浮付出代价。
或许此刻,她会想到黎信,那个曾经一心爱她的男人,却被她那样的鄙弃。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还会选择这条道路吗?嫁入豪门,飞上枝头变凤凰,真的是她最好的归宿吗?
门铃响了,米兰离开床边,走去开门。
黎信站在门外,黑色的西装上沾满了细密的雨珠,黝黑的头发贴在额头上,显得有些凌乱。
“焰哥叫我来的。”黎信显然没有进门的打算,似乎只是来传焰哥的话,“事,办妥了。”
米兰点点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就算杀了那几个富二代又怎样,米丹,再也不是从前的米丹了。
黎信把一张卡递了过来:“这是五千万,那几个小子出的。”
有了这笔钱,米丹就算一辈子都不嫁人,也可以衣食无忧了。徐离焰的确是想得周到。
米兰默默地接过了卡。
黎信沉默地伫立了片刻,似乎终于下了狠心,转身向外走去。
“你不进去看看她?”看着黎信决绝的背影,米兰忍不住冲口而出。
黎信的脚步停住了。
米丹,那个他曾经深爱却又深深地伤害了他的女孩,他应该进去看望她吗?
黎信的背影凝立在原地,似乎隐藏了千言万语。
“她……很不好……”米兰哽咽着说。
黎信不由得攥紧了拳头,缓缓转过身来。
他曾经爱过她,或许,在她眼里,他的爱情并不值得一提,可是他知道,他曾经多么多么深切地爱过她。
拖着沉重的脚步,黎信走进了米丹的卧室。
曾经摆满琳琅满目的化妆品首饰衣服皮包的房间,此刻却显得那么苍白空洞。米丹瘦了一大圈,没化妆的素颜却显得那么清纯动人,楚楚可怜。
只是,她的眼睛,再也没有了昔日的风采,仿佛是两个巨大的无底洞,满满的都是绝望和茫然。
黎信捏紧了手,看到米丹这个样子,他真后悔昨天没有废了那几个男人。
指节发出咔吧的响声,似乎终于惊醒了米丹。
缓缓转过头,她的视线落在黎信身上。
“是你……”呆滞的双眼有了些许神采,却只是一闪而过。
“……你好好休息。”黎信不敢再看米丹的样子,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除了这句话,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米兰站在门口,泪水早已无声地爬了满脸。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原来就是你站在我面前,我却不知道最爱我的人是你。
她和他,注定只能错过。
黎信在米丹的窗前默默地伫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黎信……”米兰攥紧手中的卡,绝望地叫了他一声。
这一声,是为米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