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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霞蔚轩,巧心觉得无比的轻松。自己想说的话终于对着姜小姐都说了,心里压了多日的大石被移走,他整个人都轻飘飘地自在起来,走在漫天飞舞的雪花里竟一点不觉得冷。
拐角处巧言撑了一把油纸伞紧张地朝着霞蔚轩这边张望,看见巧心单薄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里,他马上就迎了上去,把手中的伞移向巧心的一边,看着巧心脸上挂着淡笑的模样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你……你……高兴了?”
“嗯。”巧心点头,心里忽然生了戏谑的兴致:“刚才姜小姐说了,我嫁给你的事不算数了,我要搬回我原来的住处去。”
“什……什么!”巧言几乎惊得蹦了起来:“都……都……拜了……拜了了天地了……怎么……不算数!”
他停了步,想也不想的就往回走去:“我……我要……要……要找姜小姐……小姐……”
“傻子!”巧心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两只冰冷的手掌握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傻子,我们回去吧……”
巧心牵着表情呆滞的巧言两个人挤在一只伞下朝着他们住的地方走去。
“这是什么情况?”送了巧言出来一直没有离开的姜暖看着他们依偎在一起离去的身影更加的风中凌乱了,“这王府里的人果然都是和他们的主子一样,没几个正常的。”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二卷
“暖暖啊,别睡了,太妃又不在府里,你怎么还睡呢?”耳边怎么又是那妖精在说话?姜暖只费力地睁了一下眼睛就有闭上了:“幻觉……门窗我都关死了。”她自语道。
“哧!”耳边传来一声冷哼,口气很是不以为然:“我就说两边的窗户都推不开了,原是被你特意关死的,暖暖这是不愿意见到我了么?”
姜暖睁开眼转身,默默地注视着侧身靠在自己身边的妖精好一会儿才说道:“门窗我都锁死了,而且房门还从里面顶上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姜暖是沐浴过后才睡的觉,因此她身子转动间便发出清爽的混合了花香和皂粉混合在一起的香味。这让紧靠着他的岑相思眼神黝黯了下去,他把头窝到她的脖颈间,然后像只小猫一样的不轻不重的蹭了几下:“暖暖,你熏香了么?这味道真好闻。”
“少来。”看着又对自己开始暗送秋波大有发情趋势的‘美人’姜暖毫不留情地伸手把他推开了:“赶紧说说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好防患于未然。”
“暖暖啊……”岑相思拉长了声音撒娇,试图蒙混过关。
“不说?哪来的再从哪里出去吧。老子要睡觉了。你没听说圣人说过么:中午不午睡,下午要崩溃!王爷也赶紧午睡去吧……”姜暖一拉被子把自己脖子以下的部分都包裹好,准备继续冬眠。
“这话是圣人说的?”自认为也算通些文墨的岑相思搜肠刮肚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有哪位圣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然也。”趁着还有几分迷糊赶紧睡,争取夜里晚点醒,否则漫漫长夜猫头鹰的日子真不是一般二般人能过的。姜暖决定忽视掉身后的某人。
“我劝你也赶紧回去睡觉,否则你母妃离了王府,这些鸡可是没有离开呢,就算我不用灯笼诱导它们,到点它们也会开唱,拦不住……”
“哪有今天睡觉的,年三十都要守岁的!”岑相思三两下就把姜暖从被子卷里扒了出来:“醒醒了,今天我们在一起过年。”
过年?是哦,今天过年了,是自己来这个异世的第二个春节了。姜暖坐在床边心里是空落落的。如今的自己越来越没了现代人的锋芒,尤其是在这个王府里和宸太妃不断的碰撞摩擦,让她很有些郁闷。生平头一次体会到了作为女人的另一种艰难。
身子被岑相思轻轻地拉起,他在往姜暖的身上套着什么:“暖暖,对不起,在我身边让你不快乐了……”岑相思垂着浓密的睫毛,眼睛不敢看她,只轻声的道着歉。
“不快乐?”姜暖无意识的重复着他的话,低头看见岑相思已经给自己穿了一件新做衣衫,很淡的粉色,是自己喜欢的襦裙,裙角和袖口处都用银色的丝线绣着精致的小花,在外面还照着一件绣着蝴蝶的纱衣,而他的白皙的青葱般的手指正灵巧地给自己结着带子,那样认真的表情,像是在做一件极重要的事。
“是我该说对不起的。”姜暖伸手揽住他的纤腰,双手环住,将头慢慢地靠在他的胸前:“我不会这样了,这样的日子我有些不习惯。”心里狠狠的抽痛着,是啊,自己这样压抑的日子只过了几天便这样的烦躁压抑了,可他是一直活在这样的日子里啊!二十一年,他是怎么熬着的……姜暖只这样想想都心痛的不行,情不自禁的收拢了双臂,把他紧紧的搂在了自己的身边。
如果有可能,我愿尽我一切的力量为你挡风遮雨,因为你是我的爱人……姜暖在心里默默的说着。
那一刻岑相思有种错觉,靠在暖暖的怀中,他觉得自己特别的娇小。
“我们去吃年夜饭,等下带你去个地方。”第一次这么盼着过年,他已经盼了好几天了,像个小孩子似的偷偷地给暖暖准备新衣,安排着今晚的行程:“这衣裙很陪你。”推着她走到墙边的铜镜前,望着镜中两个模糊美好的身影,岑相思笑的妩媚。
“蝶恋花?”姜暖用手提起裙摆笑着转了一圈,裙摆上光影浮动,竟似有月亮的光华一般的好看!
“怎么没给我做红色的?”看着一身红衣妖娆无比的他,姜暖想起了情侣装,自己那时候可是没少羡慕那些穿着情侣装的美美的情侣们呢。现在自己终于也有‘男朋友’了,好想和他穿一样样色一样款式的衣服哦。
“红色……”岑相思意味深长的看着不停对着镜子‘搔首弄姿’那个女人,还是忍不住把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他太喜欢这样圈着她让她全身心的依靠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了:“暖暖是在暗示我,已经等不及要穿新娘子的嫁衣了么。”咬着她小巧的耳垂,岑相思说的魅惑。
“嗯?”姜暖痒得心里都似有小猫爪子在轻挠了:“只有新娘子才能穿红衣么?”
“一贯如此啊。”岑相思对姜暖的这句话也觉得奇怪:“在大梁女人是不能随便穿正红的颜色的,除了皇后娘娘,一个女子只有在穿嫁衣的那天才可以穿红色。”
“原来真是这样。”姜暖喃喃说道。原来只是在书中看到过古代有这样那样奇怪的规矩,除了明黄色是皇帝御用的颜色意外,原来连这个正红色也是不能乱穿的,好在自己不像那个妖精那般那么喜欢穿红色的衣衫,要不还真郁闷了。
“听说原来正红色官宦人家的正室夫人也是可以穿的,后来因为这个,很多官家的后宅里起了祸端,妻妾为了一件衣衫斗个不停,这事儿传到我父皇那里,他便直接下了旨,立了现在的这个规矩。”
“你父皇还真是……”奇葩!这话在姜暖的口中转了几个圈还是被她咽了下去,耳闻中听到这位先帝爷下的几道圣旨似乎就没有管过正经事。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父皇很奇怪?”岑相思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不过我小时候倒是很喜欢和他一起玩,父皇是个很好的玩伴。”
“那年,也是过节,宫里到处都打扮得喜气洋洋,各宫的娘娘们也都装扮好了候在大殿里等着父皇来开始晚宴。可是偌大的皇宫里太监宫女都找遍了,哪里都没有找到父皇。”
“我在殿里坐的闷急了,于是就找了个借口跑了出来。那个时候皇城里到处都在放烟花,我便蹬了梯子上了一处宫墙,又爬上了一处不高的宫殿,没想到父皇居然也在屋顶上,难怪大家都找不到他。”说道这里岑相思又捂着唇笑了起来:“你猜父皇在做什么?”
一个堂堂的皇帝在后宫妃嫔们都盛装出席的晚宴上消失不见,姜暖想不出他爬上屋顶能干什么正经事。
果然……岑相思接着说道:“父皇弄了几只猴子拴着一起上了屋顶,每只猴子的尾巴上都挂着鞭炮……父皇见到我的时候丢给我一个火折子,叫我和他一起点鞭炮。鞭炮点燃了,猴子们惊恐万分的四散奔逃,于是我就看着皇宫里的各处都冒出很多黑影来,朝着猴子们逃走的方向追去。父皇那时候问我:小九儿啊,都看见了么?这就是皇宫里暗卫的所在,以后你要是想偷偷的跑出去玩,一定要避开他们。你若是能不被他们发现自己出去了,父皇就奖励你,可你要是被他们捉住了,父皇会打你板子的……”
“……”姜暖实在是无语至极了。这老皇帝咋看都是精神不正常的,这就难怪这个妖精也有点神经质了,原来是遗传自他的父亲。
“我好命苦啊!”姜暖忽然哀嚎一声,坐到了桌子边上,再也没有心情关心衣裙的颜色的问题了。以为她此刻想到了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这妖精的父亲是个神经病,他的母亲又是个十足的疯子,那他……
“嗯?怎么好好的又这个样子了?”岑相思很小心地观察着姜暖的脸色,心道:不是在我府里给关久了,让暖暖情绪不稳了吧。
很早就用过了晚膳,岑相思的马车静悄悄的驶出了王府。
车上只有他和姜暖两个人。
尽管出门的时候姜暖问了阿温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出去走走,和巧心巧言放烟花玩的正开心的小东西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王爷不去我才去呢……”
“阿温都被你惯得没了样子了。”离开王府老远了,岑相思还在小气的嘀咕着。
好不容易出来放风的姜暖对于岑相思的抱怨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他与阿温的积怨已深,她才懒得管呢,“怎么瞅着一直往东走呢,都快出城了吧?”挑着窗上的帘子,姜暖伸着脑袋一直往外看着:“怎么这会儿出去怕是进不了城了。”
帝都的城门晚上关闭早晨开启,都是固定的时间。
“那就在城外住上一夜,明早进城就是了。”岑相思也凑到了窗口,与姜暖一起往外张望。
下了雪的夜晚夜色并不浓。因这雪色的关系明明是夜晚的时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天蒙蒙亮的清晨。不断有爆竹声在耳边响起,空气中是淡淡的硫磺的味道,灰色的夜空里东一朵西一朵的焰火发出短暂而艳丽的光芒后迅速的熄灭,接着又是新的焰火升起,燃放……
“终于觉得有些像过年了。”姜暖把头倚在岑相思的肩上,两个人静静的依偎着,透过不大的车窗仰望着外面的那一方天空,看着不时升起炸开的花火,只觉得分外的宁静。
“毕月乌要回去了。”岑相思喃喃说道。
“回渭国?”虽然知道作为太子的毕月乌早晚会回去,可这个时候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姜暖还是吃惊不小。
“嗯。”岑相思点了点头。
“这么远……渭国与大梁离得这么遥远。来回一次都要几个月时间。以后你们再见面可是难了。”姜暖感慨着。古代不比现代的交通工具那么发达,很多人的一次分离便是永别。再见亦是遥遥而无期……
毕月乌要回去了,姜暖心里忽然想到了窦崖。才做了新郎官不久的他知道这个消息吗?
马车停了下来,外面的驭夫似乎是在和看城门的兵士们说着什么。
“我们下去吧。”岑相思起身撩了车帘纵身跳了下去,然后转身把姜暖也抱了下来。仔细的为她整理好斗篷的风帽将她的小脸遮了个严实后,岑相思牵着她的手在众人的注视中朝着城门走去:“马车就候在这里吧。”他对着驭夫吩咐道。
过节,大多的人都会留在家中与亲人一起团聚,进出城的人比平时少了很多。所以城外的道路大多还被积雪掩埋着,马车行走起来十分不便。
“是,”驭夫躬身应了,赶着马车往旁边的馆驿走去。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雪,他得先把马匹照顾好。
“王爷,您这会子出城去可是赶不及关城门了。”一个胆大的兵士装着胆子说道。
“嗯。”岑相思随口应了不置可否。
那兵士受宠若惊地退回到队列里,脑袋高高的仰着很是得意,旁边兵士大多用羡慕的眼神望向他,仿佛和岑相思说上一句话是多么了不起的事似的。
“扑哧!”身后的城门已经离得很远了,姜暖才笑了出来:“装,你可是真能装。”
岑相思侧头看着笑的开心的女子,自己亦是跟着勾唇一笑。暖暖哪里知道依着自己的脾气,那一声都是懒得回得,今日就是因为有了她在身边,他才心情格外的好。
白雪的映衬,尽管离了城里的灯光,路上依旧能看得清楚。岑相思只领着姜暖走被人踩过的大道。
“哐当”!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关城门了?”姜暖回头看去。
“明早很早就会开启的。”岑相思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冷不冷?”
“有一点。我们快些走,那样就暖和了。”姜暖拉着他快步往前跑去,虽然她并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去那里。
清凉的雪夜两个欢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