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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她怕棺材,不如说她怕那种死亡的气息。
上一世,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奶奶是悄无声息地在睡梦中死去的。
那一天,她正放假在家。夜里睡觉的时候,祖孙两个还说了会话。第二天,与她一起躺在同一张床上的奶奶已经成了冰冷的面目表情狰狞的尸体。
那么幼小的她那是第一次独自面对死亡。
那么和蔼可亲的奶奶在没有了生命与温度以后,直挺挺地躺在她的身边,那种从骨髓里滋生出来的恐惧感直到现在也不曾真正离开过。
“既然那么怕,你就不要去了么。我不是给你派了两个人过去么?让他们帮你处理就是了。”岑相思心疼,他打心里不愿意姜暖每天到军营里去面对那一百多号子男人。想到这个他就闹心。
已经明里暗里地和她说了几次,希望她能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只经营好自己现在的这些田地和两间铺子就够了,可这个心野的小野猫似的女人啊,太不听话。
如今这样也挺好,知道怕就好啊。岑相思的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着。好喜欢她这样小鸟依人般的全身心的依靠着他的感觉……
“不行!”姜暖马上摇头。一说到正事,立马她就忘了惧怕,‘蹭’地坐直了身子,眼光烁烁地说道:“我要的是那石守才两口子怕我!假他人之手威慑他们虽然也是可以的,但终归没有我亲自出手效果好。”
岑相思望天,心中哀嚎:小鸟又变老鹰了!一点都不可爱……
果然,接下来又恢复了元气的姜暖歪着脑袋看着他,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还不回去?这都什么时辰了?”
又被从房里赶了出来的岑相思望着紧闭的房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真是的,人家不是看你害怕想多陪陪你么。”
“少来!”姜暖从窗子里探出头来,一副我还不知道你是啥德行的表情:“你在我这里才是最可怕的。”
……
几乎一夜没敢合眼,就是天亮的时候姜暖也没有睡着。
闭上眼就是一口口的黑漆漆的大棺材在眼前晃悠,就算点着灯也没用,就是害怕!
姜暖很后悔把那个妖精给赶走了。他要是在身边的话,自己是不至于吓成这样的。
早晨强打着精神,给阿温做了早饭,又嘱咐了几句让葛老实一个人去了兵营看着。经过昨天的事,姜暖估摸着石守才夫妻应该可以老实了,暂时不会再翻什么浪花出来。
当太阳升的老高,高到阳光可以穿过开着的窗户照到躺在屋里人的屁股上的时候,姜暖终于睡着了。
似乎只是合眼的功夫,她就被院内急促的狗叫声惊醒了。躺在地板上没有动,她闭着眼睛细细地分辨着外面的声音,“姜小姐,您在家么?”
是个女人的声音。小心谨慎地在门口叫道。
“我艹!还让不让人活啊……”姜暖费力地从被窝里爬起,眼前金星乱冒。
春耕时节,杂事太多。就算现在有青山帮了她一臂之力,但还是有很多事需要姜暖亲自处理。再加上每天都要到兵营里去盯着,与对面那两口子斗智斗勇,姜暖的体力有些跟不上了。
“不能让她看到我这么衰的样子。”想了一下,自己一夜没有休息好,肯定是容颜憔悴到不行。这种气色是不能见人的。
姜暖马上起身,把地上的被褥堆进了柜子,自己轻手轻脚地开了门,穿上鞋跑到了后院。
把倒在地上的梯子扶了起来,姜暖利落地爬了上去。看那熟练程度,平日怕是没少爬墙……
“秋慧,葛秋慧!”从墙头上翻了出去,姜暖做点心的作坊的后门进了院子,她拉住正在房里数鸡蛋的葛秋慧就往外走,边走边嘱咐着她,让她拿出不把对方说明白誓不罢休的态度来应对自己家院子外面的来人。
踩着堆在自家墙边的盖房子用的砖垛,葛秋慧顺着姜暖爬墙的原路又爬了回去。
东家嘱咐了自己一路,她没记住多少。但是她明白一件事:自己必须把东家都‘怕’的那个来人给说趴下!
看着葛秋慧自信满满地潜入了自己家的院子,姜暖耸了耸肩,又做贼似的跑回了作坊,对着几个看到自己的女人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都没看见我,我根本就没有来过,知道么!”
“……”
“东家,您这是又干啥呢?”对于她这种不着调的话语,早就见怪不怪的青山娘和如意娘自打她把葛秋慧拉走以后就知道她准是又有事了。
“是石守才的老婆,金玉茹找到我家里来了。”姜暖说着走进了大伙儿休息的房间,拖过一把椅子来坐下,抱着胳膊趴在了桌子上,“我太困了,让我睡会儿……”
“哎呦,那个女人可不好惹了!”如意娘听说让秋慧去应付这个出了名的泼货,不禁担心起来:“我家秋慧怕不是她的对手吧。”
姜暖伸出一只手臂来,无力的摇了摇,眼都没睁说道:“婶子,您太小看您家秋慧的战斗力了……”
“……”如意娘愁眉苦脸地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她家秋慧能有啥战斗力,于是她走近趴在桌子上的姜暖,还想说些什么。
青山娘却是一把拉住了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后,把如意娘拽出了屋子,然后体贴地把门关好。这才转身对如意娘说道:“你担心个啥?在咱庄子里,咱自己的地盘上,还怕你闺女吃了亏?”
“没错,那个金玉茹要是今天敢在我家院子里欺负秋慧,老子一会儿回去就给她发丧!”‘睡着了’的姜暖在屋里说道。
……
在姜暖家的院子外站了好一会儿金玉茹终于听到院子里有了动静,她心里一喜。
只是开门的虽然也是美丽的少女,但那分明就不是姜暖。
“这里不是姜暖姜小姐的府上么?”金玉茹马上意识到,是不是自己找错人家了?
“这里就是,您是?”葛秋慧仰着下巴,很高傲的用鼻孔看着门口的同样有几分姿色的女子,这个用鼻孔看人正是她原来的一贯作风,直到遇到姜暖后才慢慢地失去了作用。今天总算是又有了用武之地……
“我能进去说话么?”金玉茹是来巴结姜暖的,所以说话要多客气有多客气。虽然她也奇怪,怎么从锁着的院门里出来开门的不是姜暖,难道是她家的用人?
“请吧。”葛秋慧开了院门,直接把人让了进去,完全忘了姜暖只是嘱咐她把人打发走就成的话了。
因为主人不在,葛秋慧不好把人让到正房去,只请金玉茹坐到了大槐树下的石桌旁。
而金玉茹又弄不清葛秋慧的身份,所以满脸带笑地坐在石凳上,打量着姜暖院子里的陈设。
“姜小姐没在家啊?”金玉茹见坐在对面的女子一派端庄文静的模样,几乎就断定此人应该是姜暖家的亲戚,不会是使唤丫头的。
“看见没。”葛秋慧用手一指拴在狗窝旁边正对着她们呲牙的膘肥体壮的大黄狗说道:“它叫好汉,要不是拴着,你这样的一口就能把你的脸蛋子要下去半拉!”
金玉茹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还真给唬了一跳,再听见葛秋慧的一番话语,她心里也犯开了嘀咕: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给我下马威么?看来,我还得先把自己的来意说清楚才是。
“呵呵。”金玉茹干笑了两声,在确定好汉确实拴结实了以后才带着诚意说道:“昨天的事儿想必姑娘您也是听说了,多亏了姜小姐手下留情,没真对我们下狠手。我今天来就是把这事说开的。也省的大家心里存了疙瘩。”
“嗷。”葛秋慧一副了然的表情,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叫葛秋慧。”
金玉茹又是一愣,还是很有礼貌的打了招呼:“原来是葛姑娘。”
“我在作坊里可是管着很多事儿呢……”葛秋慧整理了一下思路,决定先从介绍自己的开始,让对方知道自己也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于是金玉茹与葛秋慧的谈话在一派你说前门楼,她回大马猴子的前言不搭后语开始了……
一个时辰后,被葛秋慧喋喋不休的连珠炮死的话语说得脑袋都大了的金玉茹终于支撑不住起身告辞。
直到她的驴车都驶上了官道,她也没弄明白这个葛秋慧到底与姜暖是个什么关系,自己原本是找姜暖去套近乎讲和的,到最后怎么就聊到了鸡蛋绝对不能多吃,否则打嗝都是鸡屎味上去了呢?
姜暖睡得正香的时候,房门‘啪’地一声被从外面打开了。惊得她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茫然的望着门口。
站在门口的葛秋慧如同一个得胜回来的将军一般,被一帮女人围着,手里还端着一个簸箕。
“秋慧?”姜暖擦了擦口角的口水,尽量不让自己因为被搅了好梦而发火。
“东家,您看!”葛秋慧兴冲冲地走了进来。把手里的东西往姜暖面前一送。
一股热乎乎的臭味就这样猛的钻进了姜暖的鼻子,姜暖只好往后一躲,低头看着簸箕里的几个外表溜光水滑,黄褐色的,表面上还有草棍显现的东西,咋看都像是驴粪蛋子!
“我可是没让那姓金的女人占了咱们一点便宜去!”葛秋慧觉得自己是大获全胜,总算是没有辜负姜暖的期望:“她家的驴拉在您家院子门口的,她非要让那个赶车的给收拾了去,我就没让!临了,等她们走了,我都给扫回来了,您看,这么一大簸箕!好多肥料呢……”
“……”姜暖扶着桌子往后仰着身子站了起来。离那堆胜利品远了些。
“她来找我做什么?”姜暖轻声问道。
“不知道。”葛秋慧还沉浸在兴奋中:“也没听见她说啥。”
“呵呵!”姜暖笑了。心道:估计是光听你东拉西扯的胡说八道了,人家根本就插不上嘴。
“东家您在呢么?赵把总带着一队兄弟过来了!”青山爹在作坊敞开的大门外喊道。
“我这就来。”姜暖赶紧朝着门口走去。这个时候,赵把总带着人过来,一定是有事的。
“东家,那这个呢?”葛秋慧端着簸箕追了出来。
“赶紧埋地里去吧,省的那个女人回来再给抢走……”姜暖哭笑不得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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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生财先机
姜暖从点心作坊里一出来,就看见了门口心急火燎的葛老实和摞胳膊挽袖子的赵把总带领的一众兵营里的弟兄。各个都紧张地看着她。
“赵把总,老实叔,您二位这是?”姜暖摸着快要裂开的脑袋问道。
“姜小姐,石守才那个狗娘养的没把您咋样吧?”赵把总又撸了两把袖子,叉着腰说道。
点心作坊里和听到消息的尚武庄的人都围了过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
“石守才没有来啊,只是他的夫人过来了一下。看样子不是来找麻烦的。”姜暖看着赵把总身后那些拿着家伙的弟兄,心里很是感动。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些人这么维护自己,姜暖只觉得这一个多月来的辛苦都没有白费,终于和大家混到了一起,不再被这帮男人排斥看低。
“没事儿就好。”站在青山爹身后的葛老实此时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松了下来,“早晨我们才下了地,就听见对面地里的人说他家夫人来了庄子里找东家……可是把我吓坏了!”
“爹,瞅您给吓得!”葛秋慧端着她那一簸箕战利品扭着腰肢朝地里走去:“咱东家都没说出,我几句话就把那个女的给打发走了,这个也是我扫起来的呢!”
肥料是农民种地不可或缺的东西,所以就是在近代,化肥还没有大面积推广开的时候,农村都经常有人为了争夺肥料而打架。
“看把你能的……”葛老实美滋滋地看着自己的闺女从自己的身边走过,觉得脸上很有光彩。
“姐夫,这位小姐是?”眼睛同样盯在葛秋慧的腰肢上,而眼神火热的,一位看着很有点书卷气的青年男子靠近赵把总低声问道。
“她啊,葛老实,这是你几丫头啊?”赵把总心中一动,看看自己的这个死了一房老婆的小舅子,又看了看仰着头走路的葛秋慧,他觉着好像也不错。
所以说么,外表美丽的东西经常会迷了人的眼,让人只注意到了它的美丽,而忽视了它的实质。
现在的葛秋慧十七八岁,花儿一般的年纪,正是女子最美的时候,现在的她就如同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已经飞进了赵把总小舅子的眼里。只觉得这女子就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了,尤其是她那独特的风韵,更是连跑马镇上的女子也比不得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动心了,自然是看着葛秋慧哪里都顺眼,甚至觉得她手里端着的那一簸箕驴粪蛋子都比别处见到的圆!
“是我家的三丫头。”葛老实的心里也是一动,只看了看赵把总小舅子的眼神,他就明白了七八分。
但他也听说过这个叫刘宝才的秀才头一房老婆好似是难产死了的。虽然自己的闺女也老大不小,早就该说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