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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偏不倚,那眸子将骆尘鸢慌乱的神色,尽揽无余,淡然一笑,狭眸微转,侧身对殷勤招呼过来的店小二低声说了几句话。
只见那店小二瞟了她一眼,低头哈腰的冲那人一点头,蹬蹬几步便串到楼上,却不同骆尘鸢说话。反倒向云泽恭谨一笑,“云公子,吕公子请您带着这位姑娘到三楼雅厢里一聚,可否?”
骆尘鸢眼皮不安地直跳,下意识的倾身,险些一个踉跄就趴在桌子上,张牙舞爪,急忙拦在云泽开口之前,疾道,“不可!”
云泽好奇的看了骆尘鸢一眼,余光扫见了被她撞得翻开的杯盏,秀眉微蹙,“骆姑娘……”
骆尘鸢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些偏激,在店小二白多黑少的瞪眼,和云泽微有诧异的目光中,囧囧地站好,理理自己的衣襟,含羞怯懦地垂下头,嫣然道,“那个……尘鸢羞见生人……”
语罢,雅间中传来店小二抽着凉气,硬吞咽口水的声音,顶着被炒鱿鱼的风险,店小二义无反顾地冲骆尘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可思议的叹了口气,差点就把心里那句‘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强势的女人,都敢抢云堂主的话,竟然不敢见生人?天啊…’溜出嘴边,同情的扫了云泽一眼,店小二识相的挂起了招牌式的微笑,静等回话。
云泽微笑着点了点头,安慰的看了骆尘鸢一眼,轻声道,“无妨,吕明算是镇远镖局的常客,与我常有往来,不算生人。尘鸢以在下义妹之名见他,无妨。”
骆尘鸢小心肝小小失落了一下,义妹啊——原来是义妹啊……沮丧的叹口气,一边拖着脚步跟着云泽往三楼走,一边在心底恶毒继续画圈圈诅咒,万恶的吕腹黑,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泡帅哥的时候出现,欺负员工了不起啊?!哼哼,诅咒你,诅咒你老爹BH,兄弟BL,再娶个又腹黑,又恶毒,又丑的媳妇,一辈子被鞭笞,一辈子当小受,一辈子翻不了身!哼哼。
“尘鸢……”云泽注意到骆尘鸢面色变化异常,担心的问。
骆尘鸢忙收回神,摆上副眯眯笑眼,“没事,咱们快些走吧,别让吕公子等久了。”用力握了握拳,自我鼓励:没关系!都逮着了,那就豁出去了。早死早超生。
(*^__^*)章节那首曲子出自《牡丹亭》,偶小小引用下。么么亲们
第二十九章 悲剧的小骆
宫瑞沏好一杯茶,小心翼翼地推到仍旧笑的一脸温柔的宫明面前,识相的收敛住自己惯用的嘻哈德行,唯恐惹毛了宫明,又再次被丢回那烟花巷子里去蹂躏。想起了烟花巷,宫瑞寒颤了一下,随即心里一亮,堆出谄媚的微笑,“二哥,不然我把那姓云的关照给月娘好不好?那丑丫头估计没那个胆子瞒着你在外面乱搞,你可别生气。”
宫明端起杯盏慢慢地泯了一口,一尘不染的墨黑瞳眸,似乎缱绻着春日般的蛊惑与妖娆,线条性感的唇角,即便是在易容过后,仍旧在勾勒上挑时,让人感觉到那微笑背后的凌厉与森然。
宫瑞一见到这样的微笑,脊背就习惯性的开始嗖嗖直串阴风,讷讷住了口,带着无比同情和遗憾的目光,望向楼梯处那个瘦小黑影,那小宠也察觉到危险气息,故调整步伐频率,全力以龟速向这边爬来。
宫瑞心里那个纠结啊,替骆尘鸢哀叹一把,顺便也可怜了一下那个清雅斯文的云堂主,实在想不通那个男人怎么就能忍受着和她以及她那张脸和身材,自家老二知晓人家底细,在乎和用心就罢了,那云堂主如此风liu倜傥,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有了主家的宠物。
唉,那宠物……确实也不怎么老实。打着种田的名号,跑到镇上才一个早上,就调戏了两个男人,引得某人不得不关注,不得不放下棘手的事务,捉那啥捉到茶馆里来。
好吧,宫瑞他承认,他自己也很好奇宫明的私家小宠,所以早上逛大街时,自己也想跑来瞅瞅的,没出息的是半路就被某人掳回去,乖乖的穿上马甲,跟着正主正儿八经的来捉那啥了。
咳,幸好被捉住了,否则自己保不定也会成为被捉那啥中的主角。
骆尘鸢磨蹭着拖到三楼雅间前,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若无其事的跟着云泽走到包厢里,见云泽受邀坐下,自己一声不吭的,捡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好。木着脸,冲和自己并肩排排坐的宫瑞客气的点点头,而后听着云泽和宫明客气着生意上的话,继续有模有样的装木头。
宫瑞眼角抽了那么一下,无比佩服地端起杯盏,借着吸溜茶水的功夫继续仰望骆尘鸢的淡定,心中那个滋味,无比感慨,真能装啊,自己要是有她那么一半的淡定,也不至于混到今天这个地步。果然是血统不凡的XX后人,抗压能力就是强。
有多强?宫瑞心中恶念横生。
优雅的放下杯盏,看向淡然如风的云泽,一边还不忘用眼角瞥着同样毫无表情的宫明,起身向骆尘鸢行了个君子之礼,“这位姑娘是……”
骆尘鸢身子一僵,眼皮霍霍直跳,带着哀怨乞怜的神色望向宫明,好似在问:这个男人是……
宫明何许人也,无视加漠然的低下头喝了口茶,眯着俊眼回视了骆尘鸢一下,若无其事地也把疑问的目光投向骆尘鸢,好似在说:抱歉,姑娘,你是不是走错包厢了?
骆尘鸢无比悲催了,顿时如坐针毡,也想学着宫瑞或宫明借杯盏吸溜着当掩饰,不想第二次她悲愤的发现,吕腹黑又没给她沏茶!这茶馆的店小二立在一边,表情跟她刚才一样,在装木头ing。
“这是骆姑娘,是在下新相识的妹子。”云泽不明所以,适时给骆尘鸢解难。
还没来得及感激涕零,就听耳边再次想起宫瑞呜呼哀哉的声音,“啧啧,我还当是云堂主的相好呢!”
骆尘鸢悲催扫了宫明一眼,顶着在雷劈的考验,狠狠剜了宫瑞一眼,兄弟,我跟你有仇啊?不带这么当着腹黑之王的面儿折腾人的。
云泽微笑着看着宫瑞,“吕公子谬赞,吕公子气度不凡,风liu倜傥,实不输于京中贵气之流。”似乎他也察觉到骆尘鸢不快,于是话锋斗转,引回宫明身上,“听闻吕老板近日收购了不少铺子,想是以后要在九曲镇久住的了?”
宫明波澜不起的微笑,深深瞟了骆尘鸢一眼,“骆家一倒,分布四海的商铺自然成为各商家竞相争夺的肥肉,这几间铺子无意购得,本也是无心之举,时下政局不似从前,云堂主走镖四海,想必也有耳闻。”
云泽轻笑,“凝国平定南疆蛮夷已久,不过一些不靠谱的传闻,如何能撼动凝国百年固有的根基,这倒不足为虑。骆家一事之后,恐怕再无一人能够与叶家之势对抗,总镖头与吕老板合作已久,托云泽来转告吕老板一声,吕老板若想东山再起,总镖头愿意倾力支持。”
宫明一笑,并无殷切之相,只是淡淡道,“多谢总镖头好意。”
骆尘鸢见他们又继续耍太极,谈公事,趁机又松了一口气,刚重新打起精神,就感到宫瑞赤裸裸地眼光又开始坏坏的往她这边转,心顿时又被揪起。
所幸云泽没有再继续和宫明谈下去,客套了几句话,便起身告辞。
骆尘鸢赶忙站起来,才想欢快的摸屁股走人,忽又发现一个大的抉择等待她处理,走,还是不走?理论上她是宫明的人,实际上她跟着云泽来,最好还得跟着云泽走,可是这么一走,颇有背主弃信之意,得罪吕腹黑的后果不堪设想啊!可是不走的话,刚才不都白装了吗?云泽会怎么想?
骆尘鸢悲催的回头瞥了宫明一眼,他微微眯起眼睛,垂目在摆弄着手中的杯盏,那双眼睛的线条清晰而流畅,浓郁得令人心动,只是那么沉静的垂着,已令骆尘鸢紧张的要命——大boss会不会一气之下炒她鱿鱼啊?思及此,小心肝猛抽一下,不能被炒啊!咱身家性命都押给他了,炒了可就完蛋了。
衡量再三,骆尘鸢决定一咬牙,趁着云泽走出去等她的空隙,做了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小声道,“我……替你送送他哈!”不等宫明抬眼看她,飞似的已蹬蹬送云泽去,留给宫明一个极为不华丽的背影。
宫明感觉胸口一堵,一抹烦躁的戾气涌上心尖,黑瞳幽深如渊,面上依旧挂着柔和的微笑,静候着等待那个瘦小的影子再次出现在楼梯口。
第三十章 那啥太纠结(加更)
骆尘鸢和云泽走出客源居,哪敢再多呆,忙糊弄了一个借口,和云泽分开,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偷溜回客源居,蹬蹬地爬上三楼,气喘吁吁地还没上到二楼,就斜地里蹦出个人来,带着一脸鄙夷和不屑地看着她,鼻孔朝天的哼哈道,“跑什么跑?!还知道捅了马蜂窝啊?”
骆尘鸢抬眼一看,竟是那个故意挑唆她的宫瑞,急着去给大boss检讨,只得压下火气,“我这不是来忏悔了么?”
宫瑞继续哼哈,“当真要忏悔?怎么着忏悔?”耷拉着眼皮在骆尘鸢身上赤裸裸地扫来扫去。
骆尘鸢瞅着那目光,便忍不住打寒噤,郁闷哼了一声,“怎么着忏悔,都不用你管,哪凉快哪呆着去!”说罢把他扒拉到一边儿晾着,自己忙不迭的继续往上爬。
宫瑞呛了一下,俊眼瞪圆,刚才怜香惜玉之心早给气到九霄云外去了,愤愤地撅着嘴巴嘟囔,在走廊上来回踱步撒气,“这个丑八怪,这个丑八怪……真气死本王了!太不解风情了!本王白顶着被打击报复的风险,跑来救你了!上去就等着被他生吞活剥了吧!活该!”又气得跺了两脚,悲催地叹了口气,招来店小二,无奈吩咐道,“三楼爷包了,不许再往上送客!”
店小二识人成精的,眯着双眼睛往上瞄了一眼,虽困惑之极,但也不敢多问,忙哈腰道,“行,行,小的这就去办。”说着就要走。
宫瑞又叹气,伸手把小二又拎了回来,低声吩咐道,“过两盏茶的功夫,你上去送茶,动静儿大一点。懂吗?”
店小二忙“哎哎”地应着跑了。
宫瑞像泄气的皮球一般,不顾形象的坐到楼梯上,哀哀欲绝的口气,“死丑八怪,爷就只能帮你到这了,以后可得记着爷的好啊!宫老二没心没肺就算了,你可别学他啊!”
负心丑八怪顶着头上超低气压,忽然打了个喷嚏,赶忙又整理好衣襟,继续以标准军姿站好,诚恳的重复一遍,“那个……你放心好了,等农忙过后,我会立马去山庄做工。”
“不用了。”丑八怪家老板很大牌的推开手里的杯盏,沉声说道。
那语气跟前世老板炒骆尘鸢时的口气一样。
骆尘鸢多么渴望能像前世那样,将公文袋酷酷的往桌子上一扔,潇洒道,“不干就不干!本姑娘有貌有才还怕找不到工作了!”现在可不一样了,前有狼后有虎的,没貌没才的……万恶的封建社会啊,骆尘鸢哭丧着脸,蹭到宫明身边,“能不能再缓一缓……”
宫明俊眼深眯,毫不犹豫道,“不能!”
再蹭,“我会好好工作的,早日把农事安排好,工作时间绝不偷懒。而且……现在农忙播种才刚开始,云堂主帮我一个小忙,从原则上讲,喝口茶没啥的……”无力的挣扎和辩驳。
“今晚收拾一下吧,什么都不用再说。”宫明不为所动。
咬着唇,扁扁嘴,骆尘鸢愤了,狠狠瞪了大boss一眼,不说就不说!哼!愤愤的转身,借着心中那股冲劲回过头,还想说句狠话,可对上宫明的那双凌厉的眸子,顿时泄了气,大眼睛泛起了层迷雾,弱弱道,“那粮种、禽苗能容我缓一缓再还你吗?”
宫明一怔,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此刻竟忍不住面露怒意,这个笨女人!压住把她pia飞的冲动,冷冷道,“过来!”
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魄力,骆尘鸢条件反射的再次蹭过去。
看着她迷蒙着水雾的眸子,带着梦幻般的美艳,被咬过的唇瓣闪着红玛瑙一样的光泽,而那又想倔强的抵抗,却偏抵抗不了的压抑模样,让宫明心里莫名的悸动,身体亦涌出一股难以遏制的燥热。
余光扫见宫明不怀好意弯起的眉眼,骆尘鸢后知后觉的想要退后,不想自己还没来得及动作,便觉腰上骤紧,一个翻身被他压在雅厢里给客人特备的软榻上,性感的唇霸道的覆上她的唇瓣,惩戒一番肆意的掠夺。
震惊和羞怒骤来,大脑像被格式一般,瞬间空白,她惶恐的挥舞手臂,拳推脚踢的挣扎,胸中压着股烦躁至极的浊气,冲得委屈的豆大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出来。
触到那湿润而滚烫的液体,宫明怔了一下,眸子里因yu望而布上些许红丝,在看到那滚落的哽咽的泪珠时,心中倏然一痛,身体那抹燥热如潮水般缓缓退去,声线低沉而沙哑,“骆尘鸢,你敢不愿意?”
骆尘鸢咬着唇,陷入唇瓣的刺痛让她忍不住抽噎了一下,一股无力疲倦羞愤的复杂情绪漫过心头,撑得她窒息难耐,撑在胸前的手臂,依旧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