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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知谁这么恨冷幽茹,对冷幽茹与冷薇的事了如指掌,甚至连那颗保胎药都晓得,还有能力得到冷幽茹的真迹。
……
翌日,天微凉,冷幽茹幽幽转醒,揉了揉有些晕乎的额头,打算起身却忽觉一股大力搂了搂她,她睁开了眼眸,就发现自己睡在诸葛流云的怀里。
“醒了?”诸葛流云看向她,状似无意地问。
他不让动,冷幽茹便没动,只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斜斜望去,落在渗出不知何时渗出大量血迹的纱布上,云淡风轻一般地道:“王爷可感觉好些了?”
诸葛流云没回答她的话,而是盯着她微垂的睫羽,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个……冷家回不去就回不去吧。”
冷幽茹没接他的话,睫羽长长,遮了眼底华光,也叫人探不出她内心所想。
不知想到了什么,诸葛流云目光微凝:“府邸记入你名下。”
“妾身在京城的宅子别院不少,不必了。”冷幽茹淡淡说完,拿开他搂着她腰肢的胳膊,穿了鞋子去净房洗漱。
洗漱完毕,又换了衣衫,冷幽茹端来洗漱用具,在床边坐下,面无表情地道:“妾身服侍王爷洗漱,王爷早膳想吃什么,妾身吩咐膳房的人准备。”
诸葛流云洗漱完,看向她绝美的容颜,喉头滑动了一下,觉得吃什么都不对胃口:“随便吧。”
冷幽茹又去了净房一趟,便朝门外走去,刚走了两步,诸葛流云叫住她:“你不先替我换药?”
冷幽茹踅步而回,从医药箱里取了胡大夫开的药,并打来温水,他本就没穿上衣,冷幽茹便直接开始拆他的纱布。
诸葛流云微靠在床头,方便她手臂在他身侧穿梭,感受她呵气如兰,指腹柔软,诸葛流云的心脏渐渐跳得剧烈了起来。
将染了血的纱布放入一个干净的空盆中,冷幽茹又从另一盆子里拧起帕子,缓缓擦拭他伤口周围的血迹,谁料,擦着擦着,他的某处忽然有了反应。
冷幽茹垂下眸子,装作没看见。
诸葛流云却轻轻一拽,并翻身一扑将她压在了身下,看着她肌肤一点一点泛起浅浅的芙蓉色,他轻轻一笑。
冷幽茹撇过脸,睫羽颤出一个不规律的节奏:“王爷,你有伤在身。”
“伤的不是那里。”
……
上官茜起了个大早,带上亲自去膳房熬的八宝粥,笑容灿灿地走向了主院,皓哥儿有德福家的照顾,她是一百个放心!
院子里的人冲她一一行了礼,她都温和地点头,下人们纷纷觉得这位夫人比王妃好相处多了。
上官茜拧着食盒踏上台阶,又绕过回廊,在离屋子十多步之遥时突然听到了始料未及的声响,她的脚步就是一顿,手里的食盒险些砸落在地。
她蹑手蹑脚地往前走了几步,越近越觉那声令人面红耳赤,原来冷艳如王妃也会发出这种羞人的喘息,自己可真是小瞧了她!
外表清清冷冷,转头就勾引王爷行房,她不知道王爷有伤在身吗?
还是说,她这些天玩的都是些欲擒故纵的把戏?
也对,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抓心挠肺,自己巴巴儿地赶着往上贴,王爷反倒不稀罕!瞧瞧人家冷幽茹的狐媚手段多厉害,不声不响就把王爷给迷晕头转向!
上官茜啊上官茜,这就是曾经和你山盟海誓的男人,如今还不是与别的女人鹣鲽情深?
恼羞成怒,上官茜转身离开了主院!
紫藤院的西次间内,小夏给女儿好生打扮了一番,穿一件粉红色葫芦纹褂子,和一条同色绣彩蝶百褶裙,柔软的发挽成双螺髻,用粉色发带固定,并簪了一对水玲珑赏赐的蝴蝶珠花。
“真好看!”小夏由衷地夸了一句。
小秋雁扬起白净的小圆脸,笑得眉眼弯弯:“是娘梳的头好看!做的衣服好看!”
母亲是孩子心目中的第一偶像,不管随着时光飞逝,这种崇敬的热意会否淡去,但此时此刻小夏的心里是欣慰万分的,她香了香女儿的脸蛋,笑道:“爹爹看了一定夸咱们小秋雁漂亮!”
想到爹爹,小秋雁眼底的笑意又多了几分:“嗯!娘亲,我好想好想爹爹呀!我们快回去看他吧!”
小夏拿起桌上的报复,回头理了理床单,又环视四周,确定屋子里纹丝不乱了,才牵起女儿的手朝门外走去。
此时天已大亮,府里的下人纷纷忙碌了起来,路上满是行色匆匆的丫鬟婆子,膳房的方向,炊烟袅袅,飞入云端。
小秋雁心情雀跃地唱起了小曲儿,声若莺啼,宛转悠扬,小夏知女儿兴奋,不忍拂了她意,却又恐声音太大惊了仍在睡眠的女主子,便柔柔地提醒道:“省着点儿嗓子,别见了爹爹唱不出来,爹爹可得伤心了。”
小秋雁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对哦!那我留着待会儿唱给爹爹听!”
小夏看着冰雪聪明的女儿,微微一叹,若是投身在大户人家,说不定能嫁得和世子妃一样好,偏从她肚子里爬出来,一下子就成了任人鱼肉的贱民。
小秋雁没注意到娘亲的长吁短叹,只乐淘淘地想着和爹爹见面的场景,笑得几乎看不到眼睛。
她甩开小夏的手,跑了几步开始面对着小夏倒走:“娘亲啊,你说弟弟又长大了没?”
“长大了。”
“有我这么大吗?”
“你弟弟才两个月,你都四岁了!不可能一样大!”
“那……比小公子大吗?”小秋雁追问,倒走得非常熟练。
小夏就觉得孩子的问题怎么都那么逗趣儿呢?仰头笑了几声,再看向女儿,正要回答却突然脸色一变:“小秋雁!快停住!”
然,她晚了一步,小秋雁还是避无可避地撞上了岔路口上气冲冲横穿此路的上官茜。
“啊——”却是小秋雁在贴上上官茜衣袖的那一瞬,突然听到小夏的话一个急转身没站稳,朝上官茜直直扑去,上官茜的反应快得令人咋舌,轻轻一挪,小秋雁摔向了地面。
就在小秋雁以为“必死无疑”时,身形忽而被一股柔和的力道稳住,她侧目,就看见上官茜拽住了她胳膊。
“冒冒失失的小丫头,也不怕摔着?”上官茜温和地嗔了她一句,先前的怒火仿佛一瞬间都消失不见了,她依旧是那个温柔美丽的夫人。
小秋雁疑惑地望向了上官茜,她虽住紫藤院,但没资格进入世子妃的房间,所以她没见过上官茜:“谢谢你!”
上官茜松开她的小胳膊,和颜悦色道:“下次走路得小心,撞到我没什么,可万一撞到别的贵人就难说了。”
小秋雁受教,点头如捣蒜:“是,我记住了!”
小夏吓得脸色发白,府里的女主子就那么几个,二夫人重伤在床,王妃的声音不是这样,想必这位是新来的夫人了。她虽没看到过上官茜的真容,却也听了她不少传闻,知道她是王爷的女人,也与世子妃走得颇近,小夏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朝对方行了一礼:“夫人!”
上官茜知道紫藤院有个带着女儿上班的乳母,但凡是诸葛钰和水玲珑的人,她都比较客气:“我看你背着行礼似乎是要出府。”
小夏低垂着眉眼,不敢与主子对视:“回夫人的话,奴婢今天回家探亲。”
“哦,这样啊,那你们去吧。”上官茜又不是真的关心她们的疾苦,不过是随口问问,彰显贤德罢了。
“是。”小夏退至一旁,给上官茜让路,在上官茜与她擦肩而过时,她鬼使神差地望向了对方,一眼,直叫她惊得差点儿尖叫……
下午,郭焱和三公主来探望了水玲珑。
郭焱急冲冲地走在前头,三公主怎么追也追不上,三公主气得跳脚:“小憨!”
“到!”小憨笔挺挺地站好,等候命令!
三公主幽怨地道:“把你家主子给我按住!”
小憨一愣,这个……通常都只有主子按他的份儿啊……
三公主就不明白了,怎么两个人成亲大半年了还不能像别的夫妻那样甜蜜相处,水玲珑教的法子她试了,她发誓她把郭大夫人绝对模仿得惟妙惟肖,连说话的语气、走路的姿势、看人的眼神,绝对分毫不差!
可为什么郭焱还是不喜欢她?
每次行房都得她刻意勾引他!
可每次勾引的代价就是她被折腾一整夜,昏死几次,三天腰酸腿软。所以她愉快地决定,再也不刻意讨好他了!
“郭焱!你给我站住!”三公主提起裙裾,小跑着追上了郭焱。
郭焱简直不想理她,这个女人肯定是疯了,一天到晚老气横秋,也不知学了谁!看得他鸡皮疙瘩掉一地,直以为自己娶了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
不过只要一碰她,他就好像……停不下来……
脸一红,郭焱的步子迈得越发大了。
三公主眼疾手快地拽住他的手,香汗淋漓,脸颊绯红,让人想起洒了露珠的水蜜桃,仿佛鲜嫩多汁,咬一口一定香甜。郭焱的脸又红了好几分,扭头望向别处:“你干什么?”
三公主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腮帮子一鼓一鼓,浑身的毛孔都好像跟着呼吸了起来:“你走太快,我跟不上啊。”
“跟不上就慢慢来!”言罢,郭焱毫不留情地甩开了三公主的手!
就知道你会这样!
电光石火间,三公主“就势”侧倒在地,“哎哟”,痛呼出声。
郭焱的身子一僵,转身看向了她,眼底有复杂的意味一闪而过!
停下了?嘿嘿,有戏!
三公主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用袖子掩面,一抽一抽地哭了起来:“好疼啊……呜呜……好疼啊……”
郭焱以为她又在做戏,不大想打理她,迈步要走,可犹豫了一瞬又觉得先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在骗人,毕竟这是王府,不是郭家,她堂堂一国公主,总不至于丢脸丢到这儿来!
郭焱蹲下身,拉开她捂住脸的手,就见她满脸泪水,止都止不住,郭焱心口一震,确定她是真的受伤了:“哪儿疼?”
三公主暗暗发笑,幸亏本公主准备了洋葱!哼!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郭焱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敛起心底的得意,三公主抱着右脚,泪如泉涌:“脚崴了,好像,呜呜……疼死了……走不了了……我只是想见玲珑嘛,才跟着来的,又不是故意跟踪你……呜呜……你没必要打我吧……”
打?他只是……只是……不小心甩开她的手而已,断没想过打她。
郭焱见不得三公主哭,她一哭,他就特心烦意乱,他按了按额头,无可奈何地道:“我没有打你……我……唉!好吧,对不起,我向你道歉了,你消消气。”
三公主眨巴着泪汪汪的眸子,他们家的洋葱真好用,停下来啊这眼泪:“我不生气,可我走不动了,要不你叫小憨背我上马车回府吧。正好,我也不用打扰你和玲珑母子叙旧。”
说着,朝小憨招了招手。
小憨扭着微胖的身子赶了过来,挠了挠头,憨态可掬道:“公主有何吩咐?”
“你……”
“你先在府里随便逛逛,我和公主去拜会世子妃,走的时候叫你!”在三公主预备回答时,郭焱立刻打断了三公主的话。想起三公主被小憨背在背上,他就很不舒服!
三公主快要乐疯了,差点儿笑出声来,赶紧用袖子捂住嘴,呜呜咽咽道:“那好,你……你扶我起来吧……我走着试试看……”
话音未落,身子一轻,却是被郭焱拦腰抱起。
三公主窝在郭焱怀里,痴痴地笑,啊哈!原来要示弱男人才喜欢啊,以后她都装小绵羊好了!
水玲珑是看着郭焱将三公主抱进来的,一直抱到椅子上,郭焱还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
三公主低头,想了想接下来的剧情,随即羞答答地一笑:“你们聊,不用理我,我坐一会儿。”反正是母子,她也不用吃醋!
水玲珑掉了几颗鸡皮疙瘩,有些不习惯这么温顺的三公主,却在看见郭焱略显担忧的脸上寻到了答案,水玲珑会心一笑,说道:“好了,难得你们俩一起来,哪有撇开一个只顾另一个的?”
三公主继续低头,“羞涩”地笑。
不忍直视……
水玲珑的心里毛了毛,拉着郭焱在三公主旁边坐下,微笑着问三公主:“你们最近过得好不好?”
三公主“含羞带怯”地回道:“挺好的。”
水玲珑挑了挑眉,希冀的目光扫过她平坦的小腹:“可有动静了?”
三公主的眸光一暗,摇头:“没。”
这么久了还没动静,按照前世的记忆,三公主与郭焱一同房便怀上了,这辈子怎么就不孕了?
郭焱看了看微蹙着眉的水玲珑,又看了看难掩不安的三公主,目光一动,打了个圆场:“太医把过脉说身子没问题,过段时间会有的。”
三公主感激地看了郭焱一眼,如释重负!
水玲珑就想笑,都懂得护媳妇儿了,真是长大了。她没责问三公主的意思,只是在对比前世今生的差别。或许,前世的郭焱与三公主恩爱有加,今生的荀斌却总若即若离,女人压力大了也难怀上。水玲珑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不急,你们小年轻多过过二人世界也是好的。”
三公主就点了点头:“嗯。”
应得这样爽快,看来郭焱没与府里的丫鬟搞什么乱七八糟的通房关系。水玲珑满意一笑,叫秋三娘和枝繁将熟睡的孩子们抱了出来。
谁料,郭焱和三公主还没认真看上哥儿和姐儿一眼,院子外便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