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来了又走了。你慢慢看啊,我先去睡了!”白玉堂打了个哈欠便走了。
只留下展昭一个人拿着那几张纸,反反复复地看个不停。
他丝毫没有留意到,旁边有只猫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此后几天,展昭为着一桩新的案子忙个不停,总是半夜才归。
而他的桌上,总是放着几张写满这些奇怪字符的纸。那是七宝辛苦一天的成果。
于是,那段日子,展昭房里的灯总是熄得很晚很晚,
看着那些不成形的文字,展昭嘴角总是不由自主地弯起,眼里露出丝丝笑意。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又过了两周。
这一天,七宝大清早地就堵在了开封府的门口。
“七宝姑娘,需要我们帮什么忙吗?”门口的护卫已经跟七宝很熟了。
“不用了不用了!”七宝摆摆手,从马车上拖下来一口木箱,看上去很沉重,少说也有百来斤,可是七宝轻轻一拎,那箱子竟然被她拎在手里,就跟拎了一个大竹篮似的。
“真的不需要我们帮忙吗?”两护卫还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实。
“真的不用。”说话间,七宝已拎着箱子进去了。
礼物
“嘭嘭嘭!”大清早的,白玉堂就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随手取了件袍子披上,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开门,看见的却是笑得跟招财猫似的七宝。
白玉堂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砰”地一声忙把门关上。
七宝在门外莫名其妙,又接连敲了几下,才听里面瓮声瓮气地说:“甭敲,穿衣服呢!”
七宝撇了撇嘴,平时在醉花楼别的没见着,衣衫不整的男人女人可是常见,有什么稀罕的!若不是为了让他带路,她才懒得大清早的来看他穿衣呢。
上一次去展昭房间的时候黑灯瞎火,又是青湖用法术带去的,具体怎么走她还真不晓得,这段时间总缠着白玉堂送信,对他的住处倒是极熟悉的,所以很自然的想到请白玉堂带路。
等了差不多四分之一个时辰,白玉堂才从里面走出来。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老样子,一头青丝一丝不苟的束于脑后,一袭白衣一尘不染的随风轻舞。
七宝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
“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以前不都是下午才来吗?”白玉堂没好气的说。天气好不容易凉快了,正是睡懒觉的好时候,可偏被这丫头给打断了,想来就可气。
正等着那丫头回答,却见她蹲下身子,打开木箱,竟是满满一箱子崭新的衣服,都是上等的面料,精致的做工,只是颜色和款式,都是上等人家公子哥儿的穿着,富贵而艳丽。
七宝挑了一件粉紫暗金底纹的袍子往白玉堂身上比划:“不错,挺适合你的。”
白玉堂惊住了:“你不会是来卖衣服的吧?”
“不是不是,送你的。”这段时间白玉堂义务当信使,七宝可是打心眼里感激的。
“送我的?”白玉堂皱了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一箱子衣服?不会是送给展昭的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七宝献宝似的一件一件拿出来给白玉堂看,“你看这些衣服,他穿上一定很好看吧?”
“好看?”白玉堂实在不敢想象展昭看到这一箱衣服后会是什么表情。
那年文丞相的千金仅仅只是送来一只香囊,便被展昭赶出开封府。后来景阳郡主派人送来一双靴子,展昭看都不看便将来人带靴扔出门外……
再有一年展昭在宫中当值,太后最疼爱的永寿公主亲自送来一件披风,展昭拒而不受,永寿公主大受刺激,不吃不喝以死相挟,向太后哭诉非展昭不嫁,皇上无奈赐婚,展昭抗旨不从,幸亏包拯和八贤王力保,此事才得以平息。
如今七宝送来一箱衣服,不知展昭会作何感想?
其实白玉堂一直都挺想帮七宝的,可是如今,他觉得自己仿佛错了。就像鱼儿再怎么深情,也无法理解鸟儿的飞翔。他们毕竟不是同一类人。
“我劝你还是拿回去吧,千万别让展昭看见。”白玉堂好心劝道,顺便把那件粉紫袍子放回箱子里。
“怎么?你不喜欢这件吗?那再换一件好了。”七宝又挑了一件葱绿色的出来,“你的衣服太少了,一天到晚都是这身白衣服,虽然也挺好看的,可我都看腻了,你好歹换一身嘛!”
白玉堂抚了抚额:“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些衣服你还是拿回去吧!”
“你真的不要吗?”七宝睁大眼睛,她实在难以理解,白玉堂看上去挺讲究的一个人,怎么能容忍一件衣服穿上个把月,她现在可是一天不换衣服就难受的。不过他的那身白衣服,好像怎么穿都穿不脏,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
“赶紧回去吧。”白玉堂索性蹲下来帮她收拾,往常这个时候,猫儿总是会经过这里去后山练剑的。
“好吧,我走我走。我这就去展昭那里。”七宝误解了他的意思,“可你得告诉我他住在哪里呀?”
白玉堂头疼不已:“我的意思是你赶紧带着这箱子东西回去,回醉花楼好好呆着!”
“为什么呀?”七宝完全不明白,自己可是一片好心。
“你是不是钱多得花不完啊?”一想到半个月后七宝就得从那醉花楼出来另谋生路,白玉堂就多少有点儿为她担忧,“你赚钱也不容易,把这些钱留着以后过日子不好吗?”
“什么?赚钱?过日子?”七宝对于钱、赚钱以及过日子这些完全没有概念。她也从来没有想过钱是从哪里来的?反正夜色总是给她花不完的钱。
这时,她发现白玉堂的目光越过自己,神色有些异样。
“猫儿,早啊!” 白玉堂站起身来,顺手盖了箱子。
七宝心中一喜,回头一看,正是半个月未见的展昭,一袭蓝衫素雅飘逸,身姿修长挺拔,面部轮廓分明,他竟是比从前更清减了些,想来这段时间的确辛苦。
他好像来了有一会儿了。
此刻,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箱子,一双漆黑乌眸中透着丝丝冷气。
七宝连忙打开箱子,又一次献宝似地一件一件拿出来给展昭看,顺便还拿了件葱绿衣服就往展昭身上比划。
白玉堂下意识地别过脸去。
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
转头看时,展昭已经不见了,七宝怔怔地立在那里,手里还拿着葱绿衣服,脸上是莫名其妙还带着点儿伤心。
白玉堂心里暗叹,七宝今天算是走运了,猫儿居然没有炸毛。
七宝拎着木箱出了开封府,走了半天,终是忍不住,停下来,蹲在街边抹起了眼泪。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总之觉得很委屈。
一想起展昭又恢复到从前冷冰冰的样子,她就觉得这段时间的努力都白费了,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儿希望又破灭了,一切又要从头开始了。
面前忽然多了一方月白帕子。
七宝看都没看便接过来往脸上抹去,用力地抹,眼睛都抹红了。
擦了半天,方想起这是人家的帕子,抬头一看,竟是陆离,望着她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丝心痛。
七宝以为他在心痛帕子,很不好意思:“我洗了再还给你,要不,我再送你一块新的。”
“不用了!”陆离蹲下身来,拍了拍箱子,笑道:“送我件衣服吧!”
“你要吗?”七宝止住眼泪,“全送给你吧!”
“这么大方?”陆离好笑地看着七宝。
“反正他也不要了。”七宝嘟嘟嘴。
“好吧,我全收了,反正都是照着我的尺寸做的,穿起来正合适。”陆离半开玩笑道,心里头却泛起淡淡的苦涩。
“嗯,可能他不喜欢这些衣服,可能他只喜欢蓝色和红色。” 七宝又开始反省起来,“难怪他不高兴,那我下次就只给他做这两种颜色好了!唉,都怪我,事先也不问问他!”
入狱
隔了两天,七宝送了几件新衣服过去,只有蓝红两种颜色,这次她学聪明了,先摸清了展昭的住处,然后趁展昭不在的时候偷偷放进他的房里。
夜色说这样子送礼别人就不好拒绝了,这方法果然管用,两天过去,那衣服居然没有被退回来,这对七宝绝对是个极大的鼓舞。
当然,她不知道,那两件衣服被某只黑猫藏到一个隐秘的地方,顺便还撒了两泡尿。
于是第二日,七宝再接再厉,又送了几件她自认为很好的东西,例如金丝荷包、龙凤玉佩、沉香木扇等,她能送的也只有这些了。
这一次,七宝的礼物依然没有被退回来,当然,这些礼物依然被某只黑猫藏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展昭一眼都未瞧见。
又过了两日,七宝得了一把匕首,这匕首十分名贵,匕身似龙,刃如霜雪,名“雪龙匕”,据说是当年曹操随身携带之物,是夜色珍藏多年准备以后带回21世纪的,但是夜色这几天出奇的兴奋,那天多喝里几杯,竟然将这东西赠给了七宝。
七宝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她第一个念头便是将这东西送给展昭。
当她蹑手蹑脚地溜进展昭房里,将匕首放在桌上,准备闪人时,忽然瞥见门口多了一只猫,那无比愤恨无比怨念的眼神,盯得七宝头皮一阵阵发紧。
七宝慢慢退回座位,和黑猫大眼瞪小眼地瞪了半天,那猫儿硬是一步不让地蹲在门口。
无奈,七宝只好玩起了桌上的匕首。那把匕首的确不同凡响,刚一出鞘便银光四射、寒气逼人。
听说这把匕首削铁如泥,七宝试着在袖子上比划,轻轻一挨,完好的锦袖上果然多了一道裂口。
七宝正自惊叹,眼前忽然出现一道黑影,是那只黑猫,两只前瓜正按在她拿匕首的手背上。
七宝抽手不及,只觉手臂一阵刺痛,低头看时,袖子已划开一道长长的裂口,伤口虽看不见有多深,但鲜血正迅速渗透开来,瞬间便染红了半截衣袖,顺便还滴了几滴在桌上。
七宝顿时吓得不轻,受伤事小,待会儿找个地方疗伤就好了,可这血迹万一被展昭发现就糟糕了,她忍痛托住手臂,用袖子擦了擦桌上的血迹,又将带血的匕首藏进怀里,准备开门溜之大吉。
可巧,门竟然自己开了。
展昭难得的早回来一次,一进门便看见七宝托着一只血染半袖的手臂,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在怔愣了四分之一秒后,展昭以最快地速度将七宝拎回椅子,顺手抽开桌边的抽屉。
里面是剪刀、布条、药瓶等各种东西。
袖口撕啦一声被撕开,一道深深的血口呈现在展昭眼前,展昭漆黑的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
七宝低下头来不敢看展昭的脸,从展昭进来以后,七宝便感觉四周冷气直冒,而且温度有越来越低的趋势。
她也不敢去看自己的伤口,本来是极痛的,可是展昭的动作十分轻柔,况且又是他在包扎,所以七宝并不觉得很痛,反而心里有种暖暖的感觉。
也许是展昭包扎伤口的动作太过熟练,七宝感觉一会儿功夫就包好了,看上去像个粽子。
展昭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怎么回事?”
七宝红着脸从怀里掏出匕首,低下头说:“我想把这个东西给你,可一不小心……”
展昭盯着匕首看了半响,他不知道该骂她还是该怎样。
末了,他叹了口气,柔声道:“我不喜欢这些东西。你以后别再送了!”
七宝头低得更很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他说他不喜欢,那些是她所能想到的目前能给他的最好的东西。
“你这几天怎么不练字了?”展昭忽然问了一句。
七宝猛地抬起头来,正对上那双漆黑如潭的眼睛,深不见底,却异常难得地泛着轻轻柔波。
接下来的几天倒也平静。
展昭依旧忙于案子,早出晚归。七宝依旧每天送信,乐此不疲。
只是太过想念的时候,七宝才会半夜三更地缠着青湖带他去开封府,远远地看着展昭窗户上的身影,一看就是一整夜。
有时候从开封府回醉花楼,经过云天药店,她也会进去坐一坐,看陆珠招呼客人,看陆离不紧不慢地记账,陪他们慢悠悠地喝茶聊天,幻想着有一天能和展昭这样过着简简单单的日子。
有时候,她也会憧憬以后的日子,三月之期眼看就要到了,如果以后能待在开封府就好了,哪怕只是当一个杂役。醉花楼里便有很多这样的杂役。做饭洗衣服什么的虽然不行,搬点东西倒是可以的,力气她有的是。
不过这段时间,心情最过紧张和兴奋的莫过于夜色,七色轮回慢慢有了反应,那七颗珠子竟亮了六颗,只等月圆之夜连成一线,他便可以回到魂牵梦萦的家乡了!
七宝看上去也很乖巧,自从燕窝粥那件事后,大家相安无事,夜色对七宝更是千依百顺,他还计划着给七宝留一大笔钱,以报答她的大恩。
另外他还想好了将醉花楼正是交给花艳娘打理,这些年也实在辛苦她了。他甚至连素云都做了安排,给她买了一栋宅子,给她准备了一笔钱,足够她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生。
他以为他在这里算是圆满了,上天虽然对他不公,他却善待了所有对他有恩的人,他可以无悔无憾地离去,离开这个让他痛苦的地方。
当然,如果不是发生那件事情,所有的一切都会按照夜色预想的走下去,比如他顺利地回家,比如七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