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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本王另有打算！”
“是！”
“展昭那边……这次你有几成的把握？”
提到展昭了？七宝连忙竖起耳朵。
“禀王爷，属下有十分的把握可以让展昭束手就擒！”
“是吗？你切莫小看了他，这南侠可不是浪得虚名……寒波谷那次你不也说万无一失吗，结果又如何？！”
“王爷请放心，这一次绝对不会失手，除了太子，属下还有后招……”
20
七宝正竖起耳朵听着下文，院门口忽然传来一声通报“景阳郡主……”
那护卫话未说完就被一声娇喝打断：“滚开！”一团火红的身影冲进院子，径直推开房门。
只听襄阳王道：“柔儿，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这景阳郡主原来名叫赵柔，这也太不符合她的性格了。七宝表示很鄙视。
“爹——你答应过女儿，不伤展昭性命的……我不管，除了展昭，我谁也不嫁！”
“胡闹！”
“爹——”
“好了好了。”襄阳王的语气明显松了，可见对这宝贝女儿十分溺爱。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展昭的命了，我正在和你季师父谈论正事，你先下去！”
“不，女儿知道，你们肯定有事瞒着我，上次寒波谷的事情你们就瞒我到现在……”
“郡主，那件事并非……”
“闭嘴！季高，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捣的鬼，我可警告你了，你要是敢要展昭的命，我就要你的命！”
季高？七宝有点儿懵，他怎么变成季高了？难不成屋里还有一个人？
“不像话！来人，将郡主带下去！”襄阳王朝门外喊道。
两名护卫应声进了院门，其中一名护卫忽然停住脚步，目光投向竹林处。
七宝心猛地一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忙施展瞬移法术，不过眨眼功夫，人已到了窗口，待那护卫发现她后，才撒开腿朝院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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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宝跑跑停停，引着那帮护卫追了几条街，才又施展法术回到襄阳王府。
只是展昭已不在原地，是回了客栈还是被人发现了？七宝心中不安，又来到城中。
刚走到一处巷口，黑暗中忽然伸出一只手来，将她拉了过去。
一队护卫举着火把匆匆而过……
那手上的味道，包括他衣服上的淡淡清香，她都极为熟悉，这么多年过去，竟是一点儿都没变。
七宝一动不动地靠在展昭怀里，舍不得离开。奇怪的是，展昭也没有立即推开她。
直到脚步声去得远了，七宝才抬起头来，见展昭也是定定地望住自己。
“难怪展某跟不上，原来是石姑娘，石姑娘的轻功是展某见过最好的！”展昭淡淡一笑道；“方才多谢石姑娘！”
这话一点儿不假，能让他也追丢的人，江湖上几乎没有，更何况是位女子。
只是这口口声声的石姑娘，叫得七宝一阵难过，也多多少少让她清醒了些。
她慢慢站直身子，从展昭怀中离开。
“方才……孤道人的话我也听见了。”
“温孤道人？”展昭一脸疑惑。
原来跟她有关的一切，好的坏的，他都忘得一干二净，七宝在心底叹了口气。
“就是刚才跟襄阳王谈话的那个人。”
“哦，你是说毒面书生季高，石姑娘认识他？”
“他就是季高？”七宝吃了一惊。
这厮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季高，不过万变不离其宗，他再怎么变也是个人渣。
“嗯，三年前江湖上出了一名毒面书生，此人心机颇深，却心狠手辣，据说得罪过他的人非死即残，下场极惨，后被襄阳王收入幕下，这些年无论我们怎么追查，都查不出他的身世来历，石姑娘若是知晓，可否相告？”
这个，七宝当然不会拒绝。
22
其实襄阳是座很美的城市，尤其是这样的夜晚，一弯新月挂在半空，清凉的夜风迎面袭来，放眼望去是影影绰绰的庭院楼阁，以及星星点点的灯火。
襄阳王府的后山在这襄阳城中算得上地势较高，平常有护卫把守，除他以及他的亲信外，很少有人登上此山。山上凉亭小楼一应俱全，襄阳王最喜欢的就是登上山顶俯瞰全城，与其说他喜欢登山，不如说他喜欢这种高高在上俯瞰一切的感觉。
在夜幕的掩护下，展昭和七宝避开了山下看守的护卫，两人在山顶的一处凉亭并肩而立。
七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若干年后和展昭谈论的第一个话题居然是温孤道人。
说起来温孤道人也不算一无是处，他至少帮过七宝的忙，虽然并非有意。至少七宝是记得的，那次被温孤道人劫走后，回来时展昭抱了她一下，那算是他们的开端吧，那个中秋节的夜晚七宝多年后回忆起来依然心动，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而这一次，七宝感到很庆幸，庆幸他上次没有一命呜呼，否则他们今天又何来的话题？所以她忍不住为他说了一句好话。
“他从前是个修仙的道人，其实……也不算很坏。只不过他老想着走捷径，结果是害人害己。有一次他遇上一位厉害的人物，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不但没有捞到半点好处，反而赔了自己的一身道行……”
“厉害的人物？”展昭侧过脸望着她，月光在他脸上镀上一层银光。
七宝感觉脸上有些发烧：“也不算很厉害啦，不过……比他厉害，所以他就倒霉了……”
“原来如此，难怪他擅长奇门八卦、五行遁甲之术，上次在寒波谷布下迷阵，展某险些丧命，多亏有你朋友相助！”
“什么？”七宝顿时紧张起来，“那你下次再遇见他可得走远些，这个人真的很危险！”
“哦！”展昭看着七宝紧张的神情，愣了一下，而后笑道，“我知道了！”
月光下，清风徐来，七宝的身上有种淡淡的青草芳香，他不由地想起清晨的露珠。
23
“石姑娘，上次劫走翔儿的那些人，你可还记得他们的特征？”
七宝想了想，摇摇头，那些人都是黑衣面罩，哪里看得出特征？
“你是不是担心他们是襄阳王府的人？”
展昭不置可否，若他们是襄阳王府的人，那季高口中所说的后招……他几乎不敢想。
看来最近出现在京城的大盗“梅花大盗”不过是个诱饵，目的就是要将他引到襄阳来。
好在白玉堂这次没有跟来，展翔跟他在一起应该没事，应该没事。
“你如果不放心，我可以帮你回去看看。”七宝认真道。
按理说，这种事情不该麻烦她，展昭应该一口回绝，毕竟，他们才见过两次面，他们之间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可是不知为什么，展昭并没有立即拒绝，对她，好像有种没来由的信任，也许是因为她太过真诚的眼神……
七宝看出展昭的犹豫，笑笑道：“这没什么，展翔那孩子，我一看就喜欢，再说，这襄阳离京城不过两三日的路程，你也知道我的轻功不错，不用就浪费了，反正我也闲来无事。”
“那……”展昭想了想，便道，“好，就劳烦石姑娘了！”
听到这句话，七宝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他愿意承她的情，这就够了。
或许是心情大好，刚才还一本正经地七宝，这会儿整个身子趴在凉亭栏杆上，探着头向山下张望。
“你说……下面那些人，不会搜一通宵吧？”
“不会！”展昭不自觉靠近一步，她瘦瘦弱弱的身形趴在那里，总担心一阵风来就能将她吹走。
“你这么肯定？”七宝回过头来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上一层淡淡的阴影。
展昭别过眼去：“你看他们只在城中搜索，并未惊扰客栈或民宅，说明他们并不想惊扰百姓，所以我估计这场搜捕应该会在黎明前结束。不过城门口他们应该会加强防卫。”
“不想惊扰百姓？”七宝有些不大相信，当官的何曾顾忌过老百姓，何况是襄阳王这种狼子野心的人。
“石姑娘有所不知，襄阳王在当地深得民心，他将襄阳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所以他也深得皇上信任。若不是他有谋反之心，展某还真是相当钦佩！”
“哦……”七宝抓了抓头，“你还蛮了解襄阳王的，我只知道他是个坏蛋！”
展昭不禁莞尔，语气也轻松起来：“那是当然，他对我这么感兴趣，我自然要对他感兴趣一些，礼尚往来嘛！”
“是吗？”七宝忽然想起一个人，“那凡是对你有兴趣的人，你都要礼尚往来一下吗？”
“这个……”展昭顿了一下，“要看对方是谁了！”
“景阳郡主呢？”七宝脑袋一热，脱口而出，“她好像对你很感兴趣啊，你了解她吗？”
展昭明显愣了一下，半晌才道：“不是很了解！”
气氛忽然变得有点儿怪异。
事实上七宝问出刚才的话就后悔了，从见到展翔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决定要作他的朋友，可是朋友之间，是不能掺杂男女之情的，否则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所以七宝接下来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所以她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一下。
24
“不是很了解？那说明还是比较了解嘛。”七宝蹲在离凉亭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小声咕哝道。
担心展昭会听到，七宝回头望了望，但见黑夜天幕下，凉亭树木如一幅水墨画，而展昭颀长笔直的身影如画中一抹剪影。那背影她看一万次都看不够。
忽然又想起景阳郡主说的那些话，说什么非展昭不嫁，七宝想想就来气，站起身来狠狠踢了一脚在树上。
树倒是纹丝不动，可七宝的脚趾头却是钻心的疼。
她不敢出声，只好抱着脚单腿跳着，龇牙咧嘴。
再回到展昭身边的时候，展昭侧过脸望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七宝有些紧张。
等了好久，才听他道：“你的脚，没事吧？”
七宝愣了一下，不明白展昭怎么会知道。他明明是背对着她的！
“没事啊，很好啊，呵呵！”七宝假笑两声。
好在展昭没有继续追问，他回头看了看山下：“我们走吧，天快亮了！”
“哦！”七宝乖乖地跟在身后。
“明天，记得换件衣服，换个发式。我送你出城。”展昭回头道。
“啊？为什么？我的衣服……很难看吗？”七宝很不好意思摸摸自己的衣服，又摸摸自己的头发。
“没有！”展昭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刚才暴露的太明显，其实……你轻功那么好，直接从屋顶上走就好了！”
“啊，这样子啊，那他们……会不会把我的样子画出来到处张贴。”七宝一脸的悲催，“我暴露了，怎么办？”
展昭抿嘴一笑：“应该不会，毕竟是夜晚。不过你这身衣服，还有你的发式，他们肯定是记住了！”
“哦！”七宝稍微放心了，又道，“对了，明天你不需要送我出城的。”
展昭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她。
“我自己有办法，真的！”七宝调皮地眨了眨眼。
“还是我送你出城吧！”展昭的语气虽淡，却不容拒绝。
七宝只得暗暗叹气，那瞬移的法术看来得出了城才能用。
“对了，石姑娘住哪家客栈？”
“呃，诚丰客栈。”
“真巧，我也是！”
“是吗？好巧啊，呵呵……”
她实在不好意思让他知道，她不但跟他同一家客栈，而且客房还是挨着的。
但他还是知道了，好在他若无其事，像是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25
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回到客房后，七宝刚脱下衣服，就听隔壁有人急急敲门。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猫儿，猫儿，快开门……”
居然是白玉堂！他怎么会在这里？
七宝正自吃惊，便听见隔壁门哐地一声开了，展昭的吃惊程度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五弟，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开封府……”
“不是开封府，是宫里……”
后面的话七宝没听仔细，看样子他们是进屋里说了。
不多时便听见轻轻的叩门声。
展昭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石姑娘，你不用回京了，我已经知道翔儿的情况了，你好好休息吧！”
七宝“哦”了一声，待她换好衣服出门后，才发现展昭和白玉堂早已不知去向。
26
再见到展昭和白玉堂时，已是正午。
当时七宝正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街上乱逛，眼睛跟做贼似的四处乱瞟，幸好遇上青湖，否则她还不知要找到何时。
“你怎么在这儿？你的展昭正和别人在红雨轩喝茶呢！”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到了襄阳，怎么能不去红雨轩？”
于是七宝便来到了红雨轩，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果然在喝茶，还吃着点心！
不过青湖有些奇怪，刚刚还看见他们是三个人，怎么这会儿却是两个人。
这红雨轩是襄阳最有名的茶楼，整座茶楼建在远近闻名的“小西湖”之上，湖面上九曲回廊，弯弯折折，大约每隔十几米便有一处凉亭雅座，亭子四周以白纱作屏，夏季的时候，满池荷香，白纱轻舞，犹如仙境。
在这里喝茶最大的好处便是不用担心隔墙有耳，因为四周一览无余，只要你说话不太大声，临近的雅座是不会有人听见你说话的，所以很多人都喜欢在这里喝茶议事。
尽管七宝十分的想不通他们怎么会有心情在这里喝茶，但看到他们俩安然无恙，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好巧啊，展大人！又见面了！”青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