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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银票,好似那些银票长了花一般,没人出声解围也没人替这位抚国公撑腰帮腔。
张由俭心里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可是心里对于自己的冲动却并不后悔,反倒隐隐有了些得意,他刚刚才从已逝父亲的身上得到了抚国公的世袭封号,此时正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时,见一国太子都被自己堵了回去,心里更加不可一世。
早已忘了父亲临死前嘱咐过自己,让自己千万不要掺杂到皇位争斗中,可是在他看来,却是父亲已经年老体衰,早就不适合再任抚国公了,他在位几十年,并没有使得张家人的封号更进一步,反倒是渐渐有下滑没落的趋势,好不容易等到他上位,迫不及待想要做番大事,可是目前朝局稳定,边彊也有镇南王一家守护,十分安宁,哪里有他出手的余地?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拥戴之功最是能令人一步升天,三往今来,只要是站到了皇子身边,等到这个皇子一旦成为了往后的皇上时,站在皇上身后的臣子无一不是加官进爵,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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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上当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上当
因此张由俭毫不犹豫的将自个儿往后的前途与这件事结合了起来,虽然说他只要安份守已做一个抚国公,好好守成往后日子也是好过的,可是人往高处走,越是拥有的东西多的人,越是想要更多!
当今皇上所出的几个皇子中,虽然唯有六皇子才是皇后嫡出,地位特别也深得皇上宠幸,可是比起其他几位皇子来说,他出生得时日晚了些,几个成年的皇子已经羽翼丰满,在朝廷里的威望和人脉的经营不是六皇子所比的,因此他毫不犹豫的向二皇子投了诚。
虽然抚国公府这些年的地位下滑了许多,不过比起一些勋贵来说,自然地位又要高上一些,再加上老抚国公虽然去世,不过皇上一向十分信任他,谁又能知道皇上会不会将这份宠幸加抚到他儿子身上?
因此二皇子接到张由俭投诚时,自然对他比旁人又有所不同,使得张由俭心里感到得意欢喜的同时,替二皇子办起事来更是尽心尽力,立誓要将二皇子捧上大宝,往后抚国公的荣华富贵才能更上一层楼,绵延子孙后代!
当然,世家子弟都不是傻的,能继承抚国公爵位的张由俭更不是傻的!他能贸然开口,不给太子周临渊面子,自然也是有他的道理。已经去世的老抚国公虽然一生没什么建树,也并不同哪位皇子走得特别近,不过他年轻时却是援助过好几个贫寒学子,并且明里暗里帮了他们一把,在他的帮助下,这些人现在都已经分别在朝里任了御史一职,上次叶正华的事情就是他暗中指使那些人上书参奏当朝太子殿下的。
这些御史大夫不见得每一个都是清正廉明,可是却都希望自己的敢于直言能流芳百世,因此得了这个差事,不管是看在老抚国公的面子上,还是于自己往后有好处,自然是义不容辞。
张由俭现在直言不晦,在这些精明的朝臣眼里自然知道张由俭这出言反驳太子的行为是傻到家了,可是在不明事理的外人眼中,以及一些迂腐的读书人眼里,就变成他尽忠报国,不屈于强权,不服当朝太子爷的强大势力,敢于当面驳斥他!
周临渊见张由俭脸上隐隐带了些得意的神色,自然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些什么,不过张由俭在他心中还没有份量,不如镇南王般,因此自然不用给他面子,见他说话嚣张不客气,这个地位尊贵的少年自然有本事比他更不客气: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难道父皇要本宫反省还是你能指使的不成?”
这个帽子扣得有些大了,张由俭脸色一下子变成猪肝色,在场许多大人都听得分明,甚至许多人眼里都露出兴味的神色,虽然大家之前逼迫叶明俊的行为一致,可是毕竟不全都是同一个主子的,除了二皇子之外,还有分侍其他皇子的,因此这时见了张由俭吃亏,哪里有不落井下石的道理:
“抚国公这话说得不妥了,我皇圣明,胸中自有沟壑,哪里是抚国公可以去多加猜测的。”
人群里一位穿着宝蓝色锦衣的中年人点了点头,看着张由俭皱了皱眉头,一副全心为他着想的神色,看得张由俭一阵咬牙,连忙跪了下来,再也不见之前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反倒是叩了好几个响头,才闷声说道:
“由俭决不敢妄自揣摩皇上的心意,之前是由俭放肆了,还望太子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同由俭计较!”
周临渊冷冷哼了一声,等他在地上一直叩了好几个响头,跪了一阵子才漫不经心的说道:
“抚国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须知祸从口出的道理,这次本宫就可以当你无心之失,可是某一天保不准因为这件事而坠了抚国公府几十年来的声誉!”
张由俭一听这话差点吐出血来,只是周围的勋贵大臣却是眼睛一亮,都不约而同的看了太子殿下一眼,想知道他这话是无意中说出,还是大有深意,不过众人都牢牢将这话记在了心里,决定等到下次找时机好好利用一下这件事!
众人各位其主,其中好些人都吃过张由俭那一边御史的亏,那些御史也不是怕死的,犹如疯狗一般,不管有理没理,不管对方是谁,只要逮着了事情就上奏参人,图的就是想要死后留下清名,又是油盐不进,怕的就是朝廷太平,恨不能日日都有事情发生,好让他们有了用武之地般。隐隐中又都听这张由俭的话,完全让众人没有了下嘴的余地,大家早就将这一拨人恨透了,只是一直苦于没找到机会能回击而已,现在哪里还会轻易放过这样一个机会?
周临渊眼波流转,知道众人已经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才让张由俭平身,这时这位抚国公大人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飞扬肆意,反倒是吃了个闷亏长了个心眼儿,之前没有算计到周临渊,就知道这位太子爷并不如传闻中的那般无用,能将他的主子二皇子轻易扳倒,想来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他之前只是太过大意,又是一路顺风顺水,连之前指使几个御史参奏周临渊十分顺利,将他的自信心膨胀得大了,这时候反倒是收敛了许多。
张由俭先是十分恭敬的对周临渊行了个礼,好似之前的尴尬根本不存在一般,脸色平静带了点笑意,甚至隐隐有了些恭敬,虽然明知道他是演戏,不过也不得不让人佩服他的心思,要不是额头上还带了些叩头的红印,好似之前的一切都是众人的幻觉般。
不过在场的勋贵朝臣都是如老狐狸一般,因此对张由俭的做派并不感到讶异,反倒是认为这个新的抚国公大人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一般嚣张无能,懂得隐忍的人,心思不可能那般直白。
只有明绣的看法不同,她心里多少有些瞧不起这个抚国公,不过这些事儿也与她无关,因此心里鄙视了一下他,也就挪开了视线,只是看着周临渊,等他做决定就是。
张由俭心里窝火,不过脸上表情一派平静,想起之前的事情,心里多少起了警惕,也暗恨周围这些人不替自己解围,因此也有心想要给他们些颜色看,他之前也是众人里头的一员,自然知道大家在想些什么,因此率先站出来说道:
“之前是由俭太过冒失了,太子殿下说得也有道理,这些银票确实建宅子是不够的。”他一边说,一边还脸色平静的又从怀里掏出几张大面额的银票来,他身旁几个眼尖的朝臣见到上头一张面额是一千两的,他随手抽出的几张,怕是有不下于五千两银子,这么一来,大家脸色又变了,心里将这带头挑事儿的张由俭骂了个狗血喷头。
虽然之前太子周临渊出言污辱,可是在场的众人都是老狐狸,忍一时风平浪静权当没听见也就罢了,偏这张由俭要充能事出头,被太子又奚落一番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做出这种事儿,摆明了是要拖众人下水,想明白了之后,大家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之前相互之间借银两的人更是脸色发青,五千两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再加上之前明绣说得清楚明白了,说的是这不过是首先付的定金而已,这要是等到宅子造完,连定金都是几千两,余下的银子怕不得上万两了?
不过是一个乡下宅子,往后连去都不会去一次,就算是拿到手后转手卖掉,最多能卖出几百两银子顶了天了,其它的银子不都全是打水漂了?想到这儿,众大臣心里暗暗后悔,都觉得当时不该去找了这个名目算计叶明俊,现在不光是羊肉没吃到,反倒是惹了一身的骚!
周临渊嘴角微微翘起,现在这个局面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这些勋贵朝臣一个个跟泥鳅似的滑不丢手,能这么轻易暗算到他们,还真是靠了这位抚国公大人了。不过他的目地却并不止如此,虽然每人出几千两银子已经是很大笔巨款,造房已经足够了,不过之前这些人存心不良想要借着叶明俊暗算他,却是他不容许的。
他从不是吃亏的人,吃了亏一定要让人家百倍千倍的还回来!因此见张由俭脸色恭敬的双手捧着钱,周临渊却没让人过去接,只是将那抚国公大人晾在原地,可是他却丝毫不见尴尬,还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这份忍劲儿,和他之前表现出来的形象完全不符,倒是使得周临渊心里起了警惕,淡然的说道:
“抚国公倒是慷慨,不过既然皇叔带了头,大家虽然不能比例镇南王,可是各位却也不能落了诸位的风采,因此我看就比照着皇叔的份例,每人消减三成就够了!”
他说完,一边将镇南王之前打下的条子取了出来让人拿给在场的各位看,等到众人都看明白了镇南王苍劲有力的字样,上头写着五万两几个大字时,都忍不住一阵头晕目眩,这么推算下去,就算是减少三成,也有三万多两,众人只觉得面目无光,眼前一阵黑暗,身子俱都抖了一抖。
镇南王扯了扯嘴角,知道周临渊这是在借着他名号给众人施压,不过他却对此事无所谓,毕竟镇南王的称号摆在那儿,他也无惧于任何人,就算别人对他有看法,也不会蠢得当面说出来,暗地里的报复他则更是不俱,多的是方法收拾这些人。
只是对于周临渊,他心里则是又有了更深的看法,深深望了这个以前自己并不太在意的侄子一眼,顺着他的话,摆出一副令人琢磨不透的模样来,看得几位大臣又哀怨的收回目光去。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就是众人的写照,有那囊中羞涩的,忍不住心里暗暗叫苦,虽然有张由俭的例子在前,不过却也不能无端就承诺下来如此多的银两,因此斟酌了一下之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禀太子殿下,下臣平日里不过就靠俸禄,日子刚刚够温饱而已,又并无其它进项,这三万两银子实在是太多了些,您看能不能再少上一些?”
他即禀明了自己的情况,又暗地里说了自己并没有贪污受贿,希望能博得些周临渊的好感,虽然这希望渺茫,可是怎么也想试一试,因此说完就低下头去,做出恭敬之极的模样来。周围人听他这么说,不由眼睛一亮,连连相互迎合。
这三万多两银子作为定金实在是太多了些,不管是有钱没钱的,谁也不希望当那个冤大头,更何况这定金要是如周临渊的愿轻易付了,到时候宅子修好谁知道他又会报出多少数字来?
如此这么一想,众人都有志一同的摆出苦脸,再也不见之前得意的神色,见有了人开口,周临渊并没有回话,勋贵朝臣们只当他是有些认同了,因此又有人壮着胆子开口:
“这三万两实在是太多了些,就是在京里买宅子也不过是五万之数而已!”
一听这话,周临渊不由扬了扬眉毛,也有人心里暗暗叫不好,知道这人是给了太子周临渊一个机会,都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了。果不其然,周临渊作出怒气腾腾的模样,一下子从椅子上头站起身来,指着那官员的鼻子骂:
“你们之前不是常常拜访叶明俊,送钱送女人,不就是为的要这宅子吗?”他说完顿了顿,满意的看到众人尴尬的脸色,才又接着冷哼道:
“哼哼,现在本宫给你们一个机会能让你们得偿所愿,你们这些人反倒都是推三阻四了,这么看来,之前想找叶明俊买宅子倒是借口了,说不准是有其它目的!本宫到时候倒要奏明父皇,请他给本宫主持公道!”
一听这话,众人不由大惊失色,就算他们是有其它目的的,不过这时候哪里能开口承认,都硬着头皮跪到了地上,连连开口说道:
“下臣惶恐!”
镇南王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嘴角微微弯了弯,看着一脸嚣张放肆的少年,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