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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自己今日下午所见来,说起第一眼看到明绣时,她简直惊了一跳,不过是一个月左右时间没看到,可明绣整个人却好似瘦得脱了形一般,整个人瞧起来情况糟透了。
皇后吃了一惊,连晚饭也没了胃口再用,对于陶姑姑的话,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怀疑,陶姑姑相陪了她二十多年,简直比儿子周临渊的岁数还长,她的为人怎么样,皇后是最清楚不过的,从不敢妄下结论,凡事说话都要留有三分余地,假如说她现在也急急忙忙不顾吃饭时间来见自己,并说明绣脸色很差,怀孕身体不适,并且暗未可能出了岔子,那么真实的情况一定是非常严重了,不然她不会说得这般明白。
第三百五十二章 出事(二)
明绣肚子里怀的是她嫡亲的孙子,是她儿子周临渊第一个子嗣,是容不得出什么差错的,有时候孩子的出生,不但是能更加稳定周临渊的太子地位,而且对于她自己私心里来说,也希望自己儿子往后子孙满堂,幸福安康,不像自己一般就得他这么一根独苗,明绣从怀孕初起,她就一直关心惦记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对这个未出世的孙子,一直充满了期待,现在突闻好似她身子撑不住,她心里不由有些慌了:
“出了这么大事,渊儿怎么没来和本宫说一声?”
皇后脸色有些冷厉,难得露出这般不满的模样,在宫中许多年看冯氏脸色,其实对于皇后来说,也是一种性情上的磨练,平时不论心里如何,可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还很是镇定,这时不加掩饰的着急,看得陶姑姑心里也有些害怕,连忙跪下道:“娘娘别着急,太子对这妇人之事以前从没有过经验,不能明白其中的关键,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只是……”陶姑姑顿了顿,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讲,有些话可不是随便能说得出口的,因此有些犹豫。
“只是什么,你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对于陶姑姑的性子,皇后显然很是了解,皱着眉有些不虞的斥了她一句,看陶姑姑脸色有些尴尬,这才听她开口说道:
“奴婢看着太子妃并不像是单纯的身子不好。”陶姑姑被皇后这么一责备,也有些尴尬的陪着笑,半晌之后依旧是将心里那些怀疑说了出来,讲完就看到皇后脸色大变,有些震惊的模样,她这才有些小心翼翼的提醒:
“娘娘,如果真是普通的怀孕之后有些不适,太子妃脸色不会这么难看,而且奴婢觉得,太子妃同中了色醉后的情形,简直是太过相似了。”
皇后脸色一下子失去了血色,连嘴唇都变得有些苍白了起来,双手有些哆嗦,身体也有些站立不住,还是陶姑姑见机得快,扶了她一把坐到旁边的美人靠上,她才没有滑坐到地上去,她心里又是震怒又是有些焦急,身子微微颤抖,有些颤音道:
“怎么会?谁敢这么大胆?”她说完愣了愣,想起往事,有些人为了利益,确实是敢更何况明绣处于这个位置上,看她不顺眼,想她消失的人太多了,那些人胆大包天,只要解除了她,再扶一个对自己有利的人上位,他们有什么干不出来的?皇后越想越有些着急,只觉得脑袋一阵接一阵的疼痛,恨不能立即就将明绣接进宫来,陶姑姑与她相伴多年,对她的一举一动已经十分熟悉,这时连忙开口劝道:
“娘娘,这时不宜打草惊蛇,如果太子妃真是普通怀孕有些不适就罢了,可如果真中了色醉,就算解决了这色醉,可是却没抓到幕后下黑手的人,那么太子妃日后也是有危险的,更何况人家假如察觉到了什么隐到了暗处,就更难抓了。”
其实她心中已经百分之八十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只是这会儿并不敢将话给说满了而已,听陶姑姑这么一说,皇后昏沉的脑袋总算是冷静了下来,但心里还是不放心,明绣肚子里怀的是她第一个孙儿,如果真出了什么差错,不但是儿子周临渊会受打击,而她也是会心疼,因此又急忙道:
“那不如叫太医令过去瞧瞧。”她这是关心则乱了,陶姑姑又摇了摇头,皇后一看她总是觉得不妥,不由有些怒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太子妃肚子里怀的可是本宫的孙儿,如果真出了岔子,那可怎么了得?”
陶姑姑听她发火,不由吓得双膝跪地,脸上虽然有些焦急之色,不过却也仍旧耐心安抚她,劝说道:
“娘娘您别着急,您今日才派了奴婢过去请太子妃入宫一聚,相信别人一时间也不会突然起疑心,明日太子妃进宫时,正好是太医令每隔三日就来替您把脉的时间,到时候别人不会起疑不说,而且还能不打草惊蛇,小心些才能抓得出来背后究竟是哪个人在使坏呀娘娘,您现在就暂时忍耐一些吧。”
皇后一听这话,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了她,不由感觉面上有些讪讪的,亲手将她扶了起来,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可眉宇间依旧还有些担心忧愁:
“你这法子倒是最妥当的,本宫之前太过担心,倒还误会你了。”皇后说完拍了拍陶姑姑的肩膀,一边还作势要将她拉起来,陶姑姑哪里敢真让皇后扶自己起来,只是等她虚作了一个姿态,自个儿就爬起了身,对于皇后之前的态度,她心里也并不在意,作主子的本来就有这个权利,打骂奴婢的事情随心所欲,皇后比起其它宫里的主子,已经算脾气很好的一个人了,对她这些年也从没重言厉色过,她摇了摇头回答道:
“娘娘也只是太过担心太子妃的身体而已,奴婢心里可是明白的,要奴婢说,太子妃能遇上娘娘这样的婆婆,可真是够幸运的了。”
看陶姑姑这么说,如果换了平时,皇后还会笑着答上几声,可这时心里担心明绣的身体,又怕她真正是中了色醉,因此这时哪里有调笑之心,不过陶姑姑之前的主意倒是好,而且又被不明就里的自己责骂了一通,她这才拉铃叫了外头的李朴进来,赏了陶姑姑一对玉如意,又添了几匹缎子给她。
太子府里头明绣等陶姑姑回去了之后,她这才疲惫的又赶紧任仲尤两个嬷嬷换了衣裳拆了头发,自个儿又躺到了床上,没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过去,连晚饭也没用。周临渊过来时,就看到她睡得十分香甜,而最近怀孕以来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色,也瞧上去有了丝嫣红,心里多少放心了些。
最近因为明绣身体不适的原因,连他也变得有些茶饭不思,整个人眼瞧着已经消瘦了一圈,看起来人冷厉了许多,连仲尤两个嬷嬷面对他时也大气不敢喘一气,原本厨房派人送过来的饭菜,见媳妇儿已经睡着了,周临渊也没了胃口,只是草草的扒了两口饭,又让人撤了下去,外头天色才刚刚擦黑,可是明绣已经睡了许久了,却丝毫没有精神振作的意思。
让人侍候着梳洗了,周临渊也跟着爬上了床,他之前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明绣是不是中了毒,可是除了这昏睡的症状外,她身体又没出现什么不好的地方,只是一个劲儿的想睡觉而已,而且他之前问过人,知道妇人怀孕之后本来就会渴睡一些,因此才强自忍耐下了心头的担心,只是现在看来,事情恐怕另有蹊跷。
周临渊眼神一冷,冰冷的黑眸看起来带着冷冷的杀气,如果此事真是有人从中作梗,明绣要真有什么事儿的话,他要那人全家性命来给她赔罪。怕自己浑身的水气将她给凉到了,周临渊挥退了侍候的元禄,自己拿帕子擦干了头发,坐上床这才将明绣捞进自己怀里。
感觉到被人抱进一个温热熟悉的胸膛,明绣睡得迷迷糊糊的这才醒了些,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努力想醒过来,只是动作看起来有些懒洋洋的僵硬,半晌仍旧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困了,连手臂都不想抬起,只是动了动嘴问道:
“你来啦?”
周临渊爱怜的点了点头,随即想起她迷着眼睛睡觉,看不见自己的举动,这才答应了一声:“嗯,你还没睡醒?”
明绣心里其实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每日睡觉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简直跟睡不醒似的,连她原本小巧的脸蛋也因成日的昏睡变得有些浮肿了起来,可是这情况好像正常又不正常,更何况,明绣实在想不出有谁会给自己下个药什么的,这时听周临渊问起,好不容易精神了一些,打了个哈欠,周临渊的手已经伸过来温柔的替她擦掉眼泪。
她这才想起今日下午时发生的事情,强打起精神说道:
“母后今日让陶姑姑过来明日召我进宫。”
周临渊看她这强自振作的模样,心里有些发疼,既不想看到她强忍倦意的小脸,又希望她能像以前时常精神奕奕的在府里走来走去,至少自己回来时看到的她是活泼乱跳的在屋里坐着,偶尔绣花,偶尔在吃东西说笑,而不是像现在一般,一回来就看到她病恹恹的躺在床上,每日清醒以同他说话的时间就在床上聊聊几句。
“嗯,明日我送你过去。”
明绣打了个哈欠,感觉睡意又有些上涌,可心里还记得心疼他,她知道最近周临渊其实也很忙的,前些日子挤了时间陪她回叶家,回来之后府里已经有不少的事情堆积着等他处理了,每天能闲下来的时间并不太多,因此有些迷迷糊糊的说:
“不用了,你这么忙,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接着呼吸就变得缓长而缓和,显然这么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人已经睡着了。
周临渊心里更加担忧,虽然已经是七八月的天气,热得令人难受,可是屋里墙角放着冰桶,躺在床上也感觉凉悠悠的,他拉了被子替明绣搭在身上,虽然明知道她睡着了听不见自己的话,不过仍旧是温柔的替她理了理几缕不听话粘在她脸上的发丝,说道:
“你自己一个人去我不放心的。”他说没听到明绣的回答,心里微微有些泛疼,低头亲吻了她嘴唇一口,这才小心的躺下身子,注意到不将她吵醒了,自己紧紧环着她跟着闭上了眼睛。
一夜基本上无眠,因昨晚就说好要陪明绣进宫,周临渊一大早的起了床也并没有如以往般起床练习武功,在屋里用了早饭就去他办公的院子,反倒是一直陪明绣躺在床上,听她睡觉时细细的呼吸声,以及睡得香甜安稳的模样,就是一整晚没睡觉,看起来也是精神奕奕的样子。
等仲尤嬷嬷以及几个新拨来侍候的丫环们过来叫明绣起床时,这才看到原来太子也还在屋里头,明绣睡眼迷离的被人从床上小心的扶了起来,直到进了浴池,才觉得精神好了些,梳妆打扮好被周临渊半扶半抱着上了马车时,又有些困倦了起来,周临渊一边同她说着话分散她的注意力,一边又从马车里的小屉里拿了些早就让人准备好的点心出来。
早饭时明绣只少少的喝了小半碗燕窝粥,除此之外其它东西连碰都没碰过,这时看到点心其实也并没什么胃口,但看到周临渊忙来忙去替她摆了面前满满小几都是食物,她也不忍心让周临渊失望,只拈了块晶莹剔透的桂花糕放进嘴里,感觉到那软绵微甜的口感,好似鼻尖都充满了桂花香,倒多少来了点精神,一路进到皇宫,来到坤宁宫时,也没有真的睡着过去。
皇后昨日就听陶姑姑说过明绣情况不太好,今日一早要进宫来见自己,因此早早就收拾好了等在坤宁宫大殿上头,两夫妻一进来时她就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虽然早知道明绣的情况不好,可真见着她时,也忍不住吓了一跳,眼泪差点儿流了出来。
明绣如今已经怀孕足足有三个月了,可是看起来整个人比以前瘦了一整圈,完全看不出来有怀孕的痕迹,那腰身甚至只是松松的挽着金络腰带在上头,可是却显得更加盈盈一握,多了丝柔弱病气,脸色苍白得好似透明,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尊易碎的琉璃娃娃般,连让人大声和她说话都有些担心。
“这究竟是怎么了?”皇后没等明绣真的请安,就赶紧上前接过她另一只没被周临渊握住的手,触手就感觉她小手冰得厉害,越发显得那手细润滑腻,可是在这七八月的天气,却冰得令人打从心里发生寒气来。
旁边李朴等早就已经见机的准备好了椅子,周临渊母子将明绣半扶着掺到了椅子上头坐下了,才看她仰起苍白的脸色笑道:
“母后放心,我没什么事,就是怀孕之后有些不适而已。”
皇后眼里带着担忧,明绣这话显然没能真令她安心,连那双柳叶似的眉毛也皱了起来,旁边陶姑姑看了心里会意,连忙告了声罪,借口去御膳房看中午吃什么退了下去,一边赶紧小跑了几步,去太医院里催原本今日就要过来的太医令。
大殿里那些不相干的宫女太监都被皇后挥了下去,只剩了她的另一个心腹大宫女,以及李朴,和自己儿子儿媳,没有了外人,皇后这时才不再有什么忌讳,定定的看着明绣疲惫异常的脸色,越发肯定自己昨日的猜测并没错,这种事还得迟早告诉他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