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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黑圈,才不轻不重地让周南要“节制行事”。休养了两日,等叶小安再想起四哥时,已经足有七八天没有打听过消息。
按说一般人家既然哥儿出了门,就极少能照顾上家里。但对叶小安来说却不同。一来他脑子里没有成了亲就是“外人”的想法;二来现在叶家里唯一让他挂念的哥哥孤身一人;自身本身又有缺陷;万一有什么事情除了他也是无依无靠。前些时候日日困顿没有多想,这天想起来却觉得有点不安。
自从两人关系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周南对他愈加纵容。听说他要去林下村,主动驾车带他回去。
“你回来了?”刚跳下马车还没有来得及找人,没想到看到的不是叶又平,反而是另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不由惊喜地喊道。
苏木又在晾晒草药;瞟了他一眼低头没有说话。
“苏木哥?”叶小安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莫名。其实除了第一次听他说话的态度太让人反感,后面几次见面两人还算相处愉快。他心下不解,略带疑惑地喊他。
“你哥在屋里。”苏木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低声说了一句;似乎并无和他谈话的打算。
两次下来叶小安也知道并非自己多想,一时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干脆依他的话往屋里去找叶又平。
经过两天的休息叶又平看起来已经完全好转,唯有想要干活时才发现力气大不如平时。加上苏木也不高兴看到他动手,索性就在屋里歇着,心里却想着做件什么东西来让苏木方便收拾他的药。
村里许多人都能动手做家里自用的物件,甭管式样,实用就行。叶又平也喜欢琢磨这些,以前在叶大家里要做的活儿多,刨个木也只管能用就行。反而如今一个人生活,从地里回来了就能细细去想。如今屋里用的竹藤椅就是他自己扎的,颇得苏木喜爱。
“哥!”在苏木那里受了冷遇,叶小安差点以为他们两人之间又生出更大的问题来。不过方才一瞥之下四哥神态从容,看起来反而比以往舒坦了许多。他这回来主要便是看看叶又平,因此看到他的刹那把其他疑问都压了下去。
叶又平一如以往笑开怀,似乎知道只有笑容方能让弟弟放下心来。
“哥,别忙。”叶小安仔仔细细打量他,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但偏偏又说不出来。见叶又平要去冲茶,忙拉住他。
每当此时周南便成了背景,他不太熟悉兄弟俩的交流方式,看着他们的比划也不能完全猜明白表达的意思。其实他们两人实在也无法分享更多,只听得叶小安说好,叶又平便笑起来。
两刻钟后,两人之间的比划便停了下来。叶小安将周南按在椅子上,自己转身出去找苏木。
在叶小安看来地上晒着的草药只有那么多,可苏木对着他们好像总有做不完的事。他已经刻意放重声音,可苏木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兀自背对着他。
“苏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让我知会我一声。”叶小安认为他回来了,对叶又平的事至少是有几分把握的。既然他已经信守承诺,那态度上的小事也可以忽略不计。
“当晚回来便看到有人高热昏睡过去了,今日才略好一些,没有空遣人去请你。”苏木见他蹭到身边,也没有沉默下去,意有所指地说。
屋里的人说不了话,当然他即使能说话恐怕也不会提及半句。若他也闭口不谈,倒像是他在故意拿乔了。
“高热?”叶小安猛然一惊,在这种环境里,高热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比较严重的情况。何况他一直担心叶又平,就是怕他一人在家出现什么预料不到的情况。
回想刚才与四哥说话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已经痊愈了。他自以为已经够谨慎,可连四哥生病的事都不知道。
“谢谢,承蒙你照顾了。”叶小安心中失落,一时沉默了下来,片刻才呐呐向他道谢。
“不必,我救他也不是因为你。”苏木初时确实觉得心中气难平,但随着叶又平身体好转也消散了些。再说他们毕竟只是兄弟,隔着一个村子说近也不近,根本无法时时关照。
“我知道的。”要说与苏木结缘,也是四哥先把他救回来才有后面的事,无论这次能不能治好哑疾,这次回来也算帮了一把。
“等他的症状彻底消失,三天后我会开始治疗。”苏木从方才意识到关于叶又平的事也不能都指望叶小安负责,已经将那事当成了自己的事,也没有与他商量,只是将原定的时间通知他。
“这……”叶小安出来时原先也有想催促他的想法,此时听他把时间定得这么急却有些踌躇了:“安全吗?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苏木终于从草药中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叽笑:“总不会比现在更差。”
不会比现在更差……叶小安想想也放心了,也就是说这次即使不成功,也不至于有其他坏处。
“有什么需要我准备的吗?”
“不用,药材我都带来了。”从郸图城出发时他骑着马只带了一部分家里拿出来的药材,后来赶到离这里最近的城镇才换成马车,且去采买了足够的药材。
“那三天后我会过来。”叶小安也意识到他现在对自己的态度有点微妙,认真说起来就是不太待见。也没有多说辩解的话,只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其实你们在不在这里都没所谓。第一天会有针灸,以后熬药的事有我徒儿。”苏木难得多说了一句,以前他给人看病都要清场,现在也不想让人看猴戏一样。
叶小安这才知道他真的收了徒弟,田西凡也算得尝所愿了。只是不知道以后是苏木留下来,还是小凡离开这里?
“过几日再陪你过来,别苦着脸了。”老马识途,周南养的马虽然刚来这里,但已经听惯了他的使唤,也不用一直拉着缰绳。见叶小安一脸失落,他揉了揉那削瘦的脸。
“我是不是做得很不好?”叶小安知道几乎所有的事都是烂摊子,幸好陈喜弟对他没有苛刻的要求,叶又平这边暂时又有苏木照应。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苏木只是随口一说,你不要放在心上。”周南揽着他的肩安慰他:“四哥并没有怪你。咱们成亲了,你不可能时时守在他身边的。要不以后让他也住到我们村里来?或者找个人照顾他也行……”
叶小安摇摇头。
无论是搬迁还是雇人都不太现实,前者牵涉过多,后者则更不可能得到四哥同意。他此刻更强烈的希望苏木能把叶又平治好,至少有什么事时不会安静无声。
周南知道他的顾虑,便只是轻轻安慰他。再次看到苏木之后他心底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许久之前好像见过他。
如果开智早,三四岁的孩子也能记得一些事了。他被周家收养的时候已经快七岁,对当时家里的一些事也有印象。若是把苏木如今的样子缩小一些,依稀可以看出当年的影子。
“苏木哥没回来的时候就怕他一去不回了,现在回来了把时间定得这么近我又提心吊胆。”车上空空如也,两人相互依偎着,叶小安心中烦躁便抓着周南的手翻来覆去的看。看病这事也像发榜,即使没什么信心,但在亲眼看到之前至少还能有几分指望。
“你看苏木是不是很有信心的样子?”周南问道。他并没有和苏木单独相处,只在刚进去时打了个招呼。
“嗯,他看起来不担心的样子,还让我可以不用过去。”
“那就放心吧,他肯定是有几分把握的--要是他不行,恐怕机会也很渺茫了。”其实叶小安更需要他给些信心,但周南却说得很实在。
“什么意思?你知道他很厉害?”
“也许是他吧,我不敢确定。不过一个年纪不大却信心十足的大夫,我想肯定是有些与众不同的。”原本一个哥儿做大夫就不寻常--虽然没有律法规定不能做,但有钱人家的哥儿不必如此辛劳赚钱,穷人家的又往往在十三四岁就成亲了,对于大多数人家来说,肯定是提前收礼金比较实际。
“那你之前见到他的时候怎么没有说过?”叶小安怀疑地看着他,倒没有想他是故意欺瞒,只怕他是为了哄自己故意将苏木说得厉害些。
其实他更怕的是期望太高啊!
“这次看到他片药才想起来。那时候他还小吧,跟在一个老大夫后面,扛着比他还高的药箱。”周南努力想了想,但那些事实在太久远了,所有的画面都已经模糊不清。
叶小安恍然大悟,回味片刻忽然又睁大眼睛:“你还记得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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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安恍然大悟,回味片刻忽然又睁大眼睛:“你还记得以前的事?”
他知道周南只是收养的,当时脑补了很多,也只以为他像北子一样是小时候被拐走,后来遇上北子一起逃出来,无处可去才跟着来到宝平村。
要是他记得,为什么不回去?
周南似乎总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脑海里浮光掠影般飘过一些破碎的片段,最后只是拍了拍他的手什么也没有说。那一段过往已经太遥远了,如果不是看到似曾相识的人,他半点也不愿意回想。并非有意隐瞒,只是说出来也没有意义了。尤其是现在,他已经有了能够相伴一生的人。
叶小安见他苦涩的神情,又以为当初的猜测没错。想要安慰几句,话语在口中转了几圈,又说不出来,只是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周南面上神色没有什么波动,但眼神却愈发柔和下来。此时他才忽然想到,他“懒得说”在小哥儿心中约摸竟然是一段悲惨的过往。不由想要解释几句,但看叶小安好不容易收了大大咧咧的性子显出几分温柔,话到口边又咽了下去。也罢,现在说一点留一点反而更解释不清,不如等自己理好头绪改日好好跟他说。
他的沉默又被叶小安当成了无法辩解的默认,因此一路也格外体贴起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竟然是格外和谐。
因为挂念着叶又平的治疗,叶小安连着两天都心神不宁,等到了最后一天晚上更是睁大眼睛毫无睡意。恢复听力意味着什么?以后对他总算可以放心些,至少他也能跟自己传消息。虽然现在年纪偏大了,但是只要能听见,多半还是能说的,到时候过去陪他既能解闷,又能顺便教会他说话……
他已经刻意不去想如果苏木对他的治疗不成功会怎么样。
如此折腾已经过了丑时,周南看不过去才强压着他安静下来。
“不行,我的心跳得很快,睡不着。”叶小安被他强制压住手脚,安静了一刻钟又可怜兮兮地说。现在天热,加上他心情浮动,还真是燥得沉不下来。
“要不我们来做点什么放松放松?”周南盯着他黑白分明的眼,忽然笑得若有所思。他的行动力向来不差,当下手就不安分起来,明白昭示他话中的意思。
今日本来就是体谅他的心情,担心他明天起不来才忍下了,没想到他却是对着干。
叶小安顿时被吓了一跳,赶紧闭上眼含糊道:“你昨晚就答应我了!今天不准再乱来,我明天要早起!”
他昨天就把今天的“债”预先付清了,但看周南的眼神还真怕他一时兴起,马上不敢再说话。
周南见状一脸遗憾地收回手,揽在他腰间老老实实地睡觉了。
毕竟心里惦记着事情,下半夜又开始睡不踏实了。几次睁眼之后终于看到天蒙蒙亮,叶小安便一骨碌的爬了起来。周南虽然有些起床气,但在这非常时期也不敢再多睡,迷糊间就跟着爬了起来。
今天的事他们提前就跟陈喜弟打了招呼,起来洗漱之后赶着马车就直奔林下村去了。这时候大概在卯时中,路上一片静悄悄,只偶尔能碰见扛着锄头经过的汉子。
一直到屋外,周南才停下马车。他们以为来得尚早,却见到此时叶又平家中炊烟升起,看来已经生火了。叶小安下了马车,只见一口大锅支在屋子中间,上边还放着半人高的木桶。木桶的上面是紧紧盖着的木盖,锅里的水汽不断的升起,田西凡不停地往炉子里放入木头。
田西凡见了叶小安,也高兴的喊了声:“小安哥!”或是因为不敢离开烧得正旺的炉子,叫了声之后又低下头盯着炉子。
叶小安走上前去问道:“苏木哥呢?在吗?”
田西凡指了指内屋:“我师父在里面呢。”手中又朝炉子添了木头。
还未靠近屋子,一阵药草味就从里面传来。苏木正擦拭着手中的一排银针,在他的身旁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木盆。浓烈的药味正是从里面传了出来。
“苏木哥!”眼睛在屋内转了一圈没见到自家哥哥,叶小安小心的喊了一声。
苏木抬头瞟了他一眼,虽说已经告诉叶小安不用过来,见他还是一大早赶了过来,心情似乎不错。指了指厨房的位置道:“你哥在那。”说罢,又低下头摆弄着手中的银针。一一放回木盆中,叶小安胡乱看了一眼。便到厨房去找四哥,只是双腿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周南见状皱着眉头把他揽进自己怀里道:“你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