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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周德洳还是要提醒她,“你还是要想法子堵住你继母的嘴,别落了把柄让她在外到处叫嚷,坏了你的名声。”
江德昭自然是点头。
*
江夫人对皇帝指婚穆家表现得十分淡定,在宣读圣旨之时心里早就笑翻了天。
这个败家女终于要嫁给克妻男了,可喜可贺!
江夫人甚至暗自回忆穆承林前三位夫人从定亲到亡故的具体时日,以此来估算江德昭还有多少天可以活,面对一个‘将死之人’,江夫人表现得十分大度起来。
“只要江德昭在出嫁之前死了,她的嫁妆就都属于我家心肝德玫了。”江夫人暗中这般盘算。
周氏的嫁妆何其丰厚,当年就狠狠的震过马氏的眼,也让她垂涎了多年。
遥想周氏即将过世的那几年,马氏就挖空心思想要将周氏的嫁妆争抢在手。好不容易等到周氏剩下一口气,凭空又杀出来个周夫人,让马氏多年的等待功亏一篑,当初她都恨不得掐死对方。
想到这里马氏对江大人也相当的怨怼。原配过世,她手上的所有东西不应该交到她这个后来者手上吗?她们都是江夫人。就算不交到马氏手上,那也该还给江大人啊,江大人才是一家之主,周氏嫁鸡随鸡,她的嫁妆自然而然就应该是江大人的家产。周氏过世,江德昭他们还是小儿,嫁妆更是应该由江大人替他们管理嘛!
为此,马氏对江大人吹了两年的枕头风,好不容易江大人被说服了,却摆在了周家媳妇身上,马氏的不甘可想而知。
如今,她又等来了一个机会,这次,马氏可不会再让什么周家张家的来干涉江家事物了。
“我们江家就我一个女主人,我不替他们操持,还谁替他们操持啊!”
马氏假意捶着自己的老腰,对胡氏道:“这聘书、迎亲书虽然不用我们操心了,可礼书的单子我总要过目吧?我们江家又不是娶媳妇儿,送女家多少聘礼到时候全部都会由女方再抬回来。现在我们是嫁女儿,这礼单上的东西全部都是送出去的。唉,怪不得别人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呢,我看这泼出去的都是金山银山。”
胡氏提醒道:“小姑不是早就预备好礼单了吗?她都说她自个儿的嫁妆不需要从公中出。”
当然不用公中出,已故的周氏早就给他们三姐弟预备好了。周氏的嫁妆丰厚,这些年再经过江德昭的打理,周家在背后撑腰,赚的银子已经是年翻几番。具体数目是多少马氏不知道,可看着每年各地管事们给江德昭送去的年礼就可估算出来了,那比最初几年给周氏的礼单还要长了几分。
马氏哼哼道:“我是她的娘,就算她的嫁妆不从公中出,那单子也必须从我手上过。”周氏的东西中有不少是宫中御赐,能够私下扣下一些也好。
“还有啊,陪嫁的人我也要过目。到时候哪家随了礼,随了多少礼我也必须知道。江家嫁女,别人都是看着老爷的面子送重礼,还礼的可也是江家,这礼金我可得替老爷好好收着,别被那丫头给私吞了。”出嫁之后那部分礼单自然是穆家收着,可女儿出嫁之前,女方亲眷姐妹会额外给女儿家一份私礼,基本算做了填妆。这部分礼也要随时登记入册,等到别人家嫁女,也要还礼的。
胡氏呆滞,这婆婆是准备明目张胆的抢钱吗?连江德昭出嫁收的礼也要拿走,这这这……
胡氏一阵心惊,赶紧回想嫁过来之后,江德玉送礼所用的抛费是公中出的,还是他私下掏的腰包。这么一想,脸色就更加白了,急急忙忙出门回去找自家夫君算帐。
*
江德昭被赐婚,周太尉隔了半日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得不赞叹穆承林的用心良苦。
他老人家倒是不在意什么克妻之名,周老太太也打听过穆承林前三次姻亲夭折的缘故,说实话,那些又怎么怪得到穆承林的生辰八字身上呢?欲加之罪,都是众口铄金的结果。
偏生,世人也都怕这种因果。
待到晚上,周太尉就让人请了江大人过府。
“明天皇上就会公布殿试名单,德弘高中二甲进士。”
江大人刚刚坐定,人还没回过神,随口啊了两句:“进,进士?”等看到周太尉严肃的脸,这才反应过来,“德弘中了进士?我,我江家终于又多了一个进士。”
江大人欣喜若狂的绕着走了两圈,戳了戳手掌:“岳父大人,这消息可靠吗?”
周太尉更为不愉。他是谁?当朝太尉,居然被一个五品官员女婿问他的话可不可靠,这不是怀疑周太尉在朝中的名望,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吗?也怪不得这女婿多年来毫无建树,这般性子也就只有当初的幺女会被他迷惑,还以为他只是个谨慎小心的性子。
周太尉也不可能为了安江大人的心去保证什么,只看着那江大人喜上眉梢,喃喃着:“要是玉儿也中了进士,那我江家就是一门三进士,算是千古佳话了。”
居然大晴天的发起了白日梦来,周太尉沉声喝道:“坐下。”
“坐下?哦,哦,坐下。”江大人坐着还不安稳,周太尉一想到等下要吩咐他做的事情,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
这样的父亲,多年来对德弘不闻不问,更是未有尽过一份教导之责,前些日子还听人来汇报,说江德弘参考之前,这位江大人还沉溺在温柔乡,丝毫没有为儿子的将来谋划打算过,更别说考试后贴心的询问过答题疑难,替儿子授业解惑。
如今再看,周太尉一瞬间就打破了原本的计划,决定以后江德弘的官路还是让周家人替他张罗为好,真交给这无能女婿,说不定又毁了周家一个好儿郎。想起那早逝的女儿,周太尉至今都后悔不已。
“德弘年纪还小,西衡多年来与他一般年岁中进士,乃至三甲状元的少年也比比皆是,可他到底是我周家的小辈,外人如何称赞,我们这些长辈却必须时刻提醒他戒骄戒躁,以免早生骄横毁了自己的前程。”
江大人只点头:“是是是。”具体岳父说了什么内容,他一概没听清楚,他还在江德弘中了进士的喜悦中,心里暗自盘算他能够给自己的官路带来多少助益,再过多少年后,他能否拉拔江德玉一把,能够替江家成就多少美名之中。
“所以,等到他姐姐德昭成亲之后,我就会为他求一个外放的官职,先去穷苦地方历练几年。”
“外,外放?”
“嗯,我也不会委屈自己的外孙,一穷二白之地他也受不住那个苦,就去中州武昌县。那边没战事,也无匪类,就是四面环山无法种植稻田,县里穷苦,也更加容易做出政绩。比当年他的姐夫穆大人去的地方更为安全,也少是非。”
“岳父大人,您您不打算留他在朝中帮衬一二?”
“他一个二甲进士,能够做什么?就算是一甲进士那也是入翰林,做个小小的修撰文官,没个三年五年也混不出名堂。”说罢,周太尉横眉,“你不同意我的安排?”
太尉大人真正发怒之时,那股子气势足够让江大人额头冒冷汗,连连摇头:“不,不不,德弘是您的外孙,能够得您的提携正是求之不得。”
周太尉道:“德昭出嫁,德弘外放,德茗也将要及笄,她的婚事也有夫人包了,你就安心的等着嫁女。德弘一走最少一年,最多也是三年。你们江家家大业大,他也很少在父母跟前尽孝道,他不是长子,做什么都不如你家德玉,不如等他走后,我在让人给他在城里置办新的宅院,以免日后回来导致兄弟不和。”
江大人瞠目结舌:“啊?”
“江家就要德玉多劳累了,他是长子,江家日后也是他的,再苦再累他也心甘情愿,竭尽所能。”
“这……”
“你就等着抱外孙好了。”
“岳父大人……”
周太尉冷着一张脸:“你不愿意你家德玉尽快当家作主?”
“自然愿意。”
“德弘身为弟弟,年岁见长,分府单过也是为了德玉好,你可别亏待了你家德玉。”
“肯定的。”
周太尉端茶,称赞一句:“江大人可谓为父之楷模。”
江大人只能讪笑,晕头晕脑灰溜溜的回家了。待坐进轿子,把前后太尉大人的话都过了一遍,这才懊悔不迭,他原本是想要拉着江德弘,逼周家也为他江大人和江德玉谋划谋划的啊!谁知道周太尉三言两语就把江德弘给摘了出去呢?
江德昭出嫁,江德弘外放,徒留下一个书呆子的女儿江德茗又有什么用?
37
37、夫君太给力 。。。
段瑞盺最近在户部混得风生水起;谁也不知道皇帝为何把他按在户部的目的,只是;不管是太子还是二皇子,都开始隐约觉得;三皇子段瑞盺并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无欲无求了。
户部,掌管着朝中所有大小事的财政大权,是顶尖的肥差。
最重要的是,历代皇帝都喜欢把最宠爱的儿子按在户部。现在;就连太子殿下都要嘀咕一声:“太小看他了。”
太子肖想户部的位置想了很多年;可惜皇帝一直不肯放手,二皇子的人在户部也都是些酱油角色,起不到什么关键作用;太子的更是如此。
段瑞芷隔三差五的就去看段瑞盺;每次瞧完回来都忍不住抱怨:“三哥哥瘦了很多。”
和妃也很少见到自己的儿子了。只从江家的姑娘被指婚穆承林,她的儿子似乎一日之间被强行拨开了温柔本色,变得有些尖锐,有些颓废了。
她的儿子,不该是现在这般样子。和妃越发不待见江家姑娘,连带着对周太尉也有些怨怼,皇后暗中让周夫人入宫过几回,和妃都没有给过什么好脸色。周老太太很奸诈,是绝对不会来宫中受这股子气的。
“三哥哥,是不是过不了多久你的府邸就可以焕然一新了?”段瑞芷趴在三皇子段瑞盺的桌案前,把玩着一个墨玉的蟾蜍笔座。是太子送给他的贺礼,祝贺他终于‘高升’。
段瑞盺头也不抬的问:“为什么这么说?我的府邸现在不好么?你想要如何折腾我都不会心疼。”
“可是哥哥你住得也很寒蝉啊,一点都不像皇子的府邸。而且,父皇居然还没有赐给你爵位,还真的把哥哥你当作臣子啦?”
段瑞盺笑道:“我既是父皇的儿子,也是他的臣子,这本来就没错。再说了,你二哥也没爵位。”
“可二哥并没有被父皇赶出宫住啊!”
在所有人眼中,只有不受宠的儿子才会被提前安排出宫,另赐府邸,顺便按个官职或者爵位,得宠的,直接有个王爵。
三皇子在六年前就被安排出宫,府邸却相当寒酸,比三品大臣的还不如。之后,他又远走北雍,回来后府邸也没有进行大的修缮,他也得过且过。如今还不容易被皇帝安入了户部,所有人都以为三皇子要崛起了,结果皇帝就只是把他丢入户部,作为臣子,他又没有官职,再作为皇子,他连个空头爵位也没有,实在是让人看不懂皇帝背后的意思。
段瑞芷瞧着他半响没说话,一心一意的在写写算算,只觉得无趣。
“三哥哥,我那天瞧见江家人了。”
“嗯。”
“江家果然没有一个善茬,一个无官无爵的臭小子居然还敢跟我做对,还害我被表兄给训诫了。”
“表兄?礼昌?”
“对啊对啊,他居然为了个外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庭广众之下训我。”
段瑞盺总算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我得空去替你报仇!”
段瑞芷像一只猫儿似的眯了眯眼:“还是三哥哥最好。我跟太子哥哥说被我欺负了,他们居然嘲笑我,说我不欺负别人都要谢天谢地。难道在他们的心目中,我这个妹妹还不及外人吗?”
段瑞盺聪明的没有给她很直白的答案,只是说:“也许,太子哥哥觉得他与礼昌有点同病相怜。”
段瑞芷歪着头:“什么意思,我不懂?”
“不懂就对了。今天中午我不回府了,你顺道陪哥哥一起在户部用饭?”
“户部有什么东西可吃的?”
“绝对是你意想不到的午膳。”
结果,段瑞芷公主差不多是饿着肚子回了宫,转头就跑去找皇帝抱怨:“三哥哥好辛苦,在户部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还没有月俸,太可怜了。”
皇帝哭笑不得,招手让小女儿靠过来坐在椅榻上:“你从哪里看出来你三皇兄可怜了?”
段瑞芷抬头挺胸:“我今天在户部用膳了。”
“哦。”皇帝挑眉,“都吃了些什么?”
段瑞芷瘪着嘴:“全都是不认识的菜式,不是太辣就是太咸,我舌尖现在都是麻麻的。”说着,还伸出舌头给皇帝看。
皇帝大笑。皇宫里所有的吃食基本都平淡无味,怕太重口惹得皇族人馋嘴,一直吃一直吃,容易坏了肠胃,不单是高汤连一般的素菜也都是注重养生。官员们在衙门用的膳食就不同了,酸甜苦辣样样都有,大部分既能填饱肚子又能够满足口腹之欲。
只是,户部有些不同。不同的是这个衙门太特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