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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老夫人老神在在的等得媳妇来,媳妇儿一进门就焦急的说:“承芳不知道是不是病了,怎么就一睡不起了呢?”
穆老夫人淡定的道:“她昨日累得狠了,自然要多睡一些。”
江德昭叹口气:“真是那样就好,可也没见哪个姑娘家睡着了还有……鼾声,别是鼻子有什么病症吧?以后嫁了人,被夫君听了可不大好。”她一脸关切的望向老夫人,“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早治早好。”
穆老夫人犹疑。穆承芳长这么大,穆老夫人还从未听说她睡觉打鼾的,这事换了哪个男人家是无所谓,可到了女儿家身上,就容易被夫君挑毛病了。
有病,就得治!
不过,临去之前,穆老夫人很严肃的提醒江德昭:“别以为我不知晓你的花招。有句俗话,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江德昭笑道:“婆婆放心,媳妇还想讨您的欢心呢,怎么可能会逃。”
穆老夫人哼哼两声,到底去看女儿去了。倾在女儿的床前听了一阵,果然让人去请了大夫,这么一折腾就花去了半日多是时辰。穆承芳睡醒后,放在她面前的就是一大碗漆黑的苦药,痛定思痛,以后再也不肯睡懒觉了。
婆媳过招了几个来回,婆婆除了第一日赢了个全盘,之后一直是顽固抵抗,不是丢了头盔就是弃了兵甲,节节败退,还依然奋勇反抗。
他们这些官家大户的有哪里真的有那么多清闲日子,让婆媳去斗争呢?
今日里不是穆老爷的同僚来喝酒,明日里就是穆承林的同科来喝茶;后日里祖母外祖母级别的要为儿女们相看儿媳女婿,再后后日里就是官家太太们赏花赏月赏‘潘安’,再再再后日里又是哪家哪户红白喜事,再过些日子又入冬,官家们开始预备新年年礼了。
十一月,穆家依照久例,由二子穆承学主办府内外琐事。
这日,穆承林下了朝来先没回自己的院子,去了穆承学处。进门就看到小小的书屋里到处都是账本、礼单还有烫金帖子,主人穆承学正与白管事还有两个帐房先生,数个小童在统计物品。
他一来,众人就停下手中事物。
穆承林笑道:“你们忙,忙完了再让人来唤我。”
穆承学道:“我能有什么事情好忙的,都是些琐事,今日做完明日里做做完都没有什么差别。哥哥别走,我们去厅里说。”
穆承林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其中一名帐房先生悄声道:“二少爷,你先把送去本家的年礼清点完吧!最迟后日就要起程了,路上还不知道要耽搁多少时日,近日的天气怕有大雪啊。”
穆承学已经换了一件外衫,摇头道:“哥哥无事不会亲自来寻我。手上的东西不差这一时三刻的,我与哥哥说完事就来。”
厅里,穆承林已经捧着茶喝了起来。穆承学上前笑道:“就要开饭了,不如哥哥在这里用饭?”
穆承林道:“不用了,你嫂子在等我。”放下茶盏,“我就问你两件事。一件是关于那已故的大孙氏。”
穆承学心里一动,垂首道:“哥哥不问我都差点忘了。在哥哥大婚之日,孙家来了位夫人,说是小孙氏,说有要事要求见哥哥。因为当日事情太过于杂乱,我一时之间忙忘了,到了第二日清早才记起……”
穆承林抬手拦住他的解释:“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他顿了顿,说,“这事你做得很好。孙家与我穆家早已没了丝毫关联,我也不认识孙家的妇人,更加别提见面了。”
穆承学暗暗松了一口气,就听穆承林继续说:“第二件事是关于你的前程。”
穆承学喃喃:“我的前程?”前程两个字似乎含了无数的苦涩,在他心口转悠了千百回,最终只是化成一抹强制的笑纹,“为穆家鞠躬尽瘁就是弟弟的前程了。”
穆承林摇头:“身为穆家的男儿,前程可以有千百种,唯一不能有的一种就是拘身于后院,为阖家上下的琐事劳心劳力。”
穆承学猛地抬头看他,不可置信的问:“哥哥的意思是?”
“参加会试入朝为官,或是进学院做一名学者。如果你有胆色,更可以去北雍、南厉隐姓埋名做一名商贾,再或者去那海外之地,另寻奇遇。”
穆承学浑身发抖,几乎不可自抑的盯视着对方。他没有想到,他真正是没有想过,他还能够倚仗穆家,能够倚仗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给他谋取一份前程,能够让这位铁血酷吏放弃成见,为他指出一条明路。
穆承学哽咽一声:“哥哥……”
56
穆承林刚刚走了没多久;穆承尹就悄无声息的从偏门走了进来。
穆承学鼻翼有点泛红;垂头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穆承尹推着他的肩膀:“大哥跟你说了什么?”
穆承学抬起头来;那充满了希翼的眼眸里隐藏着忐忑:“大哥说举荐我去书院教书。”
穆承尹愣了愣,嘲笑道:“你做梦呢!”
穆承学急切的站起来拉着同样是庶出弟弟的手腕:“真的。大哥说了;做官、教书、或者经商都随我,只要我真心实意,且会踏踏实实的做,他就替我安排。”
穆承尹摸着下颌:“他打什么主意。”
穆承学道:“大哥又不是娘,他不会害我。”
穆承尹冷笑:“他不害你,他只是由着娘断了你所有的前程。”
穆承学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现在他给了我更好的前程,是他亲自来问我;也是他主动提出为我举荐,就算是娘也没法阻挠了。”
穆承尹可没有穆承学那么天真,只说:“你也太小看我们的‘娘’了。她可是大哥的亲娘,从来只会替大哥考虑。”怎么说他都不会相信老夫人和穆承林会提他们兄弟谋划,什么前程,说不定又是一个困住他们兄弟的陷阱。
原本穆承学在早些年也参加了乡试,取得了好的名次,并且满怀憧憬的准备去参加会试。当时穆家的老太君还特意赠送了文房四宝,请了骐山书院的先生每隔三日替他看文章。穆承学勤奋又好学,明白自己的庶子身份靠不了别人,只能自己去争取,所以读书异常刻苦。有了穆承林十五岁就做官的先例在,他身上的胆子不轻,总觉得自己比不过大哥,那也不能相差太多,考不成状元,考个进士也行,怕是是排名在一百以外,两百之内都足够了。做个文官,买个小宅子,就可以把亲生母亲接到身边照拂,比在偌大的穆家屋檐下求生活的好。
可天不遂人愿,临考的前一夜,原本冷眼旁观的穆老夫人心血来潮的让人给他预备了补汤。穆承学身子弱,武学根本学得就是半吊子,那些日子又没日没夜的读书,身子大不如以前,乍然大补之下,考试那天就鼻子流血。硬撑着去考试,半路就头昏眼花,直接倒在了考场上,名落孙山。
穆老太君专门请了大夫给他看视,安慰了大半个月。穆承学不死心,隔了三年再去考,碰巧那一次朝廷大抓舞弊案,他不知为何受了牵连,从此心如止水,直觉自己没有官运。
后来穆承尹不信邪,也去考,都是到了会试之时就飞来横祸,两兄弟深思下,才开始觉得这事有猫腻,再想起那一碗坏了穆承学官路的补汤,至此之后就狠上了穆老夫人,连带着也觉得穆承林这大哥冷血无情,由着自己的亲生母亲残害庶出兄弟。
两兄弟苦着脸思索穆承林的目的,最终还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反正我不会留在盘阳城。大哥再有能耐,也不能远隔千里的去害一个已经对他没有威胁了的兄弟。何况,我说我想教书,教得再好,名望再响亮,也没法继承穆家的家业。”穆承学拍了拍穆承尹的肩膀,“我走了,娘就一门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上,你要多几个心眼。”
穆承尹笑道:“我?哥你就别操心了,娘她现在在烦恼着怎么去调?教大嫂呢,哪有心思管我。大不了我再等几年,等手上存着的银钱够了,我就偷偷跑出去。天大地大,还怕离了穆家就混不出个名堂来么!”
两兄弟各有的思量穆承林也大概可以猜出点,不过他并没有害兄弟的心思。
回到自己的院子,江德昭瞧见他心情甚好,就问:“是不是有好事了?”
穆承林笑道:“二弟明年就要离家去做一位好为人师的教书先生,你说好不好?”
江德昭道:“先生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二叔有这份心思已经很不错了。”
“他很会读书,文章也写得好,就是匠气太重,太过于规矩了。他的性子在官场上容易吃亏,去教书倒是很好。”
江德昭想了想:“我记得在楚州有个与骐山书院齐名的书院,叫什么来着?”
“鹿衡书院?”
“对。”江德昭叹道,“听闻鹿衡书院每年都会举办一次百家辩论会,不单西衡的才子们争先参与,连北雍和南厉的学者们也都趋之若鹜,在辩论会上夺得头魁的话,还能够被书院聘请为荣誉西席。”
穆承林笑她:“这时候特意提起鹿衡书院,难不成你在那边有熟人?”
江德昭道:“熟人没有,德弘倒是曾去求过学,在那里认识了不少的讲师。”
“讲师?”
“对,鹿衡书院有非常多的讲师,一般都只会盘桓在书院半年,有的甚至只有几日。他们都喜欢周游天下,讲学的内容不同于骐山书院的官学,大都是世间各处的风土人情和奇闻异事。有的讲师崇尚武艺,即懂得行兵布阵也能够单打独斗,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他们有的可能是卸甲归田的老将军,也可能是走南闯北的镖师,德弘就见过一位仙风道骨的道士,那人最善于将八卦五行运用于阵法之中,借此灭敌取胜。有的讲师是游走世间的游医,他能够教导学子们怎么利用天气变化来医治顽固疾病;有的是善于制作各种精巧物件的工匠,他们不但自制了很多利于耕种的器具,还能制作无声无息取人性命的利器;更有很多有名望的老学究,与学生们争论一则寓言,探讨一门学术,甚至还一起编修古籍。”
江德昭说了不少鹿衡书院的奇事,一问一答之间居然就到了安寝之时。
穆承林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蜜水,笑道:“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想要我把承学推荐去鹿衡书院么。”
江德昭道:“鹿衡书院再好,也得二叔他愿意去。”
穆承林拥着她,笑道:“我去与他说说,他愿意的话,我自然会替他求了一份推荐信。”顺了顺她的鬓发,“倒是你,难道你没有想过承学走了之后,他手上的琐事该谁接手么?”
江德昭丝毫不上他的当,只说:“府里的事,自然是婆婆说了算,她说谁接手就谁接手。”
穆承林假意叹口气,在她耳边低语道:“原来全都是我狗拿耗子白费了心思,还想弟弟走了后,就让你堂而皇之的接了府里的管家重任。”
江德昭哎呀笑道:“我原本以为你是真的替二叔谋划了,居然还藏了私心。”
穆承林趁机压倒她在床榻上,把她死死的压制住:“这有什么私心不私心的。男人本来就该志在天下,一天到晚的如个妇人似的困在小小的后院里,大材小用作甚!”
江德昭猛点头:“对,我就是准备小才大用的妇人。”
穆承林大笑一声,用力的在她面颊上撮了一口:“我的娘子最喜欢拽着聪明装糊涂了。”
“我是真糊涂。”
穆承林拉扯开她的衣襟,含糊的道:“对,糊涂娘子快到为夫的嘴里来,让我来吃了你。”说罢,啊呜一口就咬住了胸口的柔软,江德昭惊叫一声,“疼。”
穆承林疑惑:“怎么会疼?”
江德昭搂着衣襟背转过身去,嘀咕道:“反正疼就是了。”
穆承林想了想,索性一手包住一边:“疼那就说明我平日里爱护得少了,来,让我多揉揉,揉多了也就不疼了。”
江德昭忍不住笑他‘登徒子’。
登徒子穆承林一路顺着她的背脊吻了下去,一只手还在她的柔软上揉捏,另一只手已经落在了她丰?盈的玉股上。热乎乎的气息洒落,仿佛在上面铺了张热烫的蚕丝绣帕,江德昭眯着眼,只觉得落在上面的吻亲如蝉翼,她忍不住屏住呼吸,毫无预警的坠入他织就的情网中。
穆承林一点点的啃?咬,一点点的舔?舐,舌尖在细密的肌肤上滑动,留下一丝丝暧昧的痕迹。
被他指尖夹住的红樱不自觉的变得坚·挺,又涨又麻,也不知道是疼痛多些还是欢?愉多些。偏生穆承林又习过武,力气比寻常书生的大些,指尖指腹都有长年写字磨出来的厚茧,在那最是柔软最是细嫩的肌肤上捏·弄,灵巧中多了分坚韧,轻柔中又多了分力道。
穆承林打定主意要让她爽快,手势时快时慢,时轻时重,一会儿五指紧紧捏成一团,从背后探头过去吸?吮,一会儿两指并用夹起那红樱用舌尖舔?动,只折腾得江德昭一口气忽上忽下忽紧忽慢,一双泪眼朦胧,双颊红遍,丁舌在微微启开的唇瓣里忽隐忽现,十二分的诱?人,挣到不久已经受不住带着啜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