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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围观的一位妇人也站出来说,“我也听说小田村里号称胆子最大的赵大胆前天也是在东郊坟地撞上鬼!吓得他昨儿一天都躺在家里下不了地呢!这事真是太邪门了!”
虽然众说纷纭,但其中话意似乎已经非常笃定东郊闹鬼的事。
刘霏冷哼一声:“自古装神弄鬼的还少了吗?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可不信这些,我倒还想要看看这鬼究竟长了个什么样!”
不顾众人的劝阻,刘霏趁着天还未黑和孙小喆在村人的指引下,找到了那妇人口中也在东郊遇鬼的赵大胆的家。
听村人说赵大胆是个很老实的人,平日里除了种田砍柴,还会帮人看守义庄做做零工贴补家用,从小胆子就特别的大,除了怕老婆,人确是好得没话说,也决不会说谎骗人什么的。他撞鬼的那件事全村的人都知道了,能把这个平日胆大到一个人晚上守着死人吃饭也毫不变色的人吓成这幅模样,其他人更是不敢再靠近那片坟地。
说话间就到了赵大胆家,他正在院子里的井边打水,听见村人唤他,忙抬起头来。孙小喆上下打量这人,常日在太阳下晒得黝黑的皮肤,国字脸,一身打着补丁的旧衣,倒确实不像会撒谎的人。
村人拉着一脸茫然表情的赵大胆,说道:“这就是赵大胆,这两位是六扇门的大人,来问问你上次撞鬼的那件事。”
听闻是六扇门的人,赵大胆立刻弓着身见礼:“两位大人好。”
刘霏抬手让他免礼:“听人说你前日撞鬼,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一次给我听。”
赵大胆点点头,回忆着说:
“那天夜里,我像往常一样去看守义庄,走到半道上突然想起忘了带酒,所以就折回去拿酒。可一来一回拉的时间太长,我怕等我接班的人候的时间太长,所以就想走捷径,从东郊坟地穿过去就能快一倍的时间。”
似乎忆起当时可怕的经历,赵大胆双手微微的打着颤。
“半夜走坟地,难道你就不怕吗?”刘霏轻扫了眼咽了咽口水,低着头的赵大胆,问道。
“小人从小就不怕这些东西,所以才敢帮忙看守义庄,可是没想到那天竟出了那么可怕的事。”
“当时,我从岔路口走到坟地,没走多久突然听见有人的声音,我原以为是有人烧纸,可是没想到走近一看,结果、结果是个女鬼坐在那墓碑上在哭!我、我怕极了,就、就赶紧往回跑,回到家就大病了一场,一直到刚才觉得好了些才从床上爬起来。”
说完,赵大胆依旧低着头一副后怕的模样。
“你只看了一眼,如何能确定是女鬼?而不是人假扮的?”
“那、那模样太渗人,不管是谁看见也能记得清楚。”
“出了这么大一件事,怎么不见大嫂在家照顾?”
“去了娘家没回来。”
刘霏颔首,却不作答。只是在院子里绕了一圈后说道:“最近因为这闹鬼的事,大家都有些渗得慌,我们也是来询问一下,没有别的意思。既然事情已经问清楚了,那我们也不打扰了。看这天暗下来了,来得匆忙没有带照明的,能不能借你家蜡烛用一下?”
赵大胆微微抬起头笑了一下:“那么贵的东西,我们穷人家可是买不起,真是对不住了。”
一直立在旁边殷勤伺候的村民连说去他家里取,二人便随了去他家,一直走了很远,刘霏侧头看去,那赵大胆还立在院子前送她们。
阴黟的夜空刮起呼啸的风,夹在两排大树下的一条长长小道上,白纸灯笼被风吹得不停晃动,闪着暗黄色的光,远远一看,就和鬼火一样。
走在小道上的孙小喆摇晃着手里的灯笼眉开眼笑,像这样在安静无人的地方和刘霏结伴同行,让她突然有一种全世界只有她们俩的感觉,羞涩的甜蜜沁入心里。只可惜走在身边的人一脸沉思的模样,似乎周围的一切都进不了她的心里,让孙小喆快乐中有着几分孤单。
两人一直走到小道尽头,一片平地映入眼帘。杂草丛生,只有三三两两的墓碑立在那里,很多墓碑不知是因年代久远还是被人为的破坏已经裂开了,常年没人打理的地方变得很是荒凉。
风声吹过,发出细细的呜咽,映衬在这样的场景里,就好像是鬼哭一般让人胆战心惊。
继续往里走,孙小喆将灯笼打得很低,好让刘霏能够仔细观察四周。没走一会儿,刘霏停下脚步让孙小喆把灯灭了,虽然不明是为什么,孙小喆还是听话的吹掉烛火,没有了唯一的照明工具,四周立刻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黑压压的深夜似乎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刘霏环顾一下四周问道:“觉不觉得今天夜里和前天你陪我巡街的夜色很接近?”
“是挺像的。”孙小喆抬头看了看没有一丝星光的夜,点头:“我记得当时太暗,又没带蜡烛,结果差点摔跟头,还是你拉住我的。”
思及那夜刘霏将她拉进怀里,孙小喆的嘴角就止不住的上扬。
“这么黑的夜不掌灯,一个惊慌失措的人在有杂草和乱石的地方奔跑,不摔倒的机率有多大?”
想了想,孙小喆眼里徒的明了:“你是说……”
“就算是再熟悉路的人,在那样害怕的情况下也根本来不及注意脚下的东西,只会一门心思逃跑,就算是一个踉跄也会摔倒在地造成伤痕,可我们今天见到的赵大胆,除了没什么精神以外,一点外伤也没有,不是很奇怪吗?”
“那就是说,他们两在撒谎!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女鬼,全部都是他们编出来的!可是……为什么呢?”孙小喆歪着头苦思。
“我觉得下午我们见到的那个人说的应该是真话,他的确是遇到了可怕的事情。可是这个赵大胆,我很肯定,他一定是在说谎。”
“为什么?”
“从知道我们是六扇门的人以后,他就开始变得很紧张,就算是害怕捕快,可他那害怕的模样和寻常看见捕快人的模样很明显的不同。常人只会在一开始很拘谨,可他却一直都处于一种很害怕的状态,说话断断续续,回答问题不敢看人眼睛,总是暗暗观察别人表情。”
刘霏肯定的说:“以我审讯犯人这几年的经验来说,他一定有问题。”
孙小喆点头,却有疑问不解:“可是,他为什么要编出谎言来骗人呢?这么做能有什么目的?”
“现在我也不知道。”刘霏摇头,“但他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两人站在坟地里想了半天也找不出原由,最后决定还是回去让人暗中监视赵大胆,看看私底下的他有没有不同寻常的举动。
孙小喆从怀里掏出打火石,正准备敲打却被刘霏突然伸出的手止住了。
孙小喆不解,刘霏却是突然反手抽出长剑在长空中比划,两种兵器相击的碰撞声突兀的在黑夜中响起。孙小喆骤然一惊,什么时候多了一人?
一击未中,黑暗中的人虽然动作一钝,却也很快的隐藏在黑暗中,似乎没有想到刘霏竟察觉到他的存在,挡下那致命的一击。
刘霏紧握剑柄,心里也是一惊,刚才若不是突然察觉到那人在出招时猛然泄露的杀气,只怕现在自己和孙小喆已经成了刀下亡魂,此人武功不可小窥。
“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刘霏在孙小喆耳边低语,然后凝神注意四周的一举一动,她相信那个黑衣人一定不甘心,还会有第二波攻势。
果然,那个人突然自刘霏后方袭去,但他一动便又暴露了行踪,刘霏举剑挡过一击,脚下疾步而出,飞快的在地上一掠,身子立时腾空数米,又迅速的握着长剑直转而下,剑锋冷冽,攻势如凌让人猝不及防。黑衣人略显仓皇的倒退几步,有些吃力的回挡,眼看就要不敌,突然甩手丢出一枚暗器飞向刘霏,趁着她分神躲避时悄然再次隐身在黑暗里。
刘霏想再追已是来不及,“看来,他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听见她说没事,孙小喆这才钻出来,望着那人消失的地方忿忿:“真可惜,让他跑掉了!”
转过身却见已经点起烛火的刘霏弓着身在黑暗中摸索。
“怎么了?”孙小喆来到她身边,接过灯笼问道。
“刚才在和他打斗的时候,我发现有一小块土地感觉很柔软,我想再看看。”刘霏边说边找。
见她如此在意,孙小喆也埋头帮忙,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刘霏说的那小块土地。
孙小喆手举着灯笼在上面照明,这块地的确和旁边的不同,土层感觉没有其他的那么硬实,也没有杂草和周围铺了一地的碎石,感觉很像是被人翻新过的一样。一块荒坟里既不会种田,有没有墓碑,为什么会有翻挖的痕迹?
一个想法同时掠过两人脑海。
刘霏说:“等天亮以后,立刻找人来把它挖开。”
孙小喆张大了嘴,……挖荒坟?
第二日六扇门的捕快接到任务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可一向纪律森严的他们早已习惯了服从命令,于是四个捕快提着铲子跟在两人身后向东郊荒坟出发。
白天看这块坟地早已不如昨夜那般渗人,可看着那稀稀拉拉杵在那的墓碑,跟在后面的四个人难免心里有些不适。不过还是二话不说,在刘霏指定的那块地里铲起尘土来。
除去面上不多的土,在旁等候的刘霏不一会儿就听人喊到,挖到东西了。
两人忙上前去看,不高的土坑里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蜷缩在那里,孙小喆下到坑里仔细查看后,对刘霏点头道:
“是一具尸体,被烧死的。”
听闻他们挖出来的是一具尸体,这四名捕快一惊后不由得联想到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东郊闹鬼的事。
难道东郊真的闹鬼?
所以才会挖出这无名尸,因为是被人谋害冤死,所以才会夜夜从土里爬出来哭?
这帮在刀口上过日子的大老爷们,此时在这大白天里无一不觉得后背发凉。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码到现在的我,也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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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25、第 25 章 。。。
东郊荒坟里挖出一具尸体,不到半日这个消息就不胫而走。平日无人光顾的荒地此时聚满了围观的人,以往总是胡乱拥挤的人群,现在却都像是有什么顾虑般不敢靠近,始终离得远远的,只是不停探头张望,似乎都很惧怕那冤鬼索命的传言。大家都在窃窃的议论,关心最多的自然是死者的身份?是被什么人杀后埋进土里?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
从发现尸体后,刘霏就带着人在现场进行勘查,寻找各种可能有利的证据。孙小喆坐在小土堆上手撑着脑袋看她那认真严肃的模样,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沉思,生动有趣。
不一会儿勘查行动告一段落,孙小喆立刻迎了上去。
“怎么样?查到什么了么?”
刘霏摇头轻叹:“除了尸体周围的柴灰,可以肯定这里就是纵火的现场外,昨晚那场打斗让现场很多应该有的细微证据都被破坏了,很难调查。”
回忆起昨晚突发的夜袭,孙小喆立刻有了联想:“难道昨晚那个黑衣人就是杀人凶手?因为担心被我们发现,所以就选择先下手为强?”
刘霏抿唇,眼含笑意的看她:“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凶手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笨蛋。原本可以不被发现的事被他这么一扰,却变成了众所皆知的大案。”
“如果黑衣人不是凶手,那么说他就是来杀我们的刺客?!”孙小喆瞪大了眼睛,心里闪过几丝惊慌,很快的掠过消失不见。随后状似无意的随口问道:“那么,他是受什么人指使,为什么要刺杀我们,你知道吗?”
“我猜,他的目的应该是要我死,只不过当时你跟我在一起,所以受到了波及。”
“要你死?为什么?”孙小喆诧异,在她看来,刘霏生性清冷,可内心却是个锄强扶弱的好人,在这样一个世态炎凉人心不古的时局,还能有肯站出来主持公道的人实属难能可贵,可居然会有人要杀她!
“这并不奇怪。”
转头看向远处张望、不安的人群,刘霏道:
“你要为不平的人申冤,那就意味着必定会得罪权势的人,这几年我得罪的人不少,想我死的人又怎会没有。”
谈及生死竟是这般轻描淡写,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惹来灾祸,她明白这个道理,且被人行刺的次数并不少,却依然我行我素。明明知道有人要至她于死地,无时无刻都在危险中度过,可还能有这般云淡风轻的闲逸,孙小喆心里泛着阵阵心酸和心疼,眼前的人曾今究竟是经历过怎样的事,才能这般把自身的性命看轻。
突然猛扑过去紧紧抱住她,孙小喆要很用力的把脸埋进她的颈子里才能不让那不受控制的泪水流出。
以前的自己总是小心翼翼的压抑、害怕世俗的眼光,更怕会被拒绝而不敢越雷池半步。却几曾想过,怀里纤弱的身子承担着巨大的责任、压力和危险,若还不知道珍惜,眼前的人随时都可能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这么永远的消失,再也找不到了……顿悟,就在那么一刻之间。
被人紧紧的抱着,感觉到脖子里一片湿热,刘霏心里像被软软的打中一拳。她从来不是个脆弱的人,男人见了她怕,女人见了她妒,好似她生来就是个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