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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孙小喆不为所动,唐清风继续喘着粗气笑说:“若公主当真看得起我这义女,就是送与公主又何妨。”
“义父!您……”
刘霏惊讶,却被唐清风一个手势打断了她的话。
“财宝我们对分,老臣知道公主不喜宫中琐事,定会将朝中之事打点稳妥,到时您只管与霏儿游山伴水,岂不妙哉!”
“哈哈哈……”孙小喆突然发出狂笑,前俯后仰。
“太好笑了!十年前你都骗不了我,难道还指望我相信你现在的鬼话!你会放了我!老家伙,没有玉儿蟾,你活得不比我久,还想着做皇帝?还想知道龙脉的秘密?哈哈哈……”
就像她突然爆发的笑声一样,狂笑戛然而止。孙小喆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就跟我一起死吧。”
……
房内喧哗声骤止,所有守卫都惊讶的看着这个勉强称得上清秀的女孩子,那双眼睛里绝对不是愤恨或义无反顾的大义,只是当感情都已然全部消耗殆尽,所剩下的空洞而已。
既然什么都已不重要了,那么这条命,又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唐清风虽然病弱膏肓,就连现在坐在座椅上也不过强撑,可他目光依旧锐利有神,轻唤一句:“霏儿……”
一白影身法飘忽如烟,眨眼已掠到孙小喆面前,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前就被一只素白的手扼住咽喉,突然间的无法呼吸让她难受得下意识去拉卡在她脖子上的那只手。可她的手才刚刚抬起,又立刻重重的垂下,紧闭着双眼,任由呼吸变得越加费力,伴着耳边的嗡鸣,心底的抽痛也更加明显。
突然扼住她脖子上的力量变轻了,呼吸顺畅的同时,耳边也传来只有她两人的声音。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固执!难道你真不要命了!”
孙小喆一边喘气,一边笑:“难道,你真、以为、他会放过我?哈,我死,也要拉着,他!”
“我可以求他,只要你说,我才能保你的命!你这个傻瓜!”
“你别傻了,他把你当物品随意赠送,难道你真以为他对你有你对他那么在乎?你说我傻,你又何尝不是在自欺……”
刘霏愣了,这十年来,这个问题一直在她的心里盘旋,只是她从不敢去细想,对她来说,义父就如同她生身父亲一样的所在,那是她作为一个孤女,唯一的温暖。
被刘霏背影所挡住的两人,在别人看来,此时的她正打算要了孙小喆的命,可也只有孙小喆知道,那吹拂在她耳边的气息有着从未有过的焦急。
她急了?为什么?
是为她义父因为无药可治而回天乏术,还是因为……她难逃死劫?……
她可以这么想吗?
她可以期望吗?
“如果我能活着,你……会跟我走吗?”
默默睁开双眼,孙小喆直视她,说她死皮赖脸也好,说她纠缠不休也罢,她只是……只是……泪水不可抑制的落了下来,扑簌簌地沿着孙小喆的脸颊一路下落,滴在刘霏的手背上,冰凉的泪水却让刘霏像是被烫到一般缩了回来。失去了禁锢,孙小喆一下子跌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在刘霏沉默不语的这一刻,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孙小喆眼里无处藏匿的伤痛让刘霏鼻尖发酸,她爱得那么小心翼翼,那么卑微,却无法得到一丝回应。一种没来由的疼惜在刘霏心口越积越深。
“哼,”唐清风中气不足的声音狠毒的从上方传来,“你倒是有自知,本来想留你个全尸,看来,也不用我留情面了。来人,削去她四肢,把她泡在药酒里,我看她说不说!”
砍下四肢,只剩头颅和身躯,如果是一般人就会痛不欲生失血过多而死,但若将其泡在装满药酒的水缸里,药会治疗伤口不会让人马上死掉,但也会使伤口化脓、溃烂,最后慢慢腐烂而死,很多受刑的犯人撑不过两天便开口苦求,只愿一死得以解脱,是一种极其残忍的刑罚。
刘霏浑身一震,看着候在门口的两个人上前来将趴在地上的人架起……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是亲妈……
【顶着锅盖逃走】
50
50、第 49 章 。。。
“住手!”
话还未及过脑便脱口而出,所有人都看着她,包括不停咳嗽的唐清风,他微眯着眼打量着这个养育了十多年的义女。
“义父……”刘霏上前几步,恳求道:“对于义父来说,只要得到那蟾蜍治好您的病,再要她说出龙脉和宝藏的下落,就达到目的了。女儿有办法一定让她说,就请义父将她交给我吧。”
“咳咳咳咳……”好不容易重新止住了咳嗽,唐清风急喘几下问道:“你是在替她求情?”
“女儿不敢,只是不想耽误义父治病,女儿了解她的性子,就算对她强加受刑,她也会宁死不说的。如果这样,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刘霏低头弓着身,不安的眼神带着忐忑。“还不如教给女儿,说不定能事半功倍。”
唐清风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刘霏从小到大从来未曾反抗过他的命令,这可是第一次。虽然她的话看似有理,可仔细一辨不难看出她在替孙小喆求情,以前的刘霏,只要他一声令下就绝无二话。
此番明显的改变让唐清风心里起了疙瘩,此时的他可容不得有任何差池。心思的辗转不过眨眼之间。
“咳咳,霏儿啊,怎么不见莫之和曲儿?他们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这样一提,刘霏也才觉得奇怪,“他们应该在我回来不久后就该到的……奇怪,怎么还没回来。”
正在此时,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一名部下未经通传便急闯了进来,惊慌失措的样子让二人心里顿生不祥的预感。
“启禀大人,……皇上、皇上不见了……”
什么!?
跪在房中央的人被唐清风忽变的脸色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颤颤巍巍地继续说道:“就连原本、原本关押在地牢曹隋的那些党羽和酒楼老板娘,都突然间……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咳咳咳……”突如其来的震惊让唐清风嚯地从座椅上站起,过于猛烈的动作让他一阵头晕目眩,好在刘霏及时在旁搀扶才不至于踉跄倒地。
刘霏厉声问道:“人怎么可能会突然间不见了,一定是有人从中协助,难道你们都没有察觉什么奇怪之处吗?”
“属下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好像睡了一觉,然后,人就不见了……”
唐清风一边咳嗽一边沉思,看来这件事应该是某些人早安排好的计划,而且人数不少,否则单凭一己或者几人之力根本无法绕开戒备森严的手下,何况,关押皇帝的地方除了几人知道,根本不会有其他人知晓,莫非是内贼?可会是谁呢?
要在短时间内将所有关押的人悄无声息的送出兵部,这帮人的武功必定不弱。可六扇门的人都已被除掉,那还会有什么人呢?
目光触及被架在一旁眼带笑意的孙小喆,唐清风浑身一震,一个念头如惊雷般在他脑海里闪过,原本被刘霏扶着的手不动声色的抽了回来。
能够做到这件事的只有三人,莫之、曲浣逸、……和刘霏。
这三人都是他捡回来的孤儿,除了曲浣逸被留在身边,莫之和刘霏都在他刻意的安排之下潜进了六扇门,为的就是让他可以在必要时一夕之间将六扇门不留痕迹的铲除。整个计划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三个心腹会在他毫无警觉的情况下背叛他。
如果莫之和刘霏相继叛变,那么这两人很有可能不愿再受他的控制,谁不想名留青史?谁不想安居乐业?
原本他就狐疑易北玄怎么能在天罗地网的包围中逃出生天,此时想一想,他被人故意放走的可能更大。
他们在自己面前做一场好戏,就是为了让他相信六扇门的人已经死了。
然后,刘霏再带着孙小喆来,让他更笃定这件事的真实性,可其实是为了让莫之和曲浣逸去救人而拖延时间。
否则,以从前言听计从的刘霏来讲,又怎会违背他的意思,替孙小喆求情呢?
这样一深思,不禁让他从心里冒出透彻心骨的寒意,那么只要杀了他,他们三人不仅脱离了他的掌控,还立下了汗马功劳,功名与财富便触手可及。
而他,就成了瓮中捉鳖。
这三个他处心积虑培育的棋子,反而成了他最大的祸害。
好啊!好!
好一个计中计!
曹隋果然有收买人心的本事!
唐清风铁青着脸也不愧为心机颇深,虽然心里怒不可遏,可脸上却没什么变化,他轻咳了两声,指着孙小喆问立在一旁的刘霏:“莫不是她搞的鬼?”
刘霏见孙小喆脸上分明的笑,顿时恍悟。
孙小喆早已知道他们的阴谋,表面上平静无波,可指不定暗中做了什么手脚。义父虽然下令屠杀六扇门内的所有人,可毕竟是相处多年,始终下不了狠心的她只能将这件事交给曲浣逸来完成,而由莫之去追踪易北玄的下落。
照理说不该有什么差错,难道中间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劫走人的不可能是六扇门的人,可除了他们,谁会有……对了,还有人!
华山门人!!
刘霏蓦然一惊,华山从不过问朝中事宜,更不可能会知道这件事,难道是她……她又是用什么办法来让掌门师兄过问此事的呢?如果救人的是华山弟子,那么说,她的身份……他们已经全都知道了?
师兄,一定对她很失望吧?
师傅在天有灵,一定让他很伤心……
还有长宽长休……那两个死心眼,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一定不会相信他们最喜爱的师姐不过是别人手中一把杀人的利刃吧?
……一直以为这个身份只不过是让她更好的完成任务的一个工具,可没想到,真要与这个身份告别时的心情,会那么彷徨。
她在害怕什么?
她为什么要害怕呢?
是不想看到那些曾今以为可以毫不留情遗忘的人伤心的样子?还是她根本早已习惯了这个叫刘霏的女子,这个被她自己树立出来的女子,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
她留恋,不舍,要做回原来那个没有表情,没有感情,什么都没有只会杀人的机器,让刘霏觉得无力和空虚,还有着连她自己都不肯承认的难受和悲伤。
她羡慕孙小喆,可以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就连违背常伦的感情也可以喜欢地那么理直气壮,不受任何束缚。
而她,却是个木偶,那条主宰着她所有命运的那条线,不在她手里。
“不会的,义父。”
刘霏垂下眼,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这个她敬爱的人撒谎。
刘霏冷漠的眼眸流露出的哀伤让孙小喆的笑僵在脸上,聪明如刘霏,早该想明白是她暗中做了手脚,可为什么不说?她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可却让她莫名焦躁起来。
唐清风点点头:“咳咳咳……既然你这么想,那我就把她交给你,一定要逼她说出龙脉的秘密。”
刘霏暗松一口气:“是,义父。”
“咳咳咳咳咳……”越加猛烈的咳嗽让唐清风连气都喘不过来了,脸上泛着异样的红,刘霏急上前几步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义父整个人都变得骨瘦如柴让她更为内疚。只听唐清风低声说着:“霏儿,你靠近些,有一个秘密,我必须告诉你……”
刘霏不疑有他的蹲□,却让一直注视两人一举一动的孙小喆看到了他隐藏的杀机——从唐清风衣袖内抽出,闪着银黑色光芒的菱形暗器!
“小心!!”
刘霏怔住了,总是慈爱地看着她的义父仿佛突然变了个人,发疯似的拼尽全部的气力将那枚抹了毒汁的暗器挥向她。
她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会让义父对她兵刃相向,如果是她为孙小喆撒谎,那她甘愿受罚。
义父至于她,有养育之恩,她不能,在违背义父的意愿了……
思绪只是电光石火之间,但刘霏等着受死的态度让孙小喆急红了眼,她似乎还能看到刘霏对她回眸的一笑。
孙小喆浑身都颤栗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挥开了架住她的两个人,迎着高高举起的利刃,向唐清风扑去。
被猛烈的撞击推开数米,刘霏跌坐在地上,两眼直愣地看着前方,其余的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全都围聚了过来,只见他们的首领喘着粗气推开压在他身上的女子,脸色发白,双脚打着颤儿的攀扶着被推到的座椅吃力的站起身。
那名被推开仰躺在地的女子似乎已经在刚才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再也站不起来了……
刘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身的,只知道在看到孙小喆脖颈上深且长的伤痕后,她全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走了。
她站在离她十尺远的地方无法动弹,看着黑色的血不停从孙小喆的伤口处喷洒出来。
恐惧像潮涌一般占据着她整个人。
刘霏手脚发软踉跄着扑向孙小喆,血,一汩汩地打湿了她的前襟,孙小喆睁着眼睛看着刘霏俯在她身前,她张大了嘴,颤抖着唇却发不出一声,喉管已经被割断,只有嘶哑的“啊……啊啊……”声从她嘴里发出,她一吸气,便有不少的血从她的嘴里呛出。可即使如此,她还是张着嘴,难以抑制的泪水混着血无声的落下。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知道,我知道……”
刘霏无措的用手使劲按着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