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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个下人抬着东西离开,她们便一前一后的跟了上去。
越往里走,发现周围的房屋已不似先前那些华丽,更多了几分荒淡。那两人走近其中一处偏院里,担心靠的太近会被发现的刘霏,便和孙小喆掩在隔墙外往里窥。
那两人在偏院内的一间小屋外停下,破旧的小屋旁早已有人举着火把在旁等候。借着昏黄的火光看清了此人,正是今天在赵府为刘霏应门的老人。
老人看了看那两人带来的东西,点点头,便让他们抬进了小屋,自己也跟着进去。
“什么东西要在里面弄那么久?”
在外静候好一阵子也不见里面的人出来,孙小喆有些沉不住气的问。虽然已过清明,可夜晚的风依旧吹的人瑟瑟发抖。
刘霏轻蹙眉头,也百思不得解,眉眼往后一瞥,突然抓住孙小喆的手脚尖一点便踏上了房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孙小喆一脚才踏上瓦面,就觉怀中一空,一直捏在手中的铁钩滑了下去,在她伸手想要抓回来的同时,已跌落在地上,发出“叮——”的清脆声。
完了……
这两个字才刚在孙小喆心里升起,就见到从刚才与她们相对的回廊里走出一人,手中闪着星星光点,一阵疾风便袭上面来,一只白净的手一瞬伸出两指夹住了就要刺穿她脸的凶器。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什么人!!”屋内的人听见铁钩落地的声响,这才跑了出来,屋顶上已无人影。
直到远远在月光下见到六扇门的屋影,孙小喆才渐渐平缓了呼吸。即使现在想来也后怕,刚才,如果不是刘霏在,她差点就要没命了。抬眼看看走在前面的刘霏,自赵府出来以后就一直没说话,看她那般认真思考的模样,孙小喆道谢的话几次到了嘴边,都没能开口,还想着要怎么说才有诚意,脑海里却突然有些东西一晃而过,令她蓦然一钝,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异样,刘霏转头看着她。
“我想起一件事,”孙小喆抬起头说:“白灰粉、醋、茶叶渣,虽然看起来是很平常的东西,可它们唯一的共同点……是用来除尸臭。”
“什么?”
“醋有消毒的作用,这样不用担心吸进因尸体腐烂而产生的霉菌中毒,我在赵府后院看见了晒干后的茶叶渣,只要放在屋内用火烧,就可以避除尸体散发的臭味,而白灰粉不仅消毒,也可以防止尸臭外泄……”
望着刘霏越加紧蹙的眉,孙小喆轻声问:“不如,我们现在返回去?”
“没用了。”刘霏摇头,“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他们重新藏几次尸体了,还能有什么证据。”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如果自己能早点联想起来就好了,如果能再小心一点儿就好了,如果……能不要那么多事就好了。低头轻抚食指上因徒手绑铁钩而划破的伤口,孙小喆有些泄气,为什么越想在那人面前表现自己,却越显得笨拙?
“你又不是故意的,这并不能怪你,况且……”刘霏语气一顿,疾步向前走,“事情还没有到无可奈何的地步。”
一听这口气,孙小喆精神一振,连忙几步奔上前,眨着眼睛问:“你有办法”
“表面上看来是打草惊蛇了,可是,对方却并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发现事迹败露只能毁尸灭迹,可是,一个大活人不见了不可能什么痕迹也没有。我们可以从最近的失踪人口开始调查。而且,我们还有这个。”
随着刘霏摊开手掌的动作,孙小喆看到她白皙的掌心中躺着一枚两头尖长,薄薄一片锋利的菱形利器,这东西就在刚才险些要了她的命。
“我现在就回去派人盯着赵府,然后让人查一下这东西,就可以知道,袭击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人,明天一早就用接到举报的理由去赵府,我就不信这样还找不到蛛丝马迹。”
将暗器轻放鼻尖的刘霏转头便见到孙小喆一脸仰慕的看着她,一双大眼睁得圆圆的,更显漆黑灵动。这憨厚的模样看在刘霏眼里,不觉染上一抹浅淡的笑意。
“有一个人你有没有注意,我们一直在提,可是在赵府却从没见过的……”
“赵老爷的新夫人?”
翌日
早晨温暖的阳光笼罩在整个奉顺城,孙小喆坐在六扇门正堂前的门槛上,望着堂中对站着笔直的两排十二个衙役发呆。
天刚亮,刘霏就带着人去赵府,因为是官差办事,而孙小喆具体是在六扇门里当的什么差事也没从主簿那里落下什么话了,所以,就被留了下来,百无聊赖的啃手指头。
大门口传来脚步声,孙小喆扭头一看,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蹦跶着跑过去。迎面走来的正是去赵府的刘霏一行人。
“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样了?”孙小喆几步跑到她面前,猴急的询问。
停下脚步,刘霏沉声道:“我见到赵夫人了。”
孙小喆怔了怔,“她没死?!”
“是啊,”刘霏忆起,到赵府时见到的那端庄女子,仿佛知道会有人到访似的早已坐等在客室之中。“看来,前面的推测全都错了。”
“那……死的会是谁呢?”
随行的人早已退了下去,留下她们在原地静默不语。
怔愣没多久,刘霏便转身向外看去。
“怎么了?”
“有人来了。”
孙小喆歪着脑袋听,“我什么都没听到啊。”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衙差被人引了进来,走至刘霏面前停下,拱手道:“见过刘捕头。”
“原来是奉顺府的同僚,有什么事吗?”
“小溪口发现一具尸体,属下受府尹大人之命,请刘捕头到小溪口村进行陪检。”
“你们的县尉、书吏何在?为什么要越府请官?”
“回神捕大人,因昨日在奉顺与泉阳交界处发现近二十人尸体,县尉大人便带着仵作和书吏出城验尸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随你们走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来来来~~
猜猜看,在赵府的死人是谁
小溪口的尸体是谁
而在奉顺和泉阳交界发现的和这个案子有关联吗?
你们就闹腾一下吧,要都闷声不响的……我写的很没意思勒 + +
9
9、第 9 章 。。。
小溪口村位于奉顺城外以北十公里处的双龙山脚下,等刘霏一行赶到现场,周围已经围了很多村民了。
“什么?!他竟然把所有仵作都带去了?那、那谁来验尸?”
在前带路的两名衙差将围成一个圈的人群左右分开一条路,一眼看去,人群中央醒目的站着一瘦小男子。说他醒目,是因为这男子身材矮小骨瘦嶙峋,却偏又穿着一身宽肥的红色官府,衬在身上仿若小孩儿套错大人衣服般怪异。此刻又仰着头,正一脸怒容的大声责骂着面前高大的衙差,如此这般形成了一幅很奇怪的画面。
乡下小村,鲜少发生什么大事,出了命案,众人自然是来看热闹的居多,可这会儿都看起那文官的笑来,倒没几人关心那盖上布头,被摆放在一旁的尸首。除了尸体旁跪坐在地,低泣不已的男子。
“邓主簿。”
听闻人声,那瘦小文官才停下嘴转过眼来,一见是刘霏,那细小的双眼立马弯了起来,低眉弯腰的走了过来。
“没想到竟请了六扇门的神捕来做监验官,下官真是有失远迎啊。”
周围的人早因刘霏的步入而停止了议论,转而将视线放在这位传闻中清冷绝美的女捕头身上。
“邓主簿多礼了,不知刚才因何事纷扰?”
“这……”邓主簿迟疑起来,“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这仵作都去了公干,所以,现下只能由下官代验。”
刘霏点点头,率先走至尸体旁,道:“既然没有问题,那就开始吧。”
邓主簿点头赔笑,挥手让衙差们做好验尸准备,这才深吸一口气,慢慢的走过去。一旁的衙差已向刘霏道明事发的始末。
死者是位老妇,跪在旁边的男子叫栓子,是她的儿子,也是他发现的死者。原来栓子今早天未亮便出了门,本是要去赵府接老母亲回家,不曾想竟在村口的小土坡上发现早已咽气的母亲,于是报了案。
“赵府?莫非是赵老爷府上?”刘霏问道。
面前的衙差点点头,这时邓主簿已带上手套将布头掀了开,不正是赵府上孙小喆见到的那位老妇么。
竟然死了?
刘霏紧蹙眉头,这赵家本已牵涉一案,却苦于毫无头绪又无证据,无法将事情查明,眼下又有一家奴死了,这让刘霏心中的疑虑更胜。
无所事事的孙小喆自到现场后就一直挤在人群中,以往都是她做事,别人看。现在换了个位置,到实在新鲜,不觉便和周围人自来熟的说着话,看起了热闹。
邓主簿半蹲着身子,左手用手绢捂着鼻子,上下打量了尸体一番后,右手撩起尸体颈脖处被血染红的衣领,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伤痕,立时做出一副嫌恶的表情。
“验,死者脖颈处有一明显伤痕,应是被利器所伤,失血过多而死。”
又在尸体上随意翻查了一次,
“验,死者身上无钱财金器首饰,应是被杀后劫财。”说完,邓主簿就将白布重新盖在尸体上,脱下手套站起身,呼出一口气后不再往白布上多看一眼。
这、这就算验完尸了?这简直就是走了个官面上的过场嘛,孙小喆有点哭笑不得。
刘霏看了一眼已经收拾完毕等候在一旁,随时准备打道回府的邓主簿,轻声问道:“邓主簿验完了?”
“是。”站在一旁比刘霏矮上半截的人答道,声音带着谄媚。
“那么死者的死因是……?”
“下官以为死者因是在回家路上被歹人看中身上钱财,所以动了杀念。看这手法,定是惯犯所为。”毫无根据的猜想说得仿若是在现场看见般肯定,不可思议的是周围竟有人随声附和。
刘霏抬抬眉不做搭理,转身问栓子:“你娘可知你今日去接她?”
一直呆坐在旁的栓子直到被问话,这才回神过来,答道:“……是,家母前日就托人带了口信来,让我今日一早去赵府接她回家。”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栓子娘没有等儿子来接,却自己跑回家了呢?”询问的口气带着凉意,“邓主簿,这,难道不是疑点吗?”
“唔……下官以为,栓子娘一定是等不及了,或者是有其他什么原因,所以就没按时间约定等儿子来接。”
又一个毫无根据的猜想。
“可是,听闻栓子娘因腿患疾症不宜长走,所以才会让儿子去接。就算栓子娘是自己走回来的,可这常人要走一个时辰的路,一个腿脚不便的老妇人怎么也要花多出一倍的时间吧?栓子发现他娘是天未亮,也就是卯时(早上5点—7点),这样算来,栓子娘至少也应该是寅时(凌晨3点—5点)从赵府出发赶夜路回家,才能在此被人杀害,而后被他儿子发现。莫非,是做了贼?否则,一位老妇为何会在深夜赶路?而那歹人又恰好知晓她怀揣着财物呢?邓主簿。”
声音轻柔婉转,可语气之中却没半点暖意,连带着坐在地上的栓子也惊了神。邓主簿抖擞着唇,终是找不出半句争辩。
“你身为文官,为民请命本是职责所在,却这般轻言草率!查案依靠的就是检验和勘察,你验尸如此马虎了事,勘察只凭猜想,如何能够查明案情的始末,将凶手绳之以法,还死者公道!”刘霏一番话言简意深,看的周围百姓啧啧称奇,一个大老爷竟被一个小女子说得抬不起头来,这位女神捕果然如传闻中蕙心纨质。
向来自命高人一等,这次却在一帮草民面前丢了脸面,邓主簿的假笑再挂不住,脸瞬时跨了下来。
“刘捕头乃曹大人左右手,那自然是学识渊博,下官才疏学浅,又岂能相媲。那就请刘捕头来亲自覆验,也好让下官开开眼界,学上两手。”言下之意,你纵有再大的口气,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学识渊博可不敢当。不过,在下可引荐一人,此人对尸体上的检验勘查倒有一番造诣。”刘霏缓缓将视线放于人群之中,“就请她来覆验吧。”
原本在看热闹的孙小喆却没料到因刘霏的一句话,就将大伙的注意转到了她身上,齐刷刷的眼睛看过来,让刚放进嘴里的胡豆还没嚼就被咽了下去,哽得她差点背过气去。
听闻刘霏引荐的人,邓主簿紧走几步上前仔细打量了一阵后,指着孙小喆讥笑出声:“就她?哈哈哈哈……刘捕头,这仵作之职虽然向来都是由贱民担任,可要让这么个小丫头来担当覆验官,先不说有失礼数,只怕还没靠近尸体就对那血腥恶臭避之唯恐不及了。”
说完,邓主簿又复挂上谄笑,两手相握,压低了嗓音道:“依下官之见,这就是桩劫财杀人案,咱们只要着人将有前科的人抓了来,挨个审查,总能有一人招认,咱们就能领功交差了。何必那么麻烦……”
还未等他说完,刘霏便走出几步站在刚顺过气来的孙小喆面前:“你来验。”
完全无视躲在刘霏身后对她横眉怒眼的邓主簿,孙小喆顶着众人的视线走了上去。
眼看着她上前盘发、束袖、净手,做好准备工作就要上前验尸,邓主簿忙上前拦住:“住手!这样不合规矩。”
刘霏一个眼神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