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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仵作-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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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她上前盘发、束袖、净手,做好准备工作就要上前验尸,邓主簿忙上前拦住:“住手!这样不合规矩。”
刘霏一个眼神示意衙差将他挡在一旁,“若有任何责罚,由我来担。”
半蹲在地,孙小喆褪去嘻笑的脸上有着平时难见的严肃神情,她用带上手套的手先查看老妇面部,全身。然后竟动手去脱老妇的衣裳。
这一举动自然引来周围人的哗然,邓主簿更是以袖遮面,怒道:“你这丫头,真是不知羞!这是对死者的不敬!是大不敬!”
站在一旁做文书笔录的衙差也极不自在的将脸扭到一边,不敢再看。
好似对这种反应早已司空见惯,孙小喆继续手中的活,头也不抬的说:“如果不敞开衣裳,我怎么知道她还有没有其他伤隐处,验尸若不谨慎仔细,误断了死亡原因,令死者蒙冤,那才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她这般的理直气壮,倒让周围谨守礼数的人有些许尴尬,遮面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老妇全身的衣物已被除净,放在衙差手上的木盘上让他们检验件数。而她则细细查看老妇周身,再将结果告知众人,由一旁的衙差做文书笔录。
“死者全身僵硬。”
“后背触地面已出现大面积的紫色尸斑,颈部以下无任何其他伤痕。”
验完身子,用白布盖上后,这才开始验老妇脖颈处。
“死者脖颈上方有明显伤痕,下方有被刺穿的小洞。”
用手轻触血痕斑斑的伤口,脖子上的肉被利器割划了数条长口,流出的血染红了半个身子,轻轻按压皮肉翻开的地方,粘稠的血液令人作呕。
“准备清水。”
被血模糊的伤痕难以做检,孙小喆就用清水洗净血迹,这时,脖子上的伤痕就很明显的看清了,一共有五道。
邓主簿摇了摇他的小脑袋:“这个凶手一定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否则,怎会要割这么多次?”
刘霏站在一旁不置可否,直到孙小喆验完尸,才轻步上前。
“初步可以断定死者大约六个时辰前已死。”
“六个时辰?现在已近午时,那么死亡时间就是子时。(晚上11点—凌晨1点)”
“对,而且这里不是案发现场。”
刘霏疑惑:“怎么说?”
“死者的死亡原因是被利器刺穿颈喉,失血过多而死。那么除了死者身上,死者的四周也都应该有大量的血迹。可是你看那,”孙小喆指着那块死者下方未曾移动的草地上,“那里只有少许一点血迹,那么其他的血哪去了?”
“还有,”孙小喆继续说,“凶手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或者是因为紧张害怕才在死者身上划下五道伤痕,而是为了掩盖一刀毙命才在死者死后加上去的。”
一直在旁听的邓主簿这时插了嘴:“你怎么就知道是死后加上去的?”
孙小喆一副就知道你会这么问的神情,走到死者旁边,指着伤口说:“死前的伤口和死后加上去的有细微的不同。死前刀伤皮肉处开阔,收缩参差不齐,带有血丝。而死后割出来的伤口整齐,肉呈白色,没有血丝。死者五道伤痕处只有穿喉那一处是死前造成,伤痕深且开口处宽,那么凶器一定是极其锋利的匕首。”
“能一刀致命,出手果断凌厉,看来是个高手。”刘霏思索道,“可是,一个妇人,能与什么人结下仇恨而招来杀身之祸呢?而且杀人后还要将尸体运到这里,佯装成劫财的假象,到底是为了什么?案发现场究竟在哪?看来,这一切只有等去了赵府,才会清楚。”
“赵府?”邓主簿愣了愣,“这怎么又跟赵府扯上关系了?”
已将双手清洗干净,重新嚼着胡豆的孙小喆答道:“栓子娘是赵府的家奴,被害时理应是在赵府睡觉,可却被人不知在什么地方杀了,现在不找赵府过问,又找谁啊?”
赵府是首富之一,生性胆小、好攀权贵的邓主簿自然不敢得罪,可自见识过刘霏断案的能力和孙小喆验尸的本事后,便在心中打起算盘,若是破了案自己可以捞点好处,若破不了有刘霏担着,自然两全其美。
打定注意的邓主簿忙张罗着:“那,我们现在就去赵府?”
刘霏点点头,转身看向独自发愣的栓子,“这几日你就呆在家中不要到处跑,官府自有传唤你的时候。”
后者忙点头应承。
一行人等这才将尸体抬上,打道回府。
没了热闹看,周围人也一哄而散。
直到路上再无行人,一个人影才探头探脑的小跑着出来,走小路进了城。
那人走远后,小路上出来两人,孙小喆望着前面已成黑点的人道:“你想得果然没错,这家伙真有问题。”
刘霏一双美目清明,“母亲死了,虽然神情悲痛却有几分慌张,从头到尾除了发怔,只说了不下三句话,不是他有问题,还会有谁。” 
作者有话要说:JJ抽得好销魂~~~我的文点击率一下子多的很均匀…… 
摊手,还是回复不了评论
不过有看官说她们生活中的情节描写不多,这个……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一个工作狂
一个以工作狂为轴心的小白
………………
好吧,我会在后面多加注意一点
……JJ你别再抽了
10
10、第 10 章 。。。 
热闹的大街上,一家装饰华丽的当铺内,管事的正低头扒拉着算盘点着今早的收支。不经意间抬眉就瞅到隔栏外正站着个人,这人低着头站在阴影处看不清脸,也不吱声,跟个幽灵似的倒把管事的吓了一跳。直到管事的停下手中的活,打量着他,这人才抖擞着将袖口中的东西掏了出来,递上隔栏内的台桌。
管事的瞅瞅他,又看了看桌上的东西,这才挽上袖口将东西拿在手上掂量。
是一枚扇形的玉坠子,玉坠通体成翠绿色,无半点杂色,雕琢精美,小巧可爱,是个好货,怎么说也要值二十两银子。
偷瞄了一眼站在栏外的人,那人皮肤黝黑一身短襟装束,脚下还着一双黑色布鞋,微微驮着的背时不时还向大门口张望。这人一看就是个下人,怎么可能有这么贵重的物件。一定是从什么地方摸来的。
“掌柜,怎么样?这可是个好东西,值不少钱吧?”那人有些等不及,开口问道。
管事的装作仔细查看的模样在心里掂量了几分,打定主意后才将东西放下,漫不经心的道:“这东西成色一般,也就值个二两银子。”
“什么?才二两?您看错了吧?怎么也该值个十两才是。”一听东西当不了几个钱,那人有些急了。
“二两都是给你高的了,你要去别家还没这个价呢!你要么去领银子,要么就拿上东西走人。”管事的气势十足,颇有几分不耐。
那人一看管事要赶人,忙出口挽留:“别、别介啊!二两就二两,总比没有的强。”
管事的心中得意,就要拿上东西取银子,门外却有一女子清冷的声音传来,
“玲珑阁出的翠玉材质上乘,做工精巧,才值二两?您怕是太欺人了吧。”
从门外一前一后进来两人,说话的正是刘霏。当东西的便是她们跟踪而来的栓子。此时栓子见这两人来了,心下一惊,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两人走至他跟前,刘霏厉声喝道:“你都知道些什么,还不快老实招来。”
趴在地上直哆嗦的栓子这才开了口。
原来,栓子有个好赌的毛病,家里的积蓄都被他给败光了。栓子娘每月挣的那点钱还不够他花,只能从赵府偷摸着些首饰出来过日子。栓子今早去接母亲,谁知母亲竟死在村子口,悲痛万分的栓子便请人去报了官,在等官差来的时候栓子发现他娘左手里紧紧拽着个东西,扳开一看就是这玉坠子。偷窃是重罪,栓子怕被官府知道后会查办他,便将东西藏起来不敢上报,为怕夜长梦多,于是在官府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来了当铺打算换银子,却不想自己早被起了疑。
“大人!小人真的只是藏了玉,绝没有害家母啊!”跪在地上的栓子一个劲的磕头,想来是担心刘霏会直接将他指为杀人犯交差。
“你起来吧,我知道不是你,不用再磕了。可是你私藏他人物件,也是要判你刑的。”刘霏转身对孙小喆说道:“你带他去县衙,让府尹判个盗窃罪。”
孙小喆点点头又问道:“那你呢?”
刘霏从毕恭毕敬的管事手里接过玉坠儿,玉片透过光在细嫩的掌心折射出一片翠绿。
“我得为这东西,找找失主。”
宽敞的县衙府邸,孙小喆站在空荡荡无一人的县堂上发呆,过了好一会儿府尹才一身酒气的在师爷的陪同下从内堂走了出来。
做了交接,孙小喆赶紧走人,刚出到县衙门口,当值的衙差正靠在门上打鼾。相比忙得夜以继日的六扇门,这县衙还真是闲得都快要长杂草了。
孙小喆想到某个忙得连饭也吃不上一口的人,摇摇头,一脚踏出门槛,就听见有人叫她。
是六扇门的张捕快,和他走在一块的人穿着红色官服虎背熊腰,个子竟有孙小喆两个那么高,这人一杵在街上,能将大路堵上一半。在他们二人身后还跟着一行人抬着白布盖住的草席。
张捕快一身风尘仆仆,见只她一人出来,问道:“刘捕头呢?怎么没跟你一块?”
“她去了赵府,你找她有急事?”
张捕快愣了一下,“赵府?她去赵府了?”
“怎么了?”
“她昨晚让我办的事我查到了。路上还碰见了出城办事回来的周县尉。 这枚暗器,是泉阳城外北华山上一伙山贼惯用的武器,他们一贯的伎俩就是躲在暗处放暗器杀人,然后再夺财物。”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来,是那枚险些刺穿她脸的菱形利器。
……山贼……怎么会在赵府?
孙小喆心里有不安在蔓延,她从张捕快手中接过用布包住的暗器,手指轻抚过两头尖长的锋刃处。
……是了,就是这个!能一瞬刺穿栓子娘咽喉的凶器!
孙小喆皱着眉,重新将东西包起来,她必须尽快赶到赵府,把这事告诉刘霏。
“慢着。”一直没吭声的周县尉叫住了急欲离去的孙小喆。“你刚才说刘捕头去了赵府,所谓何事啊?”
“跟一件人命案有关。去赵府例行询问。”
周县尉点了点头,想了想,又看了看天,就是半天不说话,可把孙小喆急死了。可再怎么说别人也是个县尉,自己要是就这么走了,这城里的人气小心窄,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刘霏。即使着急,也只有干瞪着。
周县尉张了张嘴。
“你是说又出了件命案和赵府有关?”
又?什么意思?
看出她眼中的不解,张捕快抢在周县尉前开口:“事情是这样的,昨日,县衙上接到人报说在奉顺和泉阳交界处发现很多死尸,于是,周县尉便带着人去现场勘查。可事情却远比想象的复杂。死者竟是赵府新过门妻子的送亲队。”
孙小喆骤然一惊:“赵老爷新过门的妻子?”
“正是,发现时新娘身上只着了内衫,而且死了有三天了。仵作已经仔细的验过尸了,不会有错的。我听闻后也觉得奇怪,如果这才是赵老爷真正的妻子,那现在赵府里的那个人会是谁?是什么人假扮成赵老爷的妻子?有什么目的?我和周县尉商量过,本来打算先禀明府尹,然后再和刘捕头商议一下如何查办。要知道这赵府在我朝商贾中还是举足轻重的。若是因此而不小心伤了赵老爷,那可就难办了。”
孙小喆紧握手中的小布包,脸上神情越发凝重了,一转身就要往赵府跑,眼前的路却被横站在眼前的周县尉挡了去。
“你要去哪?”
“赵府。”
张捕快忙上前劝道:“你去也无用,反而只会打草惊蛇,何况刘捕头武艺高强,一定能顾全大局。我们先在这里部署好一切,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捏成拳的两只手紧了紧,一向漾着笑意的脸带着与以往不同的阴鸷,竟让这帮与血腥杀戮为伍的汉子震慑。
“我可不管什么大局,商贾,我只要她无事。”
说完,便往空荡处钻去,回过神的周县尉伸手去阻,却被她灵巧的借力一跳,冲进了大街上拥挤的人群。
“这不是添乱嘛!”
周县尉摆动着高大的身子,忙召集人手去追,只余下张捕快还怔在原地。
“这丫头……好厉害的眼神。”
赵府
客室内只有三人在,邓主簿与刘霏相对而坐,赵老爷坐居上位笑脸盈盈的说:“劳烦两位走这一遭,可家奴之事,老夫确是不知,一会儿定多加询问,若有疑处定差人去府衙禀告。”
赵老爷的目光望向左边,邓主簿立马应道:“是是是,突然造访确有不妥,一个家奴而已,有手有脚的谁还能管她上哪去不是,这又怎么能和贵府扯上关系。哈哈,可是刘捕头为人尽职,非要来看上一看。”赔着笑,邓主簿向对面递着眼色“现在已经查实,我们也该回了,是吧,刘捕头。”
轻扫一眼袖口装着重物的邓主簿,刘霏心下了然,也就这么坐着不回话。
坐在上位的人显然有些焦躁,轻咳两声,邓主簿张了张嘴,刘霏却先他开口:“赵老爷,不知夫人近来身体可安康?”
“劳刘捕头挂念,内人身体已无大佯。”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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