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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刘捕头挂念,内人身体已无大佯。”
“是吗?”刘霏两指轻捏起茶盖,撇了两下茶杯内的茶水,“可为什么依在下上次所见,夫人身体似乎有疾,而且似乎与赵老爷一样……伤在左腿!”
音调忽然转高,刚才还捏在手里的茶盖,已被一股气力掷向坐在上方人的左腿上。可还未靠近,就被人用袖口甩向了一边。
还未等茶盖落地,一个人影已晃到赵老爷眼前,徒手一抓,却被他快速的闪到一边,身体腾空而起左手一伸,已有物件飞想刘霏。却见她掏出剑身一挡,“叮”的一声脆响,东西已飞离了出去。正是那枚菱形暗器。
见暗器被人挡下,赵老爷眼角瞟向早已躲在桌子低下的邓主簿,正欲将他擒住,却被刘霏一个剑尾挑了开。凌厉的剑招向他画来,偏又动作轻软,不似一般中规中矩的招数,倒像是在翩翩起舞,一步步将他逼入死角处,在他侧身避开剑锋的同时伸手一点,便已将他擒住。
走到他面前,刘霏仔细观察他的后,左手在他耳后轻轻一撕,一张人皮面具被扯了下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赵老爷?”惊魂未定的邓主簿看着事态发展到这样,越加糊涂了。
孙小喆冲进无人看守的大门时,整个赵府上下的人都已被制服,邓主簿神气的指手画脚让他手下那几个衙差将人都绑上。
眼神在人群中找到那抹纤细的背影才缓下紧张的情绪,松一口气。
“你怎么会看出破绽的?”面具下的是顶着赵夫人名号见过刘霏一次的那名端庄女子。
“正是因为你掩饰的很好,才让我起了疑。”刘霏微勾唇角,“你的脚受了伤,可早在假扮赵老爷时就让我发现了,为了不让我起疑,所以,为了不让人怀疑赵府根本就没有新娘,你便现身来见我,为了消除我的疑虑你一直坐着,试问,尽显了一个大家闺秀知书识礼的人,怎会在客人离开之际不起身见礼的?”
“……就只是因为这样?”
“单凭这点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能证明什么,而让我肯定你是假扮的,是因为气味。”
“……”
“赵老爷虽性喜习武,可也是年过花甲的老人了,我见过他几次身上都有一股老人特有的气味,可是这次见他,身上非但没有,反而若有似无一股香味,一股和我夜探赵府接到的那枚暗器上一样的香味。”
听完,那女子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重新看向刘霏的眼里有着钦佩之意,扬起的一抹浅笑倒有几分容色。
“这也能让你发现,果然观察入微。我还真不该小瞧了你。”阶下之囚却还有心情谈笑风生,这还是刘霏第一次见到。
“你为什么要假扮赵夫人?赵氏夫妇现在何处?栓子娘是不是你杀的?你们究竟有何用意?”
一连提出数个绕在心中的问题,可这女子却只笑不答,让人猜不出何意。
抬手招来一名衙差,“把这些人带走,等我审后再关去刑部大牢。”
“是。”
转身看见一人呆站着,不由愣了几分:“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还跑了满头大汗。”
许是终于破了赵府一案,心情颇佳,才刚还一脸严肃的模样,在见到孙小喆后变得柔和下来。
“……没什么,就是想来看看你。”
话说得不明所以,可还是让刘霏的唇角有上扬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好抽好抽好抽~~
等这个案子结束~估计写她们两生活上的会慢慢增加了~~
11
11、第 11 章 。。。
收起长剑,刘霏与孙小喆往门口走去,才发现有人正吵得不可开交。
“凭什么人由你带走?!”震耳的嗓门中气十足的嚎着。
另一个声音干巴巴却带有得意,“这人是我!”顿了顿“和刘捕头抓住的,当然得由我带走了!”
“你?就凭你?只怕早吓得不知躲哪去了,等人都被刘捕头擒住后,才敢出来狐假虎威的吧。”另一人语气中很是轻视。
“你、你、你敢污蔑我!我再怎么着也在现场,你一个后来的又凭什么居上?”
气急败坏的自然是邓主簿,而与他争吵的便是追着孙小喆而来的周县尉。两人一个身材巨大,一个瘦弱矮小,一个横眉怒目,一个龇牙咧嘴,两个大爷们凑在一起泼妇骂街的架势,倒是让在旁进出的衙差忍俊不禁。
“两位都有功,又何须再争?”
还欲再吵的两人因一句话而熄了战火,一齐看向信步走来的刘、孙二人。
邓主簿搓着手小心的陪着:“这怎么行呢,全靠刘捕头,才捉住这帮匪徒,理应是刘捕头居功。”
周县尉跟在一旁笑道:“下官本打算召集人马再来抓人,可没想到刘捕头如此神勇,一人智拿北华山山贼,可为百姓除了一大害啊!”
脚下一顿,刘霏望着他:“山贼?”
“是啊。”周县尉纳闷,“您不知道吗?”
“我原道他们不寻常,可并没猜到他们的身份。”
站在她身边的孙小喆这才一拍脑袋,“瞧我,忘了告诉你了。”
这才将张捕快告知她的话道了出来。
“……送亲队在城外被截,看来他们是早有预谋,如果是为财,大可以杀了人抢了钱就走,可为什么还要生出这么多事端呢?……”
眼见刘霏沉思一会儿后就要往县衙走,邓、周二人忙在一旁问道:“不知这上报拿赏一事……”
“在下对此不甚熟悉,就请两位代劳。告辞。”
任那两人留在原地商讨谁拿赏钱,谁得名,刘霏带上孙小喆一路疾行至县衙。远远就见到张捕快候在县衙大门前。瞧见她们二人回来,就迎了上去。
“有劳张大哥了。”
张捕快为人直爽,一挥手:“一家人哪说二家话。不过,这丫头去赵府找你,我还担心给你添乱子,再见周县尉也带人去了,就干脆留在这等消息,刚才见押着人回来,就知道你又立一功。”
见张捕快瞟她一眼,孙小喆低着头专心数脚指头,刘霏也不甚在意,“那,带回来的人呢?”
“知道你一定心急赶回来审问,就先关在县衙牢房里了。”说完,张捕快便要引二人进门。
孙小喆说道:“反正也没我什么事,还是在这等你吧。”
牢房里阴暗潮湿,四处都散发着血腥尿臭味,极其难闻,不去也好。刘霏点点头。
远处已是夕阳,摸摸早就扁下去的肚子,孙小喆有些纳闷,以前在村里怎么着也能吃饱喝足,可为什么自从来了城里,却每天都在饿肚子呢?
门口大路上就有吆喝叫卖声,闻着香,孙小喆在一个冒着腾腾热气的蒸笼前买了两个大包子,自己先咬上一个,另一个用油纸布包着,小心的放进挂在侧边的布袋里。
小踏着步子摇回县衙门口,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没几口就把包子啃光了。正用袖口抹着嘴,就见到两个人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咦,不是说赵府没人掌家,要官府代为打理吗?你们怎么回来了?”
“还说呢。”邓主簿跨着脸叹气:“赵家家财万贯,本来还以为这次怎么也能从中捞不少好处,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真是气死我了!”
“谁叫人家是大官呢,我们连给别人提鞋还嫌不够分量呢。”周县尉也在旁搭腔。
孙小喆有些糊涂却也掩不住好奇:“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没听懂?”
“我和老周正在准备盘查赵家的产业,谁知,突然冲进来好几十个御林军,说赵家现在归他们接管,还没等我们回上一句话,就被赶出来了。好家伙啊,那可是御林军啊,几十把明晃晃的刀搁在你眼前,能不走吗?”邓主簿摇晃着小脑袋和周县尉两人不再说话,走开了。
“御林军……”
还自出神,就有一声音响起,“怎么了?”
孙小喆摇摇头,反问道:“这么快就审完了?”
思及刚才牢里的事,刘霏只觉得有些棘手,
“不管问什么他们都不说话,这帮人不似那么简单。我想了很久,如果事情真如表面那样,一群山贼截了轿,假扮赵夫人入府行窃,那有几个疑点让人不解。第一,若是求财,为什么会在入府成功后,没有像一半贼匪窃取钱财立即走人,反而却留在赵府;第二,赵老爷在当夜就被他们灭了口,可为什么会一直留着尸体,直到被我们夜探赵府发现才毁尸;第三,为什么要杀死栓子娘,我不信是为了玉坠儿。还有那女子,我总觉得她这样好整以暇的态度,不是淡然,而是自信即使被抓,她也能安然无恙……”
“可是,在我告诉她发现被他们杀死的送亲队人的尸体和栓子娘时,她的表情很奇怪。”
“奇怪?怎么奇怪?”
刘霏拧着眉:“就好像……事情出乎她的意料。”
“……那些尸体就那么摆在路上,又没人掩埋,怎么可能不被发现,这只是迟早的问题。”
“所以才让人觉得奇怪啊。”
拧起的眉越来越深,孙小喆伸了伸手,还是没敢靠上去,转而掏出布袋里的油纸包,递给她。
“趁热吃吧。”
扑鼻的香气飘来,这才让刘霏想起又忘了吃东西。轻咬一口白面,轻笑出声。这让孙小喆很是吃惊,包子有好吃到能让人笑出来吗?
“以前在华山学武经常会忘了时辰,掌门师兄也是这样给我送吃的。”许是回忆起从前的时光,又让她抿唇轻笑。
这段时日的相处,孙小喆知道刘霏是个性子淡然的人,极少会将情绪言表于人,这会子提起的掌门师兄也不知是何人,竟能让她轻言巧笑,这样的发现,让孙小喆胸口闷闷的,只想着要说些什么,好把这种感觉冲淡。
“听说,赵府被御林军接管了。”
刘霏并不意外:“有了好处,谁都想来分一杯羹。”
六扇门
北侧的倒院里,几间仆役房内亮着油灯,菜香和酒气四溢,劳作了一天的仆人都聚在一块喝酒、唱歌,好不热闹。靠最里边的杂用房却黑灯瞎火,冷冷清清。谢绝了吴婶邀请的孙小喆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星空,以往这个时候,自己一定和老李他们也在喝酒吧,喝大碗的酒,吃大块的肉。
闻着隔壁的酒香,孙小喆咽了咽口水,盘算着明天也打两斤小酒,买点小菜,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跟她喝两杯。
那人从回来,就径直去了曹大人的书房,刚才听见有人声,她该不会又跑出去了吧?
还数着星星,倒院外却有人声。
孙小喆仔细一听,是在叫她的名。
急急忙忙跟着衙差跑去县衙,才知道大事不好。原本关在牢房里包括那名女子在内的十几个山贼,都死了。府尹派仵作前来验尸,先后几个仵作验后结果都为自尽。刘霏不信,这才差人去唤她来。
孙小喆一到场,立刻感觉到牢房内凝重的气氛。
除了县衙内的人,连曹大人和黄统领也来了,犯人尸体全被抬了出来,刘霏站在中间,冰冷的脸上面无表情。
而孙小喆的到来,让气氛变得越加紧张。
“怎么这么慢?都在等你。”刘霏唤人去接她手中笨重的铁盒子,却被她避了开。
“我想着还是用自己的东西顺手,就把盒子也背来了。”在桌上放下东西,孙小喆便开始着手准备。
在场却有不少人疑惑,前面几个经验丰富的仵作既然都验是自尽,为何刘捕头却要让人重验,这个小丫头,又能验出什么不同来吗?
牢房内站满人,大家的目光都聚在一个人身上,或许是不习惯这么多视线,也或许是一个人却要连续检验十几具尸体太过辛苦,让她在验尸时,双手不由自主的发抖,即使用力握住,也止不住颤抖。
这次覆验一直持续到丑时才结束。
孙小喆收起器具,刘霏便问:“如何?”
“死者均是服下暗藏在指甲的毒自尽。”
听闻回答,众人不知为何都松了口气。府尹笑道:“看吧,在我的管辖内,怎么可能会出现有人偷进狱中,杀死犯人的事呢?我都说了,是刘捕头太过虑了。”
曹大人点点头道:“可是,你依然玩忽职守,整个狱中竟无一人察觉犯人自尽,此事我自会向皇上禀明。”
“这、这、请曹大人高抬贵手,给下官一次机会吧!”不仅乌纱帽,连性命也不知能否保住的府尹吓得慌了手脚,立马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叩首。
曹大人略显疲惫的闭上眼挥了挥手,便有人上前将府尹一左一右的提了下去。轻叹一声:
“既然人都死了,就这样结案吧。”说完,拍拍刘霏消瘦的肩,带上其他人离开了。
天上明月高挂,时有清风吹拂脸颊,孙小喆背着铁盒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前面人的身后,白日拥挤的街道在夜晚显得特别空旷。
正走着,前面的人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叫道:
“孙小喆!”
“唔……啊!”
“我请你喝酒。”
好不容易从敲了半天才开的酒寮里买来烧酒,还没等回到孙小喆的杂物房,刘霏就已喝了大半瓶。
“我就是不明白了,他们怎么会自尽?”
又饮尽一口烈酒,刘霏才趴在桌上大声道出憋在心中的疑虑。被酒熏出的两团红晕竟让那张秀丽绝俗的脸平添几分娇媚。
窄小的房间内,四面方桌的另一边,孙小喆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眼睛却不时从那人身上瞟过。
“或许,他们觉得自尽总比等死好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