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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心一抖,因为孙海生看他的眼神分明是恨恨的,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孙二蛋疑惑了,自己这番话说得很好啊,不但反咬了龙春生他们一口,若运气好的话,还能将那些黄鳝给占为己有呢,可真是一箭双雕啊。为什么叔叔反而是一副不开心的模样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孙海生看着孙二蛋那带着得色的脸,恨不能上前狠狠搧他两巴掌,真是不争气的东西,烂泥糊不上墙的废物。都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别人的东西,人家会饶你嘛,真是个混蛋。他在心里恼怒的咒着,要不是看在大哥家就根独苗,自己还真懒得管这事了。
龙有福拍了下桌子,看着孙二蛋沉声道:“事情还没查清楚之前,不能放你们。此事该怎样做,还轮不到你来教爷爷我,哼!”
“龙爷爷,小的们不敢。”孙二蛋和龙爱豹几人微微蔫了蔫。
哎呀,真是太有才啦,这样短的时间就能编出这般精彩的故事来,还真是没看出来呢?二凤听了这些人的狡辩之言,心里只觉得太好笑了,竟然玩起了贼喊抓贼来,今儿倒要好好瞧瞧,这出戏你冉怎么演下去。
她真想抚掌大笑几声,说实话,她刚刚还在担心着,如果龙爱豹他们只是单纯的抵赖,说他们没有抢劫自己家人,若族长让自己这边拿出证据来证明他们撒谎,还真的没有什么证据可拿。除了他们几人脸上蒙着面巾和夜晚突然出现在白塘边,这些行为举止有些令人奇怪怀疑以外,自己这边可是既无人证又无物证。怀疑只能永远是怀疑,不能将他们治罪的。但现在这些话一出口,他们想赖也赖不掉啦!
而且从他的话中,二凤猜测着先前他们是否也在自家的田边,要不然怎么会晓得黄鳝是从稻田里抓的。她转着眸子想了想田周边的环境,田后面的那一片菜地闪进她的脑中。嗯,可能当时他们就在那片菜地里做着苟且之事,正好见自己等人抓了黄鳝眼红,因此才做出了这和抢劫之事来。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自作孽不可活啊!
龙爱豹这伙人的德性大家都心知肚明,此时听了他们在这里叫嚷着自己委屈冤枉,编得这番谎话让大家从惊讶过后,又开始觉得特别可笑。
春生听了这番话后顿时火冒三丈高,冲过来指着龙爱豹一伙人骂道:“明明是你们不知羞耻要抢我们的东西,现在你们竟然敢血口喷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龙爱豹立马叫嚷道:“你们一家人才不要脸呢,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兄弟想抢你们的东西,拿证据来啊。没证据的话少在那儿放屁,赶紧将我们松了绑,将东西还给我们。我会看在大伯的份上,饶了你们,不和你们计较的。”
这些污蔑的话让一旁的汪老汉怒目圆瞪,生性爽直的他行事嘉落,从未被人如此的泼过脏水,一股怒火从心底腾的向上窜起。大声吼道:“你们这帮小畜生,做错了事,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还来咬我们一口,真是太可恶了,也不怕遭雷劈啊。就你们这怂样,还想抓黄鳝,抓泥巴还差不多,啊呸!”
缓口气后,拉着他们脖子上的挂的面巾怒道:“还好意思说证据,你们这脖子上挂的是什么东西,深更半夜的你们蒙个脸做什么,要不是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为何要蒙面。老夫我活了六十多年了,从来是行事光明磊落,没想到今天倒成了那不要脸的土匪来了。今儿可要将话给说清楚些,否则老夫我定不饶你们。”
汪老汉突然封住了龙爱豹的衣服领子,眸子里怒火熊熊。
汪贵财和龙维根赶紧上前拉开了他,忙劝道:“老舅,消消火,别跟这伙东西计较。”
汪老汉微微点头,然后面向龙有福和孙海生拱着手,黑红的脸色发紫,激动的道:“族长,村正,今儿这事可得一定要好好的审问清楚,还老汉和孩子们一个清白来。对于那些可耻的贼人,也一定要严加惩罚,真是太可恨了。”
二凤赶紧轻拍着汪老汉的后背,软声安慰道:“家公,您先别生气,为这些东西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啊。”
汪老汉点点头,喘着气将自己的情绪给控制下去,自己真是太火了。
汪贵财也向龙有福和划生海两人拱拱手:“龙爷爷,村正,春生一家人的为人处事,相信你们和在场的各位乡亲们都是清楚的,他们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的。”
龙维根也出言说道:“对,贵财说得没错,咱们在龙井村生活了这些年,每个人的德性大家都是心里有数的。对于这种可恨的强人所为,我们一定不能轻饶的。”
三瘌痢的娘王氏立马出言讥讽道:“你们才不要脸呢,难道仗着年纪大,就想欺负小辈儿嘛,门儿都没有。二蛋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吧,你们这些人的心肠可是比那豺狼还要狠毒几分呢。赶紧将我儿给放了,我们一定不会饶了你们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就要替三瘌痢解开绑手的腰带,却被龙有福给喝住了:“等一下,事情还没弄清楚呢。你们放心,我虽然人老了,可眼睛还没花,还是能分得清黑白是非的。”后面一句话是对着汪贵财他们说的。
王氏的手僵了僵,但嘴上还是说着:“龙爷爷,这还有啥弄不清楚的,孩子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分明就是有那些几个不要脸的东西,见着孩子们抓着好东西眼红,才闹出了这样一桩事嘛。”
杨氏跟在一旁附和道:“瘌痢娘说得没错,真是不要脸,为老不尊,竟然想着抢孩子们的东西。东西都抢到手了,竟然还将孩子们打成这样。这样还不罢休,又反过来诬赖我的儿,这还有天理没有啊。啊呀,我的儿啊,你受苦了。”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龙有福恼了,明明让她们不要吵的,现在又哭哭啼啼的,分明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他沉着脸道:“你们俩人滚出去,要是再吵的话,休怪老朽不客气了。”
杨氏和王氏两人一怔,赶紧闭了嘴,乖乖走了出去,可是有族规的,议事时对于故意扰乱之人,族长是可以下令实施杖责的。
这两妇人走后,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龙有福正准备开口之时,孙海生突然向他拱拱手,然后率先悠悠开口道:“族长,其实二蛋这几个孩子说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哦,此话怎样?”龙有福挥须问道。
孙海生干瘪的脸笑了笑,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俗话说得好:抓贼拿赃,捉奸拿双。这春生一家人口口声声说二蛋他们几人要抢他们家黄鳝,自然是要拿出证据来的。
可不能光凭着他们脸上蒙着面巾,就想当然的认为他们是贼人。当时那边没有其他人,到底真相是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二蛋说过还有汪老伯也说过,二蛋他们五人曾晕过去了,那么在他们晕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他们脸上的面巾也可能是由别人蒙上去的啊。所以呢,谁是谁非,现在还不能下定论,得有证据来说话。”
此话一出,就连龙有福也不得不点头,虽然孙海生有偏袒孙二蛋之嫌,但说得话却也无法反驳。
而孙二蛋一方人听得孙海生如此点拔,他们立马向龙大栓使了个眼色。龙大栓会意,立马上前委屈含泪道:“龙爷爷,孙村正,你们说得没错,我们脸上这面巾正是他们趁我们晕过去,脱了我的衣裳撕碎后替我们蒙上去的。大家想想,说句难听的话吧,若我们准备出去做那和勾当,怎么会不做准备而出门,将好衣裳给撕碎了做面巾呢。”
孙海生精神一振,没有想到会这样凑巧,看着龙有福低声道:“族长,让人检查看看。”
龙有福点点头,然后让人解下他们脖子上的面巾,拼凑在一起瞧了瞧,果然是一件衣裳。
第110章 嘲讽
龙有福在心里叹口气,本来简单的一件事,就是因为这孙海生,现在弄得越来越繁杂了。
他看了看春生一家,然后又瞧了瞧龙爱豹五人,沉声道:“你们既然各执一词,那就各拿出证据出来吧。既然春生一家不能凭着二蛋五人脸上的面巾而说他们是贼人,那二蛋你们几人更不能因为这面巾是衣裳的碎片就证明你们无罪。谁晓得你们是不是一时兴起起了歹心,自己撕破了这件衣裳的,因此你们也更要有证据来证明春生一家抢了你们的东西后,反而来冤枉你们的。”
龙有福的话还是明显偏袒着二凤一家,这让孙海生心里不快,却也无奈,谁让自己有这样一个不争气的侄儿,让自己的脸上都无光。不过,如果春生一家拿不出有力让自己无法辩驳的证据来,那二蛋他们倒没什么好担心的。
而且二蛋他们这边不但有撕碎的面巾,还有龙爱豹脸上的伤痕,这些都可以做做文章的。万一这些不能证明什么也无所谓啊,双方都没有证据,那只能放了他们几人。
而汪老汉和春生、汪贵财他们则是面面相觑,当时没有其他人,只有自己家人和那几个混球,这到哪里去寻证据来,不禁皱眉犯了愁焦燥起来。
其他人也都看着孙海生议论起来,他们心里向着二凤家,都在可惜自己当时怎么不在场,要不然可以替他们作证啊。
二凤一直在冷眼旁观着,理治了思路后,对着汪老汉耳语了一番,汪老汉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不停了点着头。听完话一拍大腿,准备大声嚷嚷时,赶紧压低声音惊喜道:“还是我家凤丫头机灵,我都被气糊涂了,这些在嘴边的话都不晓得去问。经你一提醒,这些话全都蹦进了脑袋里来了。凤丫头,你去说吧,家公怕等会儿一生气,该说的话又忘啦。”
汪贵财他们不解,汪老汉微笑着眨眨恨,示意他们不要着急。汪老汉知道二凤的脑子灵活转得快,将这事交给她挺放心的,要是春生的话,他肯定不放心的。
“嗯。”二凤笑着点点头。
“凤儿胆子大些,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不再怕,有我们替你助势子。”汪老汉低声嘱咐道。
“凤儿晓得,家公您就放心吧。”二凤抿嘴轻声答道,本来不紧张,经他这样一说还真有些紧张起来,自己还真没有当着许多人的面说过话呢。
定定神,二凤走到龙有福和孙海生的面前,低着身子行了礼,面带着柔软的笑容说道:“龙爷爷,孙村正,凤儿真是非常感激,您们为了我们家的事儿费了这些心神,真是有些愧疚。不知能否让凤儿问他们几句话?”她用小手指了指龙爱豹一伙人。
孙海生抬眼看了看二凤,一个不起眼的黑丫头,能问出什么话来,将眸子重新低了下去。龙有福则对二凤落落大方知礼的模样很喜欢,目光炯炯炯点点头,慈祥的说道:“嗯,凤丫头,有什么话就去问吧,赶紧将这事给解决好,大家也都好回去休息。”然后抬眸对孙二蛋五人道:“你们和凤丫头好好配合,将话说清楚。”
对他们五人的态度,龙有福是明显淡了许多的。
“凤儿谢谢龙爷爷和孙村正。”二凤又低了低身子,然后走到龙爱豹五人面前。
哼!见到二凤,龙爱豹这五人都从鼻孔里轻嗤了一声,脸上也是一雷不屑的表情。
二凤眼底闪过冷笑,但嘴角却噙着笑容,看着孙二蛋不徐不缓的问道:“二蛋哥,刚刚你说你们今晚在抓黄鳝,是吗?”
“这不是废话嘛,我们要不是抓了黄鳝,你们抢了,能有现在这些事情嘛。真是的,刚刚我说得清楚着呢,你耳朵聋了啊。”孙二蛋抬着下巴说道。
龙有福的眉头嫌恶的皱了皱,真是没教养的东西,话都不会说。
“你嘴巴干净点儿,你才耳朵聋了呢,混蛋。”春生立马上前护着二凤道。
“哥,别生气!”二凤赶紧向春生摇摇头,这样吵下去不是个好办法。然后她也不恼,继续问着孙二蛋:“那好,再请问你们是在哪里抓的黄鳝呢?”
这开,问题难不住他,得意的答道:“当然在稻田里啊,难道在菜地里呀。”
“哦,稻田里,那你们是下田逮的还是在田埂上逮得啊?”
“当然下田啦,要不然怎么会逮着黄鳝。”孙二蛋肯定的答道,他可是亲眼见到二凤几人是下了稻田里面逮的。
“你刚刚说你们将篓子放在田埂上被我们几人所抢,那你们几人当时在哪里?”
“这还好意思问啊,你们不是非常清楚嘛。当时我们还在稻田里没上来,要不然凭你们几个怂人,能让你们抢了东西去。”三瘌痢抢着答道。
“哦,是这样啊。那有一点我非常不明白,不知道瘌痢哥能否给我和在场的众位伯伯婶婶解释一番呢?”二凤笑盈盈的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龙爱豹几人见了二凤这笑容有些发冷,有不好的预感在几人的心里升腾,但又不知道哪儿不对劲。
“哪一点不明白?”孙二蛋硬着头皮问道。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言去圆,这是多累的一件事儿啊,因此二凤问的越多,他心越来越发慌,怕难以自圆其说了。
二凤瞅着他们的鞋子,小手点了点,满脸疑惑的说道:“听了二蛋哥的话,我可真是越来越敬佩你们啊。这下水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