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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周兄弟俩将为何进了后山、如何追踪那些声音、如何发现那些偷砍树的人、如何被人打晕倒吊在树上、如何被顾沫凌和寻梅救下,均细细的说了一遍,几位老人尚且不信,看着顾沫凌和寻梅,打量了又打量,似乎对顾沫凌救人之事十分怀疑。
顾沫凌知道,他们是看她是女子,所以才怀疑她的能力,她也并不多话,只是将自己看到说了一遍,旁的多余的话一字未提。
“一尘啊,我看这事儿还得再商量商量,最好还是派人去陈家岙一趟,能好好谈妥了最好,那陈大春是陈家岙首富,陈家岙的没一个不是他家的佃户,若是惹恼了他,只怕我们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呢。”众人各有各的说法,有主张现在就去挖了那墙引水的,也有说去对面把树砍回来的,也有说把对面的水源也给截了的,更有人提出去求求陈大春也许他会好心放过顾家村,当然,这种说法很快被愤慨的村民给淹没了,直到,顾一尘身边的老人开口,村民才短暂的安静下来,可是,他一出口,便是害怕惹恼了陈大春,村民们顿时又沸腾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表达着各自的愤怒。
“路老,难道说他家有银钱就凭他欺负人了吗?这些年,都说这后山危险,都说十人进去九个人出不来,这些都不去提它,可是村里用水这么难,原以为是老天不长眼那就罢了,现在已知道是他搞得鬼,难道还让我们睁着眼睛吃这哑巴亏不成?”人群里,一个中年汉子激动的反驳。
“你这是什么态度?难不成我不想我们村好吗?”这个老人,是顾一尘的族叔,也是顾家村年纪最大辈份最高的人,叫顾路风,平时,村里无论老的少的,都会尊他一声“路老”,平日里,他最爱的就是摆着个长辈的谱,觉得这顾家村除了顾一尘便是他最有威信了,可此刻,他感觉到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挑战,不由恼怒的瞪大了眼,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敲得“笃笃”响,“可是,你有什么能力去和他作对?你对付得了他家里养的恶仆恶犬吗?把他得罪了,有什么好处?”
“可是……”那中年人还要说话,被他身边的妇人一把拉住,他有些气恼的瞪了她一眼,却最终没有再说话。
那妇人赔着笑,冲着路老说道:“路老,您消消气,我们当家的就这脾气,您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也知道他一向有什么说什么的对吧?我们当家的也是着急啊,眼看着这光景一年比一年难过了,原来觉得老天爷没开眼,心里也好受些,可现在,明摆着是被人欺负了,这换谁谁也受不了啊。”
“哼,都是为了顾家村。”路老哼了一声,算是大人不计小人过,揭过不提,只闭了眼假寐。
“爹。”顾言槐一直站在顾一尘身后,好几次想说什么都忍住了,此时听众人吵吵闹闹的却说不出所以然,而他爹却依然那副不言不语的样子,不由急了,略俯了身在顾一尘耳边轻轻唤了一声。
“沫凌啊。”顾一尘总算开口了,不过,他并没有回应谁的话,而是招呼顾沫凌过去。
“大伯公,需要我做些什么?”顾沫凌微微一笑。
“你可有什么好主意?”顾一尘却问起她的想法。
“好主意没有,拙见倒有一二。”顾沫凌并不是为了表现自己,只是,她说过要守护顾家村,守护家人,那么,她便没必要藏拙。
“说来听听。”顾一尘笑眯眯的,似乎聊的是今天天气好好之类的话般。
“哼,一个女娃子,能有什么主意。”路老冷哼了一声,眼睛却看着顾沫凌,嘴上虽说着轻视顾沫凌的话,可心里却还是好奇那个人的女弟子会有什么妙论。
“我觉得,暂时不宜和陈家岙有所冲突。”顾沫凌看了看路老,没在意他的语气。
“嗯。”顾一尘点点头。
“我们的目的无非就是水源,这点并不是难事,可是,无论是和平解决还是以武制胜,少不得费一些周折,而且,最重要的是,一旦水流飞泄而下,以我们目前的水涧、水池子只怕经不过冲击,到时只怕会危及两边的房屋和田地,那样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我觉得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巩固我们村的水池子,拓宽水涧,多挖些水渠,等自己村里的事情安排妥了,再去找他们交涉不迟,反正湖在那儿,他们也搬不了哪儿去,而且他们用的水也取之那儿,也不必怕他们动什么手脚。”顾沫凌想起前世电视里报道的泥石流,一想到那个场面便心有余悸。
“哼,说得好听,要是我们费了那么大劲,到头来却白费工夫,这花费算谁的?”路老不屑的摇头。
“路老是担心到时收不回水源,还是怕那陈家岙的人报复?”顾沫凌依然浅笑着,丝毫不为他的挑衅动气。
“你可知那陈大春是什么人?可知他有多少家财?可知他养了多少恶仆恶犬?你凭什么跟他斗?若是惹怒了他,牵连整个顾家村怎么办?”路老敲着他的拐杖有些激动,“黄毛丫头,懂什么呀。”
“那依路老之见,该如何处理?去跟陈大春示好吗?”顾沫凌不由被他的顽固不化气到,“若说惹怒了他会牵连整个顾家村,那么,这些年,是有人触怒他了吗?”
“问得好。”路老气极反笑,魏魏的站起身,双手拄着拐杖,狠狠的说道,“就是你那好师父做下的好事。”
“什么?”顾沫凌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忙转头看向顾一尘。
“叔,当年一凡也是行善事,错不在他。”顾一尘叹了口气。
“行善事?他倒是行善了,做完就拍拍屁股走人,他可知道我们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敢说那陈大春截了水源不是为了报复他当年多管闲事?”路老激动的敲着拐杖,“现在他倒好了,一死了之,留个烂摊子让我们收拾。”
“大伯公……”顾沫凌越听越吃惊,她从未听师父提过以前的事,难道这事还真是因为他得罪了陈大春引起的?
“一凡并没有做错,他救的是三条人命,是行善积德的好事,与今天说的这事没关系,况且,这村里缺水也不过是十几年前的事,一凡离开这儿都快六十年了。”顾一尘沉下了脸,站起了身,环顾着村民们,“此事,就按沫凌说的办,大家先回去歇歇吧,天亮后大伙儿再带好家伙来这儿,到时我会再作安排。”
“是,村长。”村民们大多听从了顾一尘的话,虽有一小部分犹豫不决的人,但并没多说什么,便随着人群散了。
“沫凌,明儿一早,你也早些来。”顾一尘朝着顾沫凌点点头,便往堂房走去,火光中的背影,有些蹒跚。
顾沫凌站在原地看了许多,才和顾言生几人一起回了家,路老的话一遍遍在心里响起,令她疑惑丛生,直到睡下,她还在想是不是真是因为师父做的事才会这样?。
016管的第一件“闲”事
顾沫凌迷迷糊糊的睡下,感觉没睡多久,便听到动静,又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果然,窗缝已透进微弱的亮光,天已亮了。
想起顾一尘让她早些去,一轱辘的便坐了起来,寻梅听到声响也醒了,两人匆匆洗漱了一番,吃完早饭,一家子竟已齐聚在门口空地上,就连大伯和三叔两家也都早早的扛了锄头背着篓子等着。
李氏昨晚已知事情经过,得知两个儿子遇险,不免又是一番伤心后怕,不过此时看起来却似镇定许多,正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杨二春伴在她身边扶住她的胳膊肘儿,信娃牵着鹊儿和莺儿乖巧的跟在一边,就连王瑾珏,也挺着个大肚子等着了。
“娘,你这是?”顾沫凌不由惊讶的问。
“这是大事,娘也去听听。”李氏听到顾沫凌的声音,朝她伸出了手,“凌儿,你真的有好法子?”
“娘,你放心,此事不难解决。”顾沫凌上前扶住她。
“凌儿,你先走一步吧,莫让村长久等了。”顾言生从屋后转了出来,顾行周三兄弟各自扛了把锄头跟在后面。
“去吧,我们就来。”李氏闻言松开了手,笑着示意顾沫凌先走。
顾沫凌看看天际的鱼肚白,心里记挂着师父的事,便不再说什么,带着寻梅加快脚步往顾一尘家赶去。
来到顾一尘家时,院子里外已聚了不少人,看到她们皆露出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两人,时不时低头接耳的说上几句,顾一尘自然还是坐在他那个专用树桩上,旁边已坐着几位老人,他身边那位看起来最年长的显然便是昨夜呛声的路老。
顾沫凌径自进了院子,朝他们曲了曲膝:“大伯公,我起晚了。”
“乡下没那么多规矩,坐吧。”顾一尘见她行礼,笑着摆了摆手。
话刚说完,西子媳妇便搬了一个小板凳放在顾一尘身边,冲顾沫凌笑了笑便退了下去。
顾沫凌坐定,寻梅一声不吭的站在她身后,低眉顺目,将众多的目光直接无视。
“昨夜我反复思量过了,你说的极是,今儿让你早些来便是想听听你可有详细的想法。”顾一尘见顾沫凌坐下,便直奔主题,“你随你师父定走过不少地方,眼界自然比我们这些老头子要开阔些,你说说,该如何做?”
“大伯公,我所说的也不过是自个儿瞎想的,不过,以前曾在边城见过官府抗洪救灾,对他们所用的固堤筑堤之物倒是略知一二。”顾沫凌想起以前在电视上看的抗台抗洪用的沙包,“水流冲击而下的威力甚大,光是拓宽水道还不成,得想法子加固加高才是,不然,两边的泥土经不起水流冲涮,引起塌方便危险了。”
“哦,那用什么物件加固?石头吗?那样的话,我们这儿也没那么多石头啊。”顾一尘为难了,从水源到村口,弯弯绕绕的下来,这水道可长着呢,人手倒是有的,可哪来这么多石头呢?
“并不是石头,而是沙袋,也可用泥土。”顾沫凌摇头,不管是沙袋也好,还是泥袋也好,都要用到袋子,前世那种麻袋多了去了,可是在这儿,该用什么代替?对了,好像还有草袋子,可是她对这些并不熟悉,那草袋子怎么编尚不明白,该怎么说呢?
“哼,刚刚还说泥土经不起水流冲涮,这会儿又说可用泥土,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哄着玩儿啊?”路老仍是那副样子,似乎是看顾沫凌不顺眼。
“路老且听我细说。”顾沫凌没空和他辩驳,转向顾一尘问道,“大伯公可有纸笔?以前远远的看过官府防洪筑堤,如今也只有个大概印象,却不知该如何说明白,不如我画下来,大家一起想想法子。”
“这……笔墨倒是有的,只是这纸,却没有好的。”顾一尘摇摇头,不过还是让家里人从他屋子里把东西取来了。
一枝笔一小块墨被包了一层又一层,足见主人家的珍惜,顾沫凌心里暗叹,这儿能有这些的只怕也就顾一尘一家了吧。
西子媳妇及时送上了一个缺了口的粗陶碗和几张极粗糙的纸,还有一碗清水,放在顾沫凌面前,这次却并未退下,而是拿起那小块墨在碗里细细磨着。
顾沫凌注意到那碗底有些许清水,只是看着西子媳妇磨墨,心里打定主意顾家要送的礼里得再添一套文房四宝。
“十二妹,请。”西子媳妇磨好墨,又拿起笔在清水里化软,掐去了水沾上了墨递给顾沫凌,东西极是流畅。
“谢谢嫂子。”顾沫凌乍听到十二妹不由一愣,随即便明白她喊的应该是按他们这一房的辈份,只是不知她家排的第几,不过喊嫂子总是错不了的。
此时,院子外已聚满了村民,顾言生几家也挤到了前面,原本村民们还在打趣顾言生认回了女儿何时请客等等,此时见顾沫凌提了笔要写什么,顿时停了议论,伸长了脖子看着,要知道,顾家村识字的人只有村长家几个儿孙和一个孙媳妇,别家的别说是女儿家的,就是儿郎也没一个。
顾沫凌当然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她一门心思都在回忆该怎么做,除了拓宽,还得加固加高堤岸,拓宽并不是问题,号召村民们就行了,所以,她只要考虑用什么来筑堤就行了。
前世在电视里,倒是看到部队抗台抗洪灾,便是在原里挖了土装在草袋或麻袋里填在岸边,就像打砖墙那样错位着填,而后面……应该是打上木桩子,再竖一层木板,然后再填一层草袋子,只是泥土不比沙石,还得靠人踩实,至于草袋子之间的缝隙,可以考虑用带有草根的土块填补,这样还能增强些阻力。
顾沫凌将自己能想到的一一在纸上画出,并注了解说,写罢细细检查了一遍才交于顾一尘,其他几位老人此时也坐不住了,纷纷前倾了身子往顾一尘身边凑,就连那个路老,此时也顾不得挑顾沫凌的刺,张大了老眼凑着细看。
“大伯公,我能记得的就这么多,这些东西并不难办,人手够便成,只是那装土的草袋子,我只知能用稻杆子可是麦杆子之类的编制,却不知道该如何编制,还得大伯公找人想想办法。”顾沫凌起了身,半蹲在顾一尘身边指着图画上细说,“这中间用的木板可用柴或是树枝替代,只需填得密实些便可,另外,这里只需贴着土地填上草袋子便可,高出土地的这一部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