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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事担心?”
“不是。”顾沫凌见是寻梅,便放松了下来,指了指边上的凳子,“陪我坐会儿。”
寻梅惊讶,这是有烦心的事了,她轻巧的走过去,搬了圆凳坐到顾沫凌对面,隔着书案相对。
“陈家的事虽麻烦,却不足为惧。”顾沫凌叹了口气,单手托腮,一脸烦恼,“寻梅,你说,师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居士?”寻梅更惊讶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小姐问这样的问题,“他是真正的侠士。”
“可我怎么觉得师父越来越让人不懂了呢……”顾沫凌幽幽的说着,想起那个明明儒雅之极却整天扮着糟老头子的师父,心里忽然生出许多迷茫,第一次,她如此迫切的想知道真正的师父是什么样的,想着想着,她忽然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司瑜是皇家的人。”
“小姐的意思是……”寻梅早知司瑜身份不凡,却没往皇家那方面想,此时见顾沫凌提及,微愣之余便听出了顾沫凌的言下之意,“居士也是?”
可能吧。顾沫凌没说话,可是,寻梅却明白了。
“小姐,无论居士是什么样的,他还不是小姐的师父嘛,想那些做什么?”不过,寻梅却想得开,对她来说,居士就是居士,管他是皇室还是小老百姓呢。
顾沫凌看着寻梅,忽然笑了,是啊,确实是她魔障了,无论他是什么样的身份,他都是疼她们护她们的师父。
“我还以为小姐是为陈家的事担心呢。”寻梅的笑了笑,随即面色便有些沉静,她敛下眼睑,淡淡的说,“如此过份,以我看,不如让我去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还是算了吧。”顾沫凌是知道寻梅的心思的,她虽嘴上说没什么,可实际在心里却挂念着陈家那小子,作为姐妹,怎能再让她去做让她难过的事,“陈家的事没什么的,他们翻不起多大的浪。”
“不是说那什么县太爷是他们家亲戚么?要是真的,以他们那样的人,必会小题大作,为所欲为。”寻梅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那些小人,拿她们没办法,就向二哥他们下手,可恶。
“县太爷?”顾沫凌轻笑出声,“不就在我们家住着嘛。”
“我们……家?”寻梅顿时睁大了眼睛,没一会儿,脸上的迷茫便转为惊讶,“那位乔公?”
“嗯,自已知道就行了,他貌似遇上了麻烦,在茶棚吃饭的时候遇上了刺客,只怕住在这儿也未必会安全,夜里警醒些吧。”顾沫凌简单说起事情经过,又将刚刚在路边听到的话也告诉了寻梅。
姐妹两人分析来分析去,也没分析出个合理的答案,最后只得作罢,决定一切见机行事。
吃饭的时候,顾沫凌并没有去乔焕扬那儿作陪,她知道官家规矩多,若去了反而让人家不自在,所以,便派人过去递了话,让他们自便,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她。
一家人该干嘛干嘛。
只是,顾行全不便出来吃饭,被李氏问起,幸好王瑾珏已恢复了淡定,拿话支应了过去。
吃罢了饭,洗过了热水澡换过衣衫,顾沫凌带着寻梅下楼,准备去各处巡视一番,乔焕扬却派人来请了:“顾姑娘,我家老爷有请。”
来了。顾沫凌和寻梅会意的互望一眼,略一颌首,便跟着去了,寻梅自去安排别的事,乔焕扬不愿张扬,她们也不想多事,所以,寻梅只亲自在各处细查,提醒护院们家里有贵客在,夜里小心守夜等等,又去村口关照了一下乔焕扬派在那儿守候的人。
顾沫凌来到隔壁院子,却被一路带到三楼。
乔焕扬一家人都坐在屋里等着了,这屋子原是顾行英的卧房,现在让乔焕扬住着,他的几位女眷和**也是一人一间住在三楼,四个儿子和陆安丰一起住在二楼,丫环婆子们自然守在主子身边,在外屋另支了木榻,余下的随从便住在一楼。
“小屋简陋,委屈大人和夫人们了。”顾沫凌一进屋便笑着行礼,她的礼仪虽然及不上正规的大家闺秀,却也是有模有样。
“怎么会呢?这可比我们这一路露宿不知胜多少,只是我们这一来,麻烦顾姑娘了。”乔焕扬身边的美妇笑着上前,扶起她,这妇人似是乔焕扬的正妻,无论是在茶棚时还是在这儿,似乎都是她在说话,其他两个妇人便没有她这般随意,也没有她眉宇间的威仪。
听她这么一说,顾沫凌自然少不得客气一番,问过她们可安顿好了?吃得可好?有什么需要的?
美妇笑盈盈的一一答复。
直到两人再没有家常可叙时,乔焕扬开口了:“顾姑娘,我有一事请教。”
“不敢,大人有事尽管吩咐。”顾沫凌谦和的等着,心里却已明白他要问的无非就是师父的事。
“我出京时,祖父屡屡嘱托我,要替他寻一位恩人,午时在茶棚与姑娘相遇,听闻姑娘住在顾家村,当时,我还不知姑娘说的顾家村便是我要寻的顾家村,所以一直未曾过问。”乔焕扬倒也直接,直切主题,“下午闲暇,我曾出门转了转,问过一老丈,方得知这儿就是我要找的地方,所以便问及了那恩人的下落,那老丈告诉我,姑娘便是那位恩人的徒弟,所以,便冒昧请姑娘过来一叙。”
“恩人?”顾沫凌惊讶的看着他,她的惊讶确是真的,没想到师父居然是他家恩人。
“正是,那位恩人名唤一凡,顾一凡。”乔焕扬盯着顾沫凌,眼中满是期盼。
“正是先师。”顾沫凌点点头,顾一凡是她师父的事,人尽皆知,没什么可瞒的,就算眼前站着师父的仇家,她也没想隐瞒。
乔焕扬看着她半晌,长长的吐了口气:“祖父夙愿能了了。”
“可不是么,多少年了,他老人家心心念念要找恩人,却一直没消息,今天总算是找到了。”美妇也是满脸欢喜,边上两位妇人看着也是极高兴,只有那四个少年和那**一脸好奇的看着顾沫凌。
“那位老丈说,前辈已过世了?”乔焕扬有些伤感,却又存着一份希望般看着顾沫凌。
“确是如此。”顾沫凌点点头,也不多说。
“啊~那……那……”美妇大惊,她看了看乔焕扬嚅嚅的说,“祖父祖母知道后,指不定得如何伤心了。”
“不知前辈仙冢何在?”乔焕扬眼神黯然,看起来倒不似作伪,见顾沫凌淡淡的模样,忙解释一句,“令师与我家有再造之恩,要不是他当年侠义,便没有如今的乔家,还请顾姑娘带我前往一拜。”
说罢,竟站起身来,着重的朝顾沫凌躬身作揖。
顾沫凌慌忙避开,她小小的村姑可受不起他这一揖,虽说他如今已从三品大员降成了七品小县令,可好歹也是官身,岂能随便受他的拜?
“大人万万不可如此。”顾沫凌连连摆手,说道,“并不是我不愿带你们去,只是,我师父一向喜欢清静,不喜喧嚣罢了。”
乔焕扬重新站直了身子,面色郑重,言辞诚恳:“当年,要不是前辈出手相救,祖父与祖母早已命丧河流,怎会有后来的荣华?又怎会有如今的子孙满堂?祖父一生记挂的便是要寻到前辈,他曾多次派人来寻,得到的消息却都是顾家村没有这个人,这次要不是遇着姑娘,我也不会来到这儿,也不会抱着尝试之心前去寻问,还请姑娘成全,带我等前往祭拜。”
这回儿,他更干脆了,直接撩起长衫,大礼参拜,他这一拜,不仅吓到了顾沫凌,也惊到了满屋子的人,身边的美妇惊则惊矣,却极了解他的为人,随即也跟着拜了下去:“请姑娘成全。”
这样一来,旁的人也站不住了,顿时,一屋子的人跪的跪,拜的拜,弄得顾沫凌手足无措起来。
她避到角落,迭声说道:“大人当真折煞民女了,大人是官,民女不过是这山村里小小女子,怎担得起大人如此大礼,大人快快请起,民女带路就是。”
“谢姑娘成全。”乔焕扬拱了拱手,这才缓缓起身,别的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呼……这待遇,可真不好受,唉,怪只怪,师父做的好事太多了。顾沫凌只觉得额上已有微汗,见他们站好了,她才缓步上前,叹了口气:“大人何苦如此。”
“祖父祖母一生的夙愿,已是我乔家代代遵循的使命。”乔焕扬丝毫不觉得他一个当官的拜她一小女子有什么不妥,他如今穿的私服,办的私事,替祖父寻恩人还恩情,理所当然,虽然恩人不在了,可他还有徒弟不是么?
使命?顾沫凌无语了,不就是报个恩么?居然当成使命来对待了,不过,她对乔家的好感也突突的上涨。
“大人,容我冒昧问一句,大人的祖母可姓陈?”顾沫凌问出心里的疑惑,她初到顾家村时,曾听说师父和陈大春的那段旧怨,而陈家下人口口声声说县太爷是他家的姑老爷家的,现在乔焕扬又是替他祖父祖母报恩,这么一联系,似乎答案便能欲之即出了。
194师父做的好事。
195退得莫明其妙
195退得莫明其妙
“正是。”乔焕扬没有犹豫的点头。
“看来,陈家的人说的也是真的,大人确实是陈家姑老爷家的人。”顾沫凌笑笑,笑意里带着几份不经意的冷意。
“顾姑娘别误会,陈家所说的并不是我家老爷的意思,事实上,我们这次来,虽受祖母之托,要回去代祖母祭祖,但并不代表我们会放任他们胡为,此间的事,我们今日已有所耳闻,我家老爷素来正直,定会还姑娘一个公道。”高门大户出来的人,哪个不会察颜观色?美妇一眼便看出顾沫凌瞬间的不虞,忙笑着挽住顾沫凌的手说道,字里行间透露着一个消息:他们不会偏帮陈家,倒是有偏向顾家的意思。
“我并没有误会大人什么,只是,陈家与顾家村的旧怨,确也是因当年我师父救人有关。”顾沫凌干脆给乔焕扬说清楚,有什么结让他去解,她可没多少功夫和陈家纠缠不休,她要的,只不过是家宅平安,生意兴隆罢了。
于是,顾沫凌将陈家所做所为细细说了一遍,她说的极客观,没有半分添加,也无半点儿删减,就像个旁观者叙说他人故事般。
乔焕扬听罢,久久不语,他站在窗前,背手而立,面色沉静如水。
“上天有好生之德,人有恻隐之心,我相信,但凡有些能力的人遇到这样的事,都不会袖手旁观的,师父当年所为,不过是做了一件该做的事,大人大可不必太过在意,若有心,便请大人出面解开这梁子,师父已经不在了,令祖如今也已是人上人,陈家再揪着当年的事,未免说不过去。”顾沫凌并非自我标榜她是知大义明大理的人,只是,她不想多浪费这些精力,“我有一丫环,自小与我情同姐妹,又是我师父一手养教,极是忠心,若陈家一昧纠缠,只怕会再起祸端,到那时,便是我再惫懒,也不会袖手任人欺负,所以,还请大人能作个和事佬,递我捎带句话,以前的事便就此掀过吧。”
这话说的,却有些威胁之意了。
可是,乔焕扬却听进去了,他缓缓转身,目光深遂,盯着顾沫凌看了许久。
顾沫凌也毫不避让的迎视,面带微笑。
她确实是有这个能力。乔焕扬没有怀疑,好半晌,他才恢复了一贯的温和,笑道:“顾姑娘请放心,此事因我祖父祖母而起,自然该由我来解这个结。”
“多谢大人。”顾沫凌福了福,不想多说了,“夜已深,大人早些歇息吧。”
乔焕扬的目的业已达到,也不再多留,便亲送自楼梯口。
顾沫凌回到屋里,寻梅少不得又是一番询问,知道事情来由之后,连她也不由赞了一句:“看来这位大人倒真是个好的。”
“明日准备一下,我们去看师父。”顾沫凌一笑置之,当官的,能凭一面来判定吗?
这一夜,极安静,没有出现任何异样。
次日一早,寻梅准备了各色各样的祭品,装盒等着。
果然,刚用过了早饭,乔焕扬一家便穿戴一新的等在院子里了。
顾沫凌也不多说什么,既然答应了要带他们去,便没什么可推辞的,不过,她也没多带什么人,只带着寻梅一人前往。
乔焕扬也知顾一凡喜静,便将一干随从和丫环婆子们一律留了下来,连陆安丰也不带,只带着自家人一起,跟在顾沫凌身后。
上一次,司瑜去祭拜顾一凡都是趁夜色来往,除了顾沫凌几人,便没人知晓。
可这一次却是不同,这么多人一起往祠堂后的祖坟地走,极是引人注目,没一会儿,顾一尘便得了到消息,赶来了。
“沫凌,这是去哪儿啊?”顾一尘很惊讶,虽说族里没有规定说不能让外人进入祖坟,不过,怎么的也要先问问清楚也好有个交待。
“大伯公,这位是乔公,与我师父有旧,知道师父过世,欲要前往祭拜。”顾沫凌忙解释,又替乔焕扬介绍,“这位是我们村的村长兼族长,也是我师父的义兄。”
原来是恩人的义兄。乔焕扬连忙行礼:“唠叨了。”
顾一尘还礼,细细打量了一下,笑道:“贵客盈门,是我顾家村的荣幸,谈不上什么唠叨。”
又冲顾沫凌说道,“说起来,我也许久未去看看一凡了,不如一起去。”
将围观的村民打发走,顾一尘便加入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