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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这个,跑一趟镇上,去寻陶大夫配药。”顾沫凌从一个匣子里取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打开之后,一把带黑血的匕首,匕首极小极小,只有四指长两指宽,刀尖微微上挑,刀柄上还雕刻着一朵梅花。
顾承泽皱着眉,欲要伸手去取,被顾沫凌急急挡下:“有毒。”
“六哥,兹事体大,不可漏于任何人,否则,我们家……”顾沫凌不放心的叮嘱着,她自然是极相信他的,可是,覃天的事情确实太麻烦了,她不能不小心。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顾承泽伸手托过她手中的布包,小心的层层包好,放进怀里,然后担心的看着垂着的帐帘,“来回得五六天呢……”
“师父留下的东西中,有些金创药和解毒丹,却祛不了毒,但拖个几日应该没问题。”顾沫凌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已,只可惜自已当初学的太少。
“我这就去准备。”顾承泽二话不说,揣好东西就要走。
“六哥。”顾沫凌喊了一声,顿了好一会儿,才说了句,“千万当心。”
顾承泽回头,露出一个暖暖的微笑,无声的说道:“放心。”
顾沫凌眼眶微红,她知道现在让六哥去也是极威胁的,追杀覃天的人可能还在附近,而顾承泽自已,去到镇上之后,也极有可能会遇上石家的人,可是,她没办法了,覃天身边离不开人,若让寻梅去,她整日关在房里不吃不喝,家里人定会担心,他们一担心,便会来看她,到时候怎么瞒得过去?万一被那些杀手知道覃天的下落,可怎么办?她的功夫实是稀松平常啊,就算能抵挡得住,可那样的话,家人不是危险了么?覃天不是暴露了么?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到那时,有危险的不仅仅是覃天,还有千竹寨那许多人,还有顾家村这许多人。
奸佞权势通天……她毫不怀疑杜林等人的说法。
思来想去,家人中也只有顾承泽最合适了,当然,家里还有个李绚会功夫,可是,她毕竟是李捕头的女儿,顾沫凌说什么也不会把这样的事透露给她的,半丝半毫都不行。
这并不是不信任,只是实是在冒不起这个险。
顾承泽走后,顾沫凌又和寻梅嘀咕了好一会儿,让她再去一趟岔道口,私下给杜十一透个信,让他速去联系杜林,也让他们自已多加小心。
寻梅匆匆而去。
顾沫凌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中的覃天许久,才幽幽的叹了口气,重新端了盆凉水,绞了布巾换下他额上的那一块,清洗过后,再一点点儿的帮他拭脸拭身,掀开被子,露出古铜色的肌肤,白色的布条在肩膀上缠了好几圈后从胸前绕过去。
他整个人滚烫滚烫的,这几天也不知道替他擦拭过几次,也没见退烧,顾沫凌只好拼命的在记忆里搜寻着各种降温的法子,一遍遍的试。
覃天,你可一定要撑住啊……顾沫凌替他重新盖好被子,握住他的手坐在床边,那晚,看到了不生机的他,她的胸口居然被挖空了般的绞痛,送他出门时的情景仿若在眼前,没想到再见到他却是如此情形。
覃天啊覃天,你不是最爱说“如卿所愿”么?我现在什么也不求,只求你能醒过来,可以么?
泪水不听话的滑落,她不想哭的,这几天,她压根儿就没想到过哭,她的全副心神都在想着如何救他,可是现在,却还是没能忍住。
好不公平啊,都没有听他说爱她,甚至于她自已都还没弄清楚自已是不是真的爱他,便订了亲,被他夺了留了两世的初吻,他还没告诉她最重要的三个字呢,怎么就这样了?
顾沫凌整个人空落落的,泪水滑过玉嫩的面颊,掉到她手上,溶入他掌间:她想要的好简单的,这一次,也要如愿好么?
“叩~叩”敲门声响了起来,随即听到寻梅的声音伴着脚步声进来:“小姐。”
顾沫凌惊醒,抬手抹干泪痕,回头去看,却听寻梅压得低低的声音里有些不安:“小姐,十一说,林叔他们不曾回家。”
199隐藏的黑手。
200山上不能待了
200山上不能待了
杜十一在寻梅去问及杜林等人时,他便觉出了不妙,他打小跟在覃天身边,对他最是忠心不过,对覃天和顾沫凌的事也是极清楚的,他知道覃天等人出门时,顾沫凌是亲自去送的,所以,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让寻梅来问杜林他们的消息,所以,他当夜便潜回了寨中,找到了红姑。
杜林等人果然不在,不仅如此,红姑还特意告诉他,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命令不许回山寨,并且山寨中所有的捷径所有的防护阵法也即将开启。
杜十一听罢就明白了,果然是有事要发生了,估计还是不小的事,他没有多问,直接回了住处,和杜七、杜八一合计,决定暗中警戒,以不变应万变。
看来,千竹寨有麻烦了。顾沫凌听罢寻梅的话,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
“小姐,四嫂待嫁,这些天也没来。”寻梅特意还去了趟茶棚,得知小雅自定了婚期后,便没有出现过。
眼见十月十六将至,千竹寨却出了麻烦,那四哥的亲事会不会出意外?覃勇明明跟着一起走的,怎么徐媒婆却说他同意婚期了?
要是覃勇真的回来了,那他一定知道事情原由。顾沫凌想起覃天对覃勇的倚重,站起来便要往外走,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
那些杀手若是针对覃天的,那她这么去寻覃勇,会不会给覃勇带去麻烦?他是和覃天一起的,现在覃天出事,他们一定也会着急,可这么多天也没见他们来传话,又代表了什么?不能轻易妄动?
看来,还得另想个法子去见见覃勇才是。
顾沫凌想了想,有了主意:“寻梅,你且去问问这儿迎亲的习俗,看迎亲那天,谁去四嫂家。”
“小姐的意思是?”寻梅眼前一亮,明白了,她马上点了点头,“我这就去。”
顾沫凌再次帮覃天换了布巾拭过身,便坐到了书案前,猛的发现她写给顾承泽看的东西居然忘记收了,不由暗骂自已糊涂,快速收拾了起来,四下找了找,唯那个装着水的木盆子合适,便端了过来,用火折子点燃纸张,直到快烧尽才扔进木盆子里。
刚回到书案前坐下,寻梅便回来了,说起刚刚打听来的迎亲习俗。
在这儿,娶是大事,就是家中再如何困难,也会有大喜的日子请来亲朋好友们来热闹热闹,像家里稍稍好些的,都由新郎亲自上门去迎娶新娘,一般,寻四个有福气的妇人一起同去。
而新娘那边,则是由新娘子的兄长或是弟弟送嫁过来,至于父母却是不能来的。
“这么说,那天不一定能见到勇叔?”顾沫凌皱了皱眉。
“很难说。”寻梅也是抹了把冷汗,这样干等着可不是个法子,居士留的解毒丹,对付寻常的毒效果还算不错,可给覃天喂了几次了,到现在却仍是这样,估计也只能暂时克制一下而已。
“这可不行。”顾沫凌叹了口气,看了看覃天,下了决心,管它外面有没有杀手呢,先去找覃勇想想办法再说,回来都三天了,再耽搁只怕她得后悔一辈子,“寻梅,你留下照顾他,我去找勇叔想办法。”
“不行,要去也是我去。”寻梅马上反对,开玩笑,怎么可能让她去冒险呢?唉,杜铭昔那小子也真是的,平时整日在眼前上窜下跳的,关键时刻居然玩失踪,丫的都不知道先通报一声再消失的,偏偏这时候,谁都找不到,能找到的却又没有办法。
“寻梅,你可有告诉十一,覃天受伤的事?”顾沫凌无可奈何,寻梅出去,她虽不放心,却不得不承认比她出去要安全,至少寻梅的功夫了得,打不过自保应该没问题吧,可是,她还是想试试别的办法。
“没有,我怕节外生枝。”寻梅却是极谨慎,并没有透露什么。
“这样……”顾沫凌终于意识到,没别的法子了。
寻梅不再犹豫,跟顾沫凌说了几句保证的话,便回房换了衣服,便出了门。
顾沫凌忐忑不安的等了一晚上,日上三竿,寻梅也没有回来,顾承泽却带着四五个护院一起前往池泽镇。
这一等,就是一夜一天,直到入夜,寻梅才带着一个人匆匆回来了。
顾沫凌这一整天,几乎是在极度不安中度过的,除了给覃天换布巾擦拭身体之外,她便一直在屋子转圈,这种焦躁不安的感觉让她极其讨厌,有那么一刻,她迫切的想要弯强,只有变得足够强,才不会这么无助,她的家人才能安然快乐的生活,她才能帮到覃天。
当窗户被敲响时,顾沫凌几乎是下意识的掠到窗边,声音竟有些微颤:“寻梅?”
“小姐,是我。”寻梅的声音轻轻在窗外响起。
顾沫凌总算松了口气,打开了窗户,两个人影飘了进来。
寻梅果然将覃勇找了回来。
“勇叔,你总算来了。”刹那间,顾沫凌的眼眶居然红了,“你快看看他吧。”
覃勇也是心急如焚,也顾不得什么,直接过去撩起了帐帘,握住覃天的脉搏,然后又翻了翻覃天的眼皮子,又细细查看了覃天的伤口和身体,才吐了口气,抹了抹自已额上的冷汗,说道:“万幸。”
“勇叔,如何?”顾沫凌紧张的看着他。
覃勇其实也只会把简单的脉象,会处理简单的内伤外伤和寻常小病,不过,比起顾沫凌和寻梅却是精许多,没一会儿,便检查了伤口,看过了寻梅拿出来的药,才确定说:“少主一路劳累,又加上受了内伤,又受毒刀,流血过多,余毒未清,才会如此,所幸,此毒又非稀罕之毒,少夫人处理的又及时,所以,只消退了烧,少主便无大碍了,家中还有些良药,我一会儿就去取。”
听到覃勇说无碍,顾沫凌心里的石头才算松了松,只是,看到如此模样的覃天,她心里仍是揪痛不已。
“勇叔,你们不是出远门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些刺客又是什么人?”顾沫凌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事情原由。
覃勇站了起来,背着手站在书案前静默不许。
“勇叔,我知道,有些事不该过问,原本,我也没想打探你们的事,可如今,天哥受了这么重的伤,对手很有可能还隐在附近,我若再一无所知,岂不被动?”顾沫凌叹了口气,坚持想知道真相,“那些人,究竟是谁?他们为什么要下毒手?”
许久许久之后,覃勇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看着她:“也罢,如今事有突变,少主受伤,杜大哥下落不明,寨中只怕也已被人窥视,有些事,只怕少不得要麻烦少夫人周旋。”
顾沫凌和寻梅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疑:杜林下落不明?
“不久前,杜莫传来消息,说还有位小小姐幸存人世,少主闻讯非要亲自去寻,据我们所知,小小姐出现的地方在芙云镇,离此约有三个月的路程,我们日夜兼程,仅半个月,便到了一个小镇上,结果便接到了新的消息,说小小姐很可能在泽镇附近,于是我们便分成两路,杜大哥带人去芙云城,我随少主转往泽城。”覃勇似是陷入回忆里,脸色凝重,“可是还没到泽城,便又接到了消息,杜大哥等人被围截,一番恶战后,死伤过半,数人被俘,杜大哥则是被手下兄弟们拼死护着冲出重围,可是,却是音讯全无。”
顾沫凌听得一愣一愣的,不就是找个人么,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我们听到消息后,便知不妙,此次出行,只怕是中了人家的圈套,很有可能,少主的存在已被那些奸佞肖小知晓,甚至有可能已派了细作混入我们当中,所以,少主与我便立即往回赶。”覃勇顿了顿,又叹了口气,苦笑道,“刚到览晖山地界,便遇到了十几个黑衣人,个个武功了得,少主担心家中出事,便让我先行,他带着人去引那些人,我倒是有惊无险回到家中,可是,却与少主失去了联系,还好,少主是被少夫人所救,否则,我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勇叔,你们说的奸佞,究竟是哪一个?”顾沫凌实在好奇,能把爪子伸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其势力只怕不是一般的大。
“当朝相国梅怀远。”覃勇平静的声音里,隐隐透露着恨意。
“……”梅怀远?梅如颜?不会是他们吧?顾沫凌沉默,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个银发的绝色少年,莫名的,一丝寒意渗入心底。
“那现在怎么办?”寻梅也是听得惊出一身冷汗,这什么官场,可比江湖更恶更混,她还以为,从此能安安稳稳的过平凡的日子,没想到,在这么偏僻的大山里,居然也能遇到这样的事。
“山上不能待了。”覃勇叹息不断,他定定的看着顾沫凌,“少夫人,小雅过门后,还请多多照顾,这丫头自小没了娘,又被我宠坏了,有时难免娇纵,还希望少夫人多体谅。”
“勇叔,那你们呢?”顾沫凌听得暗惊,这话听着不对啊,山上不能待了,他们又要去哪儿?
200山上不能待了。
201温馨
201温馨
金秋十月,晴空高朗,微风拂过,在群山峰峦间形成深浅不一的微波。
顾家村的某一处,喜气洋洋的红,进进出出的人脸上挂着欢喜的笑,与人照面,出口便是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