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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少主可真不值钱。”顾沫凌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她可是一点儿也不想当什么劳什子少主,师父从来不提这些事,必是看到她不喜乱七八糟的事,而她也只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做自己的事,可现在,只怕不能如愿了。
她的嘀咕却被众护院听在耳中,众人暗暗憋笑,唯一人却笑得欢畅:“东家说的是。”
“勇叔?”顾沫凌惊喜的转头,果然,覃勇穿着与护院们一样的装束站在中间,至于覃天,他既然还不说话,她便直接将他无视,“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让小雅转告我么?我担心这儿便过来看看,正好遇上刚才的事。”覃勇笑着,眼底却带着一丝担忧,“东家,居士仙逝之事,还是暂时不要公开的好,最近,江湖异动,多年不出的火焰令又重现江湖,各路人马闻风而动,醉桃源里这几日来的人必是得了消息才赶来的,居士虽侠义四方,可……身在江湖难免得罪人,只怕这闻风而来的人中也有不少居士的仇家啊,居士之名,他们仍会顾忌一二,不会轻举枉动,可一旦他们知道,只怕……”
顾沫凌听明白了,他们是怕万一这些人中的师父的仇家,一旦知道师父不在了,会对她下手。
江湖人的疯狂,她刚才可是见识过的。
“东家,若我们猜得没错,火焰令是你发出去的吧?”覃勇看了看身边的人,试探着问。
“差不多吧。”顾沫凌苦笑着,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帮上覃天嘛,没想到这火焰令居然这么强大,招惹来了这么多人,估计自己被师父的仇家瞄上是难以避免了。
“东家,你之前说的手上有重要的东西就是这个?”覃勇叹了口气,隐隐流露出些许遗憾,“你怎么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就发出去了呢?万一有人闻讯而来想对你不利,可如何是好?”
“我没想那么多。”顾沫凌轻笑,目光扫向覃勇身边那个低垂着头如同木头般的人,低低的说道,“事实上,一方火焰令并不足以引起四爷的兴趣,我手上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可是,我不能交给任何人。”
覃勇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她手上居然还有比火焰令更重要的东西?要知道,一方火焰令便足以招慕到与朝廷抗衡的势力啊。
“四爷说,这天下该是我师父的。”顾沫凌坦然的面对他们,“我虽不知师父的事,可是我知道一件事,师父从来没争过没怨过,他一辈子都在做一件事,那便是守候司家天下,我可以利用那些东西帮你们,但不能把那些东西交到任何人手上,那样……会毁了司家的根基。”
“什么?你师父的天下?”覃勇闻言大惊,便是身边的护院们也是面面相觑。
“是四爷说的。”顾沫凌苦笑着,她想要的只是平凡稳定的小日子而已,可是事情却一件接一件的找上门来,让她避无可避。
覃勇愣了一会儿便恢复了常态,见顾沫凌这般模样心中不忍便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我们说的只是猜测,一切小心便好了,有什么困难,我们都会帮你。”
“谢谢勇叔。”顾沫凌笑笑,转移话题,“勇叔,你可瞧见那个人了?刚才那人便在三楼走廊上,花白长须的那个老头儿就是。”她边说边比划着杜老头的模样。
“那人正是少主的外祖杜穆杜老爷。”覃勇说到杜老爷,脸色渐渐变冷,“没想到连他也来了。”
“真的是?”顾沫凌虽然猜到,但证实了心中猜测之后,也不由轻叹了口气,一看覃勇的脸色就知道他对当年事极其芥蒂,“勇叔,杜老爷有几话要我转告。”
“东家请说。”覃勇忙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正色聆听。
“他说若有机会重来一次,他不后悔当初的选择,还有,他这次是奉命护主而来,还说什么时日无多,若有幸最后保得性命,他希望能见见你们。”顾沫凌简单的将杜老爷的话说了一遍,最后还加了一句,“勇叔,我觉得,也许杜老爷是有苦衷的。”
“让东家费心了,这件事我们会好好考虑的。”覃勇看了看边上的覃天,笑着冲顾沫凌抱拳,不愿再多谈下去。
顾沫凌见状也没说什么,反正她要转告的话已经告诉他们,怎么做那是覃天的事,想到这儿,她忍不住瞟了覃天一眼,心里莫名的升腾起一股子委屈,鼻间微微泛酸,她怕人看出来,忙略侧过身看着护院们疏通排水道。
其实,排水道堵塞的并不严重,只是山上冲刷下来的泥草太多,一时堆在拐角处才会阻了水势下泄,此时有护院们打捞,积水很快便消下去了。
“勇叔,你们可知道我师父可还有什么徒弟?”顾沫凌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转头看向覃勇,却掉进一双深邃而又柔情的眸中,心跳不可避免的漏了一拍,不过,那双眸很快便隐在了斗笠下,一切仿如她的幻觉般。
顾沫凌不由苦笑,她怎么就忘了他走时说的话呢,如今看来,那都是真的,他回来了,却连面都不想见,她何苦还守着那渺茫的奢望呢。
“居士不就只有你一个徒弟么?若说还有,那寻梅可以算一个。”覃勇似乎有些惊讶,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她这么问定是有原因的,“怎么?有人自称是居士的徒弟?
看来他们并不知道汤老头的事,顾沫凌微微一顿,决定去找洪火洪水问问,他们既然称她少主,这么点儿小事,应该会告诉她吧?
便在这时,醉桃源后面的横路上匆匆过来一个人,来到顾沫凌跟前递上一样东西:“我们公子让我来找你。”
“玄奕?出什么事了?”顾沫凌一阵紧张,随着万寿节越来越近,玄奕几乎寸步不离司天晟了,怎么这会儿却出来了?
“我家公子说,让你当心汤老头,他是梅家的座上宾。”玄奕看也不看覃勇等人,站在那儿冷冰冰的转告司瑜的话,“汤老头曾求王爷收他为徒,二十年却始终没有如愿,六年前终怨气难忍,重伤了你,王爷一怒之下废了他的武功,这些年一直没有踪影。”
什么?顾沫凌愣愣的看着玄奕,思绪还停留在他说的“六年前”上,六年前,她荒唐的来到这儿,原来真正的顾沫凌是死在那汤老头手上的啊?还有洪家六年前随其主隐退,可与这件事有关?
“他曾害你险些丧命,你应该记得他才对。”玄奕微仰起头,紧抿的唇带着一抹冷漠。
“六年前,我大病一场,醒来后前尘尽忘,连师父和寻梅都不记得,哪里还记得什么汤老头。”顾沫凌苦笑着,她又不是真的顾沫凌,又没有传承原身的记忆,哪里记得什么汤老头。
“明日,爷和公子都会搬过来,你给安排个妥当的住处吧。”玄奕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东家,夜深了,早些歇着吧,这儿有我们呢。”杜十一最是知道顾沫凌这些日子的辛苦,见她呆立着忙提醒道,说完还看了覃天一眼,心里很纳闷,为何少主这次回来后要扮成这样?还对寨中兄弟们隐瞒了行踪呢?
“去歇息吧,这儿有我们呢。”覃勇冲她摇了摇手,“明日我们也过来,就当是醉桃源的护院。”
287目的
这一夜,顾沫凌睡得极不安稳,她似乎一直在做梦,时而看到当年初见师父时他温和慈善的眼睛,时而看到母亲最后那绝望的目光,时而是寻梅小心呵护的身影,时而是一个模糊却狰狞的影子朝她扑来……
最后,她在一片血红的雾气中惊醒,汗已湿了全身。
恍惚的起身,恍惚的叫了热水,恍惚的将自己泡在温温的水里,顾沫凌的神思才慢慢的清醒过来。
隐约中,有些事情仿佛有了答案。
汤老头求师二十载,而师父却不知因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收他于门下,于是他心生怨怼,对师父唯一的徒弟也就是真正的顾沫凌下了黑手,致使真正的顾沫凌就这样香消玉殒,而她,因缘际会到了这儿,延续了顾沫凌的生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和“她”的姓名会一模一样,也不知道为何母亲和李氏会长得一模一样,可她知道,当年师父没收汤老头当徒弟便让汤老头起了杀心,更何况是被师父废了功夫呢?
看来,真的不能把师父已过世的消息透露出去,只是,这事儿也不是她说护就能护得住的,汤老头若是梅相的人,那他必会从梅怀远那儿得知师父已经不在的消息,怎么办?
“笃笃~”门外传来敲门声,顾沫凌被吓了一大跳,她这儿还光着泡澡呢,也不知道来的什么人,她忙起身抽过边上的衣服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谁啊?”顾沫凌皱了皱眉,虽然外面看着严实了,可她清楚里面什么也没啊,心里到底还是极别扭的。
“小姐,是我。”门外传来的却是默儿的声音。
顾沫凌松了口气,她怎么把默儿给忘记了呢?忙过去开了门。
默儿捧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三个开胃小菜、一碗白粥和一碟切好的葱花酱饼,她刚进来,顾沫凌便再次把门锁上了。
“小姐,你怎么了?一早上脸色那么不好?可是病了?”默儿将东西放到桌上,担心的看着顾沫凌,早上便见她恍恍惚惚的,可别是淋了雨受了风寒吧?想着便伸手摸向顾沫凌的额头。
顾沫凌身子一仰避开默儿的手,安抚的笑着:“我没事,想来这几天没睡好仍有些乏吧,你先在这儿守着,我去换衣服。”便转身进了屏风后,水已凉了,她便就着那水草草的洗了洗,穿好衣服重新出来,便看到默儿坐在桌边发呆,不由好笑,这一大早的,发呆的居然不只是她一个啊。
“在想什么?”顾沫凌端起白粥配着小菜小口小口的吃着,边吃边打量着默儿,自从她到了家里之后,李氏和顾言生的所有事都一力承担了起来,几乎不用他们再操什么心,这丫头又机灵又贴心又有人缘,不仅深得李氏欢心,便是家里的丫环小厮们也对她极尊重,俨然将她当成了头头般,顾沫凌自己对她也是极喜欢。
“小姐,刚刚我在外面碰到一位客人,他老盯着我看,脱口就喊什么文絮。”默儿皱着眉,清秀的小脸上满是疑惑不解,“小姐,你可知道谁是文絮?”
“文絮?”顾沫凌捧着碗沉思着,想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没听过这个名字才摇了摇头,“没听过,兴许是你长得像他认识的人吧。”
“哦。”默儿乖巧的点点头,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她看了看屏风后面,便站了起来,“小姐先吃着,我去洗衣服。”
“别出去淋着雨了。”顾沫凌点点头,继续吃东西,反正让默儿闲着她也闲不住,便由着她去。
默儿应了一声,收拾好浴桶,将要清洗的衣服都收拢在一起,准备拿到后院去洗,一开门,便看到门口站了两个人。
“小姑娘,你家小姐可起了?”洪火想让自己尽量笑得和善,可他红脸络腮胡的张飞模样天生带着三分煞气,尽管笑得两眼弯弯,可还是让默儿后退了两步,怯怯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边上清清冷冷的洪水,曲膝弯了弯。
“两位请稍候。”默儿抱着衣服快步回到顾沫凌身边,“小姐,有个满脸胡子的大叔要见你。”
满脸胡子的大叔?顾沫凌手中的筷子顿了顿,知道她说的是谁了,便笑了笑:“请他进来。”
“小姐,那人看着不像是什么好人,你还是出去看看吧。”默儿本着保护顾沫凌的心思,小心翼翼的提着意见,“还有个穿白衣服的,冷冰冰的样子,看着也不太好说话,要不,我去找十一哥过来?”
“你找他做什么?”顾沫凌哑然失笑,放下手中的筷子站了起来,“这两位都是贵客,你怕什么?把这儿收拾收拾,泡上好茶候着。”
说罢便迎到门口:“两位堂主,里面请。”
“见过少主。”洪火看到她不由喜形于色,洪水也是客客气气的拱手。
顾沫凌将两人迎到小厅里坐下,默儿已将东西收拾妥当,奉上了热茶,她似乎对这两人心存忌惮,上了茶也不说出去洗衣服了,而是退到顾沫凌身后站着。
“这位是?”洪火显然比洪水要话多,一坐下便笑看着默儿。
“这是默儿,我的丫环。”顾沫凌心知他们必是听到刚刚默儿的话,歉意的一笑,“默儿,见过两位堂主。”
默儿哪里懂什么堂主不堂主的,只是顾沫凌开口了,她便小意的行礼。
“是个好丫头。”洪火哈哈一笑,没有为默儿刚才的那番话生气,反而赞赏道。
“两位在这儿可住得好?”顾沫凌猜测他们必是为了师父而来,可是她一时还没想好该怎么应对他们,所以,他们不主动问她便不打算主动说。
“极好。”洪火却是个爽直的,简洁的回了一句便直奔主题,“少主,居士可在此处?能否引见我等相见?”
果然。顾沫凌微微一笑:“两位找我师父何事?”
“我们……”洪火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便要说话,却被洪水打断。
“禀少主,我等已有两年未曾有居士的消息,家父日夜挂念,一年前,江湖流传居士已然仙逝,这一年,我等四处查访也未寻得任何蛛丝马迹,家父忧思成疾终一病不起。”洪水看似清清冷冷的,却不是个寡言之人,他边说边从腰间摘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