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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愿吗?”轻柔的声音如碎石击在平静的湖面,激荡起层层涟漪,激得顾沫凌竟忘记了攻击,手掌就这么悬在半空,愣愣的看着他。
不愿吗?顾沫凌情不自禁的自问,好像……并不是不愿的,只是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因为那句话不是他自己说的吗?还是因为觉得他的态度?
“权益而已,莫见怪。”覃天定定的盯着她看了很久,忽的淡然说道,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果然是权益……顾沫凌沉默,转身掩饰自己心底的无边失落,只是,若真是权益之计,为什么要问刚刚那一句?
“回去吧,太晚了。”覃天静静的等着,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是,隐隐间,有种感觉却不一样了,似乎没那么冷漠,似乎有种安宁的气息隐隐围绕着彼此。
刚刚,一定是幻觉。顾沫凌渐渐平复下来,暗暗吐了口气,极平静的转身看着他:“不管如何,今天的事算是我欠你的人情,日后……定会偿还。”
“随便。”覃天略一点头,当是认同。
顾沫凌触及覃天的目光,脸上又是一热,怕自己丢脸,忙抬腿便走。
覃天看着她的背影,扬起一抹淡淡的笑,跟上。
和寻梅几个会合,抄小路回到家已是深夜,李氏等人却仍未歇息,都聚在堂屋等着,见他们平安回来,才算松了口气。
吃过了饭,顾行正和顾行英热情的安排覃天几人去那边休息。
一夜辗转难眠,待顾沫凌起来的时候,覃天等人已换了货走了。
不过,短暂纠结过后,顾沫凌便打起精神专心忙荒地的事儿,至于什么陈大春乃至是江北那一句覃爷的女人和覃天那一句“你不愿?”云云,她一应给抛之脑后,虽然处理事情的手段野蛮了点儿,但相信威慑的效果应该是一样的,她就没必要正为这些事纠结,也没必要为那一句凭空的话纠结,人家都说了是权益了,她何必想不开自找虐?
与其纠结这些没用的,不如多做些正事儿,如今,师父的事了了,寻梅的事也了了,剩下的就是努力让家里的日子好起来才是正经的。
寻梅过继到顾一凡名下之后,顾一尘便作主在他家边上整理了一个小院出来,那屋子原是顾一尘家用来堆放杂物的,现在单单清理出来,又修缮了一番,隔了个单独的小院,便记在了寻梅名下,只是顾一凡到底不是顾家村的人,所以田地便不能分到寻梅名下。
寻梅本不愿搬出去住,但见顾沫凌家实在太挤,便搬了过去,只每日一早便过来这边依然照顾着顾沫凌的起居,白天帮着收拾家里照顾生意,晚上吃了饭才回去。
顾沫凌的屋子被寻梅一番布置,渐渐也有点儿像样,原来当书桌用的桌子也移到了床头的窗下,到晚上,没了寻梅管制着,虽然有些清冷,不过也方便她做事。一个人就着灯,画荒地的各种图纸,列她的计划,随意的在白纸上添下她的种种想法,很快,便有了初步的图纸……。
077回来是需要勇气的
这一日,天气晴朗,家中诸事又是皆妥,顾沫凌便想着再去一趟岔道口看看那片地。
地契到手这么多天,她还没去实地探过,如今心里已有了个大概的谱,剩下的便是将各项事情实施下去。
混日子是极易的,眼睛一睁一闭便是一天,她根本没有混日子的想法,所以,接下来便该行动了。
顾沫凌要出去,寻梅自然要跟着,李灿和李绚两人自然不会落后,石承泽虽然想留在家里帮忙,可他们都走了,他也不好一人待着,而且,他也想看看顾沫凌想做什么。
于是,将家中的事托付妥当,五个人便牵了马出村,路上自然又吸引了许久眼球。
一路狂奔,不到两个时辰便到了岔道口,此时虽是初晨,但夏天的阳光却已有些火热,策马时的那种惬意已被热气侵袭。
“凌姐姐,我们来这儿做什么?”李绚今日已换回了她自己那身火红火红的衣衫,越发觉得热,此时看到眼前除了荒草还是荒草,更是有些后悔跟出来,早知道待在顾家村了。
“小姐买下的那片地就是这儿。”寻梅却比李绚好多了,习武之人,一点儿冷的热的算什么。
“你准备做什么?”石承泽皱着眉看着满地的荒草,好奇的转头看着顾沫凌,“种地?”
“你瞧,这一片能做什么?”顾沫凌有意想试探石承泽,这几日见他在家里忙前忙后的,李氏对他的印象越来越好,村里人的目光也越来越好奇,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她便想快刀斩乱麻,把这些琐事全给解决了。
“这儿……倒是个做买卖的好地段,只是,不是说附近不太平吗?”石承泽不亏是石家大公子,从小耳闻目染了不少经商之道,这点儿眼力劲还是有的,不过他来这儿这段日子,可没少听人说览晖山如何不太平,也没少听人说顾沫凌如何有胆魄居然还敢带人过览晖山还安然回来。
顾沫凌微微一笑,忽的转了话题:“你们出来时日不短,何时回去?”
“凌姐姐,我们还不想回呢。”李绚有些喜欢上这儿的生活,虽然平时忙忙碌碌的,却充实,比以前整日闲逛有意思多了,“我爹这会儿一定还没回去,我娘只以为我们是跟爹一起出来的,不会有事的。”
“你的打算呢?”顾沫凌转头看着石承泽问。
“我……”石承泽有些犹豫。
“家里的情况如何,你现在应该清楚了吧。”顾沫凌一见,心里有些不悦,男子汉大丈夫的,做事这么婆妈,“不说别的,先不提你回不回这个家,你都该回池泽镇一趟。”
“什么意思?”石承泽皱眉,心里莫名一痛,这是在赶他走吗?
“没什么意思。”顾沫凌淡然的看着他,说出她的理由,“那边好歹养了你十六年,生恩不及养恩大,无论怎样,你也不能做对不起他们的事,更不能一走了之,那是不仁不义不孝,你若做了这等不仁不义不孝之人,就算是回来,爹娘也不会认你。”
石承泽张了张嘴,终究闭上,一言不发的听着。
“二是因你在池泽镇的丰功伟绩,我大略知道些,虽然不知道你因何会如此,不过,爹娘和哥哥们都是纯善之人,我不想让他们将来为你的所作所为伤心彷徨,所以,你若决定回来,便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胡为。”这段时日相处下来,石承泽的行事脾性她倒是略有了解,隐约猜到他变成那般恶少该是有原因的,不过,之前怎么样她管不着,她只是不想看到李氏将来伤心难过。
“我知道我以前是过份了,只是……”石承泽黯然的叹了口气。
李灿和李绚两人听罢,只是默不作声的策着马来站到石承泽身边,无声的拍拍他的肩。
“石家酒楼虽不是最好的,却也有那么多年的根基在,而我们家,住的是寒舍,吃的是粗粮,穿的衣服,没一件是完整的,也没有任你驱使的下人,更没有供你挥霍的金银,如果你回来,面对的就这样的生活,每天做不完的事儿,却有可能穿不暖吃不饱,住的是茅屋,任何事都要靠自己动手,为了让日子好过一点儿,起早贪黑没完没了的做事,也很有可能,努力了很久很久,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你还有勇气回来吗?”
顾沫凌自问没有吓他的意思,她不过是将风险坦露在面前罢了。
做什么事总是有风险的,这览晖山中的危险,现在虽然不曾表露出来,可终是隐患,谁知道那千竹寨上的人是不是因为看不上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才迟迟没动静呢,待他们生意做起来了,做大了,他们才下山来坐享其成也未可知,那时,仅她和寻梅两人,真的能护所有人周全?也许到头来,买卖反成了他人嫁衣,自己和寻梅要么成了人家砧板上的鱼肉,要么就和村姑一般从此过家长里短的清苦生活。
“你能,我也能。”石承泽沉默了许久许久,就在顾沫凌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时,他开口了,语气淡淡,却不容质疑的坚定。
顾沫凌回头,瞧着他那张和自己一样却多了份男子气概的脸,笑了。
“七妹。”石承泽不回避的回视,轻声喊了一声。
“现在喊太早了吧。”顾沫凌心头一阵轻松,六哥找回来了,最高兴的应该是娘吧,不过,她就是有些不愿让他太容易过关,“你还是尽早回去吧,无论如何,还是得顾虑他们的感受,毕竟养育了你十六年,若不是他们当初买下你,这会儿你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就像她,如果不是师父,她会在哪里?某个花街柳巷?还是哪家高门大宅里当仆役?
“好。”石承泽点头,干脆的应下。
“还有,也不能像以前那么胡为,不然,我有的是办法治你。”顾沫凌连威胁的话都出来了,正要继续说,忽听寻梅“噗”的笑了:“小姐,他是六哥,不是七弟。”
“六哥怎么了?不服我管啊?不是我哥我还懒得管呢。”顾沫凌没好气的睨了寻梅一眼,说罢连自己都觉得好笑,自打回到这个家,她怎么也变得这么婆妈了呢,总感觉有操不完了心。
“承泽哥,恭喜,盼了这么多年总算找到了。”李绚笑得两眼弯弯,说罢又不高兴的嘟着嘴埋怨顾沫凌。“凌姐姐,你也真是的,之前干嘛那么刁难承泽哥嘛?摆明就是故意的。”
“说的对,我就是故意的,他要是那扶不起的阿斗,那这个哥哥不认也罢,反正都丢了十六年了,我爹我娘还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呢,不差这么一个。”顾沫凌直言不讳,笑盈盈的看着石承泽,威胁道,“以后你可得小心着了,要再像以前那样吃喝嫖赌的胡来,我一样拿扫帚将你扫出去。”
“我哪有去……那什么。”石承泽脸上一红,矢口否认。
“没有吗?那什么楼的姑娘们可是石公子长石公子短的喊得亲热着呢,只可惜,她们认错人了。”顾沫凌瞧了李绚一眼,故意恶作剧的揭石承泽的短。
“什么楼?什么姑娘?”果然,李绚一听,顿时睁大了眼,也不顾现在是在马上,歪着身一把揪住石承泽的衣襟,“说,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啦。”石承泽此时身在马上,哪里敢跑,只好讨饶道,“绚妹,是七妹故意的,你别信。”
“空穴不来风,你别想糊弄我。”李绚不依不饶的追问。
顾沫凌得意的冲着石承泽一笑,知道厉害了吧,治你,小菜一碟。
078骑马走亲戚
回到家吃过了午饭,顾沫凌便独自去见顾一尘,将自己的打算和各种顾虑说了一遍,她是有心想帮顾一尘家一把,不过,做生意的事又不是能打包票的,并不是包赚的,谁知道将来如何,万一亏了,那不是好心办坏事吗?若现在不帮,万一赚了,岂不是有生嫌疑?
“你有这份心,我便心满意足了。”顾一尘却轻松解了她的疑虑,笑着道,“我老了,纵是有心,也没那份力气了,再说了,你若给我开了个头,万一来第二个人也这么要求,你怎么办?那是你自个儿掏银子买的,那么一来不就变成大伙儿的了吗?这人心都是贪的,到时候,一个不好便怨到你头上了,我看啊,这件事还是莫提了,提携乡亲的办法有很多种,到时候需要人手,你先照顾村里的人便好了,若是你二伯他们有心也想经营个买卖,你到时候给点拔点拔,给他们寻个铺面做个营生,老头子便感激不尽了。”
这是小事,顾沫凌自然一口答应,又坐着说了一番闲话,便告辞出来,准备明天去一趟杨家村,三姐的日子不好过,如今有活儿要做自然不能漏了自家人。
第一次去做客,自然不能空着手去,杨二春许久未回娘家,李氏便作主让她带顾沫凌去,随便也让孩子们回去瞧瞧外祖父外祖母,消息一宣布,可把信娃和鹊儿乐坏了,在门口空地上又嚷又跳,只莺儿泪莹莹的扁着嘴倚到王瑾珏身边。
“莺儿也想去吗?”顾沫凌注意到,便笑着将她抱到膝上。
“嗯。”莺儿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顾沫凌,“可是莺儿的外祖家好远好远哦。”
顾沫凌心里一滞,抬头看了看一旁的王瑾珏,见她蒙着头咬手上的绣线,眼角却隐隐有些晶亮,心知她必是听到了莺儿的话心里难过,忙笑道:“那,莺儿和姑姑一起去看三姑和哥哥姐姐们好不好?”
“好,还有弟弟妹妹。”莺儿顿时喜笑颜开。
“姑姑,我们可以骑马去吧?”信娃乐得跑到边上期待的问,自从家里有了猪马牛,他便主动承担了割草的任务,每天高高兴兴的忙碌,要不是顾行周怕马蹄会踢到他,不许他独自靠近那边,他恨不得一天到晚蹲在那儿看着。
“好,都骑马去。”顾沫凌宠溺的看着几个孩子明媚的笑脸,心里暖暖的,还是孩子好,无忧无虑……
杨二春要去,家里的事便落在了王瑾珏身上,寻梅体贴王瑾珏的辛苦,便主动留下了。
“还要骑马啊?那,大周啊,你也一起吧,你媳妇又不会骑马,凌儿一个人哪里顾得了她们四个。”李氏一听,担心了,这骑马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可不许走快了,让马慢慢走,知道不?”
“娘,知道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