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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儿”门口传来复纷的脚步,李氏被顾行英扶着踉跄的进了门,边走边慌乱的喊着,脸上还挂着泪痕,身后,顾言生一语不发的拐着腿跟进,再后面,是顾行周几个兄弟,王瑾珏因大着肚子,大伙儿怕过了病气,将她拦在了门外。
顾沫凌一抬眼,便看到了众人之后的覃天,他眼中有着微红的血丝,神情间似是有着疲惫,可是此时的他,眉目间竟透着喜意。
他高兴什么?顾沫凌微一皱眉,手已被李氏握住,她这才回过神,看到一家人关切的目光,心里暖暖的,暂时忘记了刚刚听到的那个震惊的消息。
“凌儿,你总算醒了。”李氏紧紧握着顾沫凌的手,这两天两夜,她日夜悬着心,整天整天的跪在土地神面前,祈求上天不要收走她的女儿,如今总算是天可怜见,保住了她的凌儿了。
“爹,娘,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顾沫凌感觉着他们浓浓的忧心,眼圈微红。
“好了就好。”顾言生点点头,背过身去,悄然拭去眼角的泪。
李氏坐着抹了一会儿泪,终被几个儿子劝住,回屋休息,也不知是顾沫凌的错觉,还是他们故意为之,便连几个孩子也顺道被带了出去,只剩下门口的覃天静静的站着,手上多了一个碗,还冒着热气。
顾沫凌叹息:看来鹊儿她们说的是真的了,有了那样的接触,寻梅那样忠心的丫头自然而然的就将覃天当成姑爷看待了,不然,她是断断不会这样任由覃天站在这儿的。
微闭上眼,假装没有看到他,这样的假装,至少能让她显得从容些,可是,隐在身子里的那颗心却砰然而动,她有些情不自禁的去想像他喂药时的情形。
积了两世的初吻呢,就这样在她不知觉的情况下没了,唉……
“吃点儿东西吧。”覃天自然看得出她在回避什么,也没有关门,随手提起一条凳子坐到了她床前,古铜色的脸隐着一抹红晕。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顾沫凌睁开眼,反正逃避不开,何必扭扭捏捏的,那个吻……不对,只是喂药罢了,就当是被蚊子叮了一下,还不痛不痒不知不觉的,能有什么,不自觉的,顾沫凌瞟到了他的薄唇,不知那时是什么感觉……顾沫凌的心猛的一跳,别开了眼,开口问道,因着生病的原因,她的声音有些哑,有心想从从容容的说话,此时说出来却透着几分软软的温情,这温情,如墨滴到宣纸上,慢慢的晕染开,一点点儿的抚平她心尖的烦躁,她的病多少也是因这烦躁而起的,此时人一平静下来,病竟似缓了三分。
“前日午时才到。”覃天看了看左右,将碗放到凳子上,倾身扶起顾沫凌,一手搂着她的肩,一手将枕头竖起,又将床上多出来的那条薄被卷起垫在她背后,确认她靠得舒适之后,才放了手,重新端起碗坐了回去。
他倾身而来的气息,裹着汗意也沾染了山林间青草味儿,将她整个包围,顾沫凌大气也不敢出的低着头,任他安顿,直到他坐回去,鼻尖似乎还萦绕着淡淡的温热。
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变得这么放肆了?还放肆的那么理所当然。
“孙记的掌柜托我转达谢意,这次我们送去的粮虽不多,却也解了他一时之急,他还说,以后不管我们收多少,他一应收下。”覃天看着她的侧脸,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说起别的事儿,一边搅动的碗中的红枣粥,舀了一勺凑到嘴边吹了吹,又尝了尝味道,送到顾沫凌唇边。
顾沫凌听到他说起正事,注意力便被成功转移,很自然的便张口接下那一勺粥,刚刚还未觉得什么,这会儿闻着粥的香味,腹中饥饿感便不可扼制的滋长起来,一口接一口的咽下送至嘴边的粥,没注意到覃天越来越浓的笑意。
“此次去镇上,我已联系妥了三家杂货铺子,分别位于镇西、镇东和西市,往后有什么东西都可以送到他们那儿寄售,只需付他们些抽头便可,我们需要的货物也可从他们那儿进,价钱也可便宜些,只一件,他们想在我们这儿订个铺面,却被我寻了借口暂时推托了。”覃天心情极好,看着她吃下他亲尝过的每一口粥,心里便满满的喜悦,乍然间,唇边,似乎还留着那份柔软,没来由的,覃天脸上一烫,略略侧了头,清咳一声,说起别的事,“另外,石家和李家都带了信给你。”
“真的?”顾沫凌一听,惊喜的睁大了眼看着他,石承泽那小子,终于有消息了?
119放肆的理所当然。
120要滚一起滚
120要滚一起滚
信是石承泽和李绚写的,李绚所写不过是别后种种及回家后受到父母的责罚被禁足后的无聊,盼望何时能再出来玩也有埋怨顾沫凌不亲自去镇上看她云云,顾沫凌看罢不由轻笑,字里行间一如李绚的活泼俏皮,这李绚,想必被禁足了也是个闲不住的。
石承泽的信倒是让顾沫凌颇觉意外,自从听闻石承泽的混名后,她还以为石承泽是那种文不文武不武只会横行的纨绔子弟,可如今瞧着这字,虽然比不及聆竹居的主人,却也颇为大气。
石承泽的信很长,足足写了七八页,他倒是不瞒不隐的,将自已回去后的点点滴滴全写了下来,其中也包括了石家的态度,石家夫妇已知石承泽此次寻亲的事,他们的态度倒是很平静,却未有表态,也不说留也不说放,只这么避而不谈,只是石承泽却仍是觉出些不同来,那便是他的银钱被限制了,出入也没有以往随意,末了,石承泽还表明了他的态度,他说他一定会回到顾家,只是早晚的问题。
顾沫凌看罢,不由叹气,石家态度并不奇怪,养了十六年的儿子找到亲生父母了,这对他们来说,就算感情再怎么不好也是不舍的。
“你的病刚有起色,不易劳神,还是歇着吧。”覃天一直坐在边上留意着顾沫凌的神情,见她时笑时愁的样子,不由叹气,略略倾身抽走了她手中的信,折好放在她枕头底下。
顾沫凌也由着他,只是叹气:“石承泽这回该头疼了。”
“你还是顾着自已吧。”覃天脸色微沉,顺势捏好她的被角,起身,“我也该回了。”
“谢谢。”顾沫凌谢的有些不情不愿,她并不是不知感恩的人,可是一想到自已不知不觉被他占了那么大的便宜,心里便极别扭。
“怎么谢?”覃天站在床边,俯视着她,似笑非笑,“若是以身相许,如今便是让我作牛作马也使得。”
顾沫凌只觉得气血直往脸上冲,整张脸直至耳后,都滚烫滚烫的,恼羞之下,她一把拉起被子将自已蒙得严严实实,转身背对着他,扔了一个字给他:“滚。”
这人,开玩笑也不看场合的,这儿是她家,隔壁便是她爹娘,这样的话他也说得出?就不怕隔墙有耳吗?可,最该死的是,他那一句“以身相许”一出,她竟无端的觉得燥热起来,想到自已就这样躺着,他站在床边说以身相许……咳,淡定,无视他……
可惜,覃天却没有因此就真的滚了,反而轻笑着坐到床边,一把拉下她的被子,凑到她耳边轻语:“要滚,也是你和我一起滚。”
耳际,一团热气袭来,顾沫凌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全副心神都聚在了那微痒的耳际,心跳如擂,不由自主想像和他一起滚是什么情形……
一起滚……好吧,顾沫凌不得不承认自已的思想邪恶了,脸红心跳之余,她不由咬着银牙在心里暗骂:死晴天,明明那么正经一人,怎么一下子变这么痞子了?现在还挨这么近,想干嘛?
“石承泽虽是哥哥,可旁人却不知情,你还是注意些为好。”覃天却没有动静,只是坐在她身后,轻声说着,似是有些闷闷不乐。
啥?顾沫凌还没从那句“一起滚”的话里转出来,乍听到他提到石承泽顿时愣住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他怎么知道石承泽是她哥哥?这下,顾不得胡思乱想,慌忙转头去瞧他。
“你……”想问,却不知怎么的,硬是哽在了喉间。
覃天微微一笑,伸手在她额上一点:“安心休息吧,万事有我呢。”
他这是怎么了?顾沫凌傻傻的看着眼前的覃天,好像不认识般看着,她不明白的是,今天的覃天为什么会这么随意,对她这么亲近,她分明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浓浓的柔情和宠溺,这和往常总是淡淡的他简直是天差地别啊。
覃天似是看出她的疑惑,笑容渐浓,一会儿才轻轻开口:“我已与岳父岳母商定,只待明日请了媒婆来提亲议事,便寻个吉日将你我的亲事订下来。”
岳父岳母……岳父岳母顾沫凌傻傻的跟着他的话想着,可随即便被天雷击中般,惊得说不出话,他刚刚说什么?岳父岳母?谁是他岳父岳母?还……你我的亲事……
她明白了,怪不得哥哥他们都回避了,怪不得连寻梅都这么放心的让他们独处,敢情他已经开口和他们商量好了的啊,所以他才这般没有顾忌。
也对,这儿不是她那个开放的前世,亲吻可不是国际礼节,在这儿,就那样贴一下就是肌肤之亲了,她还能嫁给谁?李氏他们本就操心她的亲事,这回儿,自然是同意的。
“你……”顾沫凌想对他发泄一下自已的不满,可是一接触到覃天的目光她便说不出来了,好吧,本来自已就对他有些想法,这样一来,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有话要说?”覃天替她重新捏好被角,看着她轻声问道。
“你……”顾沫凌渐渐冷静下来,一直受到刺激的大脑也恢复了工作,只是,她要问的事很可能会影响到他们之间这难得的气氛,甚至很可能会影响到她那些事情的进展,可是,不问,她又不甘心,都说到亲事了,难道就这样在心里埋个刺吗?她可不希望这样,若是决定要与一个人共度此生,最起码,得该做到坦诚相待吧,当然了,坦诚相待并不表示彼此没有秘密,她自已本身不就是个最大的秘密吗?这一犹豫,顾沫凌反倒不知该怎么开口了,她微敛下眼眸,叹了口气,“没什么。”
覃天盯着她若有所思的看了好一会儿,等了许久也没见她再开口,便轻笑道:“也罢,你先睡会儿,有事等你好了再说。”
“嗯。”顾沫凌轻轻点头,闭上眼,听着覃天轻轻退了出去,然后,门被带上,再然后,外面响起李氏他们亲切的招呼,她听到覃天在喊岳母,听到他们在说提亲的事,最终,撑不住沉重的眼敛,沉沉睡去……
覃天果然没有食言,第二天一大早,徐媒婆便笑靥如花的来了,人还没到,那夸张的笑便传了过来,生怕人不知道她来了般。
顾沫凌的病来得凶猛,去的却也快,今天一早醒来,人已松快了许多,只是李氏和寻梅等人死活不肯放她出门,说是不易招风,她不想她们担心,便乖乖的靠在床头休息,此时听到徐媒婆的笑,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寒意。
这徐媒婆,来就来呗,没事笑这么夸张作什么。
“哎呀,老嫂子,我又来了。”徐媒婆显然得了覃天不少好处,一开口便把人夸得天花乱坠似的,说他如何稳重,如何俊逸,如何有本事,顾沫凌在屋中听得不由好笑,覃天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这段日子又不是不知道,徐媒婆还这么说,也不嫌口渴。
这亲事本就是顾言生他们乐见的,请媒婆也不过是个形式,所以,徐媒婆一说完,覃天的庚帖便顺利的接了下来。
徐媒婆也没问上次提的亲事如何,便告辞了。
顾沫凌听到李氏吩咐寻梅去送徐媒婆,却被徐媒婆迭声谢绝,想来是那徐媒婆被寻梅吓得不轻,到现在还没缓过来中。
“小姐。”没一会儿,寻梅推门进来,见顾沫凌倚着被子轻笑,不由打趣道,“小姐都听到了?”
“嗯。”顾沫凌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坐直了身子看着寻梅问道,“那庚帖,能让我看看吗?”不跳字。
“我去问问婶子。”寻梅笑着瞟着她,又转身出去,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张红纸,“小姐可细细瞧好了。”
那红纸上端端正正的写着覃天,后面是覃天的生辰,看时间,是流云天朝两代君王交替之前,算起来也有二十岁了,不过,顾沫凌的注意力并不在他的生辰上,她的心思停在了那名字上。
覃天?想来这样的庚帖上写的当是最真不过的,难道真是她先前多想了?看这字迹,也不似那聆竹居那几个字,不过,想想也对,字能让人代写,并不一定非得亲自动手,可这名字,应该是真的。
顾沫凌只觉心里一松,长长的吐了口气,将红纸还给寻梅。
“小姐,你怎么了?”寻梅奇怪的看着顾沫凌,难道小姐不开心吗?她看得出,小姐对覃天的态度,别人许是瞧不出什么,可她却是能察觉的出些许不同的。
“寻梅,我总觉得……他不是寻常猎户。”顾沫凌看看寻梅,犹豫了一会儿,说出自已心里的疑惑。
“小姐的意思是?”寻梅敏锐的捕捉到顾沫凌话中的不安,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也许只是我的错觉。”顾沫凌摇了摇头,低头看着手里的红纸,轻笑,“这纸上,写的仍是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