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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家里坐立难安的等了两个小时,估计他已经下飞机了,又在第一时间给他打了电话。
“……楚。”明致很快在那头接起来,“我已经下飞机了。”
我可以想象他的样子,一定是带着微笑,眼睛也亮晶晶的。
我问他有没有人接,不要做机场大巴,最好打的,回来车费我报销。他便咕嘟着说自己哪有那么小气,还不是想给我省钱。
我当下笑起来,匆匆和他说了几句,便听见手机那头有人叫他的名字,明致又捂着电话,用方言说了几句,好像是他的爸爸妈妈开车过来接他。我一听到他有人接送就放下心,等他重新回过头和我说话时,我对他说,“先这样吧,晚上在打电话给你。”
他嗯了一声,又轻轻的说,“你自己注意点,别喝太多酒。”
我自然应下。
晚上,一家三口加上二叔三叔两家人,围着饭桌吃年夜饭,大厅电视开的声音很响。我和长辈们喝了点酒,再喝的时候,想起明致让我少喝点酒,又推脱起来。
父亲笑着说,“都是小辈,等下阿楚醉酒了,会给弟弟妹妹带坏榜样。”
二叔很喜欢我,看我真的不想喝,便了解的说,“说的是,喝酒伤肝。我们也收敛收敛。”
我带着一群小不点去放烟花,手上拎着一个,肩膀又扛着一个,还有一对龙凤胎跟着我屁股后面跑。都是小堂弟堂妹,看到烟花就特别的兴奋。这里面数我年纪最大,看顾着这群皮猴儿,比在公司里的应酬更让还要费心神。
我父亲和两个叔叔年纪相差很大,因此孩子年纪相差也挺大,叔叔们不想仰仗父亲的玉鸣集团,各自开了一个小公司,生活过的也不错。以前因为爷爷去的早,叔叔们一直和父亲生活,后来结婚了才搬出去,不过每年三家人都在一起吃饭,已经成为惯例。
放了好久的烟火,龙凤胎的妹妹靠在我怀里睡着了,我抱起她,见她的另外几个哥哥也打着哈欠,连忙招呼着保姆把三个小孩带进去。
小堂妹穿着大红袄子,脸上也红扑扑的,很是喜气。看见她,我又怀念起我的女儿,以前过年也是这样开心,喊着“爸爸,爸爸”的,让我隔三差五的就陪她放烟花,看龙舟。
我亲亲她的小脸,又抱着她在外面站了很久。
走进去,父亲喝多了点酒,看到我,招呼我过去,我让人把小堂妹抱走。谁知过去后,他竟然拿了个红包给我。
我不免觉得有些古怪,因为从我成年开始,红包这种东西就和我绝缘了,每年都是我分红包给小朋友,从没有人给我给我红包。
父亲笑着说,“别奇怪,今年你也干出了点成绩,这是给你的奖励。”
我一听,心下顿时了然了,今年预定富人别墅区的人不少,可见我广告打的有效果,他们都很满意。再加上去年做的商品房开盘顺利,第二期价格又往上层浮动,让我赚得满盆盈。
我笑起来,“谢谢爸。”
二叔三叔也纷纷都给了红包,我捏捏厚度,就知道是不小的数目,但既然是对我工作的嘉奖,我也毫不客气的收了,当然还是说了很多的奉承话,把一边母亲和婶婶们逗得挺乐。
话题一展开,家长们就说的越来越远,不知怎么的就说到我的终生大事起来,二婶笑着问,“现在还是不是单身啊?有没有看中的姑娘?”
长辈都喜欢的这些问题,我早在就在心里有准备了,因此也很从容的回答,“现在还年轻,我觉得拼事业要紧,没想那么多。”
母亲斜睨我,“这孩子朋友交了一个又一个,每次说问为什么不带回来,他就说不喜欢,打算分手换一个。”
“呦,还是花花公子?”
“呵呵……你可不能这么说你侄子……”
……
全家一起守岁,一熬到11点钟,外面的人就拼命的一起放起了烟花爆竹,这个时候移动和电信的用户量很大,我的手机不断有短信声出没。打开一看,多是朋友和生意伙伴的,我看了一下还在嗑瓜子的母亲,没有注意,偷偷溜出去给明致打电话。
刚拨通电话,我还没说话,明致就抢先对我拜了年,我笑着应了一声,“嗯,新年好。”
我在这边可以听到他那里吵吵闹闹的声音,他的声音淹没在一长串鞭炮声中,只能听清楚几个字,但我们还是乐此不疲的对对方说着话,他开始讲他家里的菜不好吃,不如陈姨做得好,今天全家人一起包饺子,弟弟捏破了几个皮等等。我一边听,一边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
过了一会,他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又开始盘
问我,“……楚,今晚喝了多少酒?”
“听你的,没有喝多少。”
“这么听话……”我几乎都可以想象他在电话那头嘴角弯起的样子。
忍不住逗他,“那有没有奖励啊?”
“没有,一边去。”
他倒是挺狠心的。
絮絮叨叨说了挺久,直到他打起了哈欠,说自己很困,我心疼他熬不住,劝他去睡他又不肯,一定要等到12点,最后我陪他一起杀时间,我随便拿了一本我房间的书给他念。
是荣格的《文明的变迁》,“我们可以把这个普遍的现象总结为ergriffenheit,即一种中邪或者灵魂附体的情况,这个词假定既有ergriffener(被附体者),也有ergreifer(附体者),袄旦是人的附体者……”
他听了半天,之后说,“我觉得你念那几个英文单词的时候,发音特别好听。”
我矫正他,“那个是德语。”
他笑嘻嘻的说德语就德语,又让我念了一首英文诗给他听,我翻了半天的书柜,终于找到一本原版小说,咳嗽一声朗读起来,他听不懂,只觉得我那个饶舌特别有味道。
就在这样过了很久,12点的钟声终于响起来,外面放炮的声音加了好几倍,我几乎都不能听见他说话,他却趁着这个时机在家里大喊:“肖楚,我爱你!”
明明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我却觉得他的声音无比清晰,这样传递至我耳中,我淡淡的笑了。
“嗯,我也爱你。”
第 15 章
很快初二就到了。
几个经常一起玩的人打电话来找我出来上夜店,但我最近都不在他们圈子,本来想直接推辞,却架不住白国栋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打来,最后终于把我从家里挖出来。
白国栋是白家的长子,白家多从政,人称一声白少不为过,这个人面热心冷,狡诈阴险,却对我的胃口,因此我与他私交甚好。
我去的时候他们正在玩骰子梭哈,输的人要喝掉一杯芝华士,白国栋运气很差,看他脸色通红就知道已经被灌了不少酒。
“这么久不见,听说阿楚你变懒了,整天躲在家里睡觉?”他一见我就笑嘻嘻的开口。“让这么多美女等你一个,你好意思?”
见他这样说,我也只好笑道,“那我自罚一杯。给大家谢罪,栋国也要记得替我说说好话才是。”
他不满的瞪着我:“别叫我栋国。”
白国栋最恨就是他这个名字,把人硬生生拖成了七十年代下乡的知青不说,还和他样貌极不相配。人一说栋国就想起浓眉大眼,方脸厚唇的,但他偏生长得一副风流公子的俊美容颜。
我当下大笑,“BEN,是我口误,再罚一杯。”
白国栋左手边坐着他新交的女朋友,英文名叫COCO的,此时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我,“BEN,你这位朋友倒是好相貌,还有这么多帅哥,不如我也把我几个姐妹叫来,大家一起HAPPY一下,嗯?”
白国栋搂着她吧唧就亲了一口,“好啊,阿楚这个人最人模狗样了,给他介绍记得要漂亮的哦,这小子嘴巴上不说,心里最好美色。”
我在下面踢了他一脚。
这时候突然有个人走过来,“阿楚,上次见面还没对你说句生辰快乐,你就走了,小柔说我很不应该,我这杯也敬你。”
我抬头一看,这不是卓奕么,没想到他也在,回过头看白国栋,白国栋对我耸了下肩,“何必这么客气。”我站起来,和他碰了下杯。
他没说多少句话就回去了,人刚走,白国栋又凑上来,“我也给肖少庆个生,今年你生日我人在国外,现在我自饮一杯。”
我冷笑,“少来,贺礼快拿来。”
“贺礼要送,新年红包也要送……”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只钥匙,“给你个保险箱,祝你财不外流。”
我
不客气的接了,“那就谢谢了。”
不多时,COCO的女伴们都来了,一个个果然都清纯漂亮,听说都是电影学院的学生,这群人有时候就喜欢招惹这些女学生。我身边也坐了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接着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
白国栋连忙说这个好,他是受够了扔骰子,每次扔的点数都比不过人家,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于是在大家的一致意见下我们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用的是扑克牌,由COCO来做主持人。
我们抽了牌,COCO随便报了数字,开始几个被选中的都被问了很简单的问题,但他们为了光明正大吃女伴豆腐,纷纷选择大冒险这个游戏,然后被罚用口喂她们喝酒。气氛一度很热烈,不过不久后COCO抽中了我的号码,她对我嫣然一笑:
“肖少,我发现你从刚才开始都没有理会过我们的JUNE,为什么呢?”
我觉得这个问题没什么好回避的,没理会这个女人自然是因为我非单身,因此很平静的回答她,“我现在身边已经有人了。”
COCO马上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看来JUNE没希望了,肖少女朋友很漂亮吗?”
我避而不谈,转而提醒她,“这已经是两个问题了。”
COCO笑起来,“我只是听BEN说肖少你不是个长情的人,现在看来错了,肖少还是很专情的,要我是肖少女朋友一定很高兴吧。”
白国栋勾起我的肩膀,接口道,“你现在是要拐我女朋友吗?不行,你自己罚一杯!”
“……”被强行灌了酒,一伙人又笑闹了很久才让游戏继续下去,两盘之后,提问的人又抽到我的号码,这次的问题更加离谱,我抿抿嘴认罚。COCO便罚我和身边女伴吃同一片香蕉片,她倒是见缝插针的很,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结果白国栋插进来。“我来。”他含着香蕉片的边缘,使劲向我努嘴。
所有人被逗的大笑,只有COCO笑的有些勉强,看向白国栋的目光带着一丝害怕。我并没多说什么,凑过身去,含住了另一边。
以前朋友之间都玩的很疯,不过大多是限于女性。我觉得吃到一半就立刻后退,不过还是和他的嘴唇碰到了一起。
白国栋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勾着我的下巴,美人美人的不停的喊,气氛被他带的更热烈,我学着他的样子,在他脸
上色兮兮的摸了一把,笑倒一片群众。
之后游戏的主角又换了人,所有人转移了注意力,这时我借口上厕所,离开了包厢。
出去后,我的脸色立刻沉下来。
心理还是有些不爽被人这样耍,COCO把她自己当成老鸨,却居然也把我当成了嫖客,这样不会看人脸色,连带我对白国栋都有些迁怒。
不过我也知道他是替我解围,否则我一拒绝,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站在厕所洗了个脸,我看着镜子当中又精神了点,正要出去,厕所的门突然开了,白国栋出现在我面前。
我看见他笑了笑,“怎么出来了?”
他盯着我的眼睛,见我毫无异样,遂勾起我肩膀,“来看看你,这么久不回去,是不是掉马桶里面去了……”
我忍俊不禁的笑起来,被这么一说,一股子火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白国栋借机拉着我去吧台那里坐着,又叫调酒师给我们上两杯‘大吉大利’。说现在是过年,非要这么俗一把。我和他喝了酒,又聊了一会天,看时间确实很晚了,才和他先说回去。
白国栋也不拦我,直接和我说了拜拜,我本来还有去包厢打个招呼,他干脆的说不用,我是他叫过来的,只需要给他面子就成。
走出酒吧,我给明致打了个电话。按照以往的时间点,他已经打算睡觉了,但我还是忍不住给他打了电话。明致很快就接起来,困意浓浓的和我说话。
我不能开车,招了一辆的士,又不是很想回家,就让的士司机开到江边去吹风。
等到去了江边,被猛烈的风一灌,整个人有点清醒。再听电话,明致已经说到他去几家拜年,给很多小朋友分了红包和贺礼的事情,我笑着听他说这些琐事,心里也觉得温馨。
过了一会,他顿了顿,忽然道,“明明是你打电话过来,怎么全部都是我自己在说,你就没什么事情吗?。”
我正站在风口那里被吹得七零八落,努力站直身体,“没事儿,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他又不说话了,想必是不好意思起来,好半天才说,“……这才几天不见呢。”
“难道你都不想我?”
“……”他支支吾吾的不肯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我笑了笑,知道
见好就收,捡了几件过年发生的趣事说给他听,他一听又活跃起来,说实话,我是很想他的,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到现在也深有体会。
又过了好几天,眼看着就过完年,该上班了,明致终于从D市回来了。我亲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