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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琮說完就抬頭往床上尋找太監的蹤影,結果床上兩人看到他那張小臉蛋,全樂了。
只見小孩端端正正、漂漂亮亮的小臉蛋上從眉心至兩隻耳朵下面,用朱砂畫了一個人字形痕跡。這人字形放在皇甫桀臉上叫可怕,可放在這張小臉蛋上,不知為何卻只覺得可愛,尤其那張小臉還學著他的皇帝哥哥,板得一本正經。
「你兒子?」張平拍拍某人的大腿,戲謔地笑。
皇甫桀臉色不動,摸摸張平的小腹道:「什麼時候給我生的?」
「哈?」
「幹嘛瞞著我?怕我把你當怪物嗎?放心,別說生孩子,你就算告訴我你是狐狸精變的,我也不會驚訝。」
「滾你的!」忍不住就一腳踹過去。
皇甫桀眯眼一笑,立時撲上。兩人滾做一堆。
「太監……你是妖精?」床底下傳來喏喏的稚嫩童聲。
張平推開纏住他不放的大個子,俯身把小傢伙抱上了床。小傢伙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定定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突然伸出小手指在他臉上戳了戳。
「呃……」這是啥意思?驗貨?
「真的。」
廢話!難不成我還是假的不成。
又戳了戳,「熱的。」
「……」張平。
「不是妖精。」小傢伙鑒定完畢,嚴肅地點點小腦袋。可不到一會兒,他又迷茫地問:「那你為什麼和皇帝哥哥打架?」
「呃……」
皇甫桀看著一大一小不語。
張平抓抓頭,「我洠Ш湍慊实鄹绺绱蚣堋!
「那你們在幹什麼?」皇甫琮奉行太傅所說不懂就問的宗旨。
皇甫桀陰笑,等著看這人怎麼回答。
張平苦惱了一會兒,這時他突然想起他小時候某天闖入他爹娘房間、看到他爹娘親熱的畫面時,他爹娘掩飾的話語。
「我在幫你皇帝哥哥撓癢癢。你皇帝哥哥也在幫我。」
「哦。」皇甫琮記住了,兩個男人滾在一起你親我咬不叫打架,叫撓癢癢。
「你哪裡癢?」
皇甫桀吃吃笑,張平尷尬地抓了抓臉。
皇甫琮明白了,回頭抱住張平的脖子,張嘴就在他臉上狠狠啃了一大口。
「本宮以後也可以幫你撓癢癢。」
皇甫桀臉色大變。
張平……飛快地抱起小琮琮,連鞋子也顧不上穿就沖出了未央宮。他一定要和皇太弟殿下解釋清楚,這撓癢癢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撓的。
兩天后,平武帝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個髒兮兮的小毛孩,叫來皇太弟皇甫琮,把小孩扔到他面前,陰沉著臉道:
「以後他就是你的太監。你想閹他也好,還是留著他那條命根子,朕隨你。但你要記住,以後你要撓癢癢,只准對他,不准再找張平。知道了嗎?」
皇甫琮不太明白,低頭看看地上髒兮兮、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孩,問:「皇帝哥哥,這是給小琮的?」
「嗯,專門給你撓癢癢用。」
「他好髒。」
「洗乾淨就不髒了。好了,你把他帶回去吧。」
「哦。」皇甫琮洠в卸嘞耄椎降厣仙斐鲂∈郑瑢δ莻髒兮兮的小孩道:「本宮叫小琮,你呢?」
小孩抬起頭,擦了擦鼻涕,害怕地看著小琮伸出的小手,半晌才低低地道:「我叫石頭。」
望著兩個小孩的背影,張平也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好奇地問:「這小毛孩你從哪里弄來的?」
「就准你出宮,就不准我出宮?」皇甫桀冷哼。
「小孩子是應該有幾個同齡的小朋友。」張平欣慰地點點頭,誇獎身邊老大道:「你這個皇帝哥哥當得不錯。」
「是嗎?如果我這個哥哥做得真不錯,那我那個才三歲的弟弟怎麼就會想著要給他哥哥的太監撓癢癢?」
張平無語地看向此人。
平武帝仍舊一臉陰沉加一肚子惱火,「他今天可以用嘴巴在你臉上撓兩下,明天他就能真的代替朕,用他的小棍子給你撓癢!朕這也是未雨綢繆,早點給他找個伴,將來想發洩也有洞可鑽。」
「陛下,您是皇帝,還請注意您的言辭和語氣。」張平氣得挽起袖子。
這人當真越活越小了,竟然連個三歲的孩子都算計!而且這話粗魯的,連老兵痞子都比他文雅!
「不能輕視小孩子。」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張平還能說什麼?一個八、九歲就能殺人的孩子,你跟他說小孩子都是很天真很單純的,恐怕你說破嘴皮,他也不會相信。
江湖不好闖
天色漸黑,加上山路崎嶇,一行四人被迫停住腳步。
「今晚看來是趕不到勻陵了。」年約二十後半、貌相忠厚的青年從馬上下來,緊了緊有點鬆動的包裹道。
「朱炳,這附近有無落腳地點?」青年抬頭問身旁騎棕色駿馬穿褚色衣衫的夥伴。
喜穿褚色衣衫的朱炳坐在馬上想了想,回道:「有,我記得這附近有個小池塘,池塘邊上有信徒搭建的歇腳亭。」
「就去那裡歇一晚吧,明早進城。」青年翻身上馬示意朱炳帶路。
「等等,張公……張管家,山上有道觀,我們為什麼不上山找一家道觀借宿?這山裡晚上天氣涼,亭子又不能擋風遮雨,老爺萬金之埽铱次覀冞是上山找一道觀落腳,您看如何?」另一名騎雜色駿馬的青年建議道。
被稱作管家的張姓青年頭也不回道:「浪費時間,一來一去就得花掉兩個時辰,與其如此,不如在山下將就一晚,明早天一亮就進城。」
「可是……」
「老爺他身體比我們仨加起來還壯,放心,凍不死他。」
朱炳和劉旗忠一起椋ё欤傺b他們什麼都洠犚姟
一直洠в虚_口說話、默默打量周圍地形的老爺開口了:「按管家說的辦。」
「是。」朱炳拱手領命,頭前帶路。
馬高、人也高的老爺一帶砝K與他的管家走了個並排。護衛之一的劉旗忠默默退到隊伍最後。
「張平,武林大會還有四天才開始。」老爺幽幽地道。
「我知道。我這不是擔心你離家太久老大位子給人搶嘛,咱們早去早回早安心。」
「有風、韋二人,哪怕三十日不歸也洠颤N問睿!股聿母叽蟮睦蠣敓o所謂地道。
「三十日?你敢超十天回去試試,瘋子不敢咬你他咬我!韋公子也肯定會上摺子讓你打我板子。」貌相忠厚老實的張管家拍拍他家老爺的肩膀,歎氣道:「做你的奴僕不容易啊!自己犯錯得挨打,你要犯錯,我還得替你挨打。小桀啊,跟你商量一下,咱回去你就讓我告老還鄉可以不?」
「行。」
「真的?」張平驚。他只是隨口說說,壓根兒就洠氲竭@人會同意。
「嗯,你老家在方鼎村吧?離京城五百里?」
張平不知此人意思,胡亂點點頭道:「我家離京城很近的,其實你就算讓我告老還鄉也洠颤N,以後我一定會常去看你。」
「不用。」
啊?不會吧?難道是這幾天晾著他了,他又開始發瘋了?
「我回去就命他們遷都五百里。」
前面帶路和後面壓陣的朱、劉二人齊齊望天,今晚的天氣真好啊,天上一點雲都洠в校瑤最w星星已經耄Ъs可見,可以預想今晚肯定是個繁星滿天的美麗夜晚。
張平深吸一口氣,堅定地道:「不要告訴他們你是為了我。」
「……好。」
拐入一條岔道,前面的小亭子已經清晰可見,甚至還能聽到潺潺的流水聲。
張平一路嚵ü緡#退一实劾蠣攪Z嗑:
「其實我覺得方鼎村真的很不錯,人傑地臁瑩愤^的某個游方道士說,咱們那兒可是個風水寶地,好像是什麼聚龍池什麼的。」
「哦?那我們死後就埋那兒?」
「那怎麼行!你要埋也要埋皇陵裡。埋我們村,小心百年後就給人扒光了。」
「皇陵太大。」
張平抓抓頭,「你是不是想讓我給你陪葬?」
「你不願意?」皇甫桀臉色陰沉。
朱、劉二人努力讓自己的存在感變到最弱。
洠шP係,他們已經習慣了。好歹看了聽了三、四年,這刺激著刺激著就被刺激習慣了。他們不羡慕只知皮不知裡的風大人他們,真的,他們一點都不羡慕。啊啊啊!為什麼他們這次死活要跟著一起出來啊?俺們現在後悔了,想換人了可不可以啊?
「也不是不願意。可是……」
「可是什麼?」皇甫桀心中怒氣翻騰,這人懂不懂什麼叫說情話?有必要把話說這麼清楚嗎?他就不會隨便答應一句?這個二楞子加白癡!
「你武功洠液谩箯埰降椭^吭吭吃吃道。
「繼續。」皇甫桀黑著臉冷聲喝道。
「如果我修身養性,活個百十來年肯定洠栴},可是你嗎……」
「說!」從眉心延伸至耳根的人字形胎記似乎在跳動一般,微微扭曲了。
「皇帝命都不長。」
「……放心,我一定會死在你後頭!」皇帝老爺想想,又不甘心地加了一句:「別忘了,你比我年長。」
「這不是年齡的問睿辛耍〉任一厝メ峋妥屘t們給你找些食補的方子,爭取讓你活得跟我一樣長。」
「多謝。」
「這點小事謝什麼。哎呀,總算到了。」張平一邊從馬上下來,一邊揉著屁股嘀咕:「好久洠T馬,胯骨都要裂了。」
皇甫桀的目光不由自主順著某人揉弄的手掌看向某人的某個部位。三天來他們一直在趕路,別說親熱就是親近的機會都少得可憐。
朱炳先一步走入歇腳亭查看一番,見洠颤N問睿@才轉身請皇甫桀和張平進入。
劉旗忠下馬,輕煙一般消失入周圍的叢林中,他負責查看周圍,確定洠в腥魏瓮{存在附近。
「小池塘在哪裡?」光聽到水聲洠Э吹匠靥粒瑥埰锦谀_望了一會兒,詢問本地出身的朱炳道。
「走過那片林子就是。林中有石子鋪的道路,很好認。」
「那池裡的水能喝嗎?」
「能。那是活水,山上流下來的,從不見滿和減少,池子下應該直通地下水茫!
「那就好。朱炳,你先把馬兒牽去飲水,再打盆水來。我來生火。」
「是。管家的,你看要不要再打幾條魚打打牙祭?」
「有魚?好啊,多打幾條上來,我們今晚烤魚煮魚湯。」
知道有他們張公公在,他們陛下安全肯定洠栴}。朱炳也不擔心,欣然領命而去。
皇甫桀和張平都是過慣野外生活的人,也不用護衛侍候,兩人一起就把簡單的行軍帳篷搭了起來。不過他們只搭了自己用的,不是張平不想幫朱劉二人,而是搭了他們兩人也不敢用。皇甫桀洠в袔蛯傧麓顜づ竦哪铑^,只是看張平忙碌,他就想插一腳──純屬湊熱簦А6鴱埰讲幌胫靹⒍怂诼短煅e,只好留著讓他們自己動手。
看小桀彎身在兩人的帳篷鋪墸蝗欤瑥埰皆诟浇鼡煨┣穸训叫_亭旁的空地上。
空地上有明顯的火燒痕跡,顯然這裡經常有人在此生火歇腳。張平把乾柴分層搭好,從懷裡掏出用竹筒分層密封的生火用具:火石、火鐮、火絨、發燭。
皇甫桀這邊床鋪也鋪好了,過來幫張平生火。張平把艾葉浸泡硝水製成的火絨鋪在倒數第二層的乾柴上面,把用褪皮麻秸做的發燭交給皇甫桀,叫他注意引火。隨即用火鐮用力擊打火石,十幾下後,火星落在火絨上冒出淡淡的煙霧。
皇甫桀蹲在地上小心吹著那團火絨,一邊吹一邊把前端塗有硫磺的發燭湊到火絨跟前,「刺啦」一聲,火一下子就被引燃。接著,皇甫桀把長有五寸左右的發燭填入乾柴堆下的乾草中,張平小心收好生火工具,湊過來又塞了些乾草和葉子進去助燃。
盞茶工夫後,木柴堆終於冉冉升起火焰。
「還好這兩天洠掠辏駝t燒火就麻煩了。如果有個枺骷瓤梢苑奖泓c燃又可以長時間燃燒就好了。」張平小心維護著火堆心有感樱馈
「我讓工部的人動動腦子,兩年前他們弄出的這引火的發燭就不錯。」
「工部?我怎麼聽說這玩意是行軍途中一名老兵想出來的?那老兵好像是北方人,家裡做炮竹的。」
皇甫桀啞然,「你怎麼連這都知道?」
張平眨眨眼,「京城中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嗎?」
「張公公。」
「小的在。」
「你覺不覺得你陪我的時間少了點?」
「有嗎?吃喝拉撒睡、上朝下朝、批奏章練武功,我們就差洠д吃谝黄穑@還少?」張公公一時手癢,捏了捏身旁高大男人的臉蛋。
「那你說,你哪來的閒置時間跑去到處聽人壁角、挖人耄剑俊古拈_那只在他臉上肆虐的爪子,皇甫桀板著臉道。
張平湊到他家皇帝老爺面前,一臉神神秘秘地張開口。皇甫桀凝神細聽。
「秘、密。」
皇甫桀伸手就去抓張平的臉,可人家早有提防,不等他手伸到臉上,人已經一個驢打滾,滾到了八尺開外。
「你這也叫高手?」皇甫桀鄙視他家總管大人。
「這叫無招勝有招。」
張大高手毫無形象地從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灰,正待報復回去,恰巧樹林中響起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