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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翻捡捡一看,发现大部分都是以前给原配的,难怪原配死后他没找到这些东西,原来已经被薛贵拿走了啊。
“恩…这些都是我小时候穿过的。”
“啊?”沈馨笑了起来,这个爹还真是,她以为给的会是什么好东西呢,没想到居然是薛断梦小时候穿过的衣裳,尿布那些,真一大奇特父亲啊。
顿时她便好奇苏氏给了什么,把箱子也抱了出来道,“这是母亲给的,我也打开来看咯?”
见薛断梦点头,她三下五除二的把箱子外面的绳子给解开,估计是为了喜庆吧,苏氏给的时候这个箱子是用了绳子拴住的。
等箱子完全打开来,沈馨和薛断梦都傻眼了。
“这,娘什么时候存了这么多手势。”薛断梦喃喃道。
沈馨只觉得眼睛都花了,一会儿拿着这个看看,一会儿拿那个看看。
这个箱子看起来不大,可是里面的空间却很足,苏氏给她装满了首饰,一个个的都是黄金打造。有三套完整的头面,其余的大部分是步摇和项链。
“这,你还说家里穷,可是你看娘出手居然这么大方。”沈馨也跟着薛断梦称苏氏为‘娘’了。
薛断梦疑惑,上次成亲时娘只给了一套头面,怎么这次这么大方,直接给了一个箱子。
欣赏过后沈馨又开始苦恼,“爷,妾身忽然觉得心慌,这么多首饰放在家里,安全不?”
薛断梦笑了,“自己的家里还怕小偷,那去了外面可咋办,你放心吧,这么多年来,府里一点偷窃的事情都没发生过。”
沈馨把箱子小心翼翼的收好后,嘱咐薛断梦改日带个锁回来,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薛断梦才离开。
等屋里就剩下沈馨一人了,她便拿起账本专心看起来,太夫人,老夫人,老爷每月的月银是三十两,夫人和爷的月例是二十两,小姐和少爷们的月银十两,这在她看来也太少了,还有那些丫鬟,一等的二两,二等的一两,三等的只有半吊钱,那些打扫的丫鬟就只有每月四季的衣裳。
回门那日听余氏说了,他们的月银就有五十两,何氏他们是四十两,几个孩子每月有二十两,一等丫鬟便有五两银子,这,这差距也忒大了吧。
还有那日常花销,他们这些主人每季只有四套衣衫,胭脂水粉要自己买,首饰也要自己买。除了月银和衣衫,整个府里每月花销不超过五百两,一百多人的吃喝啊。平均每人一月才用五两,她直接无语了都。
看来她得想个法子赚钱才是,一来可以让自己生活的好点,一个月才吃五两,这真的说不过去;二来给整个府里改善一下情况,最好是弄点什么赚钱的玩意儿,用公中的银子,到时候赚的就归纳到公中去,这样应该会改善好多吧。
关了账本,她深刻觉得赚钱这个计划要早点实施起来,不然这个家还真难管。
“大夫人,四夫人来了。”小丫鬟在门外报。
“我和大嫂这么熟悉了,还需要报门吗?你先下去吧。”沈馨还没说话呢,就听见小夏氏的声音传来。
“四弟妹来啦,坐,夏香,给四夫人斟茶…”沈馨顺手就把账本放到了一旁,把小夏氏迎了进来。
不过小夏氏根本不需要她去主动做什么,等她刚站起身,小夏氏就已经走了进来。
“大嫂,这是在看账本了吗?”小夏氏眼尖,一眼就望到了桌上的账本,“大嫂,大哥可真是好福气啊…”
“四弟妹过来有事吗?”见小夏氏一直盯着账本不放,沈馨不动声色的把账本递给夏香让她放好。
“大嫂,这不眼看只有二十多天就要过年了吗?就过来问问有没有什么事需要提前准备的,比如干货海鲜什么的,可是要提前预定从外地运过来,不然定的晚了就没货。”小夏氏见沈馨收了账本,也不动声色的干笑着道。
对哈,只有二十几天就要过年了,这是她来到这儿过的第二个年头,第一个年全家人其乐融融的在一起,可第二个年,作为媳妇,只能在夫家,面对一群陌生人…这日子过得还真快。
“这个我还不太清楚,改日我问问娘以前是怎么做的,今年也照做呗。”沈馨道。
小夏氏摇头,“大嫂,今年可不比往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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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首饰去哪儿
“新皇登基,大哥有这从龙之功,今年过年必定很多人过来送礼,加上父亲正好除夕前一日满五十大寿,这宴席首先就不能办差了,不然来的人只怕以为咱们将军府多寒颤呢…”
“父亲满五十?”沈馨惊讶道。
这年头的人可真早熟啊,结婚那么早,生孩子也那么早。
薛贵这样的都算晚了,二十岁才有了第一个女儿,想那薛断梦,啧啧啧,二十八岁,大女儿已经十五岁了,这十三岁就有人给他生孩子了,这就意味着十二岁他就成亲了,在现代,十二岁也才刚读初中好不好。
听了小夏氏的话,她终于知道苏氏为何这么快就把管家权交给她了,一来是甩开这个烂摊子,家里根本没有多的银钱去办这宴席,那就意味着她要自己贴钱出来,若是不贴,到时候出了丑可就是她沈馨一个人造成的,二来就是看她的能力和对这个家的态度了。
真是件苦差事啊。
“大嫂你不知道?”小夏氏故作惊讶,沈馨才来这没一会儿,怎会知道这些,“父亲这次过寿肯定要大办,他可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爹呢。”
这次轮到沈馨惊讶了,她只知道皇后出自薛家,可是却不知道皇后是薛贵的亲生女儿,只是为何没人告诉她。
“大嫂您连这个也不知道?”看沈馨的模样,小夏氏就猜到没人告诉她,“大嫂啊,这个你可要记好了,当今皇后娘娘是咱父亲的亲生女儿,不然别人问起你一问三不知,可就要被人说你有心怠慢皇后了。”
沈馨点头,“谢谢四弟妹告诉我这些,我可好好感谢你才是啊。”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话做甚?”小夏氏赶紧摇手说不,可是一双眼睛却是贼溜溜的在整个屋子里转个不停。就差指着某件物品说这个我很满意了。
沈馨故作不懂。“四弟妹既然这样说,那我也真不好意思了,不如这样,明日我做东,四弟妹四弟都过来,把孩子也带上,咱们乐呵乐呵。”
小夏氏没想到沈馨一下就顺杆子往下爬了,不过想到可以免费吃喝一顿,也算不错,当即就点头答应。又拉着沈馨说了些最近吃食上面的话题。无非就是想隐晦点告诉沈馨什么样的菜式她不喜欢,什么样的她喜欢。
等小夏氏走后。沈馨松了口气,总算是走了。
不用再忍受唾沫星子满天飞的情景了。
她原本是打算挨个挨个请弟弟弟妹们吃饭的,无奈家里那些小孩和名字她都对不上号,又不可能挨个挨个去问,这样做的话,很快就能记住,也便于以后不会闹笑话。
等薛断梦晚上回来后她这样一说。薛断梦愣了。
最开始对于家里的兄弟姐们他是很有感情的,虽说不是一个娘生的,可却是一个爹啊,又在府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但是八岁那年发生的事情彻底的让他发生改变,对这些同父异母的姐弟一直是冷冷淡淡漠不关心。
但见沈馨一脸喜意的在讲要做什么好吃的来给弟弟和弟妹吃,要如何和家里的人搞好关系,他就不忍心拒绝,点头答应下来。
他们倒是安排好了接下来几日的时间,可是主院里。却是一场狂风暴雨。
要过年了,衣裳那些也该准备起来,今年特别重要,苏氏便想把家里的首饰拿去珠宝阁重新打制一番,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她那一对首饰,“老爷,不好了,妾身首饰盒里的首饰怎么一个也不见了,这,这家里不会是出小偷了吧。”
薛贵优哉游哉的喝着茶,并不理会苏氏。
“老爷,你倒是说话啊,我这首饰明明就放在这盒子里面,怎么会一下子不见了。”苏氏急了,这些首饰她可是存了好几十年才存到那么多的,平日里也舍不得戴,就怕磕了碰了。
薛贵挠挠耳朵,不悦道,“哎呀,不见了就不见了呗,你急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正好,你的首饰也该换换了。”
苏氏气得七窍生烟,“什么叫不见了就不见了呗,我那些首饰加起来也能值个好几千两银子呢,家里一定是出了贼了,不行,我一定要把此人给揪出来。”
薛贵劝道,“我说你这么闹腾干啥,你要…”
“你,是不是你拿的,好啊,好你个薛贵,”苏氏满脸通红的对着薛贵步步紧逼,“你又偷我的首饰去送给那些狐狸精,啊?还什么薛大将军,我呸,狗改不了吃屎,一辈子只知道窝在女人床上,都半截入黄土的人了,也不看看你那身子板还行不行。” 苏氏河东狮吼一来,饶是薛贵这个久经沙场之人也被吓得不敢回嘴。
“说,到底给哪个狐狸精了。”苏氏这回是彻底的爆发,薛贵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
三十年前,那时候老太爷还没有死,薛端青的姨娘刚怀孕,正是和薛贵感情深浓的时候,就吵着闹着要薛贵给她买一副头面,说这样才会让他的长子(那时候还不知道生下来的会是个女儿)生下来有脸面。可是薛贵身上的钱每日加起来也不超过一百文,全都被苏氏卡的死死的,哪里有银子去给姨娘买心头好,最后被吵得没法了,就从苏氏的首饰盒里面偷了一套给她。
这下就直接是引爆了火山,他偷去的那套头面是苏氏表哥给她定做的,全国就此一件,苏氏便闹到了老太爷那里。老太爷怒其不争,把二十岁的薛贵狠狠打了一顿,虽说头面要了回来,薛贵也再没干这种事情,可俩人的感情却是产生了缝隙,导致薛贵时常留宿姨娘院子。
“好啊,薛贵,你个为老不尊的,自己孙子都十几岁了,你居然还干出如此龌龊的事情,你这是诚心给你儿子女儿丢脸啊。”苏氏气骂道。
“你,你,不知所谓。”和苏氏骂架从未骂赢过的薛贵吹胡子瞪眼的好一会儿,才气泄一般的垂头丧气。准备离开。不理会眼前这个泼妇。
“不许走,你说,我的那些首饰你都给哪个狐狸精了。”苏氏拦在门口,像个门神一样挡住薛贵。
“不可理喻…”薛贵气呼呼的又坐了下来,对于苏氏这个‘恶妇’他是一点也不想再理会。
见薛贵又如没事一般坐了下来,苏氏气得心焦,“你到底说不说…”
“我就是不说怎么了。”薛贵昂起脖子,“怎么,又想让我爹打我一顿,很可惜。他没办法从坟墓里跳出来拿鞭子追我。”
想起当年的事情薛贵就是一肚子怒火,那时他都二十了。在外打过几次仗,也是要当爹的人了,被自己父亲满府里追着用鞭子打,他的脸面往哪里搁啊,此后三年内,每次和朋友在一起都必定拿这件事情嘲笑他。
“好啊,好你个薛贵。”苏氏双手叉腰。怒瞪薛贵,“我就说你这个人不靠谱,还不如嫁给我表哥呢,吃好喝好,哪像现在这样,吃的穿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京城里哪个夫人像我这般寒颤过,哪个夫人出门不是满身绫罗绸缎不是浑身金镯子金项链,就我。啊…身上没一件好东西,好不容易存点东西想留给我的女儿,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我还不如嫁给我表哥呢,至少人家现在富甲一方,我也不用操心这些吃喝的东西。”
“行啊,你去啊,你当初怎么不嫁给他。”薛贵嚎叫,表哥,表哥,苏氏在他面前一直拿他跟她表哥比,三十几年了,都还一直没比过他。
苏氏已经快气炸了,怒道,“哼,要不我母亲非让我嫁给你,我需要过这样的日子吗?”
薛贵知道自己是吵不过她的,干脆就不再说话,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气。
可苏氏显然不会放过他,那一箱子首饰可是她的命,薛贵既然把她的命拿出去送人,那就别怪她和他拼命了。
“说,你快说到哪儿去了。”苏氏冲步上前,作势就要去掐薛贵的脖子。
“你这个疯子,你疯够没。”薛贵别看长的比较小,可是却是孔武有力,只见他一手把苏氏推开,就把苏氏推倒在地。
一见苏氏在地上嚎啕大哭,他就傻眼了,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不要打女人,不能打女人,因此这些年苏氏再怎么和他闹,他都从没有动过手,可是…
他怎么会想到苏氏这么弱不禁风,轻轻一推就倒在了地上。
“天杀的啊,这日子没法活了。”苏氏屁股上的疼痛完全不及她心中的痛,这么多年,她也习惯在任何事情上和薛贵吵闹,因为吵架的生活才会让她觉得自己生活中有薛贵这么个人;因为吵架的时候薛贵心中才不会想着别的女人;更因为吵架的时候薛贵会让着她,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觉得薛贵是在乎她的,不忍心伤她。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薛贵不仅不让她,还打了她,虽然只是轻轻推了一下,可是在苏氏看来,这就是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