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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小心思
“祖母，你这也太急了，碧凡虽然现在在王府是做主的，可是我过去毕竟不和礼数，还是让碧凡和世子爷商量过之后，在做决定吧？况且那宴席还有几日才开始，也不急于一时。”碧青起身走到老夫人的身后，伸着纤长的十指，在老夫人的太阳穴轻轻按捏。
“哦？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定康侯夫人说的日子是初一吧？”老夫人干枯的手掌摸在碧青的手背上。
“嗯。”碧青回了一声，便专注的给老夫人揉捏，老夫人很是享受这种宁静的午后的感觉，经过早上这一番折腾，也到了正午时分，小厨房那边准备好了饭食，碧青和碧凡就陪着老夫人一起用了午膳。
两个人使出浑身解数连蒙带骗的又让老夫人吃了不少东西，乐的紫苒站在一旁都合不住嘴。
说了一会儿话，碧凡看老夫人也犯了困，就和碧青一起扶着老夫人去了房子休息。临走时紫苒欲言又止的模样，碧青便是笑着说她先回房，等会在去送送碧凡。
碧青一走，紫苒便在一旁跪下不肯起来：“紫苒，你想问的事情，我心里有数。”碧凡看着里间安静熟睡的祖母，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的温柔。
“是紫苒沉不住气了。”紫苒咬着唇，兀自说道。
“祖母多亏身边有你这么细心的照料，是不是那边又有什么东西拿过来了？”碧凡知道紫苒向来聪明，不是迫不得已她不会这么慌张的。
“紫苒那天准备出来的食物放在房子角落里面，结果不小心被那耗子给见了，昨夜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那些糕饼跟前躺了四五只耗子。”紫苒越说越气愤，拳头紧捏着。
“那些耗子一直都在哪里？”碧凡眉头一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如果是碧馨想要对大姨娘动手，她还可以理解，可是对老夫人那又是为何？
“原本房子里就有的，那糕饼上的咬痕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我估摸他们就在那附近安了家。”紫苒薄薄的嘴唇抿成一线，是谁说薄唇的人天生凉薄，可是紫苒对老夫人那是一门心思的仔细照顾，甚至比老夫人的孩子还要关心。
或许她已经把老夫人当成自己的祖母一般对待。
“我明白了。”碧凡拍拍紫苒的肩膀：“有什么事情你就派人来通知我，这段时间祖母的吃穿用度你一定要万分谨慎，煎药的时候也要特别注意，一有哪里不对劲，你要立刻通知我，这是我的帖子，你来王府不用通传。”
紫苒点点头，事到如今她也只能靠着三小姐。
碧凡拉着香寒在陈府又逛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对着碧凡以前的院落指指点点，李妈妈暗暗跟着，看到碧凡还是不愿意走的样子，这才踟蹰了一会儿走上前：“碧凡县主，这外面冷，要不回屋去坐坐？”
回屋？碧凡一想到严嬷嬷此刻正带领着王府的众丫鬟婆子在陈府的大厅里面和陈大太太大眼瞪小眼，就觉得万分可笑。
“父亲什么时候回来？”碧凡回头拍了拍手，示意自己一点也不冷。
李妈**表情立刻有些不自然：“老爷此时正在太子府呢，太子妃最近怀了孕，太子对她也是格外照顾，老爷和三姨娘去看看太子妃这也是太子对太子妃另眼相看，才能有的恩惠。”
只要碧凡稍稍露出一点对陈府的眷恋，他们这些婆子就以为是拿捏住了她一样，总是想法设法的要给她一点警告，这会儿李妈妈不知不觉就把太子给搬了出来。
那意思大致是你瞧见了没，你左右不过也就是一个平亲王世子的夫人，我们四小姐那可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太子对她偏爱有加，连同老爷和三姨娘都能被经常宣进太子府，你还没事过来给大太太穿小鞋，使小心眼，同样是庶女，怎么做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碧凡丝毫不予理会，抱着双臂看着李妈妈在哪里双嘴皮子一动一动的张合，唾沫横飞。
李妈妈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可是刚刚提上来的那一点点想要显摆的力气，她不愿意就这样给松了。
“李妈妈，带路吧。”碧凡笑着拍了拍李妈**肩膀。
李妈妈干笑一声：“是是。”
香寒走在李妈妈后面指着一颗松柏说道：“李妈妈世子夫人经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世子夫人一直记着您当年给她送的那件衣服。”
李妈妈一怔，显然是没有想起来，可是既然听到报恩两个字，她的耳朵还是灵活的动了动，有好处的事情，她李妈妈是向来不会拒绝的。
“香寒姑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李妈妈说起来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李妈妈抬着老脸，神色如常，心里的小算盘却是飞快的拨打着。
谁知道香寒竟然没有了下文，就是这样抬着头，挺着胸慢慢走来。
碧凡还是气定神闲的模样，倒好像是她李妈妈做了什么亏心事抬不起头一样，才想着就来到了大厅，大太太正准备喊李妈妈，就看见李妈妈贼眉鼠眼的看着香寒，然后又瞟一眼碧凡，看的她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恶心。
她向来都知道这个李妈妈见钱眼开，她这个模样莫不是收了碧凡的什么好处？回头在好好收拾她，别以为这么多年她背着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都不清楚。
都怪自己平日太放纵她了。
想着大太太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李妈妈一个冷颤，似乎被什么弄得浑身不自在，心里想着事情，进大厅的时候脚底下有个门槛也没有注意，就这样踉踉跄跄的磕了上去。
香寒倒是好心肠的眼急手快扶了过去。
李妈妈憋着红红的老脸，讪笑着说笑笑，然后狗腿的跑到大太太身边对上的却是大太太冰冷的如同冰窖一般的眼神，一个刹那的失神，她就觉得自己置身于冰冷的雪白世界，都冷到了牙齿根了。
大太太没有理会她，倒是严嬷嬷先说了话：“世子夫人。”
碧凡点点头：“既然父亲不在，那碧凡就先回去了，母亲好好养着身体，若是那治疗身体疲乏的东西管用，母亲就让李妈妈过来说一声，碧凡让人在准备就是了。”
说罢还朝着李妈妈温文尔雅的淡淡一笑。
李妈妈整个汗毛都要竖起来，她能感受到大太太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想要把自己抽筋扒皮的愤怒。
这可是作孽啊，什么时候又惹到大太太了。
大太太心里冷笑，那洋葱，胡椒粉末就当他们陈府没有么，还要你特地的拿过来，说的好听，什么可以治疗身体疲乏，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这个碧凡心机还真够深的。
碧凡似乎察觉到了大太太心里的想法她又是轻轻笑了一声，还带有一点女儿对母亲的撒娇情绪在里面：“母亲可不知道，那洋葱和生姜粉末都是碧凡亲手弄的，绝对新鲜，而且这洋葱的种子是朝廷发的新品种植粮，京城只此一份。”
娇憨的面容，在加上情真意切的声音，大太太就差要感激涕零的说着感谢话语了，但是她依旧只能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碧凡有心了。”
该说的话也说完，碧凡便带着王府里的婆子和丫鬟出了陈府，碧青已经等在门口和碧凡告别。
“大姐你先准备准备，过两天我就过来接你。”碧凡将帕子在碧青的手上按了按，钻进了马车。
碧青点点头，看着马车使得越远越远，才想起来今天似乎碧凡是为了落夕的事情来了，最后落夕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这个碧凡当真是让人越来越不懂了。
不过好在她长大了，现在她都被碧凡不知不觉的划到了她能保护的范围里面。
碧青摇着头暗自发笑。
晚上陈老爷和三姨娘回来，听说碧凡今日过来，又特地等了他，他的脸上这才有了几分得意的光。
一家人聚在饭桌上，陈老爷满面通红对着大太太说道：“碧凡今天回来都说了些什么？”
大太太憋了一肚子的气，正没处发，偏偏陈老爷一回来就要提这件事情，她也只好先按下心头怒火：“也没说什么，就和碧青一起去看了老夫人。”
大太太的意思是你有话问碧青就好，别问她。
陈老爷胡子一吹：“以前就让你对这个三丫头好一点，你偏偏不听，现在她不和你亲近，能怨的了谁？”语气不善的陈老爷明显对大太太的回答很不满意。
碧青连忙打圆场：“父亲，碧凡也提起了定康侯爷家摆宴席的事情。”
果然这句话才是陈老爷最感兴趣的所在：“唔？她是什么意思？”
有了碧凡这句话，她们家的五丫头去定康侯爷儿子那里当正妻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碧青，你没事的时候也可以去王府看看你三妹妹，我记得从前你俩不是一直很要好么？”陈老爷眯着眼睛，夹了一块酥肉放在碧青的碟子里。
碧青笑着谢过陈老爷，这才恭恭敬敬的应了声：“嗯，碧青知道。”
第一百二十九章各怀鬼胎
陈老爷看起来心情很好，望着碧青那一身淡淡的长衣，没有多余的装饰，在反观一旁的碧瑶，恨不得将所有的珠宝都挂在身上，还是不伦不类的绑了一大堆的金饰，就脖子上面倒是配了一条珍珠项链，可是怎么看起来怎么不顺眼。
碧瑶看见陈老爷投来的目光想着一定要告状；首先就是说说碧凡今天过来欺负母亲的事情：“父亲，那个碧凡眼里根本就没有父亲母亲。”
“啪”的一声，筷子重重的扔了出去，陈老爷铁青着脸没有说话。
倒是碧落急忙护着碧瑶：“父亲，五妹妹今天还特意准备了些礼物送给碧凡县主的。”
陈老爷的表情有些缓和，只是仅仅限于看着碧落的时候，双眼转到碧瑶身上的时候依然能看到他额头上暴起的青筋。
碧落在一旁小声的给碧瑶支招：“快点给父亲认个错，以后不要再这么多人的时候说碧凡，你看大姐那么人精，跟她学学。”
碧瑶本来就被陈老爷吓了一跳，再一看饭桌上肯为她出头说话的也就只有这个二姐，这才乖乖的怯怯的说道：“父亲，女儿错了，女儿回屋就去写女戒。”
陈老爷很欣慰碧瑶的回答，这才看了一眼大太太：“碧瑶跟着碧落总算有一点进步。”
大太太面无表情的抽动嘴角：“都是碧落的功劳。”
“母亲严重了，碧瑶年纪还小，孩子心性，我做姐姐的自然要多多照顾的。”碧落笑的很自然，眼神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哪里就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碧青。
大姨娘咳嗽了一声，陈老爷才说道：“蕊洁，你生了个乖巧的女儿。”
碧落红着脸，大姨娘却是笑的很开心，对上大太太的表情也显得很是自豪，当然她还不敢太过张狂：“还是太太教导有方，我是何德何能。”
大太太这才慢悠悠的说道：“你不必过谦。”
陈老爷看气氛好了，夹了一块鱼皮花生，嚼在嘴里漫不经心的说道：“碧青，回头给你做几身衣服，在添置一些首饰，你去看你三妹妹的时候给她也带上一点。”
说罢看了看大太太，大太太这才擦了擦嘴：“姚晴，老爷的吩咐都记好了，等会告诉账房的，支点银子。”
陈老爷满意的点点头，看着姚晴退在一边。
这下一顿晚膳才算是吃完，其实谁不知道陈老爷这一番话的用意，当然肯定有一个人不知道，碧瑶。
她扭扭捏捏的不敢发问，只是睁着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碧落，碧落给她悄悄比划一个噤声的手势，这回碧瑶倒是听了话，安静了一点。
就在大家以为要退席的时候，陈老爷突然说道：“那平亲往世子过不久就要去关外，碧凡一个人在王府，碧青啊，要不你就趁着这几日过去看看，将来碧凡有什么事情，咱们陈府也能帮衬着，好歹她也是我的女儿，就算陛下让她除了宗室之名，可这打掉牙齿还连着筋，更何况碧凡这丫头还是我的亲生骨肉，做父亲的岂能看着女儿一个人受苦？”
大太太僵硬着身子，然后看着陈老爷点点头附和：“老爷说的是，我这就去叫人准备准备。”
“嗯，辛苦你了。”陈老爷拍拍她的肩膀，算是一种安慰，然后就去了书房又坐了会儿。
入夜陈老爷还是去了三姨娘的房子，大太太原本以为陈老爷要和她说说今天去太子妃那里的事情，却没有想到陈老爷似乎根被没有来她这里的打算，不过她倒是意外的看见了大姨娘。
“太太，我这炖了雪蛤，您尝尝。”大姨娘一脸的殷勤，脸上越发的红润。
“蕊洁，我和你说的事情怎么样了？你也知道碧馨她现在是太子妃，很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的。”大太太倒是皱着眉，开门见山的说道。
大姨娘的表情立刻没有刚进来笑的那么灿烂，她叹了口气：“求求太太一定帮帮碧落啊。”
大太太看着大姨娘半晌才慢慢的问道：“帮？怎么帮？你把落夕这样美貌的一个丫鬟藏的可真是深啊？”
大姨娘已经听了碧落回来的叙述，大概对于事情也知道了一些，不过她并不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