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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中间那口老井,就想到自己注水的井来,当下心中断定是与自己的溪水有关!刚刚被连瑶一说,她还险些都以为自己肚子中的孩子当真是带来了井水,不过现在听出水的只得一口井时,她顿时就明白了过来,虽然不知道为何只注入两桶的空间溪水,井水却是不停的浸出来,但她这会儿却是真真正正的放下了心。
之前她还担忧着自己时时得注些水进井里去,以维持众人生活与日常所用,倒不是她空间溪水会减少,她之前已经进空间看过了,那溪水之前是多少,注进井里之后根本未变化过,溪水是应有尽有,而她担忧的,是自己不能自由出入井边的问题。能侥幸出去一次已经是极幸运了,事情可一而不可再,与元凤卿在一块儿还能抓到空闲偷跑,这样的时机可不多,再加上元大郎此人精明似狐,之前她出去井边一趟,第二日井里就出了水,若不是接着就暴露出她怀孕的事儿,将事情掩盖了过去,恐怕这事儿还真不容易被她圆过。如果再来一回,恐怕元凤卿生疑是绝对的!而现在井水因‘喝过’空间溪水之后,自己再像以前一般出了水,这样正好就借由自己肚中孩子的事情,将异常掩盖了过去。
越想苏丽言越是兴奋,不过她一向惯会掩饰自己的表情,因此连瑶也没注意到她一瞬间嘴角弯起的笑意,更何况此时连瑶自己都兴奋异常,原本缺水的事儿像一个紧箍咒儿紧紧缩在众人脖子上,这会儿危机解决了,她心里的兴奋自然是可想而知,就算是看到了苏丽言脸上的笑,也只会当她与自己一般兴奋而已,根本不会多想。
这会儿苏丽言虽说听连瑶提起怕井水不再浸的问题,她表面点头表示赞同,但心里却隐隐觉得那井水从此该是不可能再会出现缺水危机,虽然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不过总归是又表明了空间的神奇性,苏丽言与连瑶说了阵话,又让她打了水过来自己洗了个澡。还令厨房烧些水,等会儿备着让元凤卿回来再说,她自个儿拿了本书靠在床上,歪着渐渐就闭了下眼睛。
元大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了,也不知道与客人们说了什么话,耽搁到这会儿才回来,他一进来苏丽言就已经听到动静起了身,自从有了空间之后,虽然说吃了空间里的东西,是耳聪目明了。可这五感太过灵敏有时候也是坏处,一丁点儿响动她就能听得清楚,晚上时睡觉不容易睡得着。要极安静的环境她才好睡,这会儿元大郎回来,虽说已经很小心了,但苏丽言本来就记挂着不敢真睡了过去,因此一听到动静连忙就睁开了眼睛:“夫君回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连忙将书本压在一旁的案几上。自个儿穿了鞋子要下地,元凤卿却是摇了摇头,示意她继续歪着,只是自个儿将衣襟往两边拉了拉,唤了人送热水进来,一边道:“你自个儿躺着。我这儿不用你侍候,免得酒气熏着了你。”其实他并未喝多少酒,那竹叶青虽好。但元凤卿一向不爱杯中之物麻痹自己的理智,因此喝得不多,那些酒几乎都灌进了两个中年文士口中,两人被送回去时,已经不醒人事了。
但元大郎却是看老婆睡得红润的小脸。想到她昨日吃到鱼时呕吐的情景,依旧是没让她过来。等热水送过来之后自己进小室痛快洗了个澡,一边擦着头发出来,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衣,并未拉得严实了,露出一片结实光滑的胸膛来,肌肉线条隐隐露出,像是蕴含着无穷力量。平日元大郎人看起来消瘦,倒是没料到衣裳下头身材十分有料,苏丽言看了一眼,见他走过来,脸颊微微有些泛红,他人还未走近,一股澡豆的清香味儿就先传了过来,元凤卿将头发擦了擦,任由一头乌黑及腰的长发散在身后,将老婆搂进怀里,一把抽出了她捏在手中的书本,漫不经心开口道:“井里出水了?”
苏丽言点了点头,知道他应该是猜了出来,更何况不知道为何,就算这事儿府里人没说,但苏丽言依然相信他将事情都掌握在手中,这人掌控欲极强,性子又霸道,以前在元府之时说不定就安插了不少钉子,搬了新家应该也是如此,这事儿只是小事,她没必要瞒着,因此也就承认了。元凤卿俊美的脸庞搁在她头顶之上,将她之前捏在手中的书翻了翻,一边开口道:“今日来的两人分别姓姜和文,都师从于大家柳斋,此人名满天下,许多有识之士几乎都是他的门生部下,那柳士好酒,我希望能让此人为我所用,”元凤卿说完顿了顿,伸手勒着老婆身子,动作轻柔的将她轻松的提了转个圈,面对自己,目光冰冷却认真:“但如果丽言不愿,或者有为难之处,为夫也不愿意逼你。”
他这话生生的让苏丽言打了个寒噤,手脚一凉,避开了元凤卿的目光,脸色微白,不过却仍旧是露出温婉的笑意来:“夫君说的是哪里话,若是妾身能够帮忙,自然是义不容辞。”她从元凤卿这一句话中已经听出了元大郎的意思,他对自己有怀疑,虽然这事儿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不过此时被他头一次真正提出,仍旧是令她心里惶恐不安,他未挑明到底是什么,恐怕一来是他心中不确定自己到底有什么奇异之处,二来也是不想破坏两人之间如今的夫妻情份,苏丽言心下清楚,此人狡猾无比,心眼又多,恐怕不论是她当年受伤有了空间之事,还是后来的一切种种变化,他都瞧在心中,苏丽言心下发寒,不过他一句不愿意强逼,却是令她多少松了一口气。
两人沉默了一阵子,元大郎心中倒不是有多失望,毕竟他不是全将招揽人手的希望压在苏丽言身上,元凤卿为人强势,也没有想过靠老婆来为自己做事,可能以前有将苏丽言当成一个有用的,而且可以为他所用的人,但如今心态变化之后,倒是变得比以前想要的更多,说出这些话,为的不过是试探而已,但结果如何已经可以得知,他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但失落肯定是有的,幸亏他为人强悍,心理亦比普通人强大,说完这话之后,勒了勒苏丽言的腰,将头又靠在了她小脑袋上。
苏丽言对他没有再追问与死缠烂打的做法心里也是有些感激,这会儿他不问话,苏丽言倒是想了起来,犹豫了一下,她仍是开口道:“夫君。姜先生与文先生可是为您所用的?”
虽然今日元凤卿与二人平起平坐,但韦氏与李氏的态度却着实引人深思,不像是来作客的一般客气。反倒对她隐隐带着恭敬,再加上之前元大郎话中所说的招揽之意,令她心中更是笃定,因此这话虽然是开口发问,但语气却是肯定。原本还以为他说不定不会回答,毕竟刚刚他说的话,苏丽言也是沉默着避过的,但出乎意料之外的,元凤卿却是表现出他大方的一面,点了点头。肯定了苏丽言心中的猜想,开口道:“不错,姜怀与文来正是为我所用。你过几日再拨两个小厮过去,侍候他们就是。”元凤卿说完,也好像意识到了最近院里貌似不够住的感觉,一来人就觉得院子小了起来,照理来说那韦氏二人是妇人。该住内院,但因姜文二人相对苏丽言来说是外男。因此又不便回来,否则有喧宾夺主之嫌,可住外院,两个妇人在一堆男仆小厮里又多有不便,元大郎眉头皱了起来,再想想之前元家简单的人口,拍板决定:“苏夫人如今还留在府中与你作伴,她是当家作主惯的,正好可以让她帮着招揽些人手,或者是可以再在山中修建几栋宅子,以备不时之须。”
他这话的意思,倒像是以后还有人来似的!苏丽言心下一凛,不过嘴上却是恭敬应是,元大郎倒是知人善用,连前来作客的华氏也被拉了壮丁,她一边心里捉摸着找人的事情,一边拿了帕子替元凤卿绞着湿发,两人说了一阵话,苏丽言心中的担忧却是不止没减,反倒更盛,元凤卿这到底是要做什么?招揽文人大儒为自己所用,一般来说那都是当官干大事的人才会做的,他一个被贬世家的郎君,如今竟然干起了这样的事,显然背后图谋的,不止是一两点。苏丽言心下更添担忧,但嘴上却未说什么,待他头发干了,二人这才熄灯睡下了。
第二日苏丽言起身就想着昨日元凤卿交待的事情,先是唤了连瑶帮着找些工匠等准备修建宅子,至于地契的事情,既然元凤卿都说了建宅子的话,他自然是会将一切办得妥当,华氏在一旁听得分明,心下不由欢喜,在她看来如今苏丽言住的院子实在是太小了些,一个院子简直连她几间房的面积都不如,深恐女儿住着不方便,这会儿一听要找人建房子,当下不用苏丽言说,自个儿就将事儿揽了过来,苏丽言也不与她客气,不过她要忙的事情不少,还要招些下人才是。
连瑶在一边听着她吩咐,一听到苏丽言说要找牙婆子,顿时愣了愣,眼睛珠闪了闪:“夫人的意思是说,如今院子里侍候的下人不够了?”
许是这话与丫头们切身相关,连瑶一开口,屋里侍候的小丫头都竖起了耳朵,连外头听到风声的两个小丫头也竖起了耳朵来,元海家的正是准备送了茶水过来,一听这话,心里不由一喜,连忙放慢了脚步,就听苏丽言说道:“是有些不够了。”说到这话时,苏丽言顿了一顿,像是抿了一口茶水,许氏才听她接着道:“郎君昨儿请来的客人,往后该是会留在元家了,也不好叫客人身边连个侍候的人也没有,因此准备买上一些下人,也好有个照顾的,更何况房子一旦修大,身边要侍候的人肯定是少的。”
因当初苏丽言嫁到元家时,苏秉诚为了表示自己的避嫌之意,并未派多少陪房与陪嫁,嫁妆等都是交给了元家人打理,苏丽言身边也只跟了一个苏玉,可惜最后苏玉性子跳脱,被苏丽言送回了苏家,如今她身边得用的,就是连瑶一个人,平日大多数事情都交由她去做,两个小丫头只是做些杂事而已,连瑶虽说事情做得多了些,但心里头却是欢喜的,多事做,就是表明苏丽言对她越发器重的信儿,因此这会儿听到苏丽言要招人,她倒是最害怕的。
如果照以前元家人的规格来说,夫人身边最少该有一个嬷嬷两个一等的大丫头,与四个二等丫头,以及粗使的丫头婆子等,如果是管家的夫人丫头嬷嬷的更是得多一些,可以将身边下人当左右手使唤,不过苏丽言分出元家之后身边侍候的人一向少,以前在元家余氏也并未与她安排,连瑶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此时冷不妨的听到自己的权力要被分去了一些,心里不由发慌。
第一百九十一章准备建屋招人
不管连瑶心中是何想法,至少华氏这会儿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就该是再安排几个侍候的,你身边人也太少了些,虽说连瑶是个能干的,不过总也有顾忌不到的时候,像你这回有孕,还多亏了姑爷体贴,如若不然,你年轻不懂事,又未经历过这些,没个经验老道的嬷嬷在一旁提点着,连你自个儿有了身孕都不知道,若是多个能照顾你的,我也好放心一些,更何况眼见着你这肚子若是大了起来,到时侍候的人还得多,我不在你身边,找个贴心懂事的嬷嬷,到时小郎君也好有人照顾!”
这话一说出口,苏丽言点了点头,外头许氏再也呆不得,连忙就端了盘子进来,一边与苏丽言请了安,将水放了上去,这才欢喜道:“夫人,奴婢刚刚在外头听到您想要找丫头的话,奴婢倒是斗胆说一句。”她看了苏丽言点了头示意自己开口了,这才欢喜道:“奴婢家那丫头虽然是个粗手粗脚的,但与她爹一般,是个老实忠厚的性子,夫人身边若是缺人,就算是将她当作一个粗使丫头使唤,也是她天大的福气!”
苏丽言一听许氏这话,想到元海看似沉默愚笨,实则心内自有镏铢,许氏这话她倒是心下愿了几成,不论这许氏女儿性子是不是当真如她所说的这般,但元海却是个有能耐的,若是能用她女儿,使他做事更认真卖力,因此笼络元海一家,这事儿倒是可成,而这些手段也是此时大家族内宅妇人常用的,苏丽言心中倒没想过自己拿不住一个小丫头,她能之前在元府中捋顺自己院子里的各路人马,自然也不可能拿一个小丫头没法子。就是许氏如今不也得妥妥贴贴为她办事,一个小丫头苏丽言还自信难不倒自己,因此心中只是略沉吟了一下,就点头道:“你明儿领来我瞧瞧!”
许氏顿时大喜,她儿女如今还只是在外院做些粗重的工作,虽说元海是在苏丽言面前说得上话的,可自己的儿女却是至今仍做些粗使下人的事儿,若是跟在苏丽方身边,到时不止是有体面,而且事情也轻松。光是苏丽言房里侍候的两个小丫头,穿的都比以前在元府时的小管事强,而且一天到晚又不用风吹雨淋的。不过是端茶递水,偶尔替主人捶捶腿捏捏肩,甭提日子有多好过了,总比至今女儿在外头提着扫帚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