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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
听她说得真切,苏丽言一一点头应了,又吩咐着连瑶将人送出去,元喜这会儿已经净过手。身子还有些微抖,站到了她身边来摇着扇子。
“吓到了?”看她脸色有些微白的样子,苏丽言忍不住想笑。其实她之前那句杀了朱氏的话。也是故意吓她的,苏丽言早看出来这朱氏是不想死,不过是想以死来逼自己就范而已,她故意将计就计吓她一回,没料到这丫头倒当真了。不过由此看来。这元喜也是一个可造之材,一个小丫头,没料到行事也这样果断,若是往后培养成一个管事的妈妈,恐怕也是能成事的!更为重要的是,她听话!苏丽言让她杀人。她信以为真,却是毫不犹豫去做了,这一点让苏丽言极为的满意。一个忠心的丫头,可比一个能干却心思多的丫头来得要好,元喜是个聪明人,又忠心,性情还有可取之处。苏丽言再看她时,目光中就带了些微笑。
“奴婢头一回做这事。往后必定会做得更好!”元喜说得坦然,也并没有说自己不害怕,不过就是因为这样坦白,苏丽言眼底笑意才更深,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连瑶送了人回来,见她侧站在榻边,拿着扇子在轻轻摇着,风缓缓送到夫人脸上,那垂在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边的发丝就不时轻轻晃动,说出不出来的和谐情景,苏丽言眯着眼睛在假寐,也不知道这一阵功夫,睡着没有,刚刚那些人实在是太闹了些。
想到这儿,连瑶原本对于元喜心里刚刚生出的些微芥蒂顿时又打消了,站到身边,元喜却是将手边的扇子递到了连瑶手上,原本是做事的活儿,连瑶嘴边却是露出笑意来,和善的看她一眼,将扇子接过了,做起了之前的事情。元喜并没有停着,只是半跪在榻边,轻轻替苏丽言捏着腿,一边目光就落到了横陈在榻上的美人儿,那衣裙如花瓣般,散落了一些在床榻边,轻薄的丝绸垂在榻边,随着苏丽言轻轻的呼吸,酥胸微微起伏,因天热的原因,穿得倒是极薄,身段玲珑的显现出来,透着一股子魅惑之感,元喜纵然是个女孩儿,看到这副情景,依旧忍不住有些脸红,手底下的腿带着少女特有的弹性,隔着衣裙都能感觉到那股细滑,这般容貌身段,难怪郎君至今未纳妾。
苏丽言这会儿虽然怀着身孕,但也许是月份小了,从外表看根本瞧不出来,依旧是如少女时候般,连小腹处都未隆起,元喜也知道妇人怀孕之时该是会容易疲累,小腿也会肿胀,因此平日闲来无事,就会替苏丽言捏上一捏,屋里见苏丽言闭了眼睛似睡着了,众人倒是没有再说话,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朱家可是送走了!”连瑶还当苏丽言是累极睡着了,突然听到她开口问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看过去,却见她仍闭着双眼,不过刚刚那问话却是证明她根本未睡着。连瑶表情更恭敬了些,答道:“已经送走了,可是夫人,那朱家是个不知好歹的,何不趁此良机,将人拿下了?”
“拿下了又待如何?”苏丽言小脸白净,不过说出口的话却夹杂着一丝冷意:“拿下不能将人杀了,跟以前白养着有什么区别?”不想自己亲自动手,可又不想白养这样一群人,只能将人赶下山,要生要死都由得他们了。苏丽言这样却是有借刀杀人之意,连瑶脸色略白,心下微微有些寒冷,却是对苏丽言为人行事又更多了几分深刻。
朱家人忘恩负义,性情凉薄,但好歹是华氏开口替人求情,她如今处境已经如此艰难,上有公婆压着,下有儿子儿媳还不是省心的,若是当时她好不容易开口一次,苏丽言却拒绝,恐怕这下子连元家里住的不少人都要瞧她不上,华氏是她母亲,对她又是一片爱护之意,苏丽言也不忍拂了她脸面,这才答应了,虽然知道朱家这一离开不省心,恐怕还有后患。但若是时光倒流,她依旧会不忍心拒绝华氏的请求。
“让人暗中跟着朱家人,若是他们死了就罢,可他们要是下山胡说八道,不妨咱们要教他们一个乖,我最近身子重了,连瑶你盯着外院的小厮等,将外头围墙再砌得厚一些。”元凤卿离开了,若是这消息传了出去,恐怕有人还会想着上门占些好处。毕竟在外人眼中元大郎一走,这诺大一个元家有吃的有喝的,她又是一个妇道人家。在旁人眼里,她就是个好欺负的,早些做好准备,才好到时纵然有人闹事也不乱!
若是往常接到这样的事情,连瑶该是心中极为欢喜的。可她此时只觉得满心都沉甸甸的,却是笑不出来,前几日听说元大郎走是为了多找些壮丁的欢喜这会儿只剩下了惶恐不安,元凤卿一走,众人就像是没了主心骨似的,虽说元凤卿这一走是为了往后的安定日子。可眼前这样乱着,却是让人心里七上八下。不过这会儿苏丽言沉静冷淡的态度多少还是影响到了身边侍候的下人,连瑶虽然心中害怕。但到底还是理得起事,听她吩咐,答应了一声,谁也没有再说这个沉重的话题,屋里又恢复了之前的谧静。
那朱家果然是个不安份的。下山之后先是回了他们朱家大宅,但此时乱世一起。原本的朱家大宅里,早已住满了乱民等人,朱家人狼狈异常,待重新找了地方住下来,他们家因人口不少,相较于小股的流民来说,他们也算是人多势众,再加上朱家人又防范得紧,暂时倒是没人找他们麻烦。朱家人也怕自己最后不得善终,因此学了元正林一般的做派,用自己仅有的银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用几乎相等的天价银钱换了米粮,招揽了不少流民为他们所用,也算是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
可时间长了,那些流民们尝到过自由的滋味儿,又哪里肯久久的居于人下,知道朱家没有元家撑腰之下,渐渐就有人不安份了,给人当下人换口饭吃,又哪里有自己当主子,把朱家的东西占为已有,妇人为自己享用来得要好?这个念头止是一两个人有而已,朱家人自然是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儿之处,朱太夫人先下手为强,竟然将元家之中如今元凤卿没有在府中,只得苏丽言一个人撑大局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想以元家的生死来换取朱家人的平安,更何况当日苏丽言赶她下山,早令朱家人怀恨在心,如今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哪里还有不大肆宣传的,待到八月末之时,这个消息几乎在盛城已经传遍了。此时元凤卿已经离家两个月了,离他所说的三五月之期都未有多久了,朱家闹出这样的事端,弄得元家之中人心惶惶不安,华氏好几回忏悔自责,觉得是怨了自己一时妇人之仁,才给元家惹来这样的泼天大祸。她若身死不足惜,可若是女儿出了什么事,当真是要她老命了!更何况姑爷临走之时将家里一切交给苏丽言,若是因为自己之故,苏丽言如今怀着身子还有什么好歹,以致元家的子嗣有了闪失,元凤卿又是分家出来单过,上下都无人的,到时自己可真是元家的千古罪人了!
“都怨我,都怨我,不该为那些狼心狗肺的说话!”华氏这会儿自责得掏了帕子抹眼泪珠,苏丽言无奈的将她手中早已半湿的帕子夺了过来,细细替她抹着眼睛,华氏已经哭得双眼微肿,眼睛下方两圈青影,看来这段日子过得并不好,她其实早料到这样的情况,并不如何吃惊,不过看华氏这模样,母女连心,还是有些微微心疼。
“母亲,这事儿不怨谁,只是那朱家自己不安份,哪里就能怪得到您头上来?您心一向善,女儿又不是不知道,既是放了朱家的人下山去,我也早料到这样的情况了,您又何必过于自责?若是愁坏了身子,可怎么了得?”苏丽言心中也是知道朱家这样的人不会记得人家对他的好,只会记得人家对他有多差,放了他们回去,自家消息传出去是迟早的事情,她心中是早有准备的,元凤卿离开是三五个月,又不是三五日,瞒得了一时,又瞒不了一世,更何况苏丽言心中自有打算。
此时因世道乱,人性也备受考验,苏丽言心中清楚得很,元凤卿之前一战可算是将元家的名声打了出去,虽说盛名之下虽然元家得到一定保护,可那是元凤卿还在家中时,他强势之下没人敢打元家主意,可若是他一走,难保有人生出歹心来,而元家一旦出名,枪打出头鸟的定律是必然性的,各方势力对元家肯定是不会死心,若是他们自己查探出元凤卿不在元家的消息,恐怕会早早打过来,但反之,若是朱家出去说元凤卿不在元家,朱家又是被苏丽言赶走的,难保旁人不会想朱家是否与元家联合在一起,想要设下圈套哄人上勾;或是朱家不甘被赶,故意这样胡说八道了,引他们前去攻打元家,好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
第二百一十三章设法以图自保
乱世之中,是宁肯相信自己眼见为实,也不肯相信别人所说,总觉得耳听为虚的!苏丽言想要的,就是利用众人这样的心理,她对于战事并不太了解,两辈子为人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指挥人打仗撕杀的一天,只要能撑到元凤卿回来之时,她就已经算嬴了。
这些打算她之前却没有和华氏说过,这会儿华氏自责无比之下,苏丽言握了握她的手,又安抚了几句。华氏这会儿心中乱糟糟的,看女儿反过来还哄自己,越发心中内疚得厉害,忍不住就哭了起来:“都怨我,都怨我!”
她来来回回这样几句的,苏丽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闭着眼睛自个儿揉了揉额角,又拿了扇子拼命摇着,带着热气的风吹拂在脸上,越发让她难受得很,华氏看她这样不安,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好歹眼泪忍在了眼眶中没有落下来。
“母亲,女儿是早有打算的,那朱家纵然是被女儿扣了下来,难不成还要养她们吃喝?女儿又不愿意杀了她们如此多人,好歹朱氏以往也曾是大哥的妻子,女儿总要给大哥留几分颜面的,既然杀不能杀的,也就只有将人送下山去,这事儿与您无关,您也别再内疚自责了!”苏丽言这会儿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肚子稍稍凸了一些出来,就是因为天气热,穿的裙子又极落,才看得分明了些,若是多穿上两层,从外表看来,根本瞧不出来。
华氏听她这样劝说,又见她挣扎着想从榻上起身,这会儿在她心中苏丽言与她肚子中的孩子是最珍贵的了,也顾不上自己的那丝内疚,连忙扶着她坐了起来:“我就是觉得。那粮食当时也不该送了她们!”
“若是不送,她们恐怕早就将夫君不在家的消息传出去了!”苏丽言微微笑了笑,其实给朱家粮食不让她们过于绝望,也是她一开始打算的,只是最后由华氏求了情,她又为了全华氏脸面顺道同意了而已,朱家这样的人家,恐怕不是到穷途末路之时,还抱着一丝希望,想要将元凤卿离家的事情得到最大利益的。她给朱家的东西,当时也是算好了,那些流民与各方势力听了朱家这番话。恐怕会犹豫是陷井,如此一来纵然要对元家动手,他们也要探听好消息,只要自己将元家给盯紧了,恐怕这些人再耽搁上一两个月时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到时待他们下定决心,说不准元凤卿都已经回来了。
将自个儿的打算说给了华氏听,华氏心下倒是稍稍宽慰了些,不过仍有些郁郁寡欢的模样,苏丽言也不安慰她,反倒是看她有些失落的样子。开口道:“母亲,您性子是好,可是有时也得瞧这性子好合适不合适。就拿苏家来说。祖母是个强势的,万事都要亲手过上一番,可您才是苏家的当家主母,儿女姻缘之事,原本是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您瞧瞧。大哥的婚事是由祖母做了主,女儿的婚事则是由祖父定的,事事都与您无关,时间久了,府中下人也是捧高踩低的,这样做岂不是将当家主母的体面丢给了旁人?”
一席话,说得华氏脸颊微红,她也知道自己是个没本事的,不过这会儿被女儿这样一说,倒是觉得有些对她不住:“都怨我没本事,连你的婚事也做不了主。”照理来说,苏秉诚身为大家长,有权力决定小辈的婚嫁也就算了,可月氏都是隔辈的人了,她最多只是出出主意而已,拿主意该是华氏的事情,若是华氏当初硬气一些,那朱氏又如何能入得了苏家的门?
苏丽言听她这样说,又摇了摇头:“母亲,祖母年纪大了,难免有被人蒙蔽的时候,有时做人儿媳的,也并非一味顺从才好,须知规矩二字虽然能压得儿媳喘不过气,但这可是把双刃剑,并非只针对您一人的!”她点到即止,也不挑明了说,华氏愣了一下,嘴里呢喃道:“可是,在家从父”听她这样说,苏丽言有些气乐了,捂了嘴笑:“那出嫁从夫,母亲,您这些年到底是顺从父亲了,还是顺从了祖母?”
苏青河是月氏独子,顺从月氏岂不是顺从了苏青河?华氏顿了顿,接着才醒悟过来,想到自己这些年,婆婆月氏送了几个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