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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捉她,元湘凝躲闪着,但到底饿得久了,没什么力气,元正林见女儿呼吸自己,深怕若了乌三不快,连忙别开身子,躲过了元湘凝的拉扯与哀求,一边低垂着头,温声道:“凝姐儿,好汉看得上你,也是你的造化!”
这样无耻的话,他竟然也能说得出来。元湘凝心下绝望,干脆狠了心一头往墙边境去!若是这样活着受人践踏,倒不如早早死了,至少还能保得住几丝清白,可惜乌三郎之前早有话,不能叫元湘凝死了,而这两人也怕即将到手的美人儿香消玉郧了可惜,他们以前是受元正林招揽的,早已垂涎元湘凝多时,如今倒是没料到还有一亲芳泽之时,哪里肯让她去死,一个人率先跃了过去,靠在墙上做了肉盾,元湘凝一头撞到他身上,这人吃疼咧了咧嘴,不过却是伸手死死将元湘凝抓住,一边嘿嘿笑:“元小姐如此投怀送抱,小人也不客气了!”
那乌三郎还怕元湘凝死了。自己也少个发泄的女人,毕竟那娘们儿性子虽不好,但容貌确实长得极美,简直比他以前看过最美的花魁还要美上一些,就这样死了他也舍不得,这会儿见她没死成,心下也松了口气,咧了咧嘴,挥手示意这两人赶紧将她带了下去。
元正林听到女儿惨叫的声音被人捂了嘴带下去,深怕惹了乌三郎不快。连忙又陪了笑向前,想要再说之前的话题,谁料这乌三郎却不理睬他。虽说乌三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也没少干过偷鸡摸狗的事情,幸亏乱世来了,给了他落草为寇的机会,否则他也是村中一害而已。虽说不至于打家劫舍,但做事不地道不光彩也就是了,他不是好人,甚至可说是真小人,但相较之下,元正林身为人父。见到这样的情景,竟然说出那样不要脸的话,则是更令他心中看不起。只觉得以前高高在上的大老爷,没料到也是这样的祸色,能被乌三也小视,足以可见元正林此人性情之卑劣!因此这会儿也懒得与他多说,冷了脸就要让人将他叉下去。
“大王且慢。大王且慢啊!”元正林此时早想着元家那些护卫,如今元凤卿不在府中。若是这乌三当真是听自己的话攻上山去,自己以元凤卿父亲身份,岂非是轻易就能将这些人掌握在手中?元家又有粮有水的,到时这些护卫听他的话,这乌三今日轻视他之恨,必定狠狠报复!元正林心中想得美好,更是不愿意放过让乌三攻打元家的打算,他一见乌三要赶他走,不由想到这乌三郎贪花好色的性情来,想到元家,顿时眼睛一亮,连忙在两个进来要将他拖出去的汉子手里挣扎着,高呼道:“慢!大王,小人有事回报!”
那乌三冷笑了一声,却不理他,元正林大是着急,也顾不得想要卖关子,直接开口道:“小人那儿媳苏氏,可说是世上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儿,纵然是与小女湘凝相比,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绝对足以匹佩大王身份,纵然我那儿子英雄一世,如今也是被她迷得团团转,大王若是肯攻打元家,这苏氏岂不是归您收为已用?”乌三一听这话,倒当真是有些动容了,他虽听不懂元正林絮絮叨叨所说的什么过之而无不及的话,但元凤卿的老婆是个绝世美人儿的事他却是听明白了!
也许是以前有色心却没那个色的本事,这乌三对于女色一事极为热衷,更是享受将女人按在身下时的狰狞快感,一听元正林所说的绝色佳人的话,还未见着,顿时口水就险些流了出来。虽说对于这老头儿夸奖元凤卿是英雄一世的话有些不满,但看在他说出苏氏乃是美人儿的份上,也不与他计较了!其实元正林心中哪里是想要夸奖元凤卿,他早就恨不能取元凤卿而代之了,那日元家护卫的英勇如今还历历在目,若是能得这样一支队伍为自己所用,乌三这样的乌合之众,哪里还是自己对手?
“你此话可是当真?”乌三色心一起,又怕元正林是诳骗自己,毕竟这一笔写不出两个元字,元正林此人虽坏,可到底是元凤卿生父,虽说他不在意女儿,但此时人还少有连儿子也不在乎的,若是这对父子联合起来想要诓骗自己,到时他上当,恐怕真是得不偿失。毕竟这样一个为首领的机会,是好不容易挣来的,乌三虽好色,不过却也知道若是没命,美人儿再多也不能享用的道理,因此又有些犹豫。
“绝无虚言!那苏氏可说倾国倾城,绝对不会令大王失望,更何况元凤卿那逆子,竟敢不尊父亲,斩杀兄长,实在罪大恶极,纵然是他就在元家之中,以大王英勇,拿下他也并非难事,小人还希望他在家中,到时还望大王交给小人亲自动手清理门户!”元正林为人虽蠢,但好歹也是做过几年朝廷命官,此时危机之下,倒是有了些眼色,知道乌三的顾忌,其实他是希望元凤卿不在家中,才好方便他行事,但此时他却不得不这么说着令乌三相信,更何况他也确实恨元凤卿,若是他在家中,却是看到父亲受苦而不救,纵然是死了也是活该。若是元凤卿在元家,他宁愿看着元凤卿与苏氏以及苏家人不好过,也心里畅快!
他这样一说,心里的怨恨又不是作假,这乌三郎登时就信了,哈哈大笑了一声,态度顿时变了:“若那苏氏当真貌美,到时本王必定封你为官,说不得还要称你一声老大人了!”色心之下胆气壮,再加上又眼馋元家的家底。这乌三登时心动,对元正林漠不在意的态度也变了,连忙就召了人进来。商议着要攻打元家之计。
这头一做决定,元家之中柳斋就已经本能的感觉不妙,他当晚携了周氏进内院与苏丽言商议了一阵,元家更是加深了戒备。待柳斋一走,连瑶等人都有些忧心忡忡。拿了帕子抹了竹席,看苏丽言还是沉着冷静的样子,不由心下发虚:“夫人,这贼人如此猖狂,不知郎君要几时才能回来?”
对于这件事,其实苏丽言心下也是没底。元家之中虽然护卫一个可顶山下灾民三五个,不过乱拳打死老师傅,纵然是好汉也难敌人多。那些难民最少也有几千之众,元家这些护卫恐怕不是那些人的对手,这些人纵然一涌而上,恐怕光是一人抓一把,这些护卫武功就是再高。也得要伤痕累累了。其实她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不安,对于华氏以及元家众人的安危心中也没有数。柳斋虽是有能耐,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人兵力,他再是计谋满腹也是空谈!
当真是有人攻上山来了,自己还能躲进空间之中,让人抓不着,可是连瑶与苏家的人怎么办?她就算是与苏家没什么感情,可好歹华氏对她还不差,就是苏秉诚,凭良心来说,来到元家之后也极给她脸面,安份守已不说,从未再摆过自己是老爷子的大架子,若是这些人出了什么事,纵然是她逃脱了,可是一个人在空间中过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别担忧了,郎君已经走了已经满打满算快五个月,他走之前有说过,最多五月即回,郎君为人言出必果,也再撑上几日,待郎君带了人回来,也就好了!”苏丽言这话带着安慰,连瑶点了点头,孙嬷嬷脸上也挤出一丝笑容来,替她拆了发钗,又伸手在她肩上揉捏着,不过眼中仍有忧色。如今形势危及,郎君若是当真能在这三五日之中回来,那是再好不过,否则,恐怕情势堪忧。
不过元凤卿这一走,已经五个月没有音讯儿,到底能不能在这几日回得来,众人心中其实都没有底,不过孙嬷嬷等人却知道苏丽言如今怀着身孕,恐怕心中对此事最担忧的,也就是她了。众人也没有敢在她耳边多说,见天色不早了,只收拾了屋里,又侍候她洗沐上了床,只留了守夜之人,众人才退了下去。不过如今这世道,众人就算是退了下去,也没什么睡意,最后干脆都聚在苏丽言门外,就这样望着天空睁着眼睛守了一夜。
外头的人没睡意,屋里的苏丽言也是睡不着,她如烙饼子似的在床上番来覆去,纵然这几日没有睡午觉,可是这会儿却是丝毫睡意也没有,别人焦急,她心中何尝不焦急,她甚至还替元凤卿有些担忧,以前觉得自己与他不过是相敬如宾的夫妻,有他没他日子都是一样的过罢了,若是没了他更好,只要自己有个一儿半女的,往后一个人过日子,不知道该多清静!
可是这样的想法,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生了变化,元凤卿以前在身边时不觉得他有多重要,甚至觉得这人心思沉重,又手段狠辣,还狡猾多疑,平日苏丽言防他跟防贼似的,可是为什么他这一走,她心中却是不安了起来?苏丽言睁着眼睛,盯着天青色的帐子,咬着嘴唇表情木然,她对元凤卿不像是自己以为的那般爱得刻骨,甚至两人可以说根本没有感情基础的,为何此时心中却总是想着他的安危?苏丽言心中慌乱,最后越想越是心烦,干脆趁着此时屋里没人,进了空间之中。
摘了只西瓜吃了,又因心中烦闷得紧,最近几日歇也没歇好,连胃口也没有,深怕腹中孩子有个什么万一,虽说她自吃过人参果之后如今进空间已经没有那种不适之感,但为防万一,她仍是吃了一滴紫色玉髓才觉得中稍安。在空间中洗了个澡,泡在溪水里不想起来,她无意识的拍着水面,许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从水里爬了起来,捡了一旁岸边已经干透的衣裳穿上了,又出了空间里。
也许是在空间中呆了一阵,心情稍微平复了些,苏丽言到下半夜之时,好不容易才睡着。不过这一觉倒是睡得极不踏实。一直做着恶梦,时常在梦中看到元大郎满身鲜血的模样,整晚都冷汗淋漓。到第二日天大亮之时,才被孙嬷嬷从梦奄之中被人唤醒。这些日子以来,她还从未有过睡到这样日上三竿才起来的情况,孙嬷嬷见她脸色惨白,浑身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就知道她晚上没有睡好,但这个时机,已顾不上这些了,孙嬷嬷脸露慌乱之色,大声道:“夫人,山下乱民。打上来了!”
这话一说出口,如同平地一声惊雷,顿时将苏丽言炸得有些蒙住了。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但她心中迅速的冷静下来,忍着身子的轻颤,冷声问:“是怎么回事,与我说说!”
孙嬷嬷见她这样子,倒是被她冷静清冽的情绪感染了几分。原本慌乱的感觉顿时亦是跟着冷静了几分,一边扶了她起身。一边令人准备热水给她沐浴,嘴里开口道:“今日元府的元老贼带了人上山了,说是要给夫人一个荣耀,将您嫁给那破落东西,让您带了元家作嫁妆嫁过去,否则他们也不会客气!”孙嬷嬷这会儿估计是对元府的人恨极了,口中称元正林时再也不如以往般,虽然不屑,但仍称大老爷,如今她说元正林时,带了恨意,只说元老贼。
不止是她气得不轻,连苏丽言听到这话,也是气得身子哆嗦了两下,脸色顿时寒冷如冰,目光森冷道:“接着说下去!”
“是!”孙嬷嬷福了一礼,见热水带来了,先与连瑶扶了她往小间走,元喜拿着衣裳跟在后头,她一路走着嘴里也没停:“柳先生当时就大怒,若不是这老贼跑得快,恐怕当场命就没了,但他一走没多久,山下就有人攻了上来,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她说到这儿,忍不住抹了抹眼泪,这会儿元家之中好些人都慌了神,幸亏之前苏丽言治家有方,这些人心中虽然害怕,但至少还没乱着,仍在各司其职,否则这热水不会送得这么快过来,不过如今元家人还等着苏丽言拿主意,孙嬷嬷深怕苏丽言被这话气得昏过去,如今元大郎不在,家中就只得苏丽言一个主人,万事都得靠着她,孙嬷嬷有事也不敢隐瞒,既然说到了这儿,她犹豫了一下,也怕自己有所隐瞒到底纸包不住火,若是留给旁人说来让苏丽言鹰,倒不如自己此时说了,也好叫她有些心理准备。
“一大早的,苏老夫人就想着过来瞧您,不过您还在睡着,奴婢听她话里意思,像是有同意元老贼说的话,以保命”
听孙嬷嬷说到这儿,连瑶显然气得不轻,她忍不住抽着肩膀哭了起来,抬头之时眼眶通红,一脸绝望的跪在了地上,果断道:“奴婢幸亏得夫人看重,才有今日之荣耀,若是当真事情到那一地步,奴婢愿代夫人”她话没说完,一旁孙嬷嬷也别过身子开始擦起眼泪来。元喜眼中泪光点点,咬唇道:“连瑶姐姐何苦?奴婢虽来夫人身边没多久,但自问亦有一腔忠心,若到此时,夫人身边离不得连瑶姐姐,奴婢愿代夫人嫁过去,说不定还能拼得一条命,杀了那领头的贼子!”她说完,眼中露出坚毅之色。
苏丽言听到这两个丫头的话,面色顿时软了下来,此时没料到自己嫡亲的祖母月氏都有牺牲自己保全她苏家性命之心,自己身边侍候的两个丫头却有这样的忠义,倒是令她心中动容。她顿了顿,目光中露出寒光来,冷声道:“你们也别争了,那些乱民不一定能占得了元家,更何况这元家还是我当家作主,若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