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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又开口道:“若是差些饭食水喝的,赏一些就是了,不要挡着路,元府的长辈们还没过来呢!”
元凤卿并未亲自前来,送这群人进来的是文先生,一听苏丽言这话,他已经猜到主母应该是知道这群人身份,不过故意给他们难堪而已。文先生心里对元府是半点好感也无的,当初元大老爷在危难之中不图想着守护儿子儿媳留下来的东西,一来就谋划着想得元家家产,也不看他自己是不是那块料,并且趁着元凤卿离开之时来给儿媳保媒!这样的桩桩事件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干得出来的,也实在让人难以对他们生出好感来,如今见苏丽言给他们难堪,心下解气,配合苏丽言的口吻道:“夫人难道认不出来了?这就是元府中的各位老夫人与老爷们啊!”
他惊叹的话令内院里候着的众人都吃了一惊,看着这群瘦得跟猴子没两样的人,都有些不敢置信。元家虽说落魄了,也知道他们被山贼抓过之后日子不好过,但任谁也没料到他们会落到这样的田地。照理来说当初苏秉诚嫁孙女儿过去时陪了不少银两,大华氏等人因为姻亲关系,对这件事是心知肚明的,这些银子就算是十口之家嚼用上十辈子,也是该够了的。足足可有五十万两的银子,再加上一些不动产,字画珠宝药材等物,元府就算人多,可也不该沦落到这样的景地,更何况当初盛城可是有传闻,说是这元府占了苏丽言剩余的嫁妆,将人赶到这地方来的,这些银子加上来,就算是乱世来了,光是买些粮食也够吃到人死了,招揽些人为他所用,怎么也不会落到这样的田地的。
当初听说元府被人占了,元正林又来替那乌三求婚,众人都以为元府和这乱军之间该是合作的关系,如今看来,这些人倒像是历劫归来一般。
余氏等人变化极大,她早些年养尊处优的,身体养得极其富态,如今瘦了一大半不说,那看人的目光寒渗渗的,落到人身上时让人不自觉的打个激伶。她身上早已没了当初光鲜的外衣以及首饰,穿着一身破旧的衣裳,身上散发着阵阵异味,李氏欢切的笑脸一听说这些人身份时,顿时皱了下眉头,嫌弃似的拿帕子捂住了嘴。
…
第二百二十六章进陷井的猎物(二)
“原来是太夫人来了!”苏丽言挪着身子起身,也并未靠近,元府中人全部是丧心病狂的,谁知道若是靠近过去余氏会不会突然伸手推她一把?到时纵然是余氏等人过得不好,但她自个儿可也不愿白吃这个亏,受这个罪,因此远远的告了个罪,也未真福下身去,只是撑着腰道:“我身体不适,如今有孕在身,也不能给太夫人见礼了,还望太夫人不要见怪!”
她这样一说,众人果然都将目光落在了她挺起的大肚子身上,徐氏蓬头垢面,透过散乱的发丝见到苏丽言雍容的模样,再想到自己如今比乞丐也不如的外表,顿时心里更生记恨,想到自己失去的大儿子,以及老二元凤鸣又在这场乱世中落了性命,她所出的孩子除了女儿,竟然死了个干净,心下绝望又不服。凭什么元凤卿杀了她儿子,如今好端端的活着。凭什么她的凤举的没有留下儿子,而这苏氏却又怀了身孕?徐氏心中恨极,看苏丽言的目光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你如今倒是翅膀长硬了!”余氏冷笑了两声,声音难听至极,她目光阴毒,但此时却不是与苏丽言计较的时候,看到她身边桌子上摆的吃食,眼中顿时露出恶狼一样的光芒,大声焦急道:“快给我拿饭来吃,快,快!”她说着,就要朝苏丽言这边扑过为。一旁的丫头婆子们见她这副凶狠的姿势,吓了一跳,深怕她激动之下伤到苏丽言,连忙有人赶紧将余氏抱住,嘴里连声劝阻道:“太夫人不要着急,饭是有的,待奴婢们下去给您煮了送上来就是…啊!”这婆子话音还未落。嘴里发出惨叫声,众人却见余氏狠狠一口咬在了她手掌之上,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有血丝露了出来,余氏却是饥渴的喝着这婆子掌间的鲜血,一脸贪婪急切。
这婆子吃痛之下冷不妨她会这样做,吓了一跳,狠狠推了余氏一把,她收回还在淌血的手,上对深可见骨的牙齿印,顿时急怒交加。却看余氏满嘴鲜血,还一副急切的样子,如同着了魔一般。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怯意来,又有些委屈,抖着疼得钻心的手掌,哭着跪了下来:“还望夫人给奴婢做主,奴婢虽是下人。性命不值钱,可是也不能让人生吞活剥了!”
苏丽言还未开口,余氏已经嘿嘿笑了起来:“以前我们没来也就罢了,如今我来了,她算得什么正经主子?一个晚辈而已,你既然也知道是奴婢。就该知道一条贱命随人处置的,不过喝些你的血而已,又没要你性命。哭什么?”余氏如今脱离了危险,再想到自己之前落入敌手时受的折磨,以及以前三番四次派人过来催元家给粮,苏丽言却总是如同打发叫花子一般,每回给些东西。却又吃不饱的情景,顿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来。誓要狠狠报复回来,因此一来就想落苏丽言脸面。
她还是这副老样子!苏丽言懒得与她们再虚与伪蛇,面色淡淡:“你先下去包扎了伤口,定要拿烈酒细细抹了伤口,不要到时化了脓!”一听这话,余氏顿时大怒,她刚刚喝过一口血,如今喉咙里快冒烟的感觉已经好了许多,不再像之前说话都疼,一听苏丽言这话,像是在暗示自己嘴里有毒一般,不由破口大骂:“你这作死的小娼妇,不要脸的贱东西”
余氏嘴里不干不净的,苏丽言脸色冷下来:“她魔怔了,你们还不赶紧将她送回屋里去?”说完,也不睬后头的人,转身就走。徐氏等人一瞧苏丽言这作派,个个原以为元凤卿接自己回来是做祖宗长辈的,都开始骂起苏丽言不孝。
苏丽言走了,祝家的人自然也不愿意呆下去,华氏本来不服这些人嘴巴不干净,但此时见女儿走了,深怕她往心里去,因此忙着上前宽慰,只是冲元府中人方向‘呸’了一声,李氏倒是犹豫了一下,看元府中人这落魄不已的模样,有些嫌弃,不过眼珠一转,仍是冲苏丽言离去的方向咧嘴笑了笑,朝被制住的余氏等人走了过去。
“夫人,元府中人欺人太甚,他们以前做过什么样的好事还不以为意,如今竟然这样厚的脸皮!”连瑶有些不愤,见苏丽言有些吃力的扶了腰,连忙就伸手替她揉了揉。元喜听她这样一说,点点头,若有所思:“不过夫人,奴婢瞧刚刚那位可是朝元府的人走过去了,并未跟上来。”
“随她吧!”苏丽言笑了笑,满眼讥诮之色:“她想讨好元府自就讨好去,只怕是打错了如意算盘!”李氏是刚来元家不久的,只知道元凤卿夫妻当时跟元府分了家,对于一些内里的事应该并不知道,这内院之前是她在打理,不说整得如同铁板一块,可是下人却大多都心里忠于她的,李氏从天而降,要想收买人心,恐怕还真不容易,又加上她如今怀着身孕,明眼人都知道若是生下儿子,就是元凤卿的嫡长子,母凭子贵,身份自然不同,聪明人都知道该向着谁才管用。
李氏身份再高又如何?娘家离得远,来元家这样久了,元凤卿还没往她院子去过一回,下人们又是对苏丽言忠心的,背地里都嘲笑着她,李氏若是聪明,自然知道自己初来乍到,根基不稳,就算是收买人心,也不能急于一时。花出大笔银子,在这乱世恐怕还不如一口清水来得珍贵,而她如今吃的喝的都是元家的,自个儿又拿不出清水来,而元家为何会有水,全是因为苏丽言肚腹中的孩子上,人人都说那孩子是带着祥瑞的,她如今嚼用的在外人看来还是靠了苏丽言,自然不可能在这一方面轻举妄动,而她要站稳脚根,自然要想其它主意了。
“就是!那位还只当抱住元府人大腿就容易得郎君关注了?恐怕她不知,如此一来死得倒更快!”连瑶不屑的笑了一声,心下对于李氏此举也有些幸灾乐祸。
苏丽言一行人回去了,果然就听到外头有人来回报,说是李氏带了人一路服侍着余氏等人回到了替她准备的院子。还替元府的人抱怨了许久,意思就是说苏丽言不贤,给婆家人长辈准备的院子竟然只是一栋而已,而她自己却住着主院,实在太过不孝,果然将余氏说得火冒三丈,原本当下就要来找苏丽言算帐的,可惜饭菜一端上去,余氏等人就跟发了狂似的,哪里还管得上一旁的李氏。下人们瞧够了笑话,忙不迭的就过来讨好着苏丽言,屋里的连瑶等人听了倒是笑个不停。
令人打赏了一只银瓜子给这前来报信儿的婆子。又抓了一把花生桂圆等物到她手里,这婆子千恩万谢满面笑容的下去了,连瑶等人还笑得打跌:“那位当真是个好笑的,如今没有打听出元府当时做了什么也就罢,偏偏又急着上赶子想要讨好人。元府又是个不争气的,见到吃食也不理睬她这个王府出来的贵人儿呢!”她说到贵人儿一词时故意弄了怪腔调,惹得孙嬷嬷等人也忍不住想笑,苏丽言也抿了抿嘴唇,笑了笑,也就将元府的人扔到了一旁。
而另一处李氏一路赶着将元府的人送到院子安置下来。如同女主人一般招待着这些人,就是这种招呼安顿元府中人的事,才让她找回了几分有当家主母的感觉。李氏名头虽说好听,是浔阳王的女儿,可她在府中时不过是个庶女,被嫡母压得喘不过气来,再加上她一把年纪还未出嫁。平日过得几乎比府中下人还要不如,如今扬眉吐气可是头一遭。令她心中窃喜不已,再加上元凤卿长相俊俏,当初几个王妃所出的嫡女不可一世的,见到她这样一把年纪还能嫁给元凤卿时,脸色都扭曲了,令她心中畅快,这乱世,可不比身世了,而比谁的兵力足,财力足,让人信服而已。
李氏一边想着,一边越发殷勤,可她还不清楚面前元府人的德性,没一个是知恩图报的,尤其是经过乱世之后,人人性情更加自私而已,只是如今李氏情形不好,她知道自己初来乍到,原本以为她身份尊贵,该得元凤卿看重,可今日见到苏丽言之后,知道自己是万万比不过她的,这苏氏不止颜色好,而且又怀了身孕,有可能是元凤卿头一个儿子,若是她生下儿子,往后地位稳固了,哪怕自己出身高,可也比不过她。
唯今之计,也只有不停讨好元府的人,得到元凤卿关注,成功怀了孩子才是正荆更何况她这回来时,身边可是有父族给她的一些高手,若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除去苏丽言怀中的孩子,李氏自认是不在话下的,她对于苏丽言怀中的孩子根本没看得上眼过,一心想着早晚是要除掉她的,讨好元府才是首要之事。
因着这些想法,虽说瞧不起元府中人的那副德性,但第二日仍是早早过去就辰昏定省,再也不说自己身体不好要休养的话了。
苏丽言一早起来时,元喜端了水进来,侍候她起身:“夫人,那位一大早的就越过您,赶过去给元府的人献殷勤了。”她说完,撇了撇嘴,一副不屑之色。连瑶听到屋里动静,忙指挥着让人去厨房拿早点,一边道:“可不是?前几日还说她自个儿身体不好,要休养的,今儿也不过来与您先请安,直接就去了那边,还以为是大家出来的懂规矩呢!”
昨日元凤卿没有回院子睡,只是回来洗漱一番换了衣裳又出去了,据说最近他忙着收编一些士兵,整日忙得正经吃饭的功夫都没有,苏丽言打了个哈欠,刚起床精神还有些萎靡,听两个丫头的话,只是挥了挥手:“随她吧,反正也蹦达不了多时。”一听这话,连瑶二人这才笑了出来。孙嬷嬷侍候着她坐起身,这一个月是危险期,那老大夫说可能发作在这半个月左右了,她肚子越发大了,开始时不显怀,到五六个月时才长得快了些,孙嬷嬷怕她起身急了伤了肚子,扶她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般。
“这些肮臜事,夫人如今也不要管了,先将肚子里的小郎君照顾好才是正经,待夫人有了子嗣傍身,管她是什么牛鬼蛇神的。又哪儿能与您相比?”孙嬷嬷见她点头,心中也一阵担惊受怕,妇人怀孕在此时完全就是受折磨的,若是有丁点儿差错,就怕出了事,越到后来时越是大意不得,否则恐怕后果严重。
此时医术又不发达,生孩子跟进鬼门关走上一趟没什么差别。苏丽言身体好,常吃空间里的东西,将她整个人调养得嫩得险些滴出汁儿来。外表看着娇娇怯怯,实则恐怕就连屋里最壮实的丫头身体也比她不过的,只是生孩子她也不敢大意。每日虽然外头天气热,总要出去走上一遭,孙嬷嬷说这样走过之后,妇人生孩子时少遭些罪,生得也快。她也是生过孩子的。又照顾过华氏生产两回,这方面有经验,虽说古代妇女对这些事情说不出什么医学根据来,不过古人经验的累积,就算是有时说不出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