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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东西才刚收拾一半,元凤卿便已经进了内室。早前就看着屋里点了灯,可这会儿见老婆果然还没睡时,元凤卿依旧是皱了下眉头,看了一眼屋角的沙漏,虽然没开口,但他脸上的不赞同却是谁都瞧得出来。屋内顿时沉默了起来,连瑶大气也不敢出,匆匆收了东西装进带子里,背着便冲元大郎福了一礼,这才倒退着出去。
待屋中只剩了夫妻两人,苏丽言站起身来,一边就冲外间吩咐人送热水进来,一边上前替元大郎宽衣,皱着眉头问:“夫君今日怎么回来了?”
“若是不回来,你岂不就是不睡了?”元凤卿见她踮着脚尖有些吃力的样子,虽然抿着嘴唇,但仍是低下了头来,任由她替自己取了外裳。屋中暖洋洋的,这会儿虽然已经是春季,但外头大雪未化,因此屋里便仍是烧着碳盆,见她还知道不亏待自己,元凤卿脸色好歹是好看了一些,捏了捏她的手,待到外头热水送进来,也不要她侍候,自个儿便拧了一把帕子擦了擦脸,今日下午才洗沐过,因此这会儿换了衣裳便将老婆捞进怀里,如今天寒地冻的,两人便也搂作一团窝到了床上说话:“夫君今日见过那李九姑娘,认为此人如何?”苏丽言并不是争风吃醋的,只是知道元大郎对浔阳王该是另有打算,只是此时说出口,难免就给人一种酸溜溜的感觉,元凤卿拍了拍她脸,笑道:“放心,她比不过你的。”
“谁跟你说过这个了!”苏丽言被他这样安抚似的一拍,顿时恼羞成怒,推了他一把:“没个正经!”
第二百六十四章要你以死明志
两人闹了几句,元大郎这才重新将人搂进怀里,沉默半晌,突然间开口道:“她这一趟来,恐怕为的并不止是想要我手里这些兵力而已。”说到这儿,元凤卿便转头看了老婆一眼,目光带了些凝重与冷意,突然间就转头看了苏丽言一眼。苏丽言被他这样一瞧,突然之间后背一麻,登时便明白过来:“还有那灵芝?”当时苏丽言给元大郎的东西,有一样是亲自给他吃了的,而一株灵芝与人参却是由他带走了,那东西是空间出品,世上就算有钱也买不到,元大郎当初生了争天下的心,拿这东西换了一队不听话的士兵回来,又换回了李氏这么一个给她添堵的,说实话,苏丽言心里不是不郁闷,此时见浔阳王闻着好东西又派了小李氏过来,顿时心头就生出一把怒火来:“若真是这样发,小李氏有这样的心,我不好好招呼她还真是对不住了!”原本苏丽言还在想着自己这几日是不是太过份了,毕竟小李氏虽然有心,可自己这样不给吃不给穿让她自个儿想办法,到底是给了她苦头吃,可此时一听到小李氏还有别的用心,竟然浔阳王将心思打到了自己身上来,她顿时就有些忍耐不住。元凤卿心里也是恼火,又带着一丝歉疚,此时看老婆一把火气就涌了上来,知道她这会儿心中肯定不是滋味儿。
那样的东西,她连自己都不愿意说太多的,如今却因为这事儿而招了一匹恶狼回来,既然事情由他引起,自然也该由他来结束!元大郎伸手紧了紧她身体,眼睛望了蚊帐一眼,半晌之后才垂下眼皮,掩去了眼中的一片冰冷杀意。温和道:“这事儿交给我来,浔阳王府你不管了,若是小李氏有出格的,随你怎么折腾就是,睡吧!”苏丽言这会儿哪里还睡得着?不过是在床上番来覆去烦闷罢了,元大郎也不是不知道她心意,一整晚搂着她就没有放过。
第二日小李氏再过来时请安时,脸上便带了一些憔悴之色,想来昨日她回去也没好好睡着,毕竟当众受了元大郎那样的侮辱。只差没有脱了衣服上,最后却被人家嫌弃,反倒被指责如今元大郎在孝中。她便迫不及待,恐怕这下子她性情放荡之名在元家是跑不掉了。苏丽言虽然心下不耻她与浔阳王商议想要算计元大郎的事情,但那是小李氏自家的事情,可如今小李氏竟然算计到了她身上来,她哪里还忍得了。小李氏一来时她便让人候在了外头。半晌没让她进来,自个儿洗漱之后这才让人将她带了进来,开门见山就道:“昨儿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她目光冷淡,眉头微皱,看得出来心情不是很好。小李氏也知道自己昨日太过急燥。苏丽言此时发怒才是正经,顿时心下便松了一口气,满脸通红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婢妾有错。婢妾不该不知廉耻,不等问过夫人便去了外院,还望夫人责罚!”
“李姑娘!”苏丽言加重了一些语气,看小李氏眼睛下方两圈青影,不由就拨了拨自个儿指头。一边笑道:“郎君如今与我说过,没有纳姑娘为妾。这样的称呼姑娘不要再提起了,不然你好意思说,我也没脸来听。”苏丽言说完,见小李氏脸颊顿时红得像是快要滴出血来一般,嘴角边就露出一丝冷笑来:“姑娘的心太大了,既然姑娘已有婆家,如今又何必来与我开这样的玩笑?郎君昨日时可是和我说过了,说九姑娘是堂堂辽东王府世子妃,又如何会到咱们家来妾的?说出去不止旁人笑话,恐怕那辽东王府听说此事,也不得善罢甘休,姑娘若是非要说是咱们家的妾,我也没办法,便只能让人送姑娘先回王府中了。”
小李氏闻听此言,顿时大吃一惊。她睁大了一双眼,看着苏丽言,因实在太过惊骇,脸色雪白,半晌之后还没有回过神来。她想到昨日时见元凤卿,那位玉郎脸上嫌弃厌恶的神情,当时还有些不解,此时听苏丽言这样一说,顿时心里生出一股呕血的冲动来,人家都已经知道了,偏偏自己还在那儿假装着,这夫妻二人不知道背后笑了自己多久!她之前还那样忍气吞声,如今看来这夫妻俩背后指不定便怎么编排自己了。小李氏气得浑身直哆嗦,心下又有些害怕,她来到元家所做的事情,一件都没完,若是被送回去,不论是送到哪个王府,结局恐怕都差不多,辽东王府恨她之下恐怕不会留她活口,若是她被送回李家,浔阳王肯定会将她当做弃子!
一想到这些,小李氏脸色更是难看,突然之间双眼便沁了泪珠出来,跪在地上爬了几步,一边便哀求道:“夫人,夫人您听婢妾说,婢妾原是与辽世王府世子议过婚,只是不知哪个嘴碎的奴才,传来传去便成了这般,夫人若是不信,妾愿以死证清白!”她说完,作势便要拧了裙摆起身,朝一旁门框之上撞了过去!刘嬷嬷一见这情景,顿时大吃一惊,下意识的就要伸手过来拉,只是小李氏知道,自己今日若是不吃上一场苦头,恐怕难以取信于人,因此与刘嬷嬷使了个眼色,刘嬷嬷手下便是一动,只抓到了她一截袖子,小李氏头依旧是狠狠碰到了门柱子之上,发出‘嘭’的一声剧响,原本白嫩的额头处便沁出一缕殷红的血丝来,小李氏整个人也软到了地上,下意识的抬头朝苏丽言看去。
谁料这一看,却便她原本还带了些期望的心头顿时便冷了下来。
苏丽言目光冰冷,只看着刘嬷嬷冲上前去将小李氏搂在怀里,一边哭得死去活来,苏丽言屋中侍候的下人个个冷眼旁观,没有乱成一团,也没有哪个过来要将她扶起身的,这与小李氏心中的想法完全不同,小李氏正是有些摸不着底时,那头苏丽言已经开口笑道:“李九姑娘是个性烈的,只是要寻死觅活,也不该在我这屋中,沾了晦气!”苏丽言一说完,小李氏眼皮便是一跳,那头苏丽言一下子站起身来,冲外头高声道:“唤两个婆子过来,李九姑娘今日愿以死证清白,我也不好强人所难,便让她当着众人面,一头撞死了,我元家也便认了这个名声贞洁的,纵然郎君心中不喜欢,我也佩服李九姑娘的贞烈!”一句话说完,小李氏登时便激伶伶打了个冷颤,外头答应了一声,不多时便有脚步声响了起来。
小李氏就是想破头也没料到自己最后为表清白的行为会变成如今这般被苏丽言逼着要去死,她尖叫了一声,那头刘嬷嬷已经哭天抢地喊了起来,院子外的扶风摆柳两个大丫头早已经被人制住,另一个小李氏身边贴身的郭嬷嬷不在,因此苏丽言看着这场闹剧,只令人捂了小李氏的嘴,又想到昨日时放了她出外院的婆子们,索性也让人一并带了过来,她这些日子以来看家中众人安份,便个个厚待着,如今竟然便养出了这样一个吃里扒外的,今日索性收拾了这些人一回,也好叫她们心里清楚,谁才是主子!
屋中众人顿时闹成了一团,小李氏额头冷汗淋淋,被人推推挤挤身不由已的便脚步踉跄朝外头撞了过去。院外站着不少的人,可苏丽言的意思倒不像是只在这院中解决的模样,小李氏后背顿时一麻,下意识的便忍不住尖叫:“我哪儿也不去!”
到了此时,可由不得她了!若是不知道浔阳王还另有目的便罢,如今一旦得知自己空间之事极有可能因为一株灵芝的事情而泄了底,那样的东西本不该是这世间有的,她在这古代生活了多年,纵然是如今元大郎有了出息,当初见到那东西时也是神情激动,更何况都引得浔阳王觊觎,当时天热时四处都干渴,而元家仍有水的事情就怕被人以讹传讹,最后于她不利,就算这元家之事都是借了元千秋的名头办的,可苏丽言怕的也是这一点。
小李氏没料到自己的行为不止没有使苏丽言震动,反倒引火烧身,弄得自己如今不上不下的局面来,顿时心中又怕又羞,她这会儿被一群人架着,头发都散了大半,整个人看起来肯定极狼狈,就算今日不被苏丽言整死,往后里子面子也是丢了个干净,纵然活着,可在元家还有什么脸面可言?她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怨恨来,小李氏之前一直认为自己不输于人,不论心机还是手段,可此时在下人毫不怜香惜玉,也不顾忌她身份的情况下,却是浑身无力,除了大哭,竟然再也没有其它法子。
她身边的下人早已经被锁了拉在一旁,情形比她还要惨,自顾且不暇,又哪有功夫来救她?小李氏花容惨淡,额头还带着伤口,她哭得凄厉,可苏丽言却毫不犹豫,一边自个儿穿了披风,一边朝前行去。路上早已经挤满了人,华氏一早过来时便听说了昨日的事儿,今日又见闹得这般,顿时面色惨白,深怕元千秋被这场闹剧吓得哭了起来,因此抱着外孙躲在一旁。那头小李氏尖叫着哭闹,只是此时却没哪个给她主持公道的,苏丽言被她吵得头疼,直接下令:“若再闹腾,堵了她嘴再说!”
第二百六十五章苏家内部矛盾
如今元家跟浔阳王府之间只差没有直接撕破脸而已,浔阳王将她送过来,不知存的是什么目的,但可以肯定的,除了想让小李氏找到那灵芝之外,恐怕还有借机挑起辽东王府与元家之间乱斗的原因,苏丽言心里清楚,小李氏丈夫的死,恐怕给这两家王府带来的并不止是一只龌龊而已,否则元大郎不会在得知这样的事情之后也懒得虚与伪蛇,直接就将脸撕破了。
“婢妾犯了什么错,夫人要如此对妾?”小李氏被人堵着嘴,却不肯停歇,她知道,若是自己此时也让步,恐怕等她的结果还不如被送回浔阳王府去,至少以她手段,还能挣得几分活命,但此时在对元家毫不了解,仅凭着之前李氏嘴里所说的三言两语,再加上来了元家之后如同被人蒙了耳的行为,令她这会儿心中对苏丽言实在是有些害怕,而且女人本能的感觉也令她觉得今日恐怕要逃脱有些困难。见她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嘴硬,苏丽言冷笑道:“昨儿是哪个要钱的,收了她赏钱放她出外院险些坏了郎君大事的,自个儿站出来,领了板子自个立刻离开盛城,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若是被我查出来,全家一并送走!”此时除了盛城之中是元大郎地盘还算安全之外,其他地方莫不是战乱连连,许多原本过来看热闹的人一听苏丽言这话,顿时激伶伶打了个冷颤,有一些被召过来昨日守门的婆子顿时脸色煞白,双腿不住颤抖,将小李氏心中骂了个半死之外,却是没哪个敢心存侥幸的,毕竟这事儿一问就问了出来,若是苏丽言铁了心要追究。她们怎么躲也没用,最后只是连累家人而已。
苏丽言这话音刚落,便见一溜站了七八个出来,便不由笑了。这小李氏也是个有本事的,来元家没几天,便不声不响的还有本事在她眼皮子底下买动这么些人,果然有趣。不待苏丽言开口,那些婆子们便一并被人锁了,个个也不敢哭闹,只是脸上都带着惶恐之色。一群妇人来到内院之中,声势闹得大了,就连被禁在屋中许久不出来见人的月氏这会儿也在下人扶持之下站了出来。还有祝家的人,许多也是躲在院子里瞧热闹,不过这事儿是元家自己的事情,祝家人不过暂时是来避难的,因此也不好大张旗鼓出去。许多人都留在院子中,只隔着院门朝外看。
小李氏面若死灰,见到这样的场景,脸色白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