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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人家找上门儿来,她自己闭门不见便也罢,毕竟元大郎不在家中,但若不让人上门儿,恐有闲话传出。苏丽言第一个想法便是怀疑到了浔阳王头上,徐氏虽然作恶多端,但她最占优势的便是她有个元大郎母亲的名份在,虽然自己夫妻甚至华氏等人都知道徐氏压根儿便不是元凤卿生母,可奈何人家不知道,苏丽言此时便又有一种像是上回被小李氏算计了一般的郁闷感,这该死的徐氏,当真是死了还阴魂不散留下麻烦!
就算来人是徐氏族人,是来打秋风的,也得将人招待一晚再想法子把人弄走,后头有个浔阳王没解决着,苏丽言这会儿就算是不想理睬也不行,想了想,苏丽言捏紧了搭在肩头的细纱,一手则是轻轻抚了抚额头的鬓角,一双杏仁似的美目中露出一丝锐利之色来,不过她实在长得美貌,那双眼睛又似含了秋水,便是有十分凌厉也给减成了四五分,再加上她嘴角含着笑意,恐怕头一回见她的人下意识的便会将她当成一个端庄娴熟且柔弱,又无杀伤力的美貌妇人罢。
“总是亲戚,让姜先生先将人接上来再说,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谈便是!”苏丽言说了这话,便让元喜打赏了这婆子,脑中想着要打发前来人的法子,便也没有再想其他,她一心认为此人乃是徐氏族人,谁料到得她晚膳刚刚端上来,捧了筷子还未曾沾到唇时,那头姜先生又派了人过来,这回派来的并不是之前那个婆子,竟然是姜先生自个儿的老婆韦氏,苏丽言这下子便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简单的了,她晚膳注定吃得不会这样痛快,虽然并不太饿,不过接二连三被人扰了兴致,苏丽言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快。
不过她也是知道好歹且明辨是非的,这事儿与姜先生夫妇并没有关系,他们不过是做个传话的人,而且是为了她办事,她自然不会将火气发泄到韦氏身上,只是让人收了碗筷,一边邀了韦氏坐下,一边让元喜泡些刚晒好的玫瑰花茶出来招待韦氏,待她坐定之后,这才开口道:“不知道姜先生让韦家姐姐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的?”
韦氏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这会儿来的不是时候,不过她也是没办法,她家丈夫火急火燎的让她过来,她也知道事情不简单,自个儿也没用膳便过来了,不过正巧撞到人家吃饭的当口,多少还是有些尴尬,这样子便显得像是自己上门来讨要一口饭吃般,韦氏脸色微红,苏丽言脸色虽然还算平淡,甚至带了笑意,她却是感到有些不安,就连苏丽言让她坐了,她也只是屁股略微沾了沾椅子边儿而已,背脊挺得笔直,并没敢真坐实了,倒是尴尬之下端了茶杯轻抿了一口,只是刚刚尝了一口茶水,她眼睛便是一下子亮了起来:“妾身贸然来访,实在是失礼,若有打扰之处,还望夫人见谅。不过妾身也是来得正是时候,否则夫人这儿这样好喝的茶便错过了。”这茶水不像是时下人喜欢喝的炒了各种花生杏仁之后又放了许多调料与牛奶等物件儿煮成的茶汤,虽然内容不那么丰富,但喝上去口感却是意料之外的好,玫瑰花的芳香没有被其他浓重的配料味儿压下去,只是单纯的花香而已,一口水吞下去,待张开嘴时,便觉得好像自己浑身都已经带了花的味道,这水除了香气,并无甜味儿,既不涩,可喝进嘴里又带了回甘,开始时有些不惯,但再喝两口,韦氏便已经有些喜爱这样简单的茶水了,也不知道苏丽言怎么想着以花入茶的,这个法子既新奇又别致,倒也恐怕只有苏丽言这样的妙人儿能弄得出来了。
韦氏喝了两口茶水,又想了个开场白,给自己来的莽撞道了个歉,又委婉的夸了苏丽言一回,她的这份歉意苏丽言心领了,自然也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嫣然一笑道:“韦家姐姐若是喜欢,等下便包上一些回去,都不是外人,又谈什么打扰不打扰的,韦家姐姐不是个莽撞的人,平日最是仔细不过,能过来也是有急事且为了我,我又哪里是那般不识好歹的!”
韦氏说话倒是有些妙,一下子便化解了尴尬,且又显得亲昵而不使人感觉诧异奇怪,这份手段倒是有些厉害,苏丽言心中对她这份本事也微微有些好感,知道她还有话要说,顺着她的话便夸了一句。韦氏没料到自己随口一句便得了一包茶叶,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刚刚尝过那玫瑰花茶实在香,喝完齿颊留香,这会儿呵出的气儿都像是带了玫瑰的馥雅妖娆,实在很是让女人无法抗拒这样香气的诱惑,因此想了想,便略微红了脸,点了点头道:“妾身也当真喜欢这花茶得紧,能得夫人赏赐,也厚着脸皮接下了,妾身前几日替小郎君做了几双鞋子,旁的妾身不敢说,唯有这鞋子算是勉强拿得出手,望夫人不要见笑。”她不知道这玫瑰花乃是空间出品的,只当自己也是礼尚往来,苏丽言晾她也没有敢害元千秋的心,不过为防万一,不论谁送来的东西她却都会再三检查才给儿子穿,不是怕韦氏起心,就怕她一个不经意被人利用了,好心做坏事儿。
毕竟元千秋身份敏感,元大郎到了如今,不论是为帝还是为臣,往后地位总不会低到哪儿去,如今他这些势力便已经引得一个浔阳王不顾脸皮再三送女儿过来了,他若是这趟回来,恐怕有人想送闺女过来,打他主意的只会更多,他目前又只得元千秋一个儿子,当初柳茵不是被人利用都敢起那样的心思,苏丽言也唯有小心一些,就怕有人利益熏心之下,将主意打到儿子身上。不过这会儿韦氏是一片好心,她纵然心头有数,也不会当面点破出来,便点了点头笑道:“韦家姐姐也实在太过客气,又极谦虚,姐姐这些手艺,我瞧了便也是心中喜欢的,又哪里会嫌弃,只是平日姐姐忙,不好意思找姐姐讨要而已!”
第二百九十九章猜错来人身份
两人你来我往的说着客气话,韦氏自己送东西,尤其是送给元千秋的东西她也实在是心里头犹豫,若不是今日收了苏丽言的花茶,她也不会开这个口,就怕惹来怀疑,不过如今苏丽言自己心头有数也好,韦氏一点儿也没有苏丽言恐怕会检查她送鞋子而觉得被侮辱的意思,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自己送来的东西苏丽言若是能检查一下也好,免得出了事儿自己担责任。
两人说了几句客套话,韦氏想到丈夫吩咐,也实在焦急,连忙开门见山道:“今日有客人上山,想来夫人这会儿也该有所耳闻了罢!”韦氏说完这话,便下意识的看了苏丽言一眼,却见美人儿眉头微颦,手掌托着精致到令人忍不住侧目的下巴,那略宽的衣袖便因手腕向上的动作而滑了一截下来,落在她手肘边,露出一小段白生生,柔嫩嫩,好似细藕一般的胳膊来,那胳膊隔着屋里刚打上的灯光,竟然带着淡淡透明之色,让人看过去目光便移不开来,纵然她自个儿也同样是个女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一段腕子,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雕成一般,实在是增一分则嫌太多,减一分则嫌太少,韦氏再看她精致的眉眼儿,下意识的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两人离得不远不近的,可是苏丽言那容貌看上去便如同置身梦中,她便是坐在这点了灯的屋内,却仍像整个人置身于灿烂之极的玫瑰花丛般,娇艳无比。
意识到自己看得有些入了神,韦氏顿时有些狼狈的端了茶碗起来狠狠灌了几口,脸颊一下子烧得火辣辣的,被茶水一呛,虽然喉间痒得厉害,她却是强忍了没敢咳出声来。只是借着小口喘息的功夫,便轻轻拿帕子按了嘴,喉咙蠕动了两下。韦氏坐在那儿端庄如最优雅而最知礼的贵妇人般,若不是苏丽言抬头看到了她眼里呛出来的水意,恐怕也看不出韦氏刚刚难受过一回,这人忍耐力与涵养功夫倒也当真是好。
苏丽言微微笑了笑,拿帕子拂了拂自己身上,这才开口道:“是有所耳闻了,来人称的是老夫人的亲戚,这老夫人指的该是郎君母亲罢?这来人可是姓徐的?”苏丽言这才想起自己一听到老夫人便想到徐氏这个元凤卿的‘母亲’。却是忘了问有可能是其它人,比如说是与余氏相关的,甚至或者是与已经被半关押在元家。早已经久不露面甚至像是没有这个人般王氏的家人。
她这头心中正兀自猜测着,那头韦氏却是摇了摇头,这样一会儿功夫,她已经缓了自己喉间的不适,又恢复了之前端庄有礼的模样。只是表情有些严肃,突然间轻声开口道:“夫人倒是猜得没错,来人确实是自称郎君外祖家的,不过却并非是徐家的。”
韦氏这样轻轻一句话,苏丽言脸色顿时变了变。她这会儿心里想到了一个不好的念头来,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那个不详的预感却是怎么也忍不住,苏丽言伸出青葱似的十指狠狠揉了揉脑袋,苦笑了两声:“来人可是自称南阳王府之人?”
话一说完。原本还一脸镇定的韦氏刚拿了水杯喝茶,险些便一口水喷了出来。而她这样外表给人一向优雅的人自然是不会做出这样失礼的举动,匆忙说了一声失礼,连忙便拿了宽大的袖子挡住脸,待半晌之后收拾完再放下袖子时。韦氏又恢复了之前端庄大方的形象,只是脸颊微微有些涨红。眼睛里还看得出之前的一些慌乱,这会儿见苏丽言虽然没有嘲笑自己的意思,不过韦氏自己却是极不好意思,掩饰似的笑了两声:“夫人如何知道的?”
苏丽言之前一听元大郎外祖家来人,便一直以为是徐氏的家人,因此心里也以为来人是男的,并没怎么去招呼,毕竟能一般犯官女眷几乎都被卖到了教坊之中,若是能跟着一块儿发配边疆,就是能活着去,亦不一定能活着回来,苏丽言虽然未曾见过那个地方,但也知道一旦落魄的官家人,尤其是妇人,会遭到什么样待遇便也清楚了,再加上去年又是乱世的时候,连元家周围的村庄都闹得那样凶,恐怕去了边疆的妇人不一定活得下来,因此下意识的只当来人是准备打秋风的男人,未想其他,反倒是一切交给了姜先生去办,此时听说来的并不是徐氏娘家,而是南阳王府,顿时心里有些不爽快,南阳王府听元凤卿说起,势力倒像是挺大的,这样大的势力,想来府中应该能护得住女眷,这回不是打了与浔阳王一样的主意罢?一想到这儿,苏丽言便有些不痛快,毕竟古人一向有亲上加亲的想法,总认为这样的关系是最牢固的,便如同当初苏丽言原身与那祝大郎一般,南阳王府的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苏丽言顿时没了好气,颇有些不耐烦:“来的不会又是哪个小郡主小祖宗要让人侍候的吧?”
她话里带了些郁闷之意,听得韦氏愣了一下,接着低头抿了抿嘴,再抬头时脸上又恢复了之前镇定的神色,摇了摇头道:“并非是哪位姑娘,而是一位郎君,自称是郎君的表哥。”
虽然韦氏说这话时并没有嘲笑她的意思,甚至韦氏的表情端庄到让人看不出其它情绪来,但苏丽言想到自己之前说的话,依旧是忍不住脸上一股热意涌了上来。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她又将自己心里的念头压了下去,转而想起另外一件事,盯着韦氏微笑道:“韦家姐姐想必此时也知道了罢,郎君并非是元府骨肉!”
苏丽言想跟元府彻底划清关系,毕竟家里头还住着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余氏,若是哪一日这位闹了起来,说不定不防之下吃亏的倒要是她与元凤卿了。毕竟对于现在的余氏来说,情况已经是最糟,不可能最糟了,她若是还未糊涂透顶,肯定要博一博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余氏如今剩了一个二儿子,可惜以苏丽言对她从未有过放松的防备来说,二老爷元正斌一家几乎跟余氏没有了来往,两母子就算是住在一个院子中,平日出门都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这样久时间了,愣是没有人撞见过这两母子碰面!
若说这两母子当真是安份守已了,旁人不管信不信,苏丽言是头一个不相信的,她知道余氏德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这会儿便如同一头伺机而动的母狼般,藏在阴暗处,正等待着机会到来,便要将人一口咬死。而她占了元府太夫人的名头,元凤卿就算是与他们分了家,族谱都去了名了,可若到时余氏不要脸起来,非要让他养着,恐怕到时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最好的方法,便是早早的将元凤卿与余氏间的关系撇清了,反正南阳王府的人自己找上门儿来,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跟余氏脱离关系。
虽然养恩总是脱不了的,不过那也总比生养恩加在一块儿强!一想到往后余氏引来的麻烦,苏丽言便想着心里有些烦闷了起来。
“妾身也是今日听夫君说过而已。”韦氏不知道苏丽言说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因此回答得极为小心谨慎,一句话在舌尖儿转了又转,直到确定自己这话不会惹出麻烦之后,这才轻轻说出口来。见韦氏这郑重的模样,苏丽言笑了笑,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