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刚出去没多久,苏丽言正无聊拿了个刺绣出来打发时间,她穿越到苏丽言身上,这身体本身是会做女红的,虽然算不得有多么出色的手艺,可至少见得人,她继承了苏丽言本身的记忆,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儿,能实际上手又是另一回事,因此这大半年的时间,为了怕被人瞧出什么端倪,她每日闲暇时都拿着女工,这样一来女红本来就是闺中女儿家必须会的物什,见她如今娴静安份,苏老太爷欢喜还来不及,更没有怀疑什么,嫁到元家时,这样的习惯一时间也改不了,更何况这女红用来训练自己的忍耐力,打发时间是极有效的,因此也不觉得枯燥。
没过多久,屋门口突然传来一道阴影,原本正呆滞站在苏丽言身边的两个小丫头忙不迭的跪了下来,口里齐声道:
“三郎君安。”
苏丽言微微抬头,脸上迷茫的表情只维持了一刹那,很快就清醒了过来,放下手里的东西到针线箩子里,起身拍了拍衣裳上头的碎线头,连忙迎了上来:“夫君可是回来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却是脑海里想起玉珍之前提醒过的事儿,见元凤卿冷冷淡淡一张脸,知道他不是多嘴的人,因此服侍了他去屏风后头,从一旁早已经准备好的温水里拧了条帕子给他擦脸,正拿了家常的宝蓝色锦布衣裳给他换上时,元凤卿却是冷着脸摇了摇头:
“不用了,过会儿还要去母亲房里请安,回来再换衣裳。”
老大都这么说了,苏丽言只有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也不勉强,只是二人之间又尴尬了起来,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开口,此人长得俊眉星目,容貌优雅而出众,侧面看去有一种冷硬豪华的优雅感,让人可以远观而不敢亲近,他一不开口说话,苏丽言就觉得周围空气都像是凝滞了,心里沉甸甸的压得难受,迫于无奈,连忙找了话说:
“妾身中午时见夫君没回来,吩咐了院里的许嬷嬷弄了小厨房,也不知道夫君喜欢些什么菜式,所以列了一些,还望夫君不要怪罪。”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重新抄录的一份菜单子拿了出来,并将中午时的事情又说了一遍,一边还不时拿眼角余光看元凤卿的脸色。
听她喋喋不休的在耳边说着话,很新奇的感觉,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繁琐的事情来说给他听,本来应该是不耐烦的,不过苏丽言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甜软与轻柔,意料之外的好听,元凤卿眉头皱了皱,也就忍了下来,但脸色却是不置可否的样子,听她说完,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也没看她,只是自个儿重新动作优雅的整理了袖口,头也没抬:“我不挑嘴的,丽言只管吩咐就是。”
苏丽言微微愣了愣,听他冷冷淡淡的说着他不挑嘴的话,下意识的就抬头看他,不知道他说的是亏心话,还是真自认为自己不挑嘴了,或者是他要留在太夫人那边用晚膳,一家子团圆,所以不与自己同吃,才说了这样的话?一瞬间,各种想法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苏丽言抬头时,表情控制在极好的温婉贤淑的笑容上,飞快的看了元凤卿一眼,见他表情一如既往的冷然,可是眼神却是冰冷幽黑得可怕,倒不像是说笑的,此时鼻梁挺直,据说这样的人性子极其强悍,心志坚定,这样的人,应该是不会说谎才对,那他说的,也就是真的了?
这人还真心以为自己不挑嘴了,难道是他对自己的意志力实在太过自信,觉得他在吃之一事上表现不出来,还是压根儿就没发现自己的这个小毛病?苏丽言心里暗自嘀咕,却是无端的觉得这样有了一丝小缺点的元凤卿,倒像是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跌落了一层,多了丝人的味道,眼神里的防备,就稍稍减退了些,也跟着若无其事的点头:“既然夫君说好,那妾身就照着这么做,不改了。”
“你拿主意就是。”元凤卿头也没回,将擦手的帕子搭在了木架子上之后就往屏风外头走了去,苏丽言提了裙摆,小碎步跟在他后头,等跃出了屏风后头,苏丽言却是豪无意外的发现原本消息了大半天没见着踪影的玉珍,已经站在了屋里头,一副恭敬异常的模样,看到元凤卿身后娇小的身影时,眼睛微微闪了闪,却是越过了元凤卿,先是过来向苏丽言见了礼:
“奴婢见过三少夫人。”
此人着实是无时无刻不在挑事儿,苏丽言心里厌烦,见她向自己行了礼,眼角余光还看了元凤卿一眼,明明她正经的主子元凤卿还在自己当前,偏偏越过了他要先向自己行礼,打的就是想要元凤卿对自己生出不满提防的主意,不过她不知道是小看了自己,还是小看了她的主子,苏丽言微微抿了抿嘴唇,脸上似笑非笑的,柔声说道:“玉珍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今日你有什么事儿,没见着踪影呢,想来是跟在夫君身边,侍候夫君了吧?”说完,眉头挑了挑,看向元凤卿,脸上笑容恰到好处,带着咨询之色。
既不会惹了人反感,反倒像是她真心好奇般,虽然明知道她这番作派十有八九是装出来的,不过元凤卿也乐得配合她,玉珍心大了,连主仆都分不清楚,如今当着他的面,还想给主子上眼药,苏丽言不见得会得他真心喜欢,可是夫妻一体,他元凤卿就是再不喜欢这个妻子,也轮不到玉珍这样一个奴婢来小觑,因此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
“丽言身边侍候的人少了些,”他转头往屋子里看了看,屋里唯二的两个小丫头脸上忍不住的春心荡漾之色,目光里又羞又怯,随着他的目光,都低下了头去,露出一段粉嫩的脖胫来,端是一副好风景,少女特有的青春气息,叫苏丽言也忍不住觉得心动,元凤卿却是目光坚定又冷硬,没有因为两个小丫头的姿态而露出色醉心驰之色,反倒更是冷清了两分:
“玉珍向来是个懂事的。”随着元凤卿这句肯定,玉珍脸上露出又羞又自得之色,只是元凤卿下一句,却是将她的笑容直接给僵住:“正好可以帮丽言做些事情。”他这话并不是询问,而是直接已经下了命令了。
第五十章 几位妯娌之间
苏丽言无奈,身边要是留了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想来玉珍别说帮她做事,只要不在背后使绊子都已经不错了,元凤卿这是真心帮忙,还是看她日子过得还不是遭到透,又给她送这么一座神仙过来。她心里不情愿,可玉珍则是更不情愿,她本身爱慕元凤卿,只是一直碍于他性子,没敢表露出端倪过,对苏丽言是又恨又不屑,如今要她侍候苏氏,她哪里肯甘心,更何况将她当货物一般,送出去的,还是她心心念念中的人儿,如此一来,她对苏丽言更是愤恨,以为她在元凤卿背后说了什么,当下忍不住眼泪流了出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哽咽道:
“三郎君,奴婢跟在您身边多年了,对三郎君自认侍候得细心周到,奴婢不愿意离开您的身边,要是换了旁人,说不定没奴婢这么细心的,求三郎君收回成命才好。”说完,愤愤的看了苏丽言一眼。
原本以为苏丽言是伪装,背后专给自己使绊子,因此连表面的恭敬也是维持不住了,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恶狠狠的。
元凤卿眼神一冷,他本来脸上就没什么表情,此时更是如玉石雕刻般,周身泛着寒意,连脸上表情都好似更加冰冷了起来,他不想要的,就是她的细心周到,被人一言一行都认真记在眼里,成日跟鼻涕虫似的,不用借口还甩不掉这奴婢,如今见她哭哭啼啼,心里更是冷硬:
“你是个奴婢,哪儿需要你,主子自然清楚怎么安排,你也自然听命就应该去哪里。”
苏丽言嘴角抽了抽,怎么听都觉得他这话好似和自己前世时听过的一句话相似:小职业就是一块砖,任随领导哪儿需要,就往哪儿搬。此时与元凤卿的话重合起来,有异曲同功之妙,此时玉珍已经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极了,可元凤卿却是根本不为所动的样子,说话时表情虽淡,不过苏丽言却是不经意抬头时,看到他眼里冰冷异常的寒意,显然是对这玉珍不耐烦之极,说不定,是动了杀心。她心里一惊,抿了抿嘴唇,再小心翼翼抬头看时,那人眼里的神色已经如同往常般,感觉到她的注视,一下子转头过来,眼神税利,如同鹰隼般,盯得人浑身紧张,苏丽言下意识的将腰背努力挺得直了些,眼神却是移了开来。
这样示弱似的举动,令元凤卿眉头微微皱了皱,虽然心里有不悦,但也不追究,只是转头盯着跪在地上哭得肩膀不住抽动的玉珍,冷冷道:
“出去。”他话一开口,玉珍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元凤卿目光眯了眯:“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不在三少夫人身边侍候,你就去外面跪着,跪到什么时候想通了,不哭了再进来,如果想不通,那就哭死为止。”
他这话一说出口,不止玉珍愣住了,连苏丽言也吓了一跳,虽然知道元凤卿是个意志坚定,不为女人眼泪软求就所动的人,可是这人心肠也太坚硬了些吧,玉珍好歹侍候过他几年,如今翻脸,就跟翻书一般。虽然这玉珍不是个好人,但将心比心,如果是苏丽言换到她这份儿上,面对自己心上人的冷言冷语,说不准也会觉得难受,这可是给她敲了一个警钟,千万得管好了自己的感情,她只能是元凤卿的妻子,却不是他的爱人,如果再多奢望,玉珍就是一个下场。
虽然对玉珍的结果有些唏嘘,不过也是一瞬间而已,苏丽言随即想到,玉珍要是一直这么坚持着,她也用不着再到自己身边,这姑娘虽然倒霉要吃些苦头,不过总算不用来祸害自己,再加上她也算不得什么好人,吃苦也是自找的,因此苏丽言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谁知她太过高估玉珍的忠诚,元凤卿说完这话时,显然玉珍侍候在主子身边许久,了解他的性格不是说笑,心里虽然不甘,不过当下竟是狠了心叩头:
“奴婢知错了,奴婢愿意侍候在三少夫人身边,求三郎君不要与奴婢生气。”她刚刚还哭得心碎不已的模样,如今又是温顺的同意了他的请求,苏丽言原本嘴角小小的笑意有些发僵,看在元凤卿眼里,嘴角就扯了一下,极快的,又平复了下去,好似之前的笑意根本没有存在过般,见玉珍识相,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好侍候三少夫人。”嘱咐了这一句,元凤卿也不再多说,只是别开脸,低了头看苏丽言:“时辰差不多了,先去兰院请安吧。”
苏丽言嫁过来前三日时,因她是新妇的原因,规矩立得还不那么严谨,因此晨昏定省都是直接去了太夫人的院子,可如今已经回过门,再度请安时,要先去大夫人的兰院集合,侍候过婆婆了,再一道去梅院,这样算下来花的时间要久了些,不比之前直接去梅院的时候,起码要提早大半个时辰出门,因此听元凤卿这么一说,她也就点了点头同意。
几人来到兰院时,大夫人正在与身边的林嬷嬷说着话,院子里还安安静静的,屋里说话的人也不多,元凤卿与苏丽言夫妻俩先是站在院子里头,等到小丫头进去通报了,这才往内院里行去。许是来得早了些,大公子元凤举和二公子元凤鸣还不曾到,苏丽言一边侍候了徐氏换了衣裳净了脸面,两位郎君才分别带了家人过来。之前徐氏已经在苏丽言的侍候下收拾得差不多了,大少夫人郭氏和二少夫人赵氏都有些尴尬的站在一旁,虽然还陪着笑脸,不过看苏丽言的目光就不那么友好了,话里话外都在挤兑她:
“三弟妹可真是来得早,许是昨儿睡得好了,今日精神才比咱们来得要好。”说话的是大少夫人郭氏,一副笑咪咪的样子,却是在说苏丽言今日一早没来请安的事情。
元凤卿盯了她一眼,这一眼看得郭氏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僵了起来,身子打了个哆嗦,尤其寒冬腊月被人迎面泼了盆冰水般,笑容也跟着勉强了起来,心里惧怕元凤卿,有心想再刺苏氏几句,却是不敢再开口。
郭氏原本出身河东怀远候郭家,只是嫁到元家时,郭元两家同气连枝,儿女婚姻基本上是为大人家族做事之间搭的桥梁罢了,此次元家倒霉,郭家与元家这样的亲家都是属于同一挂的皇子党,自然也跑不掉,被当今圣上给连锅儿端了,郭家比元家惨,家大业大,可这人口也多,拿不出赎人的银钱,被判了流放,如今郭氏的家人,早不知道在哪个偏远地区做了苦役,自然不像以前在婆家那么有底气,此次也算是嫁到了元家,没有一并被流放,可是却对婆婆丈夫等,更讨好了些。
往日侍候徐氏的事情,郭氏虽然不愿意,可是为了讨好婆婆,在元家活得更好,却事事亲力亲为,二少夫人赵氏的情况也是差不多,都是靠着讨好公婆丈夫过活,甚至她更惨,丈夫身子弱,随时可能不保,到时要是不一小心做了寡妇,那日子岂不更是难受?她本身出身就不高,不过是看在元凤鸣身子不好的份儿上,才高嫁了过来,如今家里倒了霉,更是得夹着尾巴做人,平素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