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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迷药会不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谁在乎?
兰馨点头:“那就好,不过还是仔细点,我可不想再生意外。嬷嬷,帮我备好明天进宫的礼单,听说十三弟身子骨有了好转,将我上回在寺庙里求的平安符捎上,一块送给十三弟。”
“是。”
第二天,兰馨带着宫女嬷嬷进宫,一刻钟后,巴赫就将白吟霜拎到了岳礼的院子里面,但是交了人后巴赫没有离开,仍然留了下来。
岳礼猜想可能是公主的意思,便不反对巴赫留下,只是让人请福晋过来,毕竟这是内院的事,还得女主人在场。
为了不让皓祯闹事,岳礼还特意将人支出了府,至于小寇子,早就被雪如在昨晚迁怒后狠狠打了三十大板,只剩下一口气在吊着,就算他听到风声也来不及去报信。等到雪如赶过来时,岳礼下令将昏睡在地上的白吟霜泼醒。
一盆冷水下去,白吟霜悠悠转醒,却发现自已全身被绑得牢牢的,嘴里被塞了一块破布,贝勒爷和福晋正坐在她面前,满眼的怒色和鄙夷,她害怕极了,便使劲地挣扎起来,除了将手脚弄得更为酸痛外别无他用。
“唔唔唔——”
岳礼一脸厌恶的看向白吟霜:“这等不知尊卑、放荡成性的奴才,直接打死算了。来人……”
雪如忙道:“贝勒爷,这孩子好坏也是我房里出来的,不如就赏她一条白绫,让她走得痛快些,算是给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面子吧。”
岳礼看向站在一旁的下人:“没听清楚福晋的话吗?还愣着做什么?”
几名粗使嬷嬷上前,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条白绫,其他人按住白吟霜正要向后挪动的身子。
白吟霜拼命地挣扎着,可是压制住她的力道大得惊人,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条白绫绕在她的脖子上,她奋力地摇头,嘴里含糊不清:“怒,好,唔唔,恩——”
怎么会是这样?她早就想好了,找个好机会跟皓祯说出她有身孕的事,那时候皓祯一定会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纳她为妾,这样她就算过了明路,再也用不着像现在这样卑微地活在公主房里。说不定,这一胎是个儿子,以后有了出息,她也有这个福气做个诰命夫人。到时候,公主算什么,没了夫君的重视,没有孩子,公主也得低她一头……
白绫越缠越紧,白吟霜仰起头,入目是满眼的蔚蓝,脑子里越来越迷糊,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沦落到死于非命的结局,就只因为她是平民,对方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吗?那个说要保护她一生一世,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的男人,为什么还不出现?到头来,她争着入府,争着要做一只小猫小狗,等做到了,她也明白了,所谓的小猫小狗就是给主人逗趣的宠物,喜欢就宠着,不喜欢就扔开,原来,是她将自已陷入了这个困境……
白吟霜双眼睁得大大的,头一歪,无声无息地软倒了。一名嬷嬷上前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颈边的脉象,确实没有生息了,才上前回道:“回贝勒爷、福晋,白吟霜已经没了。”
雪如微微一叹,她原先还想着,等皓祯和公主有了第一个孩子,她就开口向公主提出给吟霜开脸,吟霜一开始也是同意的。但是世事难料,自从和安公主下嫁,事情的发展就完全不受控制。这孩子,怎么就认不清现实呢?纵然她再有心机,可皓祯的妻子却是和硕公主,要她死,公主连句话都不用说,一个眼神下去多的是人帮她完成。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是可惜了。
想到这里,雪如便道:“我看,还是再给一副薄棺材吧,省得让外人瞧见了说我们刻薄下人……”
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一阵怒骂哀嚎的声音,将岳礼和雪如都吓了一跳,岳礼皱眉道:“去看一下,是谁在府中大吼大叫的,不拘是谁,一律四十板子。”
在门口的护院还没应话,就被人踹倒在地,众目睽睽之下,富察皓祯就这么一脚一个地闯了进来,阿克丹跟在他的后面打退闻风赶过来的人。岳礼怒极了:“逆子,这是什么地方,是由得你动武的吗?”
富察皓祯全副心神被放在地上的尸体吸引过去了,哪里听得进岳礼的斥责,他上前抱住白吟霜,拼命地摇晃着:“啊——吟霜,吟霜,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吟霜!”
巴赫看到这一幕,不着痕迹地退到角落边缘,跟着他过来的侍卫也机伶地退到一边,让自已不被卷入这场不知所谓的糊涂事中。
————————————八爷和九爷在偷窥的分界线———————————
胤禩趴在墙头,手中拿着一个西洋望远镜,满头黑线地看着旁边的九弟:“胤禟,你匆匆忙忙的将我叫过来,就是要让我偷窥人家的家务事?”
胤禟调着手中望远镜的焦距,边看边说:“嘿,八哥你别说,我在这府中的眼线告诉我,今儿硕贝勒的府中会有一出大戏,现在看来,这戏还挺精彩的。你看你看,只是死了一个丫头,富察皓祯看上去像跟死了他家老子一样。八哥,你看岳礼那脸色,黑得跟祸底似的,哈哈哈,笑死我了。”
九爷为了可以得到第一手资料,早早就在硕贝勒府中埋下眼线,昨天眼线来报,说是和安公主发难,要岳礼尽快解决白吟霜。胤禟就想富察皓祯知道后说不定怎么闹呢,于是马上通知胤禩过来看戏,他们赶到的时候,正好就遇上了富察皓祯大闹他家阿玛院子的那一幕。
胤禩叹了一口气,拿起望远镜朝那个院子里面看过去。饶是胤禩两世为人,前世更是大起大落,也被富察皓祯的行为吓了好一跳,做儿子的为了一个丫头对父亲咆哮大骂,这可是忤逆大罪!
如果说富察皓祯冲父一怒为红颜的态度已经让胤禩瞠目结舌,那么接下来的事态发展更是让他震惊万分,半晌回不过神。
梅花落幕
富察皓祯颤抖着手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小心地划开束缚着白吟霜身体的绳索,大声地咆哮:“谁?是谁做的?到底是谁做?吟霜,我一定帮你报仇……”
岳礼怒不可遏地看着他,道:“逆子,是我下令处死这个贱人的,你是想要找我报仇吗?”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一脸颓废、毫无志气的人会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长子。
“为什么?为什么?阿玛,吟霜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额娘,你不是很喜欢吟霜吗?”富察皓祯愤怒地站起来,不断挥舞的匕首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寒芒。
一般来讲,如果一个人在精神失常或者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手持凶器,那么和他对峙的人多少都会有些危机意识。不过岳礼却是自持父亲的身份,半点不闪躲的正面对上,嘴里仍然在煞费苦心地扳正有些入魔的儿子,被一个低贱的婢女所迷惑,可不就是入魔了吗?所以虽然没有明说,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能让人明白他对白吟霜的鄙夷和不屑。
富察皓祯自从尚了和安公主后,一直诸事不顺,公主对他客气有礼,但是他知道和安公主根本就看不起他。这一个认知,让从来都是在阳光鲜花中被捧着长大的富察皓祯完全接受不了,所以他拼命地在催眠自已,他还有吟霜,还有他最爱的梅花仙子,和安公主只是他迫于无奈才迎娶回来的摆设。
可是现在,白吟霜死了,死在他一向敬爱的阿玛和额娘手中,刚才额娘怎么说来着,吟霜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可是公主容不下,他们也是迫于无奈,他一定会谅解他们的!!!哈哈哈,他的孩子死了,被自已的亲祖父母杀死了,居然还要他原谅罪魁祸首。
富察皓祯眼睛红得吓人,透露出了疯狂的意思,在连番打击下,他双眼无神地看着正在侃侃而谈的岳礼和雪如。
于是,在岳礼试图用父亲的威严和身份唤醒自已的儿子时,迎来的却是致命一击。
“你——”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插在胸口的匕首,挣扎着倒退了好几步,鲜血流遍了上半身,含恨倒地,双眼大睁地看着蔚蓝的天空,那姿态,跟白吟霜死样的模样竟是有几分相似。
巴赫在富察皓祯挥动着匕首上前时就顿觉不妙,不过他想着岳礼是富察皓祯的亲生阿玛,应该不会出事,所以就在一旁看着没有上前。
直到那把匕首插/进岳礼的胸口时,巴赫当场就吓呆了!
天啊,这可是弑父啊!就连他这个不熟悉那些条条框框的粗人都知道,这样的罪行不管是放在哪朝哪代都只有千刀万剐的份。
不只巴赫,所有人都吓呆了。
“来人,额驸失常犯下大罪,将他绑起来,送到宗人府,由皇上定夺。”巴赫第一个回过神,马上下令将富察皓祯抓起来,这样的大事,他一个侍卫长根本就当不起,必须得马上进宫报给皇上知道。
几名侍卫上前,将失神的富察皓祯捆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把人拉出去直奔宗人府。巴赫不敢闲着,交待人看好公主房后,就跨上骏马朝皇宫跑去,至于被变故惊得失神的雪如和其他慌乱的下人,就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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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嘴里直发苦,咽了下唾味,结巴地说着:“这个富察皓祯,疯魔了不成?竟然,竟然……”
说起对父亲的感受,圣祖的二十几名儿子中估计没有一个比得上胤禩的心情复杂。年少时,因着他的温和示人、机敏好学,皇父对他亦是宠爱甚多,到了后来,他搅进了争储风波中,慢慢地就被皇父所厌弃,可笑他还不自知,拼命地想努力挽回皇父的信任,结果终究是功亏一篑,那句“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时不时地围绕在他耳边,刺得他心里发痛。
前世他的几番大起大落、凄凉下场有一半可说是拜康熙所赐予。可饶是再怨再不服气,胤禩也从没有想过藏着一把刀冲进乾清宫刺上康熙几下。
皇父皇父,康熙不但是皇,也是父,在这样明显直白的身份下,哪怕皇父骂得再惨烈、再不堪入耳,胤禩也只能全盘接受,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别说是父亲训儿子,哪怕是打,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那就是一件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情。
从往事中悠悠回醒,胤禩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愿细想。都是阵年旧事,还想来做什么?
胤禟没有察觉胤禩的心情变化,他的脑子里也全被富察皓祯的惊人之举给吓住了,好一会儿才回神:“我可真是大开眼界了,老爷子整天见地说我们是逆子、不孝,真该让他来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逆子?难道我们不比那个富察皓祯好多了?“
胤禩听到胤禟的话,先是不痛快,随后却是一乐:“说什么混话呢?拿自已跟富察皓祯比?没得掉了自已的价。好了,戏看完了,我看宫里很快就要变天,这段时间我就不出来了,你有要紧事儿就托人给我带个信吧。”
“那八哥你小心些,别让风吹到了。”
“我会的。”
巴赫进宫求见皇帝时,皇帝正在坤宁宫跟皇后、兰馨、十二阿哥等人聊天,十二阿哥性格怯弱,见了乾隆并不敢多说,只是被动地问一句答一句,把皇后急得不得了,可是又不能明着在皇帝面前支招,手中的帕子是扭了又扭,快成麻花了。
乾隆不喜十二阿哥的懦弱,相较之下,十一阿哥的开朗还颇得他好感。这时,侍卫进来禀报,巴赫有重大急事求见。
兰馨一听,便起身道:“皇阿玛,巴赫是儿臣的侍卫长,想必是额驸出了事,请皇阿玛允许儿臣旁听。”
乾隆想了想,答应了:“那兰儿你跟朕来吧。皇后,你留下。”心里却是奇怪,一个闲职在家的和硕额驸能出什么大事?让兰馨过来看看也好。
皇后有心跟去,不过皇帝开口让她留下,她也没有办法,只得应下。
等到一行人来到养心殿时,巴赫见完礼,不敢耽搁,简单地将硕贝勒府事情全须全尾地说了一遍。
事情说完后,整个东暖阁里静悄悄的,巴赫头上的汗水滴湿了地板,不过他还是一动不动地跪着。
“此——话——当——真?”乾隆铁青着脸,一字一字地问道。
“不,不可能……”兰馨扶着额头,摇摇欲坠的样子。
“回皇上的话,此事千真万确,不止奴才,硕贝勒府不少下人,还有贝勒福晋都有亲眼目睹。奴才不敢擅专,已经命人将富察皓祯送往宗人府,等候发落。”巴赫低着头,有板有眼地答道。
乾隆一拍桌子,刚要发火,门外的小太监进来道:“皇上,和亲王求见,说是有急事。”
“传。”
和亲王进来后,一反平日是的嘻皮笑脸,神情焦急,道:“皇上,奴才刚接到宗人府急报,说是硕贝勒一家出了大事,他们不敢处理,所以便报来奴才这儿,好转呈御上。”
又是硕贝勒?能让宗人府不敢直接上报,难道还有比富察皓祯弑父更为严重的事情不成?乾隆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咬牙:“说!”
原来宗人府接到那些侍卫的回报后,一个个都觉得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没人敢拖着拉着不办事,整个宗人府立刻忙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