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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禔接过那几粒莲子,边吃边道:“你别总是低着头,好歹也看下四周的景色吧。”胤礽一撇嘴,拍拍手,不再专注手中的莲蓬,开始欣赏起这一幅荷叶藕花的景致。
莲枝下无数条鱼儿在游玩戏耍,有些好奇的青蛙还会蹲在荷叶上盯着他们,小小的蜻蜓驻立在花苞上,不时响起的蝉鸣声更增添了不少热闹。粉色、白色、红色的荷花间或差涩地掩在宽大的荷叶后面,间或傲立花群中,一只小小的木船穿梭其中。
不同于其他船只,坐在船头的不是娇俏的采莲女,而是两个衣着华贵的少年。其中一人身穿蓝色锦袍,时不时地伸手触碰那些荷枝莲花,偶尔还动手摘下一个莲蓬,旁边那位虽然也在赏景,但是绝大时候还是将注意力放在旁边的少年身上,有时还会特意干扰一下,惹来蓝衣少年的一个怒瞪。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着,再依依不舍的游人还是得告别眼前的美景踏上归家的路程。胤礽坐在马车里,看了半响,终是放下窗帘,身后贴上一个温暖的怀抱,只听得胤禔在说:“相信我,以后还会有机会过来的。”
“恩!”胤礽放软身子,闭上眼应道。
第二天一大早,胤礽他们就在刘峰的恭送下离开了府衙。胤礽看着手中一干村民的口供,微微一笑,很好,事情总算有交待了。
回程用到的时间比来时短了差不多一半,胤礽回京后,第一件事就是进宫向乾隆报道此次保定之行的收获,作为同行者,胤禔自然也跟着一块。
在胤礽精准简短的汇报声中,再加上胤禔递上来的证据,乾隆的脸色十分难看,天子脚下一个小小的知县就敢欺上瞒下,贪污粮税,真是胆大包天,一定要彻查是谁在背后动的手脚。
乾隆看着风尘仆仆的两人,欣慰极了,还是自已的儿子好啊,小小年纪就明察秋毫。永瀛也是个不错的,听阿桂讲是个极沉稳的孩子,于是夸奖了两人几句后,又随口赏下了不少东西,每件都是难得的精品。
胤礽谢过礼,便偕同胤禔退出了养心殿,然后——分道扬镳,因为五阿哥还要去给太后和皇后请安,而七阿哥永瀛不能随便进出内菀,必须得尽快出宫。
胤礽先去了慈定宫,太后还好,面子上虽说淡了一些,但还是问了他好些事情才让他退下。可是等到了皇后那儿,胤礽感到意外极了,如果说以前皇后给他的印象还算是个明理公正的爽利妇人,现在的她则算得上尖酸刻薄了。当然,如果皇后的作派放在平常人家,最多只被人说是严厉,但是放在皇室,以皇后的标准来评判,就已经完全丧失了一国之母的风范。
皇后看着容嬷嬷捧上来的见礼,嘲讽道:“五阿哥有心了,办差之余不忘游山玩水,还记得给我带礼物,实在是个周全人物,难怪皇上对你夸奖不已。”言下之意,竟是说五阿哥不专心为皇上办差,怠忽职守,所以才有心情去帮人挑礼物。
胤礽一挑眉,这是踩到他头上来了,冷笑道:“皇额娘过誉了。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皇阿玛也是担心儿臣不识百态民生,这才有心让儿臣出去观察一番,实在担不得‘周全’这两个字。”一顿,又道,“儿臣还有差事待办,请恕儿臣先行告退。”语毕,一行礼,便退出了坤宁宫。
皇后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一摔,道:“好个五阿哥,不过是个贝勒,就不将我放在眼里,要是他日后登上皇位,岂不是要逼死我?”
眼角余光正好扫到五阿哥进上的礼物,厌恶地说:“给我扔出去,统统拿去烧了。”
“嗻!”容嬷嬷想劝上几句,但是见到皇后暴怒的样子,只能拿着东西下去。
十二阿哥正进来请安,道:“皇额娘,我在外面看到五哥,他说送了好几样的玩意给我,是不是在您这儿?”
皇后一拍桌子,重重的响声吓得十二阿哥缩了起来,她怒斥道:“永璂,你明年就要去上书房,不好好地去念书,还整天顾着玩,你是想到时候闹笑话吗?”
永璂泪汪汪地看着皇后,委屈地道:“皇额娘,我已经认完今天的字了。”
皇后还是不依不饶:“既然如此,那么从明天开始,你的功课再加一倍。”叹了一口气,刚才还暴怒不已的女子眼里流露出一抹伤感,“永璂,皇额娘也是为你好,你以后就晓得了。下去吧。”
永璂双眼通红,不得不低着头:“我知道了,皇额娘。”
容嬷嬷有些不忍:“皇后娘娘,十二阿哥还小……”
皇后摇头道:“永璂明年就满六岁,不小了。皇上现在是越来越不待见我,永璂要是再被其他兄弟比下去,以后,怕是再没出路了。容嬷嬷,你不用再说了,我自有分寸。”
“我已经没了五儿和永璟,不能再没有永璂。”
皇后丧子,令妃产子,后宫的气氛还是乌云密布居多,不过这些都波及不到咸福宫和胤禩身上,为了不招皇后的眼,这一个多月胤禩特意表现得比以前差了一些,这样一来,反而突出了六阿哥永瑢。胤禩冷眼看着,纯妃和六阿哥的心思怕是不小,特别是观保的女儿指给六阿哥后,纯妃那股得意劲怎么也掩盖不住。
而索绰罗一族在查清楚自家姑娘本来是要指给五贝勒的,却因为五贝勒推了太后指下的两个格格,太后一时羞恼,才硬是要皇帝将姑娘指给六阿哥后,是又怒又气。好好的女儿,哪家不是娇养着的,现在就因为太后的一时意气,从正室降为侧室,而且就五贝勒的表现和皇上的态度得知,五贝勒才是极有可能登上那个位置的人。
知道这个消息后,观保的夫人抱着女儿痛哭不已,但是圣旨已下,再不情愿,他们还是得将女儿嫁过去,但是对太后的那一脉是暗地里恨上了。
现在,胤禩关心的反倒是履亲王府的事儿,胤禟已经很久没有递消息进来了,听说是在准备大婚,婚期就在十天后。这个时间是履亲王要求的,他担心自已要是突然间挂掉了,儿子还要守上二十七个月的孝,所以一开始就请皇上早早下旨让儿子成婚。
事实证明,九爷的演技还是可以的,愣是没让履亲王发现半点不妥,让履亲王觉得不对劲,还是在胤禟大婚半个月后,他突然病危,五贝勒奉皇命前来探望他。
胤礽在履亲王府的人恭迎下来到允裪居住的院子,在表达完皇帝对叔王的问候后,下人在王爷的暗示下很快就退了出去,房里只有胤礽和履亲王两个人。
允裪咳了几声,好不容易顺过气后,又重新仔细地打量着这个看上去既眼熟又陌生的五贝勒。明明容貌上没有一点儿相似,可是只单单站在那里,就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允裪越看越心惊,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涌了上来。
古人对于鬼神之说的接受度是相当大的,而且身在皇家,各种怪陆离异之事看得极多,允裪紧紧地盯着五贝勒的双眼,不管心里再不愿意承认,但还是极其困难地吐出了一句:“二哥!”
胤礽一挑眉,脸上浮现出允裪非常熟悉的笑容,“我还在想你是不是真的病糊涂了,连我站在你面前都认不出来。”
允裪一听,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真去见佛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胤礽看到他这般状况,也吓了一大跳,便起身准备唤人进来,这时允裪已经回过神来,颤颤地指着他道:“你,你真是太子二哥?你来多久了?”
胤礽见他缓过气来,便停下唤人的打算,顺手倒了杯水递过去,道:“我算算,唔……应该有四年了吧。”
允裪颤颤兢兢地接过茶杯,心中感动了一把,他的二哥,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啊,竟然会亲手倒水给他喝,说出去的话估计连四哥都得羡慕他。毕竟能让太子做这种下人的活计,有资格享受的大概就只有康熙一人了。他喝了一口清水,心神总算镇定下来了,便道:“二哥,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反而要拖到现在。”
胤礽摸了摸下巴,道:“我这不是担心吗?万一你一状告到皇帝那儿,我岂不是白白送命了?”
允裪忙道:“哪能呢?你是我二哥,自然比弘历那小子亲近多了。”没办法,乾隆近两年抽风的次数有点多,还活着的几位叔王对他都有些看不过眼。
“二哥,你的那个伴读……”允裪后知后觉地想起传闻中跟五贝勒感情极好的理郡王七阿哥,心里真抽搐,别又是哪位兄长吧?
“哦,他啊,你认识的,是老大。”胤礽很爽快地给出了答案。
允裪一听,差点没被呛死——前世跟太子二哥最不对付的大哥竟然成了二哥的孙子,两人还同进同出,这世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如果让皇阿玛知道了,他老人家一定会很高兴(康师傅知道后,会气死又气活的╮(╯▽)╭)。
胤礽见十二的脸色越来越差,便道:“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放心,你儿子我会看着的。”他决定还是不要再刺激十二,于是瞒下了胤禟的事。
允裪感激地朝他直点头:“多谢二哥。”他总算放心了,有大哥和二哥在,想必他不用再担心清朝会直接毁在弘历手中。
胤礽头点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忙道:“十五和十六那边,你先别急着跟他们说,我以后会找他们谈话的。”
允裪喘了一口气,苦笑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跟他们说话吗?二哥放心就是。”
胤礽听了,心里有点惆怅,最后道:“我先走了,你……保重!”
“二哥,你……也多多保重!”
当天晚上,履亲王昏迷不醒,次日甍。
作者有话要说:回京后,就不能过两人世界了。
履亲王的死亡时间提前了。
39、冤家
履亲王允裪经历康雍乾三朝,位高权重,乾隆对他的葬礼亦十分看重,谥号“懿”。因为履亲王的世子是早就下旨册封,所以胤禟的袭爵过程非常平静,没有一点儿风浪,最后,新出炉的履郡王被皇帝指派去了内务府管事。
胤礽听到这个消息后,挑眉冷笑:“内务府?便宜老九了,那可是个肥得流油的地方。”
胤禔被挑起了好奇心,问:“怎么说?”胤礽单手撑脸,明摆着没兴趣回答,胤禔无法,只好看向坐在离他们对面的胤禩,等待他的说法。
三人正坐在茶楼里喝茶聊天,顺便交流一下最新的消息。
胤禩一笑,道:“皇帝颇喜奢华,出手赏赐极其大方。”有出就有进,内务府的采买可以通过方方面面动手脚。
“对了,前几天我收到一个消息,一直没来得及跟你们说。保定县令刘峰贪污受贿,被勒令革职查办。皇帝追查之下,发现刘峰是由乌拉那拉家保举上来的,承恩公那尔布因为这事正在发愁呢,他的夫人这些天频频递牌子,想必也是因为此事。”说到这里,胤禩停了一下,语气多少有些不怀好意,“刘峰是被二哥你弄下台的,二哥可得小心了,搞不好皇后会特意找你谈话呢!”
胤礽道:“爷是禀公办理,皇后要是真有意见,大可以亲自去跟皇帝说,逮着我有什么用,又不是我让皇帝去查的。”
“话虽如此,不过……”胤禩耸了耸肩,双手一摊平,“自从十三阿哥病逝后,皇后的脾气就越来越严厉暴燥,帝后感情失和,要不是碍于祖宗家法,弄不好皇帝根本就不会踏入坤宁宫一步。我还听说,十二阿哥每天晚上看书看得极晚,身体越发地不好起来。看来,皇后已经急了。”
胤禔插嘴道:“所以现在六阿哥起来了?难怪三贝子最近看上去精神好了不少。”
胤禩点了点头,道:“纯妃那一脉看上去是有些张狂了,但是问题不大,注意一点儿就是了。”
说到后宫,胤禩不由的想起了昨天看到的一个人,于是问胤礽:“二哥,你还记得福尔康和福尔泰两兄弟吗?”
胤礽满脸疑惑,问:“他们是谁?”
胤禩叹了口气,有点类似于“我就知道”的感觉,解释道:“这两人是令妃的侄子,福尔泰还做过五阿哥的伴读呢。”
胤禔倒是先记起来了,便附在胤礽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胤礽微一皱眉,复又颔首,显然已经想起福尔康他们的身份。
胤禩坐在他们对面,两人之间的交流一丝不落地看在他的眼底,姿态举止亲密得让他眉头直跳,嘴角抽搐不停。这两个人,感情,是不是太好了点?貌似他和胤禟都没这么亲昵过。抛开那点子怪异感,胤禩继续道:“托令妃的面子,现在福尔康又重新回到宫里,做了蓝翎侍卫,而福尔泰……”
“他也在宫里?”胤礽问道。
“那倒没有,福伦想了个法子,把他弄去刑部看大牢了。”胤禩表面上仍然是一副镇定无比的神情,心里却在想福伦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居然情愿让儿子做狱卒也不让他上战场建功?!
胤礽一愣,不由的看向胤禔,而后者直接就说:“那一家子是不是有病?”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胤禩很诗意地念了一句,然后语气一转,十分鄙夷地说着,“可能是受不了西北清寒,所以那一家子宁愿留在京中做个不出头的小官,据说,福尔泰和太后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