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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吵过这一架后,大少爷就真的来得少了很多,阿九也不在意,正好少了闲言碎语,更加一心一意的扑在她的织布机上。
终于,织布机改良好了,而水动力器械阿九也设计好图纸交由工匠们锻造打制。
剩下的,就是在三江口建厂子了,这件事,没有男人出面,阿九自己去还真的不行。
头个头痛的事,就是厂址处的拆迁转移民众的问题,三江口码头边上住着许多世代打渔为生的渔民,这些人的房子破旧,有些只是搭些窝棚住着,但不管多破多旧,那也是他们的赖以生存的家,强制赶走他们实在有违人道。
再就是与当地的乡绅里正之类的打交道了,虽然有大老爷的大力支持,这件事办下来也并不困难,难就难在阿九是个女子,亲自出面与那些协调实在不方便,更会引来不少非言非语,阿九自己不在意,可是林思敏的面子还是要顾着的。
阿九无奈,只好亲自登门拜访大太太,请她将林管家借自己几先用着,林家的管家出去,那份可是比岳阳县的县令还要尊贵呢,只要林管家出马,很多麻烦就能迎刃而解。
阿九进得林府时,涂妈妈得了信就迎到二门处来了,见了阿九一脸的笑:“今儿是什么风把姑娘给吹来了,太太前儿还在念叨着呢。”
阿九笑道:“难为妈妈还迎出来了,还怕小九不知道去正院的路么?好久没见太太了,心里怪想念呢。”
走过浣溪沙的院门,正好遇见英姑从大太太院里出来。
迎面碰上了,阿九也不想与英姑说话,就让到一边去,让英姑先过。
英姑着并不显怀的肚子傲然地从阿九边走过,似乎没看到阿九,但走了好几米远,又回过头来道:“哟,这不是九妹妹么?瞧我这眼神,刚才还没看见呢?是来看娘的么?我还以为你会先去灵堂拜见三姨娘呢。”
三姨娘死了好几年了,阿九在自家屋里也为三姨娘立了个牌位,每拜忌拜忌,难得到林家一趟,实在不用这般麻烦,而且也会引得大太太心里不痛快。
英姑这话分明就带着挑拨的意思,更是责怪阿九势力,只认大太在这个嫡婆婆,不认庶母。
“不年不节的,我拜忌三姨娘做什么,偶尔回来看看娘罢了,林二觉得有何不可么?”阿九对英姑真不用给什么好脸色,这几年,赵家在朝中也越发的弱了,赵老太爷体不好,虽然还挂着吏部尚书的职,但卧病在家,许久没有上过朝会了。
而赵大老爷官职甚小,到如今也不过是个五品,虽是实职,但权势比起林家来,实在小很多,赵凤淳那一年没考取进士,如今还在苦读之中。
“林二?九妹妹还真是生疏呢,怎么?你不是要嫁给三弟的么?怎么说我们也是妯娌,哪有这般称呼自家嫂嫂的?到底都没开过蒙的,学识举止就是差了些。”英姑冷讥讽着。
“一没进门,阿九就一不是林家人,更不是你的弟媳,就没什么嫂子之类的贵清要认,林二若无他事,阿九先进去看望太太了。”阿九懒得与他啰嗦,抬脚就往院子里去。
英姑回手就扯住阿九的衣袖,涂妈妈眼疾手快地就接拦住道:“二,当年三姑家作过的事,如今再演一次也就太落下乘了,您这肚子里的孩子真要有什么问题,您认为,以九姑娘今时今的地位本事,大老爷会罚她么?罚得了么?连太子下都要让着姑娘三分,你还是收起那些不干净的心思的好。”
英姑听得脸色一阵发白,老羞成怒地抬手要打涂妈妈,阿九轻轻巧巧地就捉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英姑就惨叫一声,她带的几个丫环就忙拥了上来,想要相帮,阿九道:“涂妈妈说得很对,林二,你信不信我现在一掌打在你肚子上,大老爷也不会对我如何?你这些个把戏玩得太早了些,要耍绊子,还是等我进了门,真正成为你家弟媳时,再来玩吧,我保证陪你。”
说罢,手轻轻一甩,差一点将英姑摔到地上,昂首进了大太太的屋。
英姑握着自己发紫的手腕,脸上闪过一丝笑,对跟着的丫环道:“走,哭到公主屋里去。”
阿九见过大太太后,与她亲昵了一阵子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大太太就有些犹豫:“小九啊,不是娘不帮你,你也知道,如今二房正想着抢管家权呢,娘手上可用的人也不多,林管家还算是个公正的,很多庶务每都由他向我汇报,不然,你娘我呀,真是……”
阿九一想也是,大太太是个不会斗的,如今二房又还仗着公主的势,大老爷又是个偏心的,大太太在府里的子确实不太好过呢。
阿九正要无功而返时,大少爷正好进来了,见她在,有些诧异,随即脸上就带了笑:“还以为小九生大哥的见,再也不肯来了呢。”
阿九就有些不自在道:“哪里呀,只是最近很忙嘛。”
“哦,你的织布机如今到了哪一步了?”
“就差开厂子了,现在就是没人在外头跑,实在为难了,所以来求娘了呢。”
“林管家最近也确实抽不出,不过,让林海去吧,他也是府里的大管事,岳阳府不少人都认得他,有他在,一样也能办好这事。”大少爷想了想才道。
“还是大哥脑子转得快,我怎么就只想到了大管家呢。”阿九适时地拍着巴庇。
也算是个意外之喜,林海的地位在林家仅次于林管家,所以,他去也一样能办成这事,阿九又在大太太屋里闲坐了好一会,陪大太太说了些话后,就起告辞,出门时,却看到大少爷在院外头站着,临近年关,早开的茶花像孩儿面一样,迎风绽开笑脸,他好似被眼前的美景迷住,阿九走近时,他也没发现。
“大哥,冬已残,天就要到了。”阿九含笑说道。
“是啊,冬天总算要过去了,天就要来临,小九,大哥对下个天,可是盼望得紧呢。走吧,我送你回去。”边说边不经意的去牵阿九的手,阿九就顿住脚,让自己落后他一步,也收回了手。
大少爷回头眸光黯了黯,自苦地一笑道:“习惯了,好难改。”
“外头风寒,大哥不用送了,回去吧。”阿九就福了一福道。
大少爷随手摘下一朵茶花来,趁阿九垂首之际,轻轻擦在阿九的鬓间,神温柔而专注,声音轻柔着,带着一丝轻痛:“小九,七年了,我竟然连朵花都未给你戴过,大哥真是后悔啊。”
阿九愕然地抬手想要取下那朵花来,大少爷迅速捉住了阿九的手……
“你们在做什么?人,你可是他的弟媳?还有没有伦常道德啊!”公主突然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大声喝斥道。
还真是凑巧呢,这一两个月,阿九回林家的次数虽不多,但几乎都没有碰到过永宁,偏是今天碰上,还且还让她捉了个正着,自己还真是百口莫辩呢。
她不由抬眸看了林思捷一眼,他素来行一步想三步的,行事大方得体又稳重,刚才难道是难自控了?
可他这种人,真会难自控,又怎么会娶公主回来?明知那样是会气走自己的。
“你又胡说些什么?我不过给小九戴朵花罢了。”大少爷淡定松开阿九的手,仗着高,又抚了抚那朵被碰坏了的茶花。
“林思捷,你莫要以为本宫对你深一片,就真的不会将你如何?当着本宫的面,你还敢与她如此苟且,你真当本宫是个泥捏的么?”永宁公主大声吼道。
“进得我林家的门,你就是我的妻,皇上没教过你三纳五常么?嫁夫随夫,你对着你的夫君我如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还不快快进屋去!”大少爷冷声道。
“林思捷……”公主怒可遏地冲过来道:“你的妻?你也有脸说我是你的妻么?嫁进林家小半年了,你拿我当妻子待过么?从新婚之夜到如今,你一直就冷落我,到现在,我们还没有圆房,以前你说,你答应过这个人,要把第一次留给她,等与她圆房之后,再与我做真夫妻,我由着你,不去计较,还帮你哄她,求她挽回她,可她根本就不领,她三心二意水扬花,一会子跟许明鸾勾勾搭搭,一会子又要嫁给你三弟,好了,她都成了你的弟媳了,你该死心了,你还是照样冷落于本宫……”
公主边说边哭,这些话肯定憋在心里很久了,以前怕没面子,一直没说出来过,如今也是气急眼了,才冲口而出。
阿九心中大震,没想到林思捷竟然一直不肯与永宁圆房,这事虽然是他们夫妻间的私事,可是……
算了,不关自己的事,还是少管的好。
抬脚就想溜,永宁一巴掌就甩了过来,阿九听到风声,稳稳地捉住了她的手,冷冷地看着公主道:“你骂了我两声人,我瞧在太子下的面上,不与你计较,你还得寸进尺了,是不是上一回,脸上的伤好得太快了?我虽没有毒虫,但将你的手腕子掰断的力气还是有的。”
公主被她捏得手痛,大喝道:“你们都是死的吗?没看见这人胆敢冒犯本宫吗?”
几名粗壮的婆子就冲了上来想要打阿九,大少爷冷喝道:“下去,主子间的事,什么时候由得你们这些奴才来管了?”
那几个婆子果然畏惧林思捷,被他一吼,就不敢上前了。
却没见到羽林军,是被太子带走了,还是没进内院?阿九甩开公主,抬脚往外走。
公主歇斯底里喝道:“杨玖,终有一天,本宫要让你生不如死,让你一无所有,像一条狗一样活在这个世上。”
阿九出了门,公主怨毒的吼声还久久在耳边弥留不散,心中不觉有些抑郁,又劝自己,等太子一回朝,自己的封诰就会下来,好歹也是朝庭亲封的四品县主,公主想要杀自己,怕是还得掂量掂量吧,再说,经了上回的事,太子早就对她起了疑心,她应该不会再胡乱下手了。
果然,接下来的子过得很平静也很顺畅,永成果然只是嘴里叫嚣得凶罢了。
又过了两个月,三江口的厂子终于修建好了,水动力器械也已经制成,阿九就想去岳阳府试着安装,打点好行装,正要动时,门前来了一队穿盔甲地官兵,一风尘,头戴缟素,腰间的白带看着触目惊心。
阿九的心像悬在半空的称砣,随时都会往下坠……
红绡站在她边,声音也是微颤:“姑娘,不是来找咱们的吧,看着不像守城的,倒像是……”
就没说得下去。
为首的一名将官翻下马,几步奔向阿九,单膝跪弟:“可是杨姑娘?”
阿九颤着声问:“正是杨玖,不知军爷早杨玖何事?”
那将官手里就托着一块玉佩,双手呈上,阿九的眼神急缩,眼睛死死盯着那块玉,七年前,她一拳打破了极美少年的鼻子,将他摁在地上,夺了他上的玉佩权当自家稻田的赔资,后来,被抵押入了林家,她与林思敏几番争斗,却成了朋友,阿九就还了他那块玉……
林思敏出发前,腰间还戴着这块玉的,他说过,那是他与阿九相识相信的结成姻缘的见证……
怎么会在这名小将官的手上……。
“你……怎么也抢了他的玉么?呵呵,这是三姨娘留给他的呢?他说过,不会再丢的……”阿九喃喃地后退一步,颤抖着将手藏于后,像个傻一样道:“你拿回去,快拿回去给他啊,他每天都要摩上几回的。”
所有的军士都下马,悲创地看着阿九,默默地跪了下来。
有人泣不成声,轻轻呜咽。
阿九心里一阵着慌,那根用来悬着心的绳索绷得好紧好紧,她好害怕,怕它断了,心就会坠入万丈深渊,会进入无边地狱,阿九一回,捉住红绡的手道:“今天不去了,我头好痛,我要回去睡觉,红绡进屋,关门。”
红绡的手也是冰凉如铁,她木然地也随着阿九转,抬步,走回台阶。
“杨姑娘,将军让末将将此玉交给姑娘,说请姑娘不要念他想他,是他辜负了姑娘的意,没有履行诺言,失信于姑娘了,这块玉,就算他的赔礼。”
那将官声泪俱下,抬头急急地说道。
阿九只感觉眼前飘起漫漫飞雪,她的世界一般灰暗,天在旋,地在转,一把无的利剑旋进了她的心,将那根早就垂垂裂的绳索斩断,又在膛里翻搅,肆意的片割着她的无脏六腑,心,无声无息的往下坠,一直坠着,找不到底,落不了地,真的好痛,好痛啊,为什么,会有这么痛。
紧咬着牙关,阿九像只牵线木偶一样,机械地转,“我……我不要他的玉,你回去告诉他,让他回来履行诺言,我等着他八抬大轿迎娶我过门。”
说罢,疯一样的冲进屋里,迅速关上门。
连红绡没进来,她都没有发现。
进门后,阿九的脚就像灌了铁铅一样的沉,再也迈不开半步,浑骨头都软了,她顺着门轻轻往下滑,蹲在地上抱住头,除了心像刀割一般的痛外,全麻木,脑袋了一片空白。
“杨姑娘,林将军他……为国捐躯了啊。”那将官撕心裂肺般喊道。
“不可能,不可能的,三少爷武艺群,又作战多年,怎么可能会被人杀死,我不信,我不信。”门外传来红绡疯了一样的哭喊声。
“姑娘,将军他……他不是死在战场上,他是……”那名将军一脸的悲愤:“他是被人用暗箭杀死的,那枝箭……来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