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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明鸾上蛇药和创伤药不少,上来后,就指使阿九为他敷药,又服过内服的药后,又启程回去。
在边关,没有马车,许明鸾带着阿九骑马,几人很快就到了燕京城,可一进酒店,许大世子的大少爷脾气就暴露无遗了。
阿十要了三间客房,许大世子就道:“两间。”
“为什么,咱们又不缺银子,表哥,我不喜欢和你一间。”阿十瞪大黑白分明的眼睛说道。
这孩子就是老实,他哪里知道许世子心里的弯弯绕绕。
“我也不喜欢和你一间,我不喜欢男人。”许世子瞪他一眼道。
“那……”阿十就看向阿九。
阿九板着脸道:“反正我一间,你们怎么住随便。”跟着伙计就上了楼。
还没走几步,许世子就在下面哼哼:“呀,伤口好痛了,裂开了,裂开了,阿十,快帮我看看,流血了没?”
阿九的脚就抬不起来了,心一慌,又急急地跑下楼来扶住他道:“给我看看。”伸手就要去扒他的领子。
许世子嚷嚷道:“有人看着呢,不好吧,大庭广众之下的……”一副被阿九轻薄,不不愿的别扭样子。
阿九气得直呲呀,心里却还是牵挂他的伤,柔声道:“那去房里吧,让阿十给你换药。”
“不,阿十粗手粗脚的,我怕痛。”许世子得意的伴倚在阿九上往前走。
“你在边关时,还不都是阿十照顾你的么?”阿九瞪眼。
“那不是怕你害怕嘛……”许世子小声咕哝。
他的伤口很大,皮翻卷,一直不肯让阿九看,怕她看了难受,在边关时,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算阿十拿着粗针缝皮时,也没见他皱下眉,这会子倒是气得很,还嫌阿十粗手粗脚了。
阿九知道他耍无赖,把他送到房门口就走了。
可她前脚才进屋,后脚许世子就大喇喇地挤进来了,子往上一躺,大声道:“我要换药。”
“许明鸾!”阿九看着上那修长的子,和被他占去一大半的,他赖在自己屋里,自己睡哪啊?
“小九,真的好痒,是不是发炎啦,要是发炎,只怕就是感染子,哎呀……好痛。”许世子苦着脸嚷道。
阿九一听,又害怕起来,这个时代的消火药可不怎么地,要是真发火了,可就凶险了,忙认命的下去找伙计讨来水,伸手帮他解衣,许世子伏在上,脸向关里面,感受到阿九柔软纤细的手在他的皮肤上摩挲,耳根一阵发,那片晕红,迅速漫延至颈间,阿九正细心地帮他擦洗伤口,看着那惊怖的疮疤,心中一阵疼痛,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疼了他,洗帕子时,看到许世通红的脖子,奇怪地问道:“你伤的是肩,脖子怎么也红了?”
许世子子一僵,头埋在被子里翁声翁气道:“脖子被传染了,啊,杨玖,你别摸我脖子。”紧接着,阿九就听到一阵粗重的喘息,阿九以为弄痛了他,忙去扳他的头问:“怎么,弄痛了么?我轻点好不好,你转过来,前头还有些伤没涂药呢。”
许世子的脸死死地埋进被子,死都不肯转过来。
“许明鸾,转过来,我给你上药。”阿九有些无奈道。
许世子不但不转,子又往里移了移,阿九就伸手扳他的手臂,许世子浑了震,仰头大声道:“让阿十来,你太笨了。”
阿九被他骂得莫名,歪头去看时,就见许世子的俊脸晕红,额间青筋都暴起了,神怪异又别扭。
她不由堵气道:“你又说嫌阿十手脚粗笨,怎地我来你也嫌了?我刚才实在很小心了呀。”
许世子听了猛地转过来,直直地看着阿九道:“杨玖,我许明鸾怕你了,终有一天,我会……死在你手里的。”
阿九气得起,目光朝他上了扫,触到他某处不该有的突起,顿时一脸菲红,该死的,他自己心猿意马,还怪她,抓起手中的帕子就往他脸上掷:“臭流氓。”转就走。
许明鸾嘟了嘟嘴有点委屈道:“我是男人啊,很正常的男人!”
、第八十三章:再见四姑娘(不游泳的小鱼)
一路上,许世子并不着急,和阿九挤一辆马车,再不肯骑马,马车里,许世子像个软骨虾一样赖在阿九的怀里,头枕着阿九的大腿,阿九气不过,想要推开他,许世子就哼哼叽叽喊痛,一会子又喊痒,让阿九帮她挠痒痒,一会子又说什么蛇毒未散,闷气短,让阿九帮他抚摸口顺气,阿九被闹得烦了,就道:“你坐马车,我去骑马。”
许世子立即就老实了,躺着不动装睡,一双长臂死死缠着阿九的腰,那收紧的臂膀里,似乎还透着一丝慌张,阿九的心就软了,坐着不动,随手轻抚着许明鸾的眉眼,鼻间酸涩难忍,三哥,若你在天之灵,不会怪小九吧,经历过悬崖下的生死之后,小九是真的……真的真的再也不能欺骗自己的心了,小九舍不得他了呀,怎么办?三哥,你在天之灵,会不会祝福小九?
马车并没有回湖南,而是直接往京城而去,阿九并不同意,湖南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她还惦记着她的纺纱机呢。
“我们在路上来来去去的,已经有两个多月了,杨玖,你现在回湖南,是想接太子先你入宫的旨意么?”许明鸾就冷冷道。
阿九愕然道:“你是说,如今旨意已经下到湖南了?那我娘……”
“放心吧,阿十接你回来时,就对七婶明说了,到时只要七安婶对宫里的人说你失踪了就是,谁也不知道你跟着我来了边关。”
阿九还是有些不放心,旨意既然下了,就算没接,那也是满朝皆知的事,自己这会子上京城,不是送羊入虎口么?
“杨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躲得了一时,你以为,躲得了一世么?终究是要面对的,不若咱们现在一起去面对。”许明鸾就握紧了阿九的手道。
是啊,终究是要面对的,那就直面吧。
到了京城,阿九在阿十的住所住下,阿十如今也是个小五品的中郎将了,他在京城置了宅子,虽然不大,但小九感觉这就是她的家。
许明鸾送阿九进了屋后,对阿九道:“一切有我,你只要老实地,乖乖地呆在阿十这里就行,千万不要又跑了,杨玖,你已经做了两次逃兵了,这一次你再逃,我就……”
“你就如何?”阿九半挑了眉眼问他。
许明鸾恼火地一拍她的脸腮道:“杨玖,我知道你与众不同,什么肌肤之亲,礼仪规矩在你眼里都是狗,可是,急了我,我真会把你就地正法的,看你成了我许明鸾的人,还敢不敢乱跑。”
阿九嗔他道:“许明鸾,你担心我会跑,我为什么会跑你心里应该明白,你知道我的顾虑,在你自己上的毛刺没拔干净之间,我杨玖是不会进许家大门的。”
许明鸾冷冷一笑道:“我为什么会长这根毛刺,你心里最清楚,你也是有责任的,我让你来京城,就是让你和我一起拨的。”说罢,转离去。
阿九愕然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半晌没明白他的意思,难道他让她去劝四姑娘与他和离么?这种事,自己怎么做得出来?
想着自己过来,就是要抢四姐的夫婿,阿九的心就一阵刺痛。
“姐,你不是抢四姐夫,四姐她……从来都没当表哥是她的夫婿过,表哥待她如兄妹,他们感好,却并不是夫妻之。”阿十在她后幽幽地说道。
阿九猛地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阿十道:“小十,我好怕见四姐姐。”
阿十就露出一丝苦笑来:“姐姐你天不怕,地不怕,连表哥都服了你,怎么会怕四姐姐么?”
是啊,阿九怕四姑娘,当初,四姑娘哭着求过阿九,让她替嫁许家,可阿九回绝得斩钉截铁,如今自己又巴巴地来……还愿做平妻……与大少爷闹了那么久,就为了不做妾,就为了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却肯以平妻的名份嫁进许家,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么?
打脸就打脸吧,总比进皇家,关进黄金笼子的好。
阿九自我安慰道。
许明鸾回去后,两天都没有动静,阿九不敢上街露面,怕被太子的人看到,阿十倒是出去过两回,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说是太子已经找到一位命格极大的姑娘,那姑娘是真凤命格,娶回皇宫来,能福泽万民,大臣和百姓都在议论着这件事,不知是哪家的姑娘会有如此大的福缘。
阿九听了觉得好笑,真凤命格,太子还真会说,以自己的份,怎么可能当太子妃,他如此造势,难道想以荣华富贵来引自己么?
也是,母仪天下的尊贵可是所有这个时代女子的梦想啊,如此尊贵无双,哪个女子能抵得住这天大的惑?
只是,那原本内定的太子妃,只怕已经恨死自己了,这个该死的太子,没事又给自己竖个大敌做什么?真真讨厌。
“可说了是谁家姑娘没?”阿九问阿十。
“说是姓杨,但还是没有指名,不过,知的大臣们都知道了太子特旨是直接下到湖南的,湖南的官员肯定是都知道了的。”阿十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担忧来,许明鸾回去后就进宫了,都两天了,怎么还没有结果?
若再等下去,只怕太子要召榜天下了,到时候,阿九除了进宫,就再无路可走了。
幸亏阿九那时坚决要去了边关,太子的人正在湖南搜查自己,太子也是知道,阿九是强不得的,人没有找到之前,还是给自己留了一线退路。
到了晚上,阿十偷偷告诉阿九,四姑娘来了。
阿九听得心一慌,忙整理整理自己的发饰衣着,郑重地迎到二门处去,四姑娘一淡紫罗裙,缓缓从前院而来,阿九看着那渐行渐近的人,那眉那眼,熟悉又陌生,竟是呆了。
“小九。”四姑娘看到阿九的那卫瞬,泪水立即漫了出来,提起裙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阿九。
阿九捧起四姑娘的脸,心痛地摩挲着,这还是她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姿意任,洒脱肆意的四姐么?怎么……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
眼睛大了好多,原本丰润的双颊瘦得只剩皮包着骨,抱着怀里,真的感觉咯人,她那跳脱又自在的四姐姐啊,她那没心没肺憨可的四姐姐呢?那个美丽清高又明媚的四姐姐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小九,你……吃苦了,我……我听说了三哥的事。”四姑娘一样也心疼地捧着阿九的脸道。
阿九的泪夺目而出,她还是那个善良的四姑娘,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了,第一次话还是对阿九的怜惜,许明鸾骂得对,阿九就是个没良心的,这几年,她就从来没想过四姑娘会不会过得好,只一味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争斗里,哪里把四姑娘放在心坎上过,四姑娘这几年,究竟是过的什么子啊,许明鸾这个混蛋,娶了她回去,为什么就护不住她。
“莫哭,莫哭,都是我不好,不该跟你提起三哥的,小九,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四姑娘心疼地帮阿九擦着眼泪,柔声劝着,一如多年前在林家一样,她对小九的关心,还是那样自然,那样贴切。
阿九的泪更止不住了:“外面冷,我们时屋去,四姐姐,你怎么……怎么这么瘦了?”
“瘦吗?还好吧,就是吃不得饭,小九,几年不见,我真的好想你,当初你在家里劝过我的那些话,我如今才知道,都是金玉良言,只可惜,我没用,我斗不过她们。”四姑娘牵着阿九的手往屋里走,说话仍是没心没肺的唠叨。
阿九的心越发的酸涩难忍,一回头,就看到阿十站在二门处没动,一双乌黑的大眼直勾勾地看着四姑娘,眼中的怜惜和心痛掩都掩不住。
“小十,去烧些茶水来给四姐喝。”阿九怔了怔,又看了四姑娘一眼道。
四姑娘似乎这才注意到阿十,回头轻轻瞟了一眼,又立即回过头来,消瘦的脸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眸着闪过一丝慌乱,似乎生怕被阿九看出什么来似的。
进了屋,阿九又细细地将四姑娘打量了一番,几年不见,四姑娘除子瘦了,别的倒还没什么变化,眼神仍然干净坦然,上还透着一股子女儿家的天真憨,生活的磨砺竟然没有让她改变多少,仍是一副质子的样子。
“四姐,这几年,你过得好不好?”阿九颤声问。
“还好吧,只是不与她们计较就是了,一天就把自己关在屋里,除了该行的礼数行了,就不出门。”四姑娘垂着眸子,双手绞着自己的帕子,并不看阿九。
明明就是不好,很不好,却不愿意自己担心,“四姐,你和表哥……”
四姑娘猛地抬起头不,双眸清湛湛地看着阿九道:“小九,今天四姐来,就是明告诉你的,我和表哥没有夫妻之实,表哥心里,自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这几年,他也过得很不好,你……你别再犟着了,嫁给表哥吧。”
阿九听得心中大恸,哪有如此真诚劝别的女人嫁给自己丈夫的,就算在许家过得不好,平国公世子夫人的地位,也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富贵啊,四姑娘她……
“那四姐你怎么办?”阿九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句话:“你让我去抢四姐夫,我怎么做得出来,四姐,你应该知道,我不想你难过。”
四姑娘就露出一丝苦笑来,眼睛轻轻飘向窗外,阿十背影映照在窗棱上,高大而孤索,四姑娘的眼里就露出一丝温柔:“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