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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嗔委屈,美目幽怨含情,艳色无方的丫头大胆的钻进主子的被子里,一把抱住他。
“不行!”大少爷猛地挣脱樱桃,粗重的喘着气,语气却是斩钉截铁:“出去!”
樱桃羞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从床上滑下来,掩面哭着朝外面跑去。
床上的大少爷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哑着嗓子喃喃道:“小九,快点儿长大吧。”
樱桃羞怒失望地从屋里跑出来,漫无目的在院子里走着,正好看到阿十坐在石桌旁,手里拿着一包东西在吃。
樱桃的一腔怒力全冲上了大脑,冲过去打落阿十手里的东西。
捡起一块看了看,冷笑道:“龙须酥?你偷大少爷的东西吃?”
阿十愕然地看着樱桃,见她眼里一片恶毒之色,不由有些害怕,嗫嚅道:“我没偷。”
“还没偷?府里头可不做龙须酥,这是大少爷从荣宝斋特意买来的,你不偷从哪来?”樱桃厉声道,知道那个乡下丫头喜欢吃,所以隔三岔五的就让小厮从外头买来讨她的欢心,如今十天半月都不来竹篱斋看他了,他也一如既往的关心着她,就因为她不高兴,自己就没法上他的床,明明他就有反应,明明他也是喜欢自己的……
“我……”阿十不想说这是阿九送的,他想让别人说姐姐太顾着他了,姐姐也过得不容易,毕竟都是寄人篱下呢。
“怎么?说不出来了吧。”樱桃眼角四顾,见婆子丫环们都趁大少爷午睡躲到屋里偷懒了,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阿十一个趔趄,“我这是替你姐姐教你,你个乡下孩子,见了好东西就想据为已有,手脚不干净就会丢了你姐姐的脸。”
边说又是一巴掌甩下去,阿十愤怒地看着樱桃,捂着脸却并没有大声哭闹。
他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在竹篱斋里除了大少爷,就她最大,他不想给姐姐惹麻烦,更不想姐姐知道了伤心。
看阿十忍着不哭,樱桃知道这孩子有顾忌,下手就更重了,她也不再打阿十的脸,伸手去拧阿十的胳膊和大腿,阿十痛得泪水直滚,这孩子就是强忍着,一声也不吭。
“住手!樱桃你做什么?”一个脆声声的喝斥在院外头响起,阿十抬起头来时,就看到四姑娘风一般地卷了过来,一把扯开樱桃。
“你好大的胆子,他做错什么了?你要这样打他!”四姑娘美目冒火,把阿十护在身后。
“奴婢给姑娘请安,奴婢没打他,只是在教他呢,您看,这龙须酥就是姑娘也难得吃到几块,大少爷好这一口,一回也买不了多少回来,他倒是偷了好几回了。”樱桃干笑着解释。
四姑娘瞟了那点心一眼,冷笑道:“你也不用阴阳怪调的说这些话,我不好这一口,我若想吃,娘把荣宝斋都能买下来,这府里头就小九最爱吃这个,大哥买来也不过是给小九吃的,小九给些小十,又有什么问题?”
樱桃尴尬的还想说什么,四姑娘扯着阿十的手就往屋里走:“走,给大哥瞧瞧,看他最宠的丫头都做了些什么?”
樱桃大急,扑通就跪下了:“四姑娘……”
“别了,四姑娘。”阿十也拖着脚不肯进去:“算了吧,算了。”
“怎么能算了?她下回来欺负你怎么办?这回是我瞧见了,我若没瞧见呢,你不是白挨了打么?”四姑娘不依不饶地说道。
“我带你去掏鸟窝吧,我瞧见百花宛那边有呢。”阿十笑着哄四姑娘。
四姑娘怔怔地看了阿十半晌,鼻子酸酸的,“我知道,你是怕小九为难,怕小九难过,可是……”
又转过头来骂樱桃:“这一次是小十为你求情,若再有下一次,看姑娘我不收拾你,莫说你只是大哥的屋里人,就算你生了儿子,信不信为了小九,大哥也能把你发卖了去?”
樱桃早就吓软了腿,大少爷为了阿九,宁可自残,又岂会在意自己这个通房,忙软了音求饶:“姑娘大人大量,求您饶了奴婢吧。”
阿十就扯着四姑娘的手往外头拖,四姑娘一步一回头,还想骂樱桃几句。
樱桃垂着头直到四姑娘走得不见了,才站了起来,眼神怨毒地看着前方。
出了院子,阿十左右求着四姑娘,拉着她的手一直晃:“别告诉我姐姐好不好,最多等天好了,我带你去钓鱼啊,还有,上回你不是说要种那种药草么?咱们种出来了卖钱好不好?”
四姑娘终是受不住他的央求,小孩子的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兴趣一下子就转了,边走还在唠叨:“她再打你,你不能打回去,可以跑吧,明明个子比我还高呢,怎么就样般笨呢,我把小九当妹妹,也就把你当弟弟,你以后受了什么委屈,就来告诉我好了。”
阿十那张红痕交错的小脸就笑得憨憨的,把四姑娘的手牵得紧紧的。
那一次以后,四姑娘常去竹篱斋找阿十玩儿,樱桃对阿十面上仍然亲和得很,背地里,无人看见时,还是常欺负他,只是选的时候常是四姑娘上家学时,阿十身上经常被拧得青红紫绿的,那孩子闷嘴葫芦,什么也不说,阿九怎么也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在林家被受人虐待。
春去秋来,转眼间,阿九在林家过了三年,十一岁的小姑娘长得亭亭玉立,如小小荷才露尖尖角般清新自然,小身板儿已经初显窈窕,行走间,款摆婀娜,健美灵动,大少爷看阿九的眼神就越发的热切了。
只是阿九自从樱桃被收了房后,就不对大少爷不冷不热,保持着距离。
十七岁的大少爷身材欣长高挑,五官越发的清俊精致,那双满含清辉的眼睛如幽黑的深潭般,越发的难以让人看透。
大姑娘的婚期终于临近,大太太天天为大姑娘的嫁妆操劳着,二姑娘也有了十五岁,到了说亲的年纪,二太太从家庙里回来后,就常在大老爷跟前闹,要大太太给二姑娘寻门好亲事。
大老爷很会为官,小事上糊涂,大事上清醒,遇到难以决断的,就虚心请示上司,请事在湘致仕故老,小心经营两年多后,大老爷在布政使的位子上终于坐稳,行事也越发的老到油滑了,林家的女儿到了说亲的年纪,自然上门的也不会少,只上二太太的眼界高,一般同级官员家的嫡子,她还不是很看得上,大老爷有时就烦,怪她挑精捡肥难服侍,她就道:“男就低户,女嫁高门,咱们林家的女儿个顶个儿的好,凭什么不给女儿挑个更好的?”
大老爷听了也很无奈。
这一天,张家从京城来送彩礼,大太太就把拟好的嫁妆单子给大老爷看,大老爷接过后,脸一黑道:
“太太把京城的五间云绣坊全给了娴儿?一间可是值五万两呢。”大太太就拿过嫁妆单子,淡然道:“老爷如今虽然官至四品,在湖南是响当当的人物,但到了京城呢?那里贵人云集,张家老爷如今已是从三品,还在户部任实缺,只等户部尚书大人告老,他就能接位,娴儿在那样的人家,若没有丰厚的嫁妆做依靠,又怎么在妯娌婆媳间站稳脚跟?再者,这也是妾身自己的私房,捷儿和小四的妾身早就预留好了,老爷不用担心捷儿的将来。”
言下之意,她自己的钱,想给多少,由她高兴。
大老爷脸色更黑,忍了忍说道:“小二如今也到了说亲的年岁,如今娴儿这里光铺子就值二十几万两,还有首饰田产,加起来还不要到三十几万两去?府里的儿子不少,一个一个都这么陪着,府里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大太太很讶异地看着大老爷:“老爷这话何意?当初赵氏生下聪儿时,妾身说要记在自己名下,赵氏可是跪在妾身门亲哭得死去活来,说她是平媳,有资格自己养儿子,说妾身狠心,拆散她嫡亲母子,妾身那时就说过,她的儿女她自己教养,妾身不掺合半个字,如今小二出嫁,倒问我如何办来?老爷在娴儿的婚事上出多少,自然也给小二多少就是,妾身保证不拿娴儿的嫡女身份说半个字,找老爷多要一文钱。”
大老爷被大太太噎了个半死,好半晌才道:“可是……如今老氏自贬为妾,两个女儿都记到了太太名下,惠儿和仪儿就都是太太的女儿,太太就算对自己的儿女有偏颇,可也不能偏得太过了呀。”
“记在妾身的名下?妾身怎么不知?宗谱上可有记载了?赵氏可是自贬为妾的,妾身又没强求于她,那两个孩子平日里亲的也是她们自个的娘,几时在妾身跟前尽过孝道?这些个礼数老爷平日里又不是没瞧见,从来也没听老爷对她们教训过半句,怎么到了要出嫁,要嫁妆了,她们又是妾身的女儿了?”大太太一脸莫名地说道。
大太太把大老爷的话堵了个严丝密缝,大老爷黑着脸呆坐在堂上半晌都没说话,只端了茶猛灌。
二太太自贬为妾时,族长确实来找过大老爷,在宗谱上把二太太的名字改为了良妾,但却没有把思敏和两个女儿记到大太太名下去,为的,就是给赵氏留条后路,等太太气消下去些,再偷偷找了族长把她的名份又改回来,儿女就还是她的,等她百年后,也有人进香抱牌位,二太太心里清楚,二房的几个子女心里也明白,大老爷以为大太太还和以前一样糊涂,只当她不知道呢,大太太也从来没在大老爷跟前戳穿过此事,如今赵氏在大太太跟前都立了两个多妾室规矩了。
作低伏小了两年,弄半天,大太太对大老爷的伎两心知肚明,只等着如今了再拿话来堵他,大老爷有种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道理。
“就算没记在你的名下,你也是惠儿和仪儿的嫡母,这个家都是你管着的,总不能半文钱都不给惠儿和仪儿吧。”大老爷硬着头皮说道。
大太太就直冷笑,“老爷这话说得就越发的有意思了,这些年,不知老爷放了多少钱在公中?妾身主持中馈,您又交了多少银两让妾身打点管事?”
大老爷顿时哑口,脸色就有些发红,默然地起身想走。
大太太就道:“话不说不明,理不讲不明,老爷既然开了这个口,妾身就当着您的面来算算帐。”
大老爷一听溜得更快,只道:“有什么好说的,我前头还有些公事没有处理,今儿就说到这里,有话明儿再说。”根本就是不想再跟大太太淡下去。
“那也行,老爷的公事要紧,不过,妾身会把这几年府里头的进帐都和嚼用都理个单子交给老爷的,说起来,妾身也贴补了这么些年,老爷如今不说俸禄,光一年下属上敬的,白沙酒掺股的,再加上公中置的田产铺子地进项,一并算上一算,老爷如今可是比妾身都富裕呢,不交一文钱给妾身,也不知道老爷几年的钱都到了何处去了,莫不是在外头养了外室吧。”大太太不紧不慢的说道。
大老爷只觉得额头上毛毛细汗直冒,灰头土脸的就出了正院。
大老爷走后,大姑娘就从后堂转了出来,不赞同的对大太太道:“娘,何必太剥爹爹的面子,这样你们夫妻间以后还怎么相处啊。”
大太太笑得苦涩:“我以前掏心掏肺,把自己个的钱都搭进去给他用,又得了什么好来,他仍是看不起我,仍然只是疼爱二房的几个,就算我做得再贤良又如何?”
大姑娘叹了一口气,也知道大太太说得没错,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只是娘,将来女儿几个都嫁了之后,大哥又去了京城为官,府里头只剩下您时,您可怎么办啊?”
大太太含笑把大姑娘搂进怀里,“怕什么,最多娘一个人单过就是了。”
“娘,您一定要对小九好,留住小九,她是个心善的,又是您从小教养大的,将来,有她做您的儿媳,您就有人孝顺了,而且,小九聪明伶俐,有她在家给您作参谋,二房和爹爹都在您跟前讨不到好去。”大姑娘就轻声劝道。
“你说什么傻话呢,小九不就是你大哥的媳妇儿么?”大太太嗔了大姑娘一眼道。
“可是娘,女儿觉得只怕有变,这几年女儿暗中观察,小九对大哥面上看着没什么,实际确淡得很,爹爹的心思可与您的不同,您还是早些作准备的好。”大姑娘急切的说道。
大太太愕然地问:“不会吧,我瞧着还好啊,捷儿对小九可是好得没话说,莫非小九还有别的心思不成?”
“女儿说不好,女儿只知道,小九是个有主意的,一般人很难拿捏得了她,就算是大哥,只怕也摸不透小九的心思,女儿就怕哪一天,她会脱离林家而去,到时候,大哥肯定会痛苦不堪的。”大姑娘叹了口气又道。
“那还能怎么办?她才十一岁,太小了,又不能让他们圆房,你大哥也是个死心眼的,樱桃收进房里好几年了,如今还是个处子之身,娘先是想着他的身子不好,又要读书,怕拖败了他,如今看着这几年身子越发的康健了,也没见他动过樱桃,唉,娘啊,想孙子都想得心疼了。可娘急也没用啊……一说你大哥,他就说没有嫡子,就不许妾室有孕,这原也是规矩,娘也无话可说。”、
“最多还等两年,就让大哥和小九圆房吧,这样对您和大哥都只有好处。”大姑娘就附在大太太面前说道。
大太太有些不忍:“十三岁,会不会太小了……”
阿九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