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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契约下去,连着老七五年之内,都不能乱走了,想回岳阳府,都不能。
就在这时,京城却传来消息,说许明鸾押解回京的那名证人在路上就被人劫持,逃走了,余下的一些证据虽然也能让大皇子有了私训军队的嫌疑,却不够证倒大皇子,贵妃娘娘借此在皇上和大后面前哭闹,不惜于死来表明大皇子的清白,皇上这下反而认为太子奸诈,陷害大皇子,若不是一干大大臣力保,而许明鸾又确实平定了苗土两族的叛乱,剿灭了湘西的土匪,只怕太子的东宫之位都难保全,好在人一逃走,许明鸾就和林思敏一道马不停蹄地去追杀那人,皇后在皇上面前又立下担保,就算要处置太子,也要等许明鸾将那人抓回以后,再作定夺。
这下,那个人的生死对大皇子和太子就变得尤为重要起来,而出去追寻那人的许明鸾和林思敏,反过来又被人追杀,情势对许明鸾很不利,对杨家,也一样不利,大皇子来信,不时怪大老爷太过急功近利,当初没听小九的建议,只作纯臣,不应该为了升官而先卷入夺嫡之争中去,如今大皇子势大,在京城隐有除去太子之势,一旦大皇子即位,林家就会灭顶之灾。
这一下子,林家上空又空前的紧张了起来,大老爷也是熬出了几丝白发,加紧在湖南湖北两地追查土匪余党,只求能再搜到重量级的人证物证,以救太子。
而新上任的湖南布政使任志远,也成了大老爷交好的对像,任家第三子,脑子有些毛病,虽然为至于是个傻子,但文不成,武不就,虽是嫡子,却是个半个废物,大老爷竟然主动提出,把二姑娘许给任家三公子。
阿九得知消息后,也只能在家里叹息,大老爷这是病急乱投医,任大人是太后的亲人,太后看着是站在中间,不偏不倚,但实际上还是偏向嘴甜乖巧的大皇子的,娘疼幺儿,祖母疼长孙,大老爷巴结太后亲族的作法无疑又让太子心头生出膈应,为官者,最忌三心二意,侍主不忠。
大老爷这作法,又被大少爷来信斥责了一番,可惜,大老爷话已经说出了口,再改也来不及了。
二姨娘知道后在府里又闹了一场,可惜这一次,大老爷做得更彻底,她再闹,就将她送回赵家去,二姨娘只好整天在府里以泪洗面,不敢再闹。
大太太反而觉得很过意不去,只是这种事情,原本也关乎到整个林家的安危,大老爷又是个刚愎自用的,别人的话,也不一定听得进去,大太太也只好作罢,以前二房觊觎大房的财产,大太太严防死守着,不肯多拿,如今反而主动送给二姑娘四万两的嫁妆,让二姨娘真心实意地在她跟前狠磕了三个响头。
第六十九章:大少爷归来
二姑娘哭哭啼啼地嫁入了任家,好在任家那儿子虽然缺根筯,却是个极善极孝的,对二姑娘也好,任太太因着这个小儿子有缺陷,也越发的疼爱她,爱屋极乌之下,二姑娘在任家的日子倒也过得安稳平和,公婆慈爱,相公疼宠,没多久,倒也心气平和了,回门时,也到大太太跟前,恭恭敬敬地给大太太磕了头,感激大太太为她在婆家撑了脸面。
大老爷这一次摇摆,让大皇子看到了希望,果然就派了任志远来拉拢大老爷。
大老爷攀任家这门亲不过是权宜之际,保守之策罢了,要他立即就倒戈相向,大老爷还是做不出来的,而且,现在皇上还并没有废掉太子,大皇子虽然势威,到底不是嫡出,名不正,言不顺,若太早倒戈,将来太子又翻身了怎么办?
那大老爷岂不就成了反复小人?让天下文人唾骂不说,最重要的是,这样的人,谁还敢用?谁还会用?
大老爷的迟疑滑头却更加惹恼了大皇子,大皇子开始想方设计挑大老爷的错处,想一口气,在太子缓过劲来之时,除掉大老爷。
如此一来,笼在林家头上的,不再只是紧张气氛,而是一把随时都会砍下来的利剑。
大老爷的两鬓都熬白了,也没想到破解之法,不时地向京城去信,向大少爷询问化解之法。
两个月之后,大少爷终于来了一封密信,大老爷看了之后,喜形于色,紧锁的眉头也松了下来,心怀大慰,养了个好儿子啊,关键时期,还是大少爷救了林家。
只是究竟大少爷用了什么法子,大老爷连大太太也不肯透露半分,阿九就更加不得而知了。
大少爷仍然每两个月会给她寄一封信来,跟阿九谈的会是生活锁事,京城趣闻,从不与她谈政局,阿九的回信也是很平淡的,说的也是府里的一些小事,也和大少爷分享自己小铺子里的成功,说说得不到意经,谈下四姑娘,三姑娘几个的事情。
英姑娘进门后,并没有立即跟随二少爷林思聪一同去湘潭上任,而是留在府里。
每天一大早,阿九去给大太太请安时,就能看到英姑也在大太太屋里,侍立在一旁,俨然把大太太当成正经婆婆待着,这原也没有错,二姨娘如今只是个妾室,英姑也没有在她跟前立规矩的道理。
大太太于是觉得英姑很懂事,她原就喜欢英姑,婆媳两的关系也就日渐亲和起来。
这一天,阿九又去给大太太请安,却没看到英姑,大太太正在看帐,阿九行完礼后,大太太就招手叫她过去:“小九啊,你的铺子这几个月收成不错啊,都快超过娘的两间云绣坊了呢。”
阿九的缝纫机确实很好用,比起手功缝制要快了十几倍,绣娘手功缝制一件衣服,得两天以上,而阿九用机子缝制,最多一两个小时就成了,薄利多销,当然很赚钱。
“娘,这还不是多亏了您给小九生意做,若不是娘云绣坊的老招牌,小九也没这么多活干呢。”阿九实打实地说道。
“你这孩子就是谦虚,娘虽然给了你生意,但因为你的小店缝制得快,娘的生意也好了很多呢。咱们娘两保是互惠互利呢。”
大太太笑着将阿九揽入怀里,这两年,阿九又长高了,十三岁的她,身材出落得窈窕纤秀,脸上的婴儿肥没了,小瓜子脸儿俏丽明媚,长开了的五官也更加灵秀逼人,尤其是那双乌黑亮泽的大眼睛,清澈纯净,有如湛亮的星星。
大太太就想起远在京城的大少爷,忍不住对阿九道:“小九啊,明年你就得十四了,捷儿该回家与你圆房喽。”
阿九羞得将头埋进大太太的怀里,嘟嚷道:“娘,您又笑小九,保不齐呀,大少爷这会子已经在京城里头给您娶了门贵亲回来呢。”
大太太听得一怔,把阿九的头从怀里挖出来道:“胡说,捷儿那么喜欢你,怎么会娶贵妻呢。放心吧,他不会像老爷一样没良心的。”
正说着,英姑从外头进来道:“娘说谁没良心呢。”
阿九就不好意思地从大太太怀里钻出来,站直了给英姑行礼。
英姑拉着四姑娘走进来道:“九妹妹免礼,我才在四妹妹屋里坐了一会子,来晚了,娘可不要怪我哦。”
四姑娘淡淡地看了阿九一眼道:“九妹妹如今比我还得娘的欢心呢,也是,谁让九妹妹是我的大嫂啊,娘的心里,女儿就是外头的,只有儿媳才是自家的呢。”
自从与许明鸾的婚事无法推却后,四姑娘就对阿九不冷不热的,时不时喜欢讽刺阿九几句,阿九也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就不与她计较,偶尔,看到四姑娘眉宇间淡淡的忧伤时,阿九的心就忍不住心痛,一个花季少女,还没来得及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就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而且,还明知对方的心里没有自己,这原本就是一种残忍,
“娘心里最疼的,永远是四姐姐,小九心里也是一样。”阿九就认真地看着四姑娘道。
四姑娘轻呲了一声,懒懒地坐到窗台下去,看园子里的开得正艳的桃花。秀气的双眉不经意间,又轻轻拢起。
“小四,你个小没良心的,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嫁了,小九可是给你备了好几样礼物呢。”大太太就嗔四姑娘道。
“哦,小九会把她的铺子也送给我添箱吗?”四姑娘就不屑地回头看了一眼道。
阿九觉得好生尴尬,笑了笑道:“小九的那点子产业,四姐姐怎么会看得上,娘啊,会把湖北的八家云绣坊都给四姐姐呢,可是比大姐姐的都多了两家哦,四姐姐还不满意吗?”
“当然不满意,我嫁的可是平国公世子,嫁妆少了,我怎么镇得住那些如狼似虎的妯娌,不如娘把湖南的几家也给我吧,反正大哥当着官呢,他以后能再挣出一份家业来孝敬娘的。”四姑娘就冷冷道。
这就是在故意挑刺了,一旦不满意这门亲事,就算大太太把所有的嫁妆全给她,四姑娘也能挑出另外的毛病来说嘴。
大太太听着就沉了脸,英姑看着气氛不对,就笑道:“要说起,大哥在京里头还真是置了个大宅子,四进四出,在京城达官中间也算是大的呢。”
大太太听得怔住,问道,“这是何时的事情,捷儿怎么都没告诉我呢?”
英姑就笑道:“儿媳原也不知道呢,只是那天不小心在京里头遇到了樱桃,看着眼熟,上前一问,才想起是大哥以前的通房丫头,她告诉儿媳说,大少爷在京里头买了大宅子,她就在宅子里服侍大哥。”
阿九听得目瞪口呆,好半晌也没回过神来,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二嫂是真的看到樱桃了么?你没有看错?”
“这还能看错么?你二嫂我不可能会连樱桃也不认识吧,听说当年她还救过大哥呢,可是大哥跟前的功臣,哪能不记得她。”英姑笑着回道。
阿九顿时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在发麻,整个人,都有点僵木的感觉,四姑娘就叹了口气道:“不过是个丫头罢了,小九,大哥也未必又把她收房了,不过是还她当年的那份恩义罢了,你又何必当真。”
可他当初曾说过什么?言犹在耳啊,阿九感觉自己的心上像被吊着一个称砣,拽着心脏不停的往下坠,扯得好痛,好痛。
“傻小九,她虐过你在意的人,我又如何还能容得下她,来人,把樱桃一家子都发卖了……”
原来,一切都是做戏给自己看的么?只是将自己当成傻子欺骗么?
“小九,你二嫂肯定是看错了,当初可是娘亲自把樱桃一家发卖的,她不可能还跟着捷儿,除非樱桃也被卖到了京城,又遇到了捷儿。”
阿九再也听不下去了,她苍白着脸向大太太告退,木然地出了浣溪纱。
“姑娘,您应该相信大少爷的,越是离得远,就越该相信他,您以前不是常告诉奴婢,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么?怎么到了自个头上到是又犯糊涂了?”冬梅在一旁小声劝道。
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或许,有的事情不能再打哑迷,还是明着问清楚的好。
阿九冲回屋里,铺开纸写信,林思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骗我,我杨玖决不会轻饶。
信很快写好并寄了出去。
大少爷的信回得很快,语气里带着焦虑和不安,毫不犹豫地否定了樱桃的事,但宅子的事情,还是承认了,并且说,四姑娘出嫁之后,他会回长沙,要与阿九圆房。
接到信的阿九愣怔了很久,就感觉自己的心像是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着不了地,一股严重的不安和惶恐充斥心间,她不禁问自己,真的要和他圆房吗?真的要嫁给林思捷了吗?他真的就是自己一生的良人?
可是不嫁他,自己又能怎么样?
收好信,阿九抬脚就往大太太屋里去,路上正好碰到英姑,她看见阿九后一脸的笑:“九妹,恭喜呀,听说大哥不久就要回来了。”
阿九心不在焉地笑了笑道:“二哥也要回了呢,四姐姐大婚那天,二哥离得近,肯定会回的。”
英姑的脸色就黯了黯,“是啊,你二哥也要回了。”边说边垂下头去,似乎在想着心事。
阿九也没打扰她,就有点不想跟她一同去正院,正要找个借口离开,就听英姑又道:“大哥还真是细心,早早儿在京里头就备好了宅子,小九,你和大哥成亲后,也会去京城吧,我在京城可有几个手帕交,都是京中名媛,连永宁公主,也是我的好朋友呢,听说她今年也在招驸马,也不知道哪家贵公子有这个福气,成为皇上的东床快婿。”
这话听着有点莫明,阿九道:“就算成了亲,我也不一定就会去京里,我还是想留在娘身边,不想离开娘呢。”
英姑就一脸的羡慕道:“小九还真让我嫉妒呢,你打小就跟在娘身边,跟娘就好像是亲母女一样,就是四妹妹有时也忍不住吃你的醋呢。”
阿九笑了笑,就找了个借口,没有跟着一起去正院。
阿九一走,英姑身边的贴身丫头凤喜就道:“二奶奶,你说她会信么?”
英姑就冷冷一笑道:“怎么会不信?她当年就对林思捷不是太放心,最在意的就是樱桃,哼,我那个亲婆婆也真是有手腕,知道把樱桃买下来,送到我那儿去,林思捷看着无情,实则多情,看到樱桃流落在外,又怎么舍得?果然就接回去了,哈哈,你说,等他们圆房后,去了京城,阿九看到樱桃会是什么感觉?”
四姑娘的婚事定在第二年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