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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见儿子不吭声,又说道:“杨浩难道在群芳宴上就没见过她?当年他与庄简明之事,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那是李淑妍不安分招惹了庄简明,杨浩路见不平,有这救命之恩,以杨浩的性子,但凡对她有一点心思,必会挟恩成就好事,但他没有这么做,锦乡伯府却恩将仇报算计他,而李淑妍又是艳名在外,能有什么好?”
林振威也来了脾气,只道:“我只知木秀于林风必催之,除非她亲口所说,我是不会相信这些道听途说之言。”
定国公听了儿子之言,也不生气,他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气,虽然善于趋吉避凶,不过一旦执拗起来也是不撞到南墙心不死。
他起身自一套古籍中取了一页泛了黄的纸笺来,递给儿子,说道:“你看看这个,这样品性的女子,她的话又如何信得。”
林振威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字迹清秀地写着两首诗词,其中一首却恰好是自己手中李淑妍所写的那首出塞诗。
林振威心中泛起冷意,这纸笺明显是上了年头的,父亲乃是堂堂国公爷,还不至于为了阻拦自己的婚事做此虚假的勾当,他哆嗦着问道:“这是何人所写?”
定国公笑道:“这话说起来就长了!这是当年懿宸皇后所作,世人只知懿宸皇后于诗词上才能有限,却不知她亦是有些才华,只是不为外人所知罢了。”
“她只道妇人应相夫教子,日日悲春伤秋实在要不得,故虽写过几首诗,但后来都毁了去,且因她居于高门深宫,所以这才没有诗词留下,只因咱们家的老祖奶奶与懿宸皇后颇为交好,故知其中缘故,老祖宗又不忍其才华埋没,这才悄悄记录下来。这还是我前些日子收拾屋子无意中才知道的。”
林振威有些不敢相信,强自找理由,说道:“或许,只是巧合罢了。这些诗词相互借鉴的也多了去。”
“也许吧,不过锦乡伯府当年也是世家,咱们的老祖奶奶便是出自锦乡伯府,焉知当年他家未曾留得这些文字?况且这李淑妍所作的诗词,风格太过变化多端,由不得不让人生疑,又有此诗为证,她如此堂儿皇之地抄袭,这人品很让人担忧啊,如此沽名钓誉之辈,所图怕是不小啊。”
林振威又细细看了纸笺上的诗词,仍是不敢相信那么美好的一位少女,会是个毫不知羞的抄袭者。他把两页纸笺放拍到桌上,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府去。
定国公也知此时不能逼迫于他,且知他向来行事有分寸,便由得他去了。
林振威不愿相信自己眼光拙劣,激愤之下,策马便奔去玉真山。
幸好,这几日又下了场大雪,不只天冷,地面上都是积雪,除非必要,人人都窝在屋里取暖,山上的护卫也是松弛的很,林振威又是军人出身,潜入玉真观中,自然只是小菜一碟。
李淑妍正命人折了梅花来,插在临窗大花瓶中,一边观赏着一边细细作画。
看到林振威悄无声息地到来,李淑妍暗自吃惊,又不敢闹了动静出来,便只淡然笑道:“林将军,好雅兴,竟赏景到这里来了。”
林振威看着面前笑颜如花的俊俏女子,桌上红艳的梅花,窗外皑皑白雪,这是一幅多么美好画面,他心下一松,暗道:或许只是巧合!
林振威为自己的莽撞而羞愧,吱吱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李淑妍也识趣地不在追问,只命莺儿捧了茶来。
二人相对都有些不好意思,倒是李淑妍大大方方地笑道:“这样雪天,难得有友人来访,自然是不胜荣幸。还记得上次群芳宴,尚欠着将军诗词呢,今日正有好雪好梅,倒也便宜。”
第二三二章 挑明身份
林振威听李淑妍说要吟诗作赋,不由鬼使神差地说道:“今日在下可要大饱耳福了!已见识过小姐的咏梅诗词,确实不俗,今日不如就作一首关于雪的词如何?”
李淑妍梨涡显现:“既然将军如此吩咐,小女子敢不从命吗?”
她姿势优雅地起了身,慢慢踱步到窗前,心中暗忖,这林振威向来自命不凡,一些闺阁中的无关痛痒为赋强说愁的调调,怕是不能让他心服,如今进宫之事还两说着,倒是不可轻易弃了他。
李淑妍心思急转,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暗笑:就是它了。
只听她淡淡笑着,声如珠玉般吐出字字珠玑:“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李淑妍的声音如黄莺出谷,清脆而又婉转柔和,又如那潺潺流水,风拂杨柳,清鲜自然,然而此时听在林振威的耳中却不啻天震地骇,他震惊地看着李淑妍,半响方道:“小姐果是心有大志之人,是在下小看了您!”
林振威不再理会李淑妍,只浑浑噩噩地走出玉真观,避开耳目下得山来,飞身上马,一路奔驰。
直到被脸上被冷风割得生疼,他才找回神志,果然是他眼瞎了,世上再没有人能与紫凝相提并论,李淑妍此人真是不可小觑,倒是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白白惹人笑话。
能说出“试与天公比高”的女子,虽然她没有诵完,但他知道下面还有一句“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因为那页纸笺上除了写有出塞诗后,还另有一首《沁园春 雪》,这样的女子那样的传言,果然言为心声,她是奔着圣上去的,如此大喇喇地抄袭懿宸皇后的诗作,难道她真以为自己会重复懿宸皇后的神话吗?
林振威心下拿了主意,就驱马进了京城,恰见忠义侯府的粥铺前排满了人在领粥。
他不由笑了,不得不说杨浩才是个有大智慧的人,活得真实,所以他能寻了合心合意的女子执手一生。
而自己总是眼高于顶,又被李淑妍的虚情假义所惑,像个跳梁小丑,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以至于把她做为替身,未能去全力争取紫凝,不,这样说对李淑妍也不公平,是自己背负太多,已经没了自我,罢了,就这样娶妻生子,建功立业也是不错。
林振威回到府里,第一时间就去向母亲赔罪,又道:“亲事就由母亲做主,才貌不须顶好,务要知书达理,品性良好,安守本分。”
没想到不足一天,儿子就想通了,定国公夫人不由眉开眼笑,又连连嗔道:“你是我的亲生儿子,母亲还能坑你不成,定要最好的。”
林振威不置可否,他只愿将来建功立业之际,能与妻子举案齐眉,教养好子女,再封妻荫子,也算是一生圆满了。
李淑妍见自己的词还未咏完,林振威就如丧考妣般,连招呼都没打,只留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便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她不由暗暗猜测,心中后悔,怎么把这首词拿了出来,这首诗太过意气风发了,在古代男子眼中,怕是不能容忍女子有如此胸怀,幸好,林振威心里不够强大,要不然等自己诵完下半部分,他怕是会告发自己怀有反心,将来入了宫,说不得会有牝鸡司晨之祸了。
不过,她之所以拿出这首词,也是因为时日太久远,好些诗词都不记得了,只凭着李淑妍本尊的学识,做不出能让男子敬佩的诗词来,只是以后与圣上相处,倒还是这些小儿女的诗词更让人放心。
等到雪融化了,二月已是过去大半了,虽然仍是有些寒冷,不过已经有了些春回大地的迹象了。
前两年年景虽不好,不过看这个冬日里倒是下了几场大雪,就应着“瑞雪兆丰年”那句老话了,今年说不得就是个好年景,于是京城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圣上是如何把李淑妍接进宫去的。
不过,直到进了三月间,仍是没动静,倒是闪了众人一下子。
圣上这段时日也颇是苦闷。原来为着好接近李淑妍,便瞒了身份,可如今二人感情颇为友好,且又到了一年之期,这就少不得要挑开了身份来说话了。
圣上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挑明身份,苦恼了十多日,眼看着进了二月中旬了,一年期早就过了,总该有个说法才行,如果这此放了她回府中,她的性子孤高冷情,若是不愿进宫,自己想要见她一面可就难了。
于是,圣上硬着头皮把身份挑明了。可惜没有他原来想象的那般:李淑妍会受宠若惊并感恩戴德。
李淑妍眼里只有怀疑、伤害以及难以置信,她悲愤泣道:“我李淑妍在此为民祈福,本就清苦度日,本以为你受圣上旨意前来探视,人非草木,这一年来只当你是良师益友,没想到竟然只是对我的欺骗!”
圣上知道因自己的行为让她受了伤害,心中满是痛惜,不过又隐隐有一丝惊喜。
李淑妍果然不是寻常女子,这世上只怕也就只有她一人会不惧于自己的身份地位,只拿真性情相对。
妃嫔们都是小心翼翼地讨自己的欢心,不论原先是什么秉性,只要面对自己,便都是一水儿的柔情,便是有些小嗔怒,也不过是鱼水间的锦上添花,却无人对自己毫无保留地说出真实的想法来。
便是皇后,虽较着其他妃嫔强些,一些事上也能直言,不过终是不如李淑妍做起来看着更真实。
若此事换在其他女子身上,怕不是早就含羞带怯地上前奉承了,然而李淑妍却毫不畏惧,仍是率性地对自己冷目相对,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只是李淑妍的脾气也是大了些,圣上向来就很少劝慰人,自然不知该如何哄劝她,二人一时僵持了起来。
罗嬷嬷待圣上走了,不由埋怨道:“小姐如今也太任性了,那可是圣上,他便是先前做的不对,看在他一直以来的温柔体贴上,也该在他放下身段道歉时就原谅了他,如今真惹得他生气了,小姐要如何收场?”
李淑妍不以为然,她也是掌握着分寸来生的这场气,又怎么会让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看圣上临走时,不舍及愧疚的样子,便可知自己的行事还是有度的。
罗嬷嬷在规矩上固然好,不过在男女情爱,不是她这个老姑婆能明白的。尤其是一直被世人吹着捧着的圣上,一味的顺从,与他宫中众妃嫔何异,怎能给他不一样的感觉!
再说二丫这边,如今她的小日子可是赛过活神仙。每日一早起来,先去给观世音菩萨上一柱清香,祈求其保佑杨浩平安。
然后慢慢吃过早饭,忖度着婆婆已也见过府内各大小管事,安排好一天的事情后,二丫才悠哉游哉地出了门,一路赏着风景来到杨夫人院内。
婆媳二人在暖阁内说话,或者一起做些小孩子的衣物,不过二丫也做的不多,因为怕累着她;或者一起去园子里逛,或者听媳妇婆子们讲些井市传闻。
陪同杨夫人用过晚饭后,二丫便会回到自己院里,再上一柱香,念念**,思念思念杨浩,如此一天便打发了过去。
忠义侯此时也回了京城,得知自己将要抱孙子了,整日乐哈哈的,还在外院做些小刀小弓箭什么的,还要亲自去挑选小马送给孙子做见面礼。
二丫都有些恍惚,好像大约如果自己真生了儿子,杨浩便是在外面打一辈子的仗,怕是家里都不会有人惦记他了,唉,真是可怜啊。
二丫安心养胎的同时,也是时时留心着看李淑妍如何进宫。因为她已知道皇后起了防范之心,况且若圣上真要李淑妍进宫,也不是自己做些什么就能拦的了,于是她干脆放下心,睁大了眼看戏,谁知都已经进入三月份了,还没动静。
正所谓此处不开花,自有开花处,京城倒是流传起川阳侯府的闲话来。
原来刘栋虽迫于无奈与王氏成了亲,却仍是旧情难忘,除了新婚三日,其余时间皆睡在书房。
王氏倒底是新媳妇,脸皮子薄,这爷们不进她的房,她也不能不要脸面地强拉了他进去。二人就这么相敬如宾地过着日子。
哪知新年时刘栋喝得醉了,竟搂着照顾他的妻子直叫唤旁人的名字。那名字据说不是他的通房或是府里丫头媳妇的名字,而是一大家小姐的名字。
王氏虽生气,却也不好年节下闹将出来。正月里刘栋开始出门了,王氏便寻了个机会,闯入刘栋的书房,把他书房里的一些诗词字画等一把火烧了。
刘栋的两个通房仗着与他自小的情分,在旁边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于是王氏便命人远远卖了出去,说道:“本就是指望你们能为相公开枝散叶的,哪知竟是入不了相公的眼,这多半年了,也未进你们屋里一次,可知是不行了,不如打发了,另寻好的来!”
这好的人自然不易找,子嗣的事却不能耽搁了,于是王氏便把自己的两个陪嫁丫头开了脸,给刘栋做了房里人。
第二三三章 情深意重
等刘栋得了消息时,是字画被烧了,人也卖出去了,他到底是一介书生,只气得指着王氏大叫不贤,要休了她去。
在旁人看来,这王氏是有些不对,但也算是情由可原,且又主动给夫君安排了屋里人,也是功过相抵休不得。
川阳侯府的众人也都站在王氏一边,如此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