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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俺可算是抢了头客椅了。你看,这有娃了就热闹多了,是吧?!嗯,不错不错,长的水灵的紧,看着就欢喜。”一肥肥的婆子像阵风似的进了屋。小心的探到床前,白白的大脸上两团红红的腮红,红红的厚唇不停的说着笑着。小婴儿一见这‘真实版的日本艺伎妆’,愣了下来,不知做何反应。
余老太给她让了半个身,好让她瞧瞧自己的宝贝,喊了声‘婶子’ ,呵呵的笑着。
“可不是,要听了额的劝,早享到这种福了。巴巴的等到现在,来这么一个赔钱的。”又进来一个肥肥的婆子,五十来岁的年纪,头上却别了两朵粉色的绢花,很给面子似的瞄了瞄床上的小人儿,一脸的鄙夷,“孩子嘛,哪个不活泛的?怎么这般的呆愣!还不如额家二小子家的。”
小婴儿见那精奸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描了一番,居然还有说自己傻的,现在自己没行动能力,还是赶紧找靠山比较好。
余老太脸一沉,抱起小婴儿,披了薄被:“他堂嫂,再不欢喜你家二小子家的孙子,也没有这般到处找人给。知道的,自是晓得你善心,为余氏后继有人着急忙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到处塞人夺家产呢。”不再理会那青了脸色的侄媳,自顾自的抱着婴儿到正堂。
化了‘艺伎妆’的阿太也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跟着余老太出了门。
“都当阿太的人了,怎的还这般不晓事?好好的一家子,叫她给搅和的生怕家宅安乐。”余老太就着杏花的手,慢慢的走着。
“反正跟咱都分开过了,管她这般人做什?好好的日子,别叫她给坏了兴致。你说你也是,谁不好请,请这种人来喝酒。”‘艺伎妆’阿太递了递掉下来的被角。
“不是你们叫上的?”余老太停下了步,一脸的惊讶。
“俺是那种喜欢找事的人吗?!”‘艺伎妆’阿太也一脸的惊讶,“真是奇了怪了,你没请,俺又没叫,她怎的这般脸皮厚啊?!!真是越老越……见识了,见识了。”说着,还一脸钦佩点头,脸上的粉凑热闹的掉了几片下来。
小婴儿一直认真的盯着‘艺伎妆’阿太看,见此情景,早趴在自家阿太的胸口,拍打着小手笑了。
“算了算了,好在就她一个来,也吃不了多少,叫她早些吃完早些赶她走就是了。今天可是好日子,别人不请可以,里长太太可万万不能落的。哎哟,俺的小亲亲,起了名跟太婆到家里去玩啊。”‘艺伎妆’阿太拉着小婴儿的小手,直亲。
“俺叫老姜给你送了信,就给她送信了,现在可能在前头了呢。”说着,瞄了眼身后,轻声的笑道,“她那张嘴吃多少,俺一点都不担心,就怕她开口说话。”
“成,这事包俺身上了,一会上了席,俺就叫俺家柱子娘灌她酒。”‘艺伎妆’阿太也凑近身子,轻声道。
说着,进了正房,李氏正带着一红色正装妇人招呼着女眷。一见俩老太,都站了起来,凑上前来。
“大嫂子,俺来。”那红衣妇人麻利的接过小婴儿,乐呵呵的。小婴儿一见,挺面善的嘛,穿的比自己阿太还软和,便给面子的笑了笑。喜的妇人直呼,“哎哟,瞧这小模样,真是个小人精。到底是闺女,香香的,贴心。”
“阿婶啊,嫂子早想抱女娃娃了,你可倒好,把她派来招呼咱们。逼着俺们吃了好些果子,就想大伙都上茅厕排号了,她好溜人。回头,你可得替俺们出这气。”一青色正装的妇人给俩老太行了礼,见这般情形,拉着‘艺伎妆’阿太诉起‘苦’来。
一番话,说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艺伎妆’阿太拉着她的手,眯着眼笑:“成,俺回家就杀鸡给你嫂子好好补补。”
红衣妇人抱着小婴儿逗,也笑道:“就是,亏得俺看今日这果子新鲜红润,叫你们多吃些也沾沾喜气,还得这般怨?想抱娃娃就直说,拐着老远的弯来说道我,还好俺阿母大方,明秋毫。”
正笑闹着,桃花过来了:“老夫人,夫人,各位夫人,老太爷叫奴婢把姐儿带厅上起名呢。”
“好好,来,轻些,慢些。”红衣妇人忙把小婴儿递给桃花,自家公爹那性子可等不得人。
趴在桃花的小肩头,小婴儿看着那些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妇人们,感受着她们的欢喜和紧张,自认为‘回眸一笑’般的嘿嘿一笑。果然,迷倒了一大片。在一阵“姐儿真惹人疼”,“姐儿跟俺笑呢”的呼声中步出了门。
第7章
刚出了门,小婴儿就被转手给了早候在一旁的姜氏。桃花撑了把小红伞,替小婴儿遮了日头;小碗儿挽了个装满了花生馒头的小篮子,快走着跟上队伍。小婴儿无聊的四处打量着,虽说看不大清楚,可估量着房子与房子间的距离范围,财迷着,乐呵呵的笑开了。
余老爹上前接手的时候,正对上心肝的小笑脸,也顾不得叔伯长辈在场,狠狠的‘咬’了几下,恨不得把这十来天的思念全发泄了。桃花趁机把小篮子里的东西分给众位亲族长辈。
“咳嗯。”一旁的余三老太爷真恨不得把自己重孙的脑袋敲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大庭广众下,居然跟个女童这般亲热。亲闺女?别说是你姬妾所生,就是从你自己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也没这般过头的,好似别人家生下来就是半大小子一般。
余老爹见小婴儿嫌弃的撇开脸,也不在意,乐呵呵不停的在她小脑袋边说着:“这是太太爷,这是大太爷,这是三太爷,这是小太爷,这是林二伯,这是水二伯,这是山三叔……”
就为看一群老头而被晃的头昏脑涨的小婴儿,本想踹自家老爹两脚,没想到居然来了个‘姗姗叔’?!哇哈哈哈哈……
“大太爷,你看,俺早说了,俺家的姐儿聪明着呢,知道今日是她的大日子呢。”余老爹一脸的得意洋洋,看着女儿的笑脸,好像是稀世之宝一样。
余忠旺笑眯眯的喝着茶点头说是,看余老爹的高兴样,也替这个只比自己小两岁的侄子高兴,自己可是孙子都能稳稳的走路了。
一旁余孝铺夸张的吸溜了一口茶水,摇头晃脑的‘啧’了声,声响大的整个屋子都顿了顿。见众人都朝自己这边看来,作整理模样的用袖子擦了擦嘴,笑到:“可不是大日子吗?祖谱记名,自古以来只有嫡子嫡女才有的份,叫这么个‘冒牌’的给顶上了,换谁,谁不乐啊?是吧?!”说着,似笑非笑的睨了眼小婴儿。
小婴儿右手抓着左手,又用左手换了来抓右手,有点搞不明白现在的状况,看这人模样,好像很不爽来这里嘛。不过,既然余老爹安排的满月礼,他应该有准备的,随便啦。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果实在不行,就使必杀计。
“闭嘴,没你什事。”余三老太爷不瞧也知道,又是自己那分不清东南西北,不识人情事故的小混帐在挑事了,被人给灌了两口黄汤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东西,唉。
余孝铺一听到吼声,急了‘什么叫没俺的事啊?俺好歹也是正经的童生呢,再说俺也姓余,祖谱有排名的。这种庶以嫡出的事,不是乱俺余家血统吗?将来,余家的产业就会被这般人给搬移挪空的。’刚想站起来反抗,可一见自家老爹那吃人的模样,想想,还是算了,百善孝为先。
“好了,时辰也到了,俺们来告知先灵。”余三老太爷起身,叫来余老爹洗手递香,小婴儿自然又回到了奶娘的怀抱,虽然很想睡觉,但大家都说是自己的大日子,还是看看吧,到底是啥大日子。
上完香,余老爹抱着小婴儿跪下。余三老太爹拿着一块暗色的布卷,紧了紧嗓子,肃声道:“兹,汉,武宗十六年三月十五,初十里庄余氏三十七代孙余孝书得女,聪慧敏健,乃其正妻方氏所养育,嫡女之,唤之余粮。余氏三十四代孙余三亲证,余氏三十五代孙余忠旺,余忠兴证之。纳,笔记。”说完,又用朱砂在小婴儿的小脑门印了一下,加深之前余老太的小砂印。毕竟,前面的是自己家人长辈的祝福,上了祖谱,祖辈也要给祝福才是。
笑呵呵的余忠旺也严肃的醮墨,起笔,在余老爹的名下,郑重的写了下‘余粮’二字。
余老爹忙抱着小婴儿嗑了三个响头。小婴儿这才明白:哇,俺的生母,俺,俺以后就是亲亲大母生的了啊!!嫡出,身份证啊,不是一般的流浪户了啊,更不是黑户了。阿父,俺,俺好喜欢你啊。
一众族兄弟过来恭喜不断,余老爹也喜开了颜。见小婴儿一个劲的往自己这边顶,以为饿了,忙叫过奶娘,打发了下去。回头便跟着一众嚷嚷:“今日不醉不归”,连小婴儿那肥肥的小手指直往自己身上扒也没注意。
看着那些不是端盘就是捧酒的小丫头,小佣来回不停的忙碌着,小婴儿又流口水了:长大,让俺快快长大吧,俺要吃肉,俺要啃骨头。
姜氏一见小祖宗这般模样,忙就近拐了个厢房,刚进门就把衣服给撩起。小婴儿一阵无语,无可奈何的咂巴了下小嘴,小眼一闭,猛吸起来。
“姬人,千万不能使脸色,今日是大小姐的好日子,俺们装,也得装得欢喜,忍忍,一会就过去了。”一翠鸟般的声音,故意压的低低的,从墙的别一侧传来。
“凭什?到底凭什?这奸商能生仔,俺这般身体,居然……”怒吼啊,纯正的怒吼。好似让人掩住了嘴,也能叫人知道她内心的愤怒。小婴儿被打断了吃了睡的好事,支起了耳朵,装模作样的动动小嘴;姜氏的腿开始抖了:娘啊,俺咋就挑了这么间屋子喂奶啊?怎么办?姐儿还在吸,不过好像快饱了,再等等,吃好了就走,俺一刻都不多呆。桃花姐姐运气好,半路就让人给叫去帮忙上席了;小碗儿更别提了,早叫人抓佣去了,唉。
“姬人,姐儿现在可是正经的大姐儿了,俺们可不能有什动作,老夫人和夫人都看着呢,可不能叫他们给抓到错处咯。”小翠鸟尽职尽责的当着人生正确路线引导员。
“嘿嘿嘿,俺不找姐儿下手,俺就弄弄小姜氏。跟俺抢男人不说,现在又来抢着抱大腿,看俺不把她弄个手脚无力,俺就不姓周。”怒吼看来很听小翠鸟的话,压低了声音,嘿嘿笑。
可惜了,只是这墙头的隔音效果实在不咋滴。小婴儿还意犹未尽呢,一阵天旋地转,把奶给喷了出来。
惶惶的姜氏正匆忙的准备逃离呢,见小祖宗竟然把奶给吐了,一惊一急,居然一屁股瘫坐在地,哭了出来。
第8章
好不容易咽下去的奶,经过了喉咙正准备到达胃脏,却半路接到返回的指令,只好捎带些口水或其他分泌物当纪念品,从小婴儿的小嘴,小鼻子里奔涌而出,唉呀,那个腥啊。千万不能哭,千万不能哭,俺的嘴巴好臭,鼻子好难受,俺的脑袋也被奶给涨满了。要是现在哭了,阿母阿太闻了会被熏晕倒的,搞不好眼睛流出来的也会是奶的,呜。小婴儿瞪着大眼珠子,紧闭着小嘴,小手用力的抠着姜氏的衣服。
可惜姜氏只顾着害怕,见小婴儿没哭闹,也没怎么在意,还以为小婴儿只是依赖自己。 “呀,作死了作死了,俺当哪个没长脑的在嚎呢?!怎是你这个死丫头?还不闭嘴。”汤婆子端着个大菜盘,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摇晃了一番,本以为自己运气好,碰上啥能踩的人了。没想到,居然是自己闺女,忙寻了小桌几把盘放好,一巴掌就把姜氏的嘴给捂得严严实实的。
看着自己奶娘那鼻涕眼泪的流满了那只厚实粗糙的大手,突然觉得,自己的这点奶腥味真不算什么。就在那只大手被自己盯了两秒后,马上就直扑奶娘的外裳,呃,中途拐了个弯,奔向自己那深蓝色的裙褂。噗,好想笑啊。
汤婆子把湿黏黏的手心手背用力的在自己的身上抹抹擦擦,看了看四周,吼到:“今天什日子啊?!!你嚎的,嚎什??呀,这乖乖在呢。”顺着女儿的身子看下去,哇,正主也在这呢。忙弯下身子,‘喔喔’的逗弄起来。这主可不好见,自家老头子说是“夫人是怕姐儿见多了自家这模样,晚上会惊着了。”哼,这模样咋了?这模样生的还不是照样奶着你家的娃,还天天的见,天天的抱呢,把这宝贝祖宗看光光,摸透透的,哼。
小婴儿看着那团胖乎乎的黑影,听这话的意思,跟俺奶娘应该有点啥关系。为了不冲撞这老人家,闭着嘴不吭声,只是先前吐出来的奶有流进了脖子了,好难受啊。
汤婆子见小婴儿鼓涨着小嘴,红着小脸(憋的),不哭不闹的,还扭头跟自己打招呼,忙更起劲的‘喔喔’起来,美滋滋的琢磨着咋跟老四家的显摆。
“阿娘啊。”姜氏终于出声了,先委屈了:娘啊,你总算来了,你女儿被人算计着呢,啥时候中招也不知道啊;看着老娘不理自己,愤怒了:自己这么惶恐不安的,娘居然还有心思玩呢。
“什?吼什,当心小姐儿叫你给吓哭了,看俺怎扒了你的皮。”汤婆子低压了声音,本来还想把小婴